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里面的人就搞不懂了,那样的家庭怎么会允许一个孩子跟着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儿一起出来,还是这样跑,别看人自驾游,车也挺好的,但是一路上也累,光是坐车都累,坐车的比开车的都累。
“晕车呀?”老师问郑悦书,他不知道这孩子晕车呀,看着状态不是很好,昏昏欲睡又睡不了那种,脸色不是很好,就这种情况直接睡过去还好。
老师让郑悦书躺自己身上睡会儿,郑悦书不睡,他不是晕车,他本身不晕车的,就是晕他老师那歌,都说了听着想吐了,他还一直唱一直唱,老师没有当回事儿,他呢脑子里面就光是那个什么坡呀坡呀的了,都是坡,能不晕吗?
停不住呀,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一句歌词都能唱一天,跟着魔了一样,重复重复,嘴巴痒,忍不住要唱出来。
“喝口水吧。”队友给郑悦书开了一瓶矿泉水,让他喝。
说这孩子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吧,就这样的话你还真看不出来,他们乐队的人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喝水也不像很多小孩子那样要喝果汁什么的,话也不多,问什么呢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就不说。出门肯定是跟人了,但是跟在哪里的,不是很明显,有个车一直流那么跟着,上面的人应该是郑家安排的吧?
“老师,那是什么?”郑悦书看着前面路上的牛拉车,他是第一次看见牛,觉得很新鲜,不是认不出来,就是觉得牛不是应该在草地上悠闲的吃草吗?怎么这种到处是土的地方也有牛,而且还是牛拉着车。
“大叔!”车速放慢,老师对着那个牛车上的男人喊了一声,人家侧头过来,对着老师笑,那里就是大叔了,就是一个壮年男子,就是穿的衣服灰不溜秋了些,老师又改口喊大哥。
“大哥,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旅馆呀?”
“啊?”
“旅馆?可以吃饭睡觉的地方。”
“啊?”
老师干脆把车子停下来又重复了一遍,得到的回答就是没有。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这周围什么也没有,说是还要开出去几十公里才有好一点的地方,这周围都是民居。
别看几十公里路程,以为开车一个小时左右都能出去呢,不是的,这路就不行,不是高速公路,这种又窄又坑坑洼洼的土泥巴路,就是这种好车,速度都提不上来,左边一下,右边一下,有时候前面一个小土包,上去又下来,抖得人不行,不晕车的人胃也翻腾。
开车的队友已经尽量让车子平稳起来,但坐车的人感觉还是很不好,和那位大哥的牛车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上下小幅度的起伏。
“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去我家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再走。”
老师听着不错,大哥家里住一晚上也行,放眼望去,隐约能看到不远处的窑洞,转头去问郑悦书能不能住哪里,郑悦书看过去,又觉得新鲜,那样的房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呢,住在洞里面的人,是不是山顶洞人呀?
郑悦书从小在大城市长大,没有出过北京,出门就直接来了农村,大多都是他没有看到过的东西,他觉得很新鲜。
农村大哥家的也是一个男孩子,比郑悦书大一两岁的样子,陪着郑悦书看他们家的猪,两头大肥猪此时此刻正躺在猪圈里面,看到有人进来,颤巍巍的爬起来,对着两个孩子发出哄哄的声音。
“它们干嘛呢?”郑悦书不敢靠近,猪身上有屎粑粑的味儿,他害怕它们咬人。
“它们看见人以为是给他们吃的呢,猪除了吃就是吃,所以那么胖,你看它们站起来都费劲儿。”小男孩指着猪圈里面的猪说。
“然后我们吃它们的肉?”
“嗯,不过要等到过年的时候才能杀了吃肉。”
郑悦书突然想起来自己兜里面还有棒棒糖,掏出来递给小男孩,人没接,就是眼睛落在上面,移不开眼睛,知道是什么东西,看别人吃过。
“我爸不让我随便吃别人的东西。”小孩子在看了一眼,不舍的移开眼睛,心里想着等他长大了赚钱了,一定要买多多的棒棒糖,和爸爸妈妈一起分享。
“我不是别人,你可以叫我兄弟,我比你小。”郑悦书很真诚的又把棒棒糖举起来,递到小男孩面前。
小男孩一笑就接了,看了几眼放进了自己兜里。
“你怎么不吃呀?”
小男孩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留着和我姐姐一起吃,她在外面上学,每个月回来一次,她也没有吃过这个棒棒糖。”
郑悦书想了想,把自己准备吃那个棒棒糖也给了小孩子,直接排他手里,“你拿着,这个我家多的是。”
乐队的几个人此时此刻正站在屋子外面看着夕阳,弹着吉他唱黄土高坡,太阳慢慢的沿着黄土坡往下走,交界处飞起一层黄沙,给夕阳蒙上一层淡淡的黄。
小曦扶着墙滑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往墙的远处滑,居然没有摔倒,真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
白淑娴在旁边伸着双手护着,就怕她一不小心就摔了,“真不知道叶梓怎么想的,当初韩啸说买这个的时候,怎么就不阻止一下,这么危险。”
韩仁杰现在一般不参与白淑娴的唠叨,这人上了年纪之后就越来越话多,什么叫叶梓不阻止,那不是看叶梓都不知道韩啸要买那个东西回来,不过这个滑冰鞋确实不太好,累人。
“奶奶,你看我滑得好不好?”小曦从墙的这边滑到那边,白淑娴跟了几次,也不跟了,这孩子就是聪明,学东西也太快了吧?上次滑一下摔倒之后就没有滑了。这才第二次穿滑冰鞋,你看着孩子滑得多稳。
“宝宝最棒了。”白淑娴怎么看自己家的孩子都是最好的那一个,就是那个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那是压在她心里的一块病。
人就不能夸,话刚落音,孩子就摔了。
以为她要哭,结果没有,人爬起来继续滑,还对着白淑娴笑。
“你这是没有摔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