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两个玩虚脱的家伙面对面喘息着…
祈金莳本想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年。
又怕推疼了他,手虚擎在空中。
“给我起开!”
梵玖言平静下来,墨蓝色的发丝沁满了细汗。
他悄悄一笑,坐了起来。
“拿出杀我的劲头来啊,这就不行了?”
语调轻柔,满是调戏。
祈金莳垂下眼眸,平静地躺着。
“不知道为何,下不去手了…话说,梵玖言,你…怪我么?”
梵玖言转头看着她,半晌摇了摇头,“不怪。”
祈金莳拿起身边的t恤,还是今天刚买的,几下就套在身上。
“可是,如果我再接到命令,还是会杀你。”
她想认真与他对视,可终究眼神还是躲躲藏藏。
“哦。”梵玖言点点头,表示了解。
“那我也不怪你。”他补充道。
无视掉她诧异的眼神,梵玖言轻声说道。
“这个世界上,我没办法去怪两个人。”
“一个是祝朝燃,一个是你。”
梵玖言轻抚她的头发,亚麻色的柔顺发丝从指尖滑落。
“在十岁的时候,没有人认同我,整个血族,只有燃义无反顾站在我这边。”
祈金莳的眼神在询问…那为何不会怪她,难道是…床伴吗。
“哈哈,你是床伴。”
梵玖言看她突变表情,然后笑出声,“逗你啦。”
“那还能有啥原因…”
梵玖言抿了抿唇,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内心。
冥冥之中吧,有些事,解释不了。
“爱你,这个原因,能接受吗?”
他笑着问,眼睛里闪着光。
祈金莳感觉自己真是疯了,怎么会望着他愣神…
“哦,对了,明天我要在s学院上课了。你是讲什么的?”
梵玖言挑了挑眉,心里有些激动。
“教数学。必修哦!”
“切,你行吗?”祈金莳眨了眨眼,不敢相信。
“就你?小首领,真把自己当人类了?”
梵玖言穿上衬衫,修长的手一颗扣子一颗扣子的系上,并回应着她。
“这几年我除了建立u、n两个学院,还修了博士学位,我还有讲师证呢!”
一脸给媳妇炫耀的表情,祈金莳马上拍开他凑近的脸。
“祈大校长,还听课啊?你不应该在校长室待着吗?”
祈金莳皱了皱眉。
“不学无术吧,何人能服我。”
如此冷静,梵玖言赞赏地点了点头。
不错,他就是喜欢祈金莳,这种普通的女孩。
像是仙人掌,尽管弄的他一手的刺,还想拼命去抱紧。
永远冷静,果敢,爱憎分明,梵玖言握住她的手。
她没有被yi完全掌控,有自己独立的见解,站在了他的身边,他很感动。
哪怕…之后她还是会杀他。
梵玖言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染了金灿灿的光,是夕阳的馈赠。
“你看,美吗?”他指了指窗外。
祈金莳沉默,不过勾起嘴角。
“每天我都在这里看夕阳,迎接黑夜,只是今天…”
“我觉得它很美,和你一样。”
祈金莳抬头看了看他,透过玻璃窗的投映,她打量着自己。
其实,她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的长相,也没有关注过别的男孩子。
总以为,陪自己一直走下去的是yi。
一直相信,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会只有yi和qi。
她也捏了捏他的手指。
梵玖言,他的手很温暖。
我并不讨厌。她这样想着。
半晌,梵玖言看着最后一抹红色的光芒,在天空中消退。
心里有些隐约担心,燃…
看着身边的祈金莳,梵玖言欲言又止……
那个男人,十年前,或者十年后,梵玖言明白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但是,他一直是祈儿最信任的人,如果拉拢祈儿到自己身边,站在与yi对立的方向…
梵玖言攥紧拳头,现在的自己在yi面前根本无法全身而退。
更何况,不能让祈儿受伤…
祝朝燃的软肋是赫连,这让梵玖言很不爽。
堂堂血族战神,岂能有让别人要挟的机会…
可是,自己不也…
扯了扯嘴角,墨蓝色的眼眸暗沉下来,一定要变得更强一些,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有能力护住她。
祈金莳看到旁边的小首领已然走神,眼光焕然,她若有所思。
“梵玖言,别想太多。还有,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祈金莳清冷的声音传来。
“还有,你只能由我来杀。”
梵玖言回过神,点了点头,没有回应。
祈金莳坐回床沿。
她看着眼前这个笔直修长的身影杵在窗边,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
“别人,没资格杀你。”
天微微黑沉,奇怪的是,空荡荡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
就连月亮,也晕开了,模糊了一片。
黑色填充了树林,月光显然没什么照明效果。
赫连拿出手机,点开了手电筒,此时他来到了一片树林。
遒劲的树枝把他白皙的手臂划出几道痕。
他走的时候并没想起带什么衣服,直到晚上刮起的风。
抬头看了看挂在天边的月,晕染开来。
怕是这几天会要刮风啊。
赫连踩到一块石头,打了个滑,险些摔倒。
扶住树后,他站住了脚,心里有些微微发冷。
一定要找到领队啊,这几天…会很冷吧…
刮风的话,他好像也只穿了一件短袖吧。
赫连看了看自己,除了手机,身上什么都没有,真是粗心,起码…给领队拿件衣服啊。
又要挨骂了。
金色的头发被风吹起,瘦削的小身板甚至没有一棵树干粗壮。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找到祝朝燃,但是他已经尽可能顺着领队离开的方向去找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实在不知道,那个家伙……是领队吗。
他一定是更加恐怖的存在了。
此时无心去怪yi了,赫连知道,怪又有何用…
就连首领梵玖言都惧他,自己更谈不上什么为领队报仇了。
“呦。”旁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赫连抬头一看,是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正要充耳不闻地躲开。
那人手里明晃晃的东西就架到了他脖子里,赫连皱眉,扑面而来的酒气。
“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