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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低头,看到那处的小帐篷支得老高,震惊,她的身体刚才吃进了这么大的东西?
她迅速爬起来,借着月光看到雪白床单上一片嫣红血迹,脚一落地,腿心传来一股强烈的拉扯感,抓着她的后脑神经,痛痛痛!
她抽着气,去地上找凌乱的衣服,一路扒拉,套到自己身上。
床上的人安静地听着动静,一声不吭,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
姜瑶穿好衣服,走到浴室,打开灯,在黄色大灯下整理仪容。
裙子被拉扯得好皱,简直不能看,幸好她提前准备了一件风衣外套,不然这个样子,真是出不了门。
姜瑶照着镜子把自己的头发梳好,然后拎起东西,推门出去。
暖黄色的光从玄关边的浴室探出来,被眼前的丝巾滤过后,只剩一点,模糊地盖在视野上。
沈知寒把手伸进被子里,很快,被子有节奏地动了起来。
他一边弄,一边不着调地回想,口鼻,指尖,都是少女的味道和触感。
空寂半昧的房间里,仍有一丝淫|靡的血腥味,伴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哼,沈知寒终于放松地瘫软在床上。
倦意袭来,他翻了个身,把被子盖好,手掌不小心触到那一摊濡湿。
睡前的最后一秒,他想起经理说的话:“这女的比晶晶还漂亮,你不亏的……”
沈知寒想,漂不漂亮他不知道,但这一回,他真的不亏,这女的,太紧了。
她叫什么来着,好像姓崔……
姜瑶走会所的VIP通道,一路都有侍应生恭送,她裹紧衣服,忍住腿心痛意,尽量走得正常些,刚出侧门,便接到了崔佳佳的电话。
“怎么样啊?爽不爽?”
姜瑶:“……”
姜瑶:“跟被强|奸了似的,你说爽不爽?”
“怎么,我听你这个语气不太满意啊?”
姜瑶回想了下,其实没有什么不满意的,除了刚开始有点疼,后来真的蛮爽的,但是:“太粗暴了,那个男的。”
“S|M啊?!”崔佳佳兴奋地手舞足蹈,“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第一次就玩这么刺激的!”
“是,我还捅了他一刀。”
“Shit!太刺激了!我真没看出来,原来你是这路货色,难怪你不喜欢林子凡,他一个正经的青年精英,肯定不会跟你玩S|M!呜呜,我可怜的姜姜宝贝,下半辈子的性福要毁在他手里了……”
“停——”崔佳佳戏精上身,说起来没完没了,姜瑶头疼地打断她,“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崔佳佳:“呃……”
她话音未落,姜瑶就明白了,因为她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马路边上停了一辆熟悉的银灰色轿车。
“我跟林子凡说你在那边的CBD逛街,他应该快到了,这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这个人,怎么提前回国了。
姜瑶挂断电话,左右看看来往车辆,往人行横道走去。
车门被推开,一双锃亮的皮鞋先露出来,林子凡一身当代精英的标准装扮,走了下来。
街上人头攒动,灯火通明,车流辉映成海。
他的视线越过人流与车流,准确地捕捉到少女,然后就再也移不开,头也不回地,将身后的车门关上。
眯眼,静静等他的女孩自己走过来。
晚风拂过,她的发丝被吹动,一缕缕挡在脸颊,她伸手轻轻一勾,别在脑后,圆润光洁的脸庞显露无疑,衬着一对小巧可爱的耳朵,像夏日荷塘里,一朵清涟涟的荷花。
林子凡满意地想,他肖像了十年的女孩,果然是最美的。
姜瑶穿过马路,走到林子凡面前:“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
他笑得宠溺,侧身,打开车门,十分绅士地说:“姜小姐,请上车。”
姜瑶迟疑了一下,弯腰钻了进去。
林子凡紧跟着坐进去,轻轻一声把门扣上,是落锁的声音。
姜瑶坐进车里才发现,前排的挡板已经竖起来,她和林子凡坐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
“瑶瑶,我这么久才回来,你有没有想我?”
