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老城区,建筑低矮,道路两旁伫立着两排白梧桐,天空中隐约间划过冷风,灰色的格调让人心中发闷。
与此截然不同的是,在这老城区的另一边,繁华的市区像是另一番世界,车水马龙,不时传过来几声汽车的鸣笛声。
老街的道路带着苍凉的气息,一个身影在大街上慢慢的走着,他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左右,神色间带有与同龄人不同的成熟。
他穿着一件黑色大风衣,衣摆飘过膝盖,在风中猎猎作响,乍一看去,很是装逼的样子。
梁宇抬起头,望了一眼天空,却只见昏暗的色彩,不由得摇了摇头,嘴唇微微触动,哭丧着脸,好像在自言自语着些什么。
“我呸,那玩意果然不是凡物,马老二你这混蛋...”梁宇嘴里骂骂咧咧,看了看周边没人,顿时一口唾沫星子飞出,溅到路边的草地里。
“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回来...”梁宇左右环顾两边的白梧桐,自言自语道。
陡然间脸色变得冷峻,神色强硬起来起来。“管他什么,只要我拿回来,即便我爷爷的鬼魂回来我也能交差了!”
许久之后他走进一个小巷子内,好像有些年头,青石砖的地板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日夜的风吹雨打,一直延伸到视野看不见的地方!
许久,梁宇停住脚步,踌躇片刻,他最终又上前几步,在一处黑漆大门前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门上油漆掉落,这家主人也没有去修葺。
“爷爷啊,今天我就要找到你的宝贝玉佩,你可得保佑我拿回你的宝贝啊!”梁宇心中祈祷,却是感到一阵棘手。
在门口观望老半天,梁宇最终走上前去,上了三个台阶,轻轻扣门。
“邦邦,邦邦”
良久,大门内传出几声咳嗽声,同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吱呀,大门打开悠长的声音使得这少人的巷子多了一分人气。
“哎呦,小梁啊,这么早就来了啊?”这大门打开之后,迎面而来说话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穿着一身练功服,胡须雪白,面色红润,看见年轻人,眉毛一挑,顿生笑意,忙把门打开,请那小梁进了屋!
梁宇看着老头儿,听着声音看着眼前的老头儿脸色顿时有些古怪,随即便是微微一笑,说道:“二叔,才两天不见,您又老了不少啊!”
那老头一愣,无奈的摇了摇头,边把门关上:“你这小子,没大没小,也不跟你二叔说句好话!”那大门上贴了两个凶神恶煞的门神,好像要惊走什么妖邪之物。
“这一年来我研究那玉佩,搞得头昏脑胀的,不老才怪!”老头儿埋怨着说着。
梁宇嘴角带有一抹微笑,跟在老头儿身后,看着他的后脑勺,一只手稍微动了动,轻声道:“不知二叔有什么发现没有?那玩意可邪乎的厉害,我这几天还梦见我爷爷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了堂屋,房子不是很大,陈设摆放简单,映入眼帘的是几把椅子,中间一个茶几,茶几的正中心是青灰色的陶瓷。
胡同老院都是些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家,只是老头的屋子里有些阴暗,像是终年不见天日,昏黄的灯光若隐若现,那灯下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枚刻着奇怪字符的玉佩,略带暗青色,年份古老。
老头没在意这些,坐上椅子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梁宇却是瞥了一眼那桌上的玉筒,嘴角动了动,面容上渐渐升起一股寒意。
两人坐在椅子上,半响没有说话,梁宇望着二叔,目光直射,神色渐渐变冷,却是没有太大敬意,伸手拿起茶壶,给自己但倒了杯水。
“二叔,你知道的,这些年我过得不容易,去年从我爷爷坟地里挖出来的那宝贝玩意儿,你已经研究一年了,我看,您老是时候还给我了?“梁宇喝了口清茶,他并不觉得好喝,吭声道。
“什么玩意儿,一枚玉佩,玩了一年还不够?”梁宇心中暗骂。
那二叔面色一变,随即说道:“梁宇你知道,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有大用处,很可能涉及到一些非科学的层面,一旦我研究透彻,那也算是圆了你爷爷的愿望!”说话间,他手中茶杯轻扣,除了口气,热气袅袅升起,盘旋着消失在了屋顶。
“你个老家伙,心真狠啊,连我爷爷坟里的宝贝也不放过?”梁宇冷哼一声,噔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股冷意袭转而出,屋里的家具一时间咯咯直响。
与此同时,一股更大的气息从二叔身体里面散发出来,淡淡的盯着梁宇,他眼神虽然平淡,但是依然苍老的身体气势确实不小,一下子便把梁宇压了下去。
二人之前互相奉承,像足了亲戚,此刻竟有剑拔弩张之势。
“妈的,老家伙还是这么厉害!”梁宇额头上溢出一丝汗,但表面上镇静无比。
“看刀!”梁宇一声怪叫,身体顿时动了起来。
“呛”的一声,梁宇竟真从风衣中抽出一把半人长的汉刀,那刀看上去锋利无比,很难想象那他是怎样将那么长的刀藏在身上。
那刀柄上刻有雕花,梁宇手里微微一震,刀纹四大白虎震天响,一丝丝青气四溢,冰冷的寒光向那马老二斩去。
“好胆,你个臭小子还敢跟我玩刀子!”
