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村早已经是个死地,一丝生气也没有,只留下满地的棺材。
现在竟然有人把棺材给弄出来了。
颜海看一眼众人,好像大家都有点不明所以,并非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连忙问宁昭:“这棺材有什么用处吗?”
宁昭摇头。
颜海道:“不会吧,你也不知道!你不是无所不知吗?”
宁昭不理他,转头问清虚道长:“除了这两个地方,还有其他地方有发现吗?”
清虚道长摇头:“上智去其他地方查看了。”
说人人到,上智大师也来了,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看见宁昭就抽动了一下嘴角,心里劝自己放宽心,这不是在普陀寺,宁昭也找不了茬。
清虚道长连忙道:“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他们两个因为有了宁昭这个共同的敌人,关系好了不少。
上智道:“有,月河里面也有一具棺木,煞气非常重,棺盖打不开。”
宁昭又将‘学艺不精’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上智当做没看见。
清虚道长道:“要是按照你们说的,清波桥下面也有一具,那就是三具了。”
御步道:“清波桥下面那一具,已经不在了。”
移动到哪个位置去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要干什么,竟然在京城里用三具棺木养了这么重的煞气。
颜海道:“是不是都是用来养鬼胎的?清波桥下面那一具已经养好了,所以就移开了,其他地方的还没有养好。”
宁昭摇头:“上智大师,清虚道长,你们两个去小牛山,将这两张符咒带在身上,埋到棺木下方,留下一个人守着,不管是谁说都不要动。”
小牛山现在住着一个搅屎棍,这件事情虽然没有他的手笔在里面,但是肯定会火上浇油。
两人看宁昭神色认真,就将她递过来的符咒拿到了手中。
这两人也算是半个行家,符咒一拿就发现了不一样,上面的符咒很明显是清虚道长画的,还有青云观的记号,可是阴气非常重,就像是在地下埋过百年一般。
清虚道长道:“我们要守多久?”
宁昭道:“守到棺材化作烟灰为止。”
颜海心道棺材化作烟灰,那得到猴年马月去了,搞不好这两个人能在那里变作一块石头。
这一僧一道倒是没有想颜海那么多,既然是鬼祟之事,那发生什么都有可能,他们协力在那里看守个十天半个月也关系。
毕竟这棺木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旁边夹着的两座山,山中死气沉沉,煞气让人身体都变差了。
他们两人走了,宁昭看了一眼御步,道:“如果我想的没错,这棺木不止三处,清波桥下面的不是移开了,而是因为煞气被鬼胎所吸收,所以重新养了一具。”
御步道:“莫非”
宁昭打断他的话:“还没有证实不能说。”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旦提前下了结论,这结论就会在脑子里生根发芽,阻碍人的行动,让人往错误的方向去钻牛角尖。
颜海十分不满:“我是隐形了吗!”
老是说些这样听都听不懂得话,搞得跟敌国奸细接头一样。
不,敌国接头都没这么隐秘,他们这是像风像雾又像云,反正让人听不懂就是了。
宁昭拍了一下他的头顶,安抚小狗似的摸了两下,颜海的炸毛立刻就顺了下去。
御步看着,觉得颜海随时能‘汪’一声。
可怜他还乐的跟什么似的,在宁昭手上蹭了一下。
宁昭道:“御步,你去查一下京中有没有人最近病的蹊跷,我去看看圣陵,曲龙山。”
圣陵原本就叫曲龙山,龙头高卧圣陵之上,龙身蜿蜒而出,连绵不断,后来风水被坏,圣陵迁出,又叫回了原来的名字。
既然小牛山有棺木,月河也有棺木,曲龙山又是普陀寺和青云观在前,月河狐狸山在后,地穴风水又被破,是个放棺木的好地方。
颜海道:“那我呢?”
宁昭奇怪的看他一眼:“你不跟着我了?”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颜海道:“不是,我也想跟着御步,去找人多好玩的事”
话音未落,御步已经走的不见踪影了。
颜海垂头丧气:“走吧。”
两人骑马去了曲龙山。
此时的曲龙山和宁昭第一次来已经大不相同。
主峰龙头被毁,阴气不绝,龙气散尽,地穴周围树枯草死,原来的那一条玉带之水也干枯了。
地穴之中的墓葬已经全部迁走,这里彻底废弃,连一个看守的人都没留下,只有癞蛤蟆时不时的来回。
一股冷风从墓室之中吹出来,带着呜咽之声,吹的人心神具裂,心火摇摇欲坠。
颜海吹亮了火折子,小心翼翼跟着宁昭往里面走。
地穴之中有不少空了的墓室,原来躺着皇帝先祖的地方反倒没有空着,上面摆着一具七尺三、十页杉木的普通棺木。
棺材普通,却布满煞气,重重将棺木包裹,地下的死气悉数卷入棺材之中,棺盖严严实实,无从知晓里面的情形。
宁昭仔细看了一眼,也不去揭开棺木。
颜海道:“不打开看看嘛?”
宁昭道:“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用动。”
颜海道:“那清波桥下的动了会怎么样?”
宁昭道:“自己的东西自己动了,不会怎么样。”
无非就是左边换到右边而已。
两人看了这一具棺木,宁昭心中已经有了底,两人再次离开,现在已经出现了四具棺木,宁昭又找到了两具棺木。
一具是在林淼废弃的旧宅子里找到的,棺材放在井底,同样的煞气冲天,整个宅子都被染成了死地,旁边还有一个死人。
看身边散落的包袱,应该是进来偷东西,却被煞气所害。
另外一具在乱葬岗,这里死气经久不散,正是放棺木的好地方。
颜海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清波桥,小牛山,月河,曲龙山,林府,乱葬岗,这就有六具了,不会还有吧,还要不要继续找?这里面有没有清波桥的那一具啊?”
这到底是要干嘛,不会是要把京城给灭了吧。
宁昭道:“没有,不用找了,先去阴阳司。”
两人又快马回城,忙活了一天,人都饿傻了,正好在太渊斋外面不远碰到了御步,三个人便进去边吃边说。
天气虽然热,可是吃酸辣鱼头的人也不少,就为了出这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