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庄的门楣换成吴家庄,已经说明了古家的消失必定跟吴家有脱不了的干系,只是古如烟想知道,古家的人都去了哪里?
古家难道真的没有一个活口了吗?
掌柜见有客人进门,脸上忙堆出笑容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向古如烟迎了过去。
“不知这位小姐需要买点什么,我可以带你看看……”
话还没有说完,马掌柜已经被眼前熟悉的身影惊呆了,这,这不是古家族长家的废材嫡小姐吗?
古如烟的眼睛被厚厚的刘海遮挡着,面上的表情让人无法看清,只见到她唇边露出一抹浅笑,“马掌柜,好久不见。”
这一声问候顿时惊醒了惊愕中的马掌柜,果然是古家的废材小姐出现了。
忙警惕的向左右扫了几眼,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这边,才一把拉过古如烟向店铺的一个暗角走去。
压低声音,急急的开口说道:“丫头,你怎么回来了,快点离开这里吧,吴家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句简单的话,再次证明吴家对古家确实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古如烟眼神里的愤怒更深。
掌柜见古如烟并无反应,以为她被吓傻了,忙抓住她的双臂用力的摇了几下,试图将她摇醒。
“马掌柜,古家的人都去了哪里?”古如烟终于艰难的问出了自己心里的话,龙深说古家没有了,古家的人也都没有了。
古如烟自己已经去过古家庄了,那里没有一个她认识的古家人的身影,只有一个陌生的吴家庄门楣挂在头顶。
马掌柜焦急不已的心,被古如烟的这一句话惊秫到了,去了哪里?
一个家族替代另一个家族,输了的那个家族还能去哪里?
死了,死得一个都不剩了。
可是他如何告诉这个失踪了两年的孩子,说两年不见,古家早就物是人非了?
古如烟睁大一双黑色的琉璃眼珠,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中年男人,仿佛只要是从他的嘴里说出的答案,她就会相信。
马掌柜双唇蠕动了几下,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如果不告诉她实情,她就不会离开云埔镇,吴家发现古家的后人一定会杀人灭口。
可是这个实情,太残忍,她还不是一个真的修士,她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原本就生活得很辛苦的孩子。
两人正僵持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传来一个少年的叫嚷声:“伙计,快让掌柜出来,大爷我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说着一个十五六岁状似纨绔的少年,带着三五个跟班向店铺中走了进来,伙计见状立刻弯腰低头,做小伏低的迎了过去。
“吴爷的东西,掌柜的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给您拿去。”说着快步向柜台跑去,从柜台后取出一个储物袋,双手恭恭敬敬的递到少年的面前。
少年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从伙计手中拿走储物袋,又朝检查了一番,这才满意的收起来,再不看伙计一眼,一边转身离开,一边大笑着对身边的跟班说道:“爷要什么,谁还敢不给?”
跟班们忙嬉笑着附和道:“少爷说的是,我们吴家可是云埔镇第一大修仙家族,凭谁也不敢不给我们吴家面子……”
一群人嬉笑着出了祥云斋,一路远去。
古如烟一直看着吴家的人消失不见才收回眼神向马掌柜看去,正好看到马掌柜一脸惊恐的看着大门,见吴家的人走远,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正好看到古如烟看向自己,古掌柜苦涩一笑。
“自从吴家成为云埔镇第一修仙家族,镇上的商户都被吴家子弟盘剥过,我这并不算什么,也不是第一回了。”
马掌柜看了一眼古如烟,才缓缓开口说道:“眼下吴家的势力你也看到了,丫头,你不是吴家的对手,你还是走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不要再惦记古家了,就当,就当从来都没有古家吧……”
说完转身走到柜台后面取出一瓶十颗装的蕴灵丹塞到古如烟的手中,“丫头,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
只当从来就没有过古家?
那就是说古家已经没有别人了吗?
虽然心中早就知道古家已经没有了,可是此刻真的听到答案了,心中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古如烟紧紧的握着马掌柜塞到自己手里的丹瓶,心中翻江倒海的被愤怒和仇恨填满。
出了祥云斋,古如烟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算繁华的云埔镇上,熙熙攘攘的走着行人。
尽管如此,街上却没有一个人能认出古如烟。
这还要说起当初古家族长生了一个五灵根废材女儿,家族失望之余,并没有对外宣布过她的身份。得不到家族的资源,古如烟常年在云中山脉,因而认识她的人其实并不多。
所以此刻古如烟在街道上并没有人认出她。
吴家纨绔少年盘剥完祥云斋,又进了一个酒庄,古如烟认识那里以前是古家的酒庄,卖酒的老伯是没有灵根的凡人,古家的远房旁支,古家酒坊掌事古长福家乡下的一个远亲。
古如烟下意识的向酒庄看去,卖酒的已经不是古家的老伯,而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依旧没有灵根。
中年男人抱了几坛酒放在吴家纨绔少年的面前,点头哈腰讨好着少年。
少年一脸受用的表情,把酒收到储物袋中,嘴里还不忘对中年男人教训道:“这酒庄可是肥缺,古家的死鬼们守不住这好处,才死绝得连凡人都不剩一个,你可要跟爷守好了。”
中年男人忙又点头哈腰讨好般的连连说:是,是,吴爷说的是……
古如烟恨恨的看向少年,怒火燃烧着她琉璃般的黑色眼珠。
古家果然一个活口都没有,吴家竟然丧心病狂的连古家没有灵根的凡人都没有留下一个。
太狠了,吴家太狠了。
吴家少年感觉到一道狠戾的眼神紧跟着自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回头朝眼神看了过去,正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站在不远处,愤愤的盯着自己,遮挡在刘海下的眼神,即使看不到表情,却还是能感觉到她的愤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