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他是你先生,你得想方设法留着他的心,问我没有用。再说了,你以前不也是知道他喜欢东方美人,常常会带这些小美人去渡假的吗?”
“你晚上没找到安凌?那你怎么安排货物的?”许衡楞住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绂。
“我打给她的,她让我自己押货进厂。我是什么人,我给她押货?我还不能见我先生了?”林惠简直暴跳如雷。
“你今天一直没见到他?”许衡的脸色更加地难看。
“你不是说了吗,你今天都没见着他!你还说了,让他把心思花在安凌的身上,我们安下心来做云中国际的事。我说,许衡,你这颗大脑袋里面到底塞的是草,还是药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天天在做什么啊?”
“做什么?”许德被她尖酸刻薄地一顿骂,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说,我只想告诉你,你也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还是条黄皮的狗!他高兴,就赏你一碗饭吃,不高兴,你汤都没得喝。我比你还强一点,我好歹是他名媒正娶的太太。就算我们离婚,他还要按约定分我大笔的钱。你呢?他不要你了,一脚就踢到猪圈狗窝里去,你只能趴在里面吃|屎。”林惠越骂越凶,这些天的怨气全都冲许衡发|泄过去了。
许衡恼火至极,挥起一掌,朝林惠的脸上甩去。
林惠也不甘示弱,趁许衡的手打来之前,举起了手里的皮包,冲他砸过去。
“够了,许衡,我受够你的阴阳怪气,自大狂妄了。让我来告诉你吧,他来黎水做什么了!你以为他真想重用你吗?逼”
林惠的尖叫声,让许衡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迅速冷静下来,往四周看了看,一把拽住了林林惠的手腕,把她拖进了房间。
“你想说什么?”他黑着脸问道。
“呵,你居然肯让我进你的房间。”林惠抱着双臂,在客厅里绕了一圈,踢掉了皮鞋,在沙发上坐下,仰头看向许衡,“我就告诉你吧,他正在找人代替你。他其实早就对你不满了。”
“哈哈,你开什么玩笑。他会对我不满?我可是对他忠心耿耿的,我是功|臣。”许德点了根雪茄,瞟了她一眼,轻蔑地说道:“林惠,把你的小聪明收起来,你真不了解我是什么人。我不吃你这一套!回去休息吧,不要吵我了。”
“得了吧。”林惠不甘示弱地嘲笑道:“许衡,也只有你把你自己当成人物了!他是什么人?他娶东方女人是爱好不错,但这爱好起码能让他愉悦。你呢?你的价值在哪里?救过他?”
“我不想听了,你赶紧出去!我要出去找boss。”许衡不耐烦地指着大门轰她走,他真是讨厌和这个女人争辩不休。
“呵,还要提醒你一句,他有儿子,还有跟着他多年的意大利兄弟,你是华|人。知道华|人在他们心里的意思吗?”
林惠坐着不动,从包里拿出手机,找到录音,摁了一个键。沙沙的响声过后,传出了安凌的声音。
“别傻了,他现在是我的。他对你和许衡都不满意。你还是洗洗睡吧,等着让出位置。还有,别指望许衡给你撑腰,他不过是boss牵了多年的狗而已,到了黎水,叫都叫不出声音。我若不高兴,就给boss吹吹枕头风,让你们两个都滚|蛋。”
“这是什么时候录的?”许衡黑着脸问道。
“你让我找安凌去,我到了他们公司,扑了个空。又去他们常在的酒店,也没有人。打给安凌,她一直不肯说。最后才告诉我,他们两个游山玩水去了。说你和我让他在游艇上丢了脸,很愤怒,尤其是你,一点用处都没有。”林惠握着手机,指着他冷笑,“许衡,你自以为聪明,天天干你的私事,若让他知道了,非要剥了你的皮不可。”
许衡阴森森地看了她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外丢。
“出去,我要休息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对boss忠心不二,誓死效忠。”
林惠跌跌撞撞地出去了,扭过头朝他冷笑,“随你的便,反正云中国际的法|人是我。我有中国名字,中国国籍。这里是我的家乡!他一旦不需要你了,你能去哪里呢?”