“你才去美国三天……”
“可是见不到你,我度日如年啊。”
林子凡张手把人拉进了怀里,姜瑶立时僵住,抬手推他:“你干什么?”
以前爸爸在的时候,他虽然也常对她心怀不轨,但却从没真正地上过手,姜瑶有些慌,“你放开我。”
“我想你了。”他不理会,痴迷地搂紧她,鼻尖触到柔软发丝,动情地蹭了蹭,然后嘴唇往下移,用舌头勾住她耳垂,来回舔舐,湿润的口液匝匝作响。
姜瑶吓了一跳,用力推他:“林子凡,你放开我!”
他却死死困住她,陶醉地说:“我不放。”如果不是在外面,他真想就地办了她;这么多年,他早就在梦里无数次这样对待她了。
不,不只是这样,他还有更多花样,想要跟她玩。
不急不急,慢慢来,林子凡脸往下移,埋在她窝颈,张口,用力地咬了下她的锁骨。
真软,真香,比梦里甜上一百倍。
姜瑶浑身鸡皮疙瘩顿起,她使出蛮力,用力一抵,将他推开:“林子凡,你不要太……”
“你身上,怎么会有男人的味道?”她一凛,话语停在半空,而他清晰捕捉到她身上脸上的每一丝变化,连鬓角少的那根头发都不能逃出他的掌控,“姜瑶,你身上,怎么会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她是他的东西,他的圣果,必须干干净净、完完整整地属于他,就算被别的男人碰了一根手指头,他也不能允许。
“姜瑶,你今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林子凡一瞬间变脸,面罩寒霜,逼近,一只手用力地捏住她下巴,也不管她喊疼,猛地抬起,强迫她与他对视,“嗯?”
“……”姜瑶看着他眼底放出的危险信号,把心一横,说,“我今晚,和别人……”
**
第二天早上,沈知寒在床上醒来,他懒懒地动了下身体,这才察觉不对劲,抬手把蒙在眼前的丝巾扯了下来,顺手绕在手腕。
屋内一片狼藉,嫣红的血,掉落的刀,凌乱的衣服,全都在提醒他昨晚发生的一切。
沈知寒起身,勾起地上的裤子,脚伸进去,颠了颠,把裤子穿上,扣好,然后站起来,一边活络筋骨,一边走过去捞沙发上的衣服。
右臂别住左臂,一抻,肩膀上强烈的痛感提醒他,昨晚那个女的下手有多狠。
他走到浴室,洗漱完,对着镜子照,额头的淤青不仅没见好,反而颜色更深了。
破相。
抬手按掉浴室顶灯,穿上鞋,推门走了出去。
今天仍有一系列工作,既然决定要把会所的工作辞掉,那就要更加认真地对待新公司的任务。
沈知寒乘上公交,默默计算自己这个月赚了多少钱,存了多少钱,又还了多少钱。
世道艰难,他是万千小人物中的一员,被生活无情地撞过腰,却仍然满怀希冀地苦苦求生。
愿上帝睁睁眼,善待每一个努力而执着的人。
傍晚下班,沈知寒乘公交回家,下车,走在僻静的小巷。
这里的住户越来越少,大家都奔着好日子去了。
李阿姨隔壁曾住一个卖早餐的老邻居,邻居的儿子长大成人,找了份好工作,把两口子接走,说要把旧楼翻新,结果楼拆一半,听到政府那里有风声,急忙散了工人,等待政策,生怕错过这一波福利。
那一堆零零落落的钢管、水泥就丢在了路边,无人问津。
沈知寒转过路口,听到前面吵吵闹闹的,他再走几步,听清了,有人到李阿姨店里闹事,是找他讨债的人。
沈知寒抬脚冲进去,正看到李阿姨被人揪着头推搡到地上,他急切地叫了一声,李阿姨抬起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那么深的印记,不是刚留下的。
他忽然想起来,他好像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李阿姨的正面了。
往后的事情,沈知寒就记得不那么真切了,他只知道狰狞的打手呼啦啦涌上来,身上各处都是痛,然后白光一晃,直剌剌地刺进眼底,李阿姨的头好像被人按在了桌上。
眼前影像虚浮,他身体摇晃,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钢管,然后钢管就脱出他的手,朝着为首的那人飞了过去。
