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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梵宫座下,天上人间(1 / 1)

圣雄雪山。

如同这方天地一般古老。

早在佛祖他老人家“成佛”之前,这座当时还不知名的雪山就早已横亘在这天地之间了。

它历经了无数岁月,见证过日升日落,花谢花开,见证过王朝落幕,过眼云烟,见证过佛祖证道,步步生莲,也见证过紫气东来,却被一巴掌拍翻在地上。

如今的它是西土佛国的命脉之所在,是整个国家的宗教政治文化中心,只因那座巍峨的宫殿坐落其上,让它附带着一跃成为了人们心中最高的那座山峰,大有“此山一出,天下无山”的睥睨趋势。

所以亲王贵胄们在谈及梵宫的一些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时,为了怕犯了忌讳,通常以“雪山”或“那座山”来指代梵宫或宫里的“某些人”。

同时,那些个贫寒学子十年寒窗、苦心孤诣,一遍一遍纠正那晦涩发言,阅遍那佛经典籍,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鲤鱼跃龙门,一跃成为那炙手可热的佛门新贵。

只要能进入那梵宫内阁,别的暂且不提,至少自己那些个贫寒亲族都要紧跟着鸡犬升天了。

就算是被不幸被“淘汰”去了外院,虽然是跟那些个天人手段是再也无缘了,但只要认真修习,一不小心,逮住了机会,外放成为一名惊鸿寺主持的话,那就是实打实的和地方亲王平起平坐的“封疆大吏”了,到时候谁不得给自己三分薄面啊。

这便是莘莘学子眼中那座“雪山”了。

而圣雄雪山呢,本身也并非俗物。

首先便是这“高”。

曾有诗云:

“玉柱三千尺,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指的便是这圣雄雪山了。

其次呢,便是这“奇”。

与其他高山峻岭不同,圣雄雪山的奇就奇在这雪线之上仍可生长植被

在西土佛国,别的高山不可谓有比之更高的,但在那雪线之上,则毫无例外统统是一片“生命的禁区”,放眼望去,只剩下光秃秃、白茫茫的一片,别说是一草一木了,就是一鳞半爪的兽痕都难以遇见。

这些雪峰苍凉归苍凉,孤寂归孤寂,可毕竟不是那蝎子粑粑独一份,称不上什么奇迹。

可这圣雄雪山却是不同,那雪线之上,一年四季,无论寒暑,也无论是红花也好,是绿叶也罢,只要是按照习性正当季的植被,均能如春般绽放。

据说佛祖当年观之悟法的那颗菩提树,现如今依然还长在雪线之上常绿常新着的呢。

有人说,这便是受到佛性感染所绽放出来的生命的奇迹,是佛国的荣耀,是佛陀的礼赞。

但也有人说,这圣雄雪山山腹中藏有一支火地脉,倘若你刨开冰层,掘地三尺,将这手掌往泥土当中轻轻一探,你便会惊奇的发现,那底层的土壤还是温的呢。

但不管怎样,仅凭此一点,就能让这圣雄雪山当得起这“魁伟雄绝”四字。

西方。

简陋的马车内,刚刚在路途中过完自己十六岁生辰的朝牧,此刻正依靠着车窗边缘,目光斜斜的瞥向远处那座巍峨的雪山。

哪怕叛逆如他也不得不承认,至少在视觉冲击方面,圣雄雪山确实会给人以一种难以名状的震撼感方圆百里之内,只有它一枝独秀,其他一众“土包”,仿佛都只是为了俯首称臣般的映衬出它的不凡与伟大。

尤其是在一片晨光之中,看着那座雪山自地平线上一点一点缓缓“升起”的时候,那种激荡的感觉仿佛令人每一根汗毛都根根站立。

但就精神层面而言,对于这座西土佛国绝大多数人们心目中的圣地,朝牧却是颇为有些不以为然的怎么说呢,既不心怀激动,又不心向往之,就他娘的一个字。

淡定。

就如同一只波澜不惊的古井。

这倒不是“少年新赋强说愁”的矫情,只不过每当心中对那所谓“神佛”有些许动摇时,他都不禁要问自己一句,若是真有神佛的话,那么父亲被杀时,他们在哪里自己和母亲咬牙受苦时,他们又在哪里

再大一些后,他也总算是看明白了,这世间还是有神佛的,他们是亲王家的神佛,保佑他们香火不断,他们是富贵人家的神佛,保佑他们升官发财。

不然为什么刻着他们名字的功德牌能够放在寺院的大厅里,受万家香火供养而穷苦人家死后的排位别说放进寺院大厅了,就算是从寺门口经过,都会被人家嫌是晦气

如果不是为了报仇,这样的山啊,其实不上也罢。

可终究还是少年心性的他,忽然又无良想到:

“这山上面是一群没了毛的卤蛋,这山下面是一群没了卵的卵蛋。”

“好马配好鞍,卤蛋配雪山。”

“绝配啊”

结果被自己这神游天外般的想法给逗乐了,但随即想到自己即将成为这“卤蛋”中的一员,朝牧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他“嗖”的一下将头缩回到车厢里,赌气般的放下了帘子,再也不去看那雪山一眼。

