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从为见过这样的茉莉,愤怒得如同一头小母狮,随时准备撕碎所有想伤害她幼崽的天敌。
不同的是,她要守护的不是下一辈,而是父亲。
“绝不能放过她!当年逼死我妈,现在又想害我父亲。”
这是第一次从茉莉口中听到对付继仁的正确称呼,但周围的人都高兴不起来,因为现在着实不是时候。
付守忆身份很尴尬,不好开口相劝。
只得让苏南出面解释:“现在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付太。”
“得了吧。别跟我谈什么证据,我没打算把她送警察局,私了也要让她付出代价!”
付继仁闭眼躺在病床上,很虚弱,但精神状态绝对比外表看起来的好很多。
虽然他在这次车祸中受的伤比上次重,却很快就从ICU里出来,医生都感叹是奇迹。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挂着事儿呢,急不可待。
“你们先出去。”付守忆对苏南和茉莉说道。
茉莉很警惕,表示拒绝:“你干嘛?要救你小姨?别忘了,这是你养父!”
“那是我养母。”付守忆没在意她的态度,淡淡地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在苏南的半拖半抱之下,茉莉不服气地离开病房。
外间站了不少人,都是TP有头有脸的人物。
大家客气地冲俩人点点头,但没赶上前询问。
茉莉此刻的表情可不好惹,生人勿进,大家都有这个自觉。
苏南把她带到一个角落的沙发坐下,递给她一只耳塞。
“没心情听歌。”茉莉皱着眉歪躺下,心情烦躁。
苏南把另一只耳塞放到自己耳朵里,又摇了摇手上的耳塞诱惑她:“付守忆说过,要给你一个交代。”
……
病房里。
两父子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独处。
付继仁终于睁开眼,仔细打量起站在窗边的付守忆。
他背光站着,从剪影看,跟莫空蒙确实有七八分像。
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呵,莫家好手段,虽然不是喜当爹,但也帮他们养了三十多年的孩子,培养了一个完美的继承人。
付守忆突然打破沉默:“梁东尧的妻子来找过我。”
“厚待。”付继仁用沙哑而微弱的声音说道。
“医治梁东尧用的都是最好的东西,工资补贴照发,福利待遇不变。”
付继仁很满意养子提前想到这些。
付守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我有点怀疑,是不是你让梁东尧这么干的?”
“我没有嫌命长。”
“不,我是说你让他去勾搭自己妻子。”
一堵墙之隔,茉莉紧紧捂住自己嘴巴才没叫出声来。
如果不是苏南阻止,她已经打算直接去看现场。
病房里突然分外安静。
付守忆深深叹了一口气,来到付继仁床边:“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她和莫家放弃所有TP股权,离婚,净身出户。”
付继仁冷冷一笑:“你是以莫家人的身份跟我谈?”
“以养子的身份,我也建议你接受这个方案。梁东尧已经付出惨痛的代价,而且,你也利用了他,不是吗?”
“他是咎由自取。”
“他也没有完全辜负你的信任。你心里清楚这一点。不然你怎么敢把自己的命交到他手上。”
门外的茉莉越听越糊涂,求助地望向苏南。
苏南低声解释:“付总的车提前被动了手脚,不然梁东尧不可能将他救出来。”
“谁?”
苏南移开视线,没说话。
耳塞里也没有任何响动,茉莉全靠自己动脑子,好不容易想到一种可能,但她不敢相信,再次捂住自己的嘴。
苏南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外人看来,小情侣一起听歌休息,好甜蜜。
谁知道他们正在窥探人性最肮脏的一面。
终于,病房里的人又开始说话,这次是付继仁先开口:“我可以接受你方案,但我有一个条件。”
付守忆很快表明态度:“你放心,我不会插手TP。”
“不。”
“天啦!”付守忆感慨道,“苏南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你如果不满意,那我带走咯。”
“呵呵呵呵,”付继仁躺在床上轻笑,不慎引起咳嗽,差点喘不过气来。
付守忆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
略微润润喉咙,付继仁重新躺好,笑着说:“不错,敢跟我叫板。”
“儿孙自有儿孙福,茉莉如果没有做生意的天赋,你硬把她放在那个位置上,她会很痛苦。”
“她不行。所以你不能放手。”
再次长叹一口气,付守忆觉得自己未老先衰如同五六十岁的人。
“你为她做的这些,她知道吗?”
付继仁瞥了他一眼,没答话。
“不惜拿自己的命做诱饵换来TP的独立,只为留给她一个更容易掌控的局面。”付守忆皱皱眉,尝试放开脑洞,“你不会也跟林董一样,身体出了问题吧?”
茉莉听到这儿,又激动又紧张。
苏南拔掉俩人的耳塞,笑道:“想进去告诉他,你有多感动,多爱他,没人拦你。”
……
“与行”美术馆依旧在闭馆中,不过今天所有员工都到场,等着见新老板。
那天,在莫晴方那间颇为诡异的办公室里,莫老太太对杜容佩说:“这是空蒙送他姐姐的礼物,你才是他姐姐,这里是你的了。”
杜容佩摇摇头。
“矫情。这点像我。”莫老太太不生气,反而很满意。
她猜到杜容佩有精神洁癖,不会愿意接受莫晴方的东西。
莫太太暗自感慨,婆婆你更不能容忍不喜欢的人在身边,不然当初怎么会把莫家那些亲戚都赶出老宅。
“你呢?”莫老太太又对莫幽幽说,“这好歹是你爸出的钱,算你家的,你来管?”
“不,不要。我嫌脏。”
莫幽幽说话更直白,杜容佩其实没听懂。
莫老太太和她妈都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们并不想破坏莫空蒙在杜容佩心里的形象,不想让她知道莫空蒙做生意的时候,无所不用其极的一面。
莫太太不得不站出来:“妈,如果可以,还是我来吧。”
“也行。要论艺术修养,你确实比她们俩底子深厚。”
于是,新上任的“与行”美术馆馆长,安排的第一件事就是——装修!把办公室的那堵玻璃墙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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