“砰——”地一声,脑浆迸溅,头骨碎裂,铺天盖地的血漫进了猩红发狂的眼。
红蓝闪爆灯将往日寂静的小店照成人间炼狱,笛音长鸣,宣布这里有一个杀人的怪物,然后更多人包围上来。
沈知寒被无数双手,无数个人,狠狠地按在地上。
他的脸压在地面,看到染血的丝巾,缓缓地、缓缓地坠落在地,他眼底的光,全都灭了。
醒醒吧,上帝不会睁眼,不如你自己睁开眼,看清这个吃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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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中山,半山别墅。
“砰——”地一声,姜瑶被狠狠掀翻在地,撞落一桌瓷杯银盏。
尖锐的碎渣刺进了娇嫩的肌肤,她紧抿着唇,不呼喊,不求救,只是撑着地板站起来,将乱发抚平,强自镇定,露出通红的双眼和脸蛋:“林子凡,我不想嫁给你。”
她的声音在抖,但不是哽咽,“我说过我不喜欢你,我不要嫁给你,你不能逼我……”
“啪——”又是一声,少女的脸重重倒向一侧,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辣的痛在脸上灼烧,她吸一吸鼻子,把被疼痛激出来的眼泪逼回去,然后继续固执地说:“你这个变态,我不要嫁给你,我死也不要嫁给你。”
“你说什么?”林子凡步步逼近,诡谲声音像带毒的吐丝,缓缓缠上她双脚,又爬上她后背,逼迫着她,快点认错,快点认错我就原谅你,让你还能享受一掷千金不愁吃穿的傀儡生活。
但她只是步步倒退,直到被他逼退至角落,后背紧紧贴住冰冷的墙面,依然一句服软也没有。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你走?”他用力抵住她肩膀,好像要把她骨头捏碎,成灰,糊进粉色的墙面里,“姜瑶,你为了不嫁给我,真是煞费苦心,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他荒唐地冷哼一声,想起那件事,嫌恶地皱起了鼻子,拎起她的身体,就像拎住了一个泛着恶臭的垃圾袋,咬着牙咒骂,“你真脏。”
姜瑶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像一只摇摇欲坠的蝴蝶:“嫌脏,那你就不要娶我。”
“不娶你?不娶你怎么行,不娶你不就如了你的愿?”林子凡迫近,疯狂的鼻息压着她,“不就是养一条狗?我林子凡难道养不起吗?”
他靠得这样近,近得可以看清她脸上一颗小小的可爱的痘痘,这样白皙完美的脸蛋,他的眼神又变得痴迷起来,姜瑶吓得别过脸。
他瞬间便被激怒,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把人贴着墙壁举了起来,姜瑶大惊失色,踢着腿要挣脱:“你,你这是,杀人……咳咳!咳咳!”
林子凡阴狠地看着她,狰狞的脸上除了疯狂,还是疯狂,他猛地扯下她裙子,“兹拉”一声布料碎裂的声音,惊得她更剧烈地挣扎,脸蛋因缺氧而通红,“你,放,放开——”
“是这里吗?”他双指并排,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布料,贴在她的娇嫩,令人战栗的温热感传来,姜瑶害怕得失去了挣扎,“是这里吗,是这里吗?!那个男人是这样干你的吗?!”
手指往里一按,他怒吼,“你别想逃,姜瑶,就算我得不到你,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想要了十年的身体,就算从此不碰,也不能送到别人手里!
姜瑶,你是我的,你必须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