那马老二一声轻喝,白须炸起,陡然一怒,一脚横踢,那脚上分明只穿了一只普通的北京老布鞋,竟将那刀挡住,刀刃进不得分毫!
梁宇心中惊骇,虽知道马老二不好对付,可这削铁如泥的宝刀居然被一只脚挡住着实令人吃惊。
“马老二,我爷爷指不定哪天就回来找你麻烦!”梁宇人抽刀回来,破口大骂,翻身而去,将屋内桌椅踢飞,刹那间,身影一闪,像那玉简抓去!
“你个臭小子...”马老二吹胡子瞪眼,气得要死。这小子爷爷早就死了,这是咒他死呢!
马老二身影顿住,神情渐渐凝重起来,脸上阴晴不定,最终沉声道:“好,既然你要拿回去,我也不作阻拦,可是梁宇你应该知道,这是不详之物,你家族世代都会将其埋进坟墓镇压十年,到了你爷爷,却没有满十年之期...”
说着说着,那老头儿嘴角一顿,轻轻笑了笑,沉声道:“只怕你也会英年早逝!”
那梁宇本是伸手向那玉佩抓去,听到这话,却是停了下来,脸色变得极为不好看。
他知道马老二所言非虚,但是那玉佩却是他家族世代守护的东西,一旦有什么差错,他将是家族的罪人!
可惜他年轻气盛,受了蛊惑,居然将那枚玉佩从自己爷爷坟墓里挖了出来,想到这里,梁宇便气不打一处来!
“好,二叔,我知道你研究这玉简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但这事关一个大秘密,希望你能告诉我!”梁宇吐了口气,谨慎的看着眼前之人。
其实,他一年前将玉佩从自己爷爷墓里挖出来给马老二,并非没有原因,这马老二看着他长大,对他可谓有恩,再加上马老二巧言令色,因而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几年前,梁家发生变故,他父母亲不知所踪,而玉佩,也在一年前被梁宇和这个二叔从他爷爷坟墓里面挖了出来!
“罪过罪过,爷爷我肯定会把你的宝贝抢回来!”
“好了,小梁,我知道你心有芥蒂,但我已经发现这玉简的秘密,你跟我来!”马老二看了一眼玉简,叹了口气,提脚一跺。
哗啦一声,却见那马老二脚下多了一个大洞,他的身影随着楼梯旋转着进了地下...
梁宇惊愕的看着消失的马老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暗道姜还是老的辣。
这是间不大的密室,两丈平方,墙边剁满了书籍,最里边,却是一个小石台,上面,拼凑着一本巴掌大小的玉书!
“这是...”
梁宇瞪大了眼,那书为玉质,略带熟悉的感觉让他瞳孔陡然收缩。
略有深意的望了马老二一眼,低声道:“原来外面的是假的,然而你带我进来了,看来,你真的没打算骗我...”
“我将这本书研究了一年,本来毫无头绪,但三个月前,我去华山看一位老朋友,沿途经过了千屻峰,不经意间从一块石壁发现上一些石刻,机缘巧合之下,将按周易八卦的玄奥拼凑,就成了这个模样。”马老二长叹道。
他走上前去,拿起玉简,梁宇凝神一望,却发现那玉佩天衣无缝,哪有拼凑的痕迹?已然成了一块玉块,他可记得,当初这块玉佩并非完整,是残缺的!
但更惊异的是,这块玉竟然好像分了好多层,变成玉质书的模样。
梁宇接过玉书,入手只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息,上面洁白无暇,没有任何文字,正是如同无字天书一般,疑惑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书,梁宇将其收好,迟疑道:“二叔,这当真是玉佩拼凑出来的?”
“千真万确!”
“二叔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梁宇异样的看了一眼马老二道。连忙将玉书揣进风衣内里的口袋中,心中却是暗道:“这马老二诡计多端,武力我只怕不是他的对手,不知道他耍什么鬼把戏!”
“我知道你没读书,放心,我可不会骗你!”马老二道、
梁宇翻了翻白眼,他还真没去学校读过书,虽然这样说,但是脸上升起笑意,说道:“二叔,只怕你在弄下去也难以探究,不如我先拿走...”
“也好,其实我并非要你这玉简,不过这东西邪乎,只怕你要小心...”马老二嘴里露出一排黄牙,挥了挥手,示意他走。
梁宇一愣,没想到马老二这样干脆,话不多说,他抓起玉书,头也不回地迈开大步,将宝刀隐藏在宽大的衣物中。
“吱呀...”大门再次打开,声音急促而紧张,眨眼间,梁宇消失在了这小巷子里面,谁也不知道,这青年去了什么地方。
“神道人物手中的天图在这一世认可了他,也罢,就放任他它去吧!”
马老二穿着练功服,迅速的跟出门外,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