夕阳西下。

使团车队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驶入了圣雄雪山脚下的这座巨型城市的边缘。

之所以从望见那山到走进那山足足耗费了一天的时间,这一来是因为车队本就走的不快,这二来则是因为“望山跑死马“,这车队距离雪山本就还有一大段距离。

凝望着眼前这圣雄雪山脚下和那山上宫殿,被世人统称为“梵宫“的巨大城池故而为了区别,人们还以”山上山下“分别进行指代,朝牧再一次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一路上听着自己眼前这位便宜师父唠唠叨叨、唠唠叨叨。说这”梵宫“是如何如何的占地广博,说这”梵宫“是如何如何的大气滂沱,说这”梵宫“是如何如何巧的夺天工,说这”梵宫“是如何如何只要是能想到的,除了青楼楚馆以外都应有尽有。

还说什么“和梵宫相比,那不达王城就像一座简陋的茅草屋。“

起先朝牧还不信,认为这只不过是自家师父在那里自顾自的吹牛皮不打草稿,在少年心中,占地数千亩的不大王城已经是他想象力的极限了。

师父却说,“梵宫“比不大王城至少还要大上近二十倍这是什么概念朝牧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是想象不出。

直到这名乡下少年第一次近距离站在它脚下时才发现,师父那贫瘠的语言断不能将它万分之一的神韵描绘清楚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一座奇迹般的城市。

这所谓“山下梵宫“是没有城墙的,从”山下梵宫“边缘再向远处延伸,就是无边无际的田野了,这田野中所种植的作物,也全都是为了这座与圣雄雪山齐名的魁伟雄城所提供的。

围绕着圣雄雪山,依次建有整整一十八座“子城“。

如若能够从圣雄雪山山顶向下望去的话就会发现,一十八座“子城“就如同一十八朵巨形莲花瓣拱卫着”莲台“般拱卫着圣雄雪山。

环绕着圣雄雪山山脚的半圈,还建有一座一次能够容纳数十万人的巨形广场,广场名为“开天“,每四年一次的”佛诞祭“以及其他的重要活动就是在这里举行的。

而令人遗憾的是,这支璀璨的莲花堪堪只能算作是半朵。

至于另外半朵为什么没能建成,据说那个不着调师父讲,是因为当年西土佛国刚刚建国时,道宗联军便兴兵来犯,就驻扎在这圣雄雪山东侧山脚下的山谷之中,准备趁着这股新崛起的修行势力根基未稳之时,一鼓作气将之彻底扑灭。

这之后,佛祖便仅仅一人孤身前往道宗联军“献身说法“,最终觉得这群道宗修士”愚不可及,冥顽不灵“,便一掌了却了他们的”生前事“,只给他们在史书中留下了一页”死后名“。

不过这一掌之威也着实太过霸道了些,竟然硬生生让圣雄雪山东麓的天地元气变的紊乱,因其生出的罡风将误入其中的飞鸟给斩落在地的例子至今还依然屡见不鲜,此地别说是御空飞行了,就是有修士稍微靠近一些都会感觉到体内真气闹腾的厉害,故而成为了佛道两家公认的禁地,也自然就没法在此处建城了。

有人说,佛祖是有意将这紊乱的天地元气作为保护后世的天然屏障,也有人说这残缺的“莲花瓣”是佛祖故意不让它“圆满“,借此用以警告世人,这修行的漫漫长路没个尽头,切勿让自己的“贪嗔痴”火烧了那功德林去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不一而足,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地的,那就是这仅有十八朵“莲花瓣”的“梵宫”遗憾归遗憾,但依然是可以和道宗祖庭的那座“道城太初”相互媲美的存在,因此这一佛一道的两座城池也被世人并称为“东西双壁”,一个“东观沧海,勇立潮头”,一个“统领群山,牧守西方”,相隔数万里,却始终遥遥相望,交相辉映。

真正置身于“山下梵宫”之中,朝牧才切身感受到这座雄城的浑然天成与大巧不工整整一十八座“子城”的大大小小数百万建筑,统一都是“披红瓦,挂黄墙”,据师父说,这“红瓦黄墙”一律都是利用圣雄雪山周边的山石中就地取材而来,这“红瓦”就是取自这脚下的泥土煅烧而来,而这“黄墙”则是取自雪山东面三十里处的那条宽阔恒河的河地泥沙。

这样的建筑群落让人远观震撼,近看却有些粗陋了,但真正置身其中再仔细观瞧的话,却又给人以一种和谐安宁的美感,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明明价值连城,却不会给人以“高不可攀”的突兀之感。

这中间还夹杂着大量的红尘烟火气,只见朝牧目力所及之处的街头巷尾都挤满了人,他们有的成群,向着圣雄雪山叩拜不止,有的则两两相聚,躲在一处街角边讨价还价,还有一大群顽童如风般嬉笑打闹着跑过长街的尽头,这中间,商旅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朝牧这一路东行而来,除了不达城外,也算是见识到了大小城池无数,但没有一座是与当下这“山下梵宫”的气息是相同的。

在这里,宗教与生活完美的相容。在朝牧面前展现出一股子截然不同的气息甚至给人以明明是身处街头闹市之中,却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的荒谬之感。

在朝牧的仔细观察下才发现,原来最大的不同源自于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发自真心的笑脸,是的,所有人。

这副画面让奴隶出身的朝牧感觉很温暖,却又很刺眼。

只见他放下车帘,缓缓闭上眼睛,不去再听,也不去再看那一幅幅让他隐隐有些嫉妒的灿烂笑颜,良久,终于发自内心的默默感慨了一句。

“好一个不似人间的天上人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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