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汪顾不得其他,掏出手机给舒青青打电话。
没人接。
一直打。
还是没人接。
此刻,舒青青的公寓里,她已经收拾妥当,原本搬来的时间就不长,东西并不多。
再说,这次自己是直接回老家,应该不会再回这座城市。
舒青青不喜欢冯竹恩,但并不妨碍她把冯竹恩当做学习的榜样。
今晚,她觉得冯竹恩说得最对的一句话就是“说不定两三年之后,你就调去北京总部了。”
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
舒青青觉得自己的人生目标从未如此清晰,顿时觉得浑身有劲。
冯竹恩一个电话招来几个人,帮着把舒青青的东西都搬到楼下一辆商务车上。
俩人站在路边告别。
“他们会送你去机场,最早一班飞机是早上六点。头等舱,休息室,你还可以洗个澡躺一会儿。”
“这么舍得花钱?”舒青青有点好奇,“付总不会真的跟老汪的老婆……”
冯竹恩打断她的话:“亲爱的,给你一个建议。男人,尤其是有权有势的男人,喜欢有分寸的女人,不该问的不要问。”
舒青青有点不服气,但还是点点头。
“你的离职手续,这边会有人替你办好。你现在的公司内部,不会出现任何不利于你的传言。”接着,冯竹恩递给她一张名片,“回家休息几天,联系这个人,他会帮你处理入职新公司的事宜。”
舒青青接过来,正反面看了看,这简直就是一张白纸片上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名字,其他全无。
本来她又要发问,想了想,算了。
有很多事情,有钱人并不方便亲自出面处理。
这种人,应该就是代理人吧。
自己这也算是第一次接触到上流圈子神秘一角,舒青青感觉很好,大半夜神清气爽。
替她关上车门的前一刻,冯竹恩说:“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住的公寓的确不便宜,但我不是租的,是买的。那套房子是我某一年的生日礼物。”
舒青青闻言,惊讶又惊愕,苏南这么舍得?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冯竹恩补充道:“我爸送的。”
……
一大早,付守忆办公室。
不断打哈切的冯竹恩和茉莉在汇报昨晚的事儿。
“难怪在尚兮,他对我敌意那么大,原来以为我是第三者。”
付守忆给冯竹恩和茉莉一人端来一杯咖啡,自己是清茶。
茉莉点点头:“所以他才越发肆无忌惮。他可能觉得霜果也出轨了,夫妻俩各玩各的,谁也别怪谁。”
冯竹恩很担心那几张照片的事儿,盘算着要不要提前通知公关部做好准备。
付守忆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他问茉莉:“你说谭小姐没有要求过多的财产分割?”
“嗯。好像就是平分。”
“孩子跟她?”
“当然。反正她老公从头到尾都没提孩子的事儿。”
“渣男!”冯竹恩说得咬牙切齿。
付守忆有点担心:“她应该是想速战速决,所以在钱财上有所让步。不过,这一点如果被对方抓住,以此为要挟,可能对她不利。”
不得不说,付守忆乌鸦嘴灵验得很快。
当天中午,艾欣联系老汪的时候,对方表示昨晚没休息好,还没找律师,要再等等。
由于昨晚谭霜果根本没让老汪进屋,所以艾欣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表示晚点再联系。
出差回来,家门都没进,就被告知要被离婚,老汪憋了一肚子火。
赶到舒青青那儿,又发现人去楼空。
还好有个落脚的地方,先忙老板交代的事儿,一晚上没睡,天一亮,老汪就找了个律师。
他没好意思大张旗鼓咨询熟人,不过在同学群里翻到一个老同学推荐的律师,据说在那位老同学离婚的案子上帮了大忙。
果然还是要找专业人士。
律师一听他描述昨晚的经过,再补充家里的情况,尤其是谭霜果的性格和以往经历,最后再看了看离婚协议书。
律师的看法跟付守忆一样,谭霜果急于离婚,所以主动权在老汪手里,让他暂时什么都不用管,不见面、不接电话,先拖上两天。
老汪憋闷的心里顿时畅快了很多,跟单位请了假,好好睡一觉。
再一醒来,已经是晚上**点。
手机静音,未接来电竟然有十几个。
“哼,跟我斗,臭女人,你还嫩了点。”
躺在床上刷手机,有关系很铁的同事发来信息:
“生病了?”
“你的小情人怎么辞职了?”
“你们不会是一起出去玩儿了吧?”
老汪这才想起还有舒青青的事儿,她辞职了?
再打电话给舒青青,还是没人接。
发过去的信息也没回,再发信息——竟然已经被拉黑,不是好友关系?!
老汪意识到大事不妙。
正打算找铁哥们打探一下,谭霜果发来一条,是两条,不对,还在继续,竟然持续不断发来很多信息。
点开一看,老汪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半小时后,他带着自己律师来到艾欣办公室。
竟然是本城有名的企业大楼,大晚上的灯火辉煌。
看着周围进进出出的时尚白领,老汪觉得昨晚那个奇怪律师怎么可能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休息室里,兜兜也在,她今天负责带孩子。
虽然不擅长,不过谭霜果提前准备了动画片和吃食,兜兜主要是负责保障孩子的人身安全。
双方见面,艾欣指了指小小果,老汪只是看了一眼,没打招呼,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再说,如果要离婚,孩子肯定跟妈妈,他也没什么兴趣自己养个孩子。
虽然兜兜也告诉小小果“爸爸来了”,但孩子并没有把视线离开屏幕。
艾欣看到这一幕,意味深长地望向对方律师。
对方律师也很无奈,按照他的规划,见面最早也是后天的事儿,谁知道刚才突然接到老汪电话,说必须现在见面。
在来这儿的车上,老汪才告诉律师,谭霜果手里有一些对他很不利的信息,但又不肯说明到底是什么。
“汪先生,我是你的律师,你需要信任我。不然,我没法帮你想办法。”
老汪挣扎了好一阵,吞吞吐吐地说:“就是……我工作上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