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鹏驾着马车到了京城西门,此时国战,守城的人对来往的行人都要进行排查。
“你们哪里人,进城何事!”
“我们是小盐村的,进城给我爹看病!”周五说,这番说辞是路上商量好的!
“他们呢?”守城的指了指了林寂和田鹏。
“俺们村田家的兄妹,我爹腿脚不好,借人家马车使使!”
“你们进城做什么?”
“买粮!”田鹏憨憨地说。
“走吧!”那守望城的一挥手,让他们进城了。
进了城去,田鹏加快速度,很快到了三殿下府邸的后偏门。
马车刚停,林寂便跳下去叩响了后门。那守门的开门一看是林寂,赶紧把她让了进去。很快,王府管家和林寂一起出来接人。
“周师傅得罪了!”林寂说,示意管家将周老鬼和周五的眼睛蒙上。
“周师傅,我背您!”田鹏说着背起周老鬼,就进了王府。
三殿下府上的人大多都认识林寂,那李桦听说她来了,更是亲自迎了出来。林寂示意他少说话,于是李桦便默默地跟着他们去了李溱的卧房。
此时卧房内的闲杂人等都已经被支了出去,只有一个年轻的御医伺候在近前。
“这人信得过吗?”林寂上下打量了一个那个小御医,问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李溱。
“信得过!是韩……大夫!”李溱无力地说。之前来禀报的人已经和他们说过,暂时不要暴露身份。
林寂和田鹏再次打量打量那个人,如果不是长相有欺骗性的伪君子,那单从面相上看倒真是个不错的人。
韩御医看着二人的目光,觉得自己算是捡了一条命,他全名韩琦,今年二十一,刚进太医院两年,此次皇上有疾,所有的太医都被召去候诊,只有他这么个太医院新人被派来照料李溱。田鹏将周老鬼放到椅子上,让他坐在李溱的床前,便摘了他和周五眼前的黑巾。
“周师傅受委屈了,我在这给你赔不是了!”林寂说着对他行了个礼。
“姑娘客气了!”周老鬼笑笑,看了看眼前床上躺着的青年。“受伤的就是这位公子吗?”
“正是!”林寂说。此时李桦亲自给他们几人端上热茶,又端了热水给几人净手。
“麻烦周师傅费心给瞧瞧!”林寂对周老鬼说。
“好!”周老鬼说着,将李溱身上盖的被子打开,一股浓烈的药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合筋散!宫里的药!”
“周师傅真是神人!”林寂恭维,其它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合筋散,但这肯定是宫里的药!说完,她抬头看了看韩御医,从他惊讶的表情人看得出,周老鬼说对了。
“我要看看他的骨头,需要把腿上的布巾打开!”周老鬼说。
“可以吗?”林寂问。
“恩!”李溱无力地说,他那么一个乐观又欢脱的人,此人双眼通红,人形憔悴!
“麻烦韩大夫了!”
韩琦点了点头,走到床边,让李桦轻轻拖起李溱的腿,自己轻轻地把涂满了药的布巾一圈圈地解了下来。
林寂说着,帮着叠好解下来的布巾。“疼吗?”林寂问。
“还好!”李溱说。
“会疼是好事,说明……”林寂想说,会疼说明神经还在,但想了想还是闭嘴吧!她将布巾放好,又去取了几条温热的布巾。
韩琦接过布巾将腿上的药擦干净。
“可还有外伤?”林寂问。
“外伤不重,穿的衣服比较厚!”韩琦答道。“这已经有几天,基本都好了!”
“即如此,那周师傅请。”林寂见已经处理妥当,恭敬地对周老鬼说。
“恩!”周老鬼看了看林寂,将手放在李溱的腿上从下至上轻轻地按着。“哪里疼告诉我!”
“好!”李溱应道。
“去洗洗手吧!”李桦对林寂说。
林寂点点头,跟着李桦去外间洗手,顺便问了问这段时间府中的情况。
“你娘呢?”林寂故意这么称呼。
“被叫到宫里去了!”李桦小声说。
“你爹伤成这样,怎么还叫你娘进宫?”
“皇后娘娘说皇祖病重,各府的女眷都要去清华宫为皇祖祈福!”
“哼!”林寂嗤之以鼻!“烧香有用要大夫做什么?”
林寂和李桦说了一会话,又进到内室,见周老鬼摸着下巴在想事情。
“周师傅,怎么样?”林寂问。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先听哪个?”
“好的!”林寂果断的说。
“好消息是这位公子的膝盖和大腿并无大碍,这样至少可以保证他不至于瘫在床上!”
“那坏消息呢?”
“他的小腿骨碎裂的比较严重,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还要看他的造化了!”
“那‘合筋散’可有用?”林寂问。
“有!这药可以助筋骨重生,只是骨头断裂处并没有归位,骨头恐怕长不好!”周老鬼说。
韩琦听到此处脸色紫涨,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他主攻的真不是接骨外伤科,来之前他已经一再和太医院判强调过此事,但却被训了个狗血喷头。
“周师傅可否将他的骨头归位?”林寂问。
“当然可以,只是断裂的几处并不在一个面上,就算用小夹板也很难完全固定!而且平时动的时候也无法避免会移位!”
“这我有办法,您只管将他的骨头接好,加固的事就交给我吧!”林寂说。
“姑娘有办法?能否教授给我?”周老鬼问。他知道如果是祖传的法子都是不能外人所知的!
“当然了!这治病救人的事难道要掖着藏着?”林寂说。
“我也可以看吗?”韩琦兴奋地问。
“当然!”林寂笑笑,她看出来了,这个小御医真的是非常用心,但怎奈水平有限,可见派他来的人那些真是心思歹毒。“桦儿,你去找人买些石膏回来!再多拿些棉纱过来!”
“石膏?”李桦不解。
“多买些,要二桶吧!”林寂指了指了屋里的水桶。
“好!”虽然不知道林寂要做什么,但李桦还是听话地找人去买。
约末半个时辰,林寂要的东西就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