许衡看了她一眼,克制地轻轻关门。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快步走到沙发边上,从地毯上捡起手机,飞快地打了个电|话出去。
“是我,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晚上听说有人员要调动,不知道最后的消息。衡哥,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听老头儿的人说,他不太高兴,好像对你在黎水的行为不太满意,是不是要替换掉你?”那头传来了他留在意大利的心腹的声音,是充满了担忧的语气。
许衡的心咯噔一沉。
“有新消息通知我。”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情绪变得有些急躁。一连给林梓龙打了好几个电|话,那边都没有人接听。
“见鬼,老家伙跑哪里去了!这个安凌,胆子还挺大。等你一回来
tang,我就做了你。不识趣的东西,居然给我捣乱。”他凶相毕露地说道。
起风了,大风刮得外面的广告牌呼啦地响,让他越发地烦躁。他走过去,用力地关上了门,挥拳在墙上打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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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废弃的小楼里。
昏暗的光线勉强照到了屋中的沙发上,空气里飘浮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腥味。
安凌哆嗦着挪动了一下,伸着手,把手机递向前方。
“还、还给你们。”
汪……
一条大黑狗吠叫着,冲她扑了过去,尖森森的白牙冲她闪着寒光。
安凌一声尖叫,缩回了沙发角落上,拖着哭腔说道:“我都按你们要求的说了,放我回去吧。”
“不会为难你,过一晚上就好了。”暗处有个男人走过来,拿走了她的手机。
“我一点都不想掺和进这件事,让我走。”安凌抹着眼睛哭道。
“所以我们也不为难你,而且这也是解|救你。”男人把手机关掉,坐回了暗光里。拿起自己的ipad玩游戏,没几秒钟,噼啪的射击声就从平板里传了出来。
“我……我……”安凌又动了一下,哭着说:“我要上卫生间。”
“就在这里上,我不看你。我还不嫌臭呢。”男人头也不抬地说道。
安凌没辙了,缩在一角,绝望地看着他。
隔着一堵墙,房间里同样有一条大黑狗,一个沙发。不同的是,这沙发残破得露|出了脏旧的海绵,还有苍蝇在飞。
白天衣冠楚楚的老外,林梓龙,被黑布蒙着眼睛,胶带封着嘴巴,手脚全绑着,丢在破沙发上。
大黑狗不时张开嘴,在他的衣服上撕咬一下,喉咙里发出虎虎的声音,吓唬他。
门推开了,一个男人匆匆进来,走到沙发边上,查看了一下林梓龙,回到了门口,和守在这里的看守说话。
“衡哥说了,看好他们。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这个老外,真的值一个亿吗?”
“不知道。不过衡哥在他身边混这么久,我想应该不止一个亿吧。你想啊,他很多文件都是用指纹、密码来办的。只要砍下他的手指,往文件上使劲摁,那他的家产不全变成衡哥的了?”
“衡哥真威武,把林惠那个老娘|们送到这个傻大个身边,再哄他们来黎水。哈哈,这不就变成了衡哥锅里的肉了吗?想煮就煮,想炖就炖。收拾他们,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太对了,到时候把这个人杀了,埋了。谁管啊?衡哥只要说他回国了,找人整成他的脸去坐飞机,到了国外随便找个地方一躲,再一整,和衡哥没关系。”
“跟着衡哥混,真没错。”
“你和我都要发大财了。”
两个人越说越高兴,甚至还搬出了一件啤酒开始庆祝。
不一会儿,又来了几个男人加入进来,一伙人越喝越高兴,越喝越大胆,划拳,斗酒,不亦乐乎。
“你们还是小心点吧,别让他们跑了。”
“跑不了!他们两个被捆得像粽子一样,怎么跑?又没找翅膀。再说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自己跑出去还会迷路。何况是他这个大老外?我问你,若不是我告诉你,路牌是故意放置的错的。真正的路是从这里出去,过三个路口后,往右转,千万不要往左,你会知道那里有个小码头,还有艘快艇停在那里?只要半个小时就能到黎水!嘿,这都是我才知道的秘密,我跟着衡哥混久了,才会知道这些的。”
“高明,高明!你跟着衡哥,我们跟着你,这辈子前途无量。”
“那是,知道衡哥最高明的事是什么吗?”
“什么?”
“最高明的事就是……他根本就不是衡哥,不叫许衡。他姓朱!真正的衡哥早就在柬埔寨被他给杀了。他是冒充许衡的。你看看他,混了这么多年都没人发觉。是不是真的厉害中了”
“喂,你是真的喝醉了吧!你把这个都说了,他听到了咋办?”
有人大声制止这些醉熏熏的人。
“呵,他反正马上就要死了,听就听到了呗。”醉汉拎着啤酒瓶子过去,往老外的脑袋上敲,“死老外,死前还要跑来黎水,真是自讨苦吃。我们衡哥早就计划好今天的一切了,两年前就开始准备这一切了。你这个白皮猪,活该客死异乡啊……”
他一面说,一面挥舞酒瓶子,大笑道:“兄弟们,我有文化吧,客死异乡,这四个字用得怎么样?苏三起解里面的唱词!”
“得了吧,你知道苏三起解是什么吗?”
“我怎么不知道苏三起解是什么?就是一个叫苏三的娘|们,在陪男人睡|觉的晚上,半夜里提着裤子出去上尿、尿……
”
他扭动着屁|股,拴在裤腰带上的钥匙啪地一声掉了。
但是实在太吵了,没有一个人听到。
一群人喝到了下半夜,终于一个个地醉了。
大黑狗摆了摆尾巴,站了起来,撒月退往外跑。
房间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林梓龙从沙发上挣扎着坐起来,双手扭|动了一会儿,挣开了绳子。这家伙不愧是江湖的老麻|雀。在捆他的时候,他故意把手支开,留出了挣扎的空间。他飞快地解下了绳子,捡起钥匙,撒月退就外逃。
“我啊……我……不要丢下我啊。”安凌从敞开的门里看到了他,焦急地叫道。
林梓龙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跑了。
外面风摇树弯,星光黯淡。他跌跌撞撞地跑了一段路,到了路口上,看到了指示牌。他果断地转身,往右边转去。没多久,他果然听到了水声,看到了码头!
“许衡,我让你死……”他跳上了快艇,抹了一把黑乎乎的脸,用钥匙打开了快艇,往黑漆漆的长河里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