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浅手指摇了摇,笑着说:“就这样,爬下来,走出去。”
湛昱梵眉眼舒展,低声说道:“总之,没事就好,这几年纪总一直在找你。如果看到你和普瓦图一起回来,他一定会很高兴。”
“可能吧。”陆浅浅点点头,岔开了话题,“你太太是做什么的?”
“她休息,当太太。”湛昱梵轻描淡写地把她的问话推开,凝视着她的脸,微笑着说:“几年不见,感觉你变了一些。撄”
“是吗?”陆浅浅笑笑,不知道怎么把话题进行下去了。她不是人来熟那种,能聊得热火朝天的一定是和她关系很好的人。幸好普瓦图需要翻译,她很快就找到借口,坐去了普瓦图身边,给他做翻译去了。
湛昱梵举起酒杯,隔着艳红的酒汁看她,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怎么,又把你这颗不安份的心给勾起来了。”安凌在他身边坐下,脚尖在他的月退上轻轻一踢。
“呵……”湛昱梵长眉轻扬,放下了酒杯,低声说道:“她一直很勾
人。偿”
安凌的脸色有点难看,盯着陆浅浅看了一会儿,不满地说道:“我看不出来。”
“男人和女人看人的角度不一样,”湛昱梵嘴角牵了牵,站了起来,“女人的漂亮也分两种,浮在脸上的,还有从骨子里钻出来的。你前,她后。”
“你……”安凌气得又往他月退上踢了一脚,挺重的,“你太过份了。”
“行了,你今晚好像不是来找我的,去忙你的。”湛昱梵看也不看她,抬步往外走去。
“你去哪里?”安凌连忙起身,急声问道。
“去吸根烟。”湛昱梵摆了摆手,从口袋里拿出了烟盒。
沿路都有人向他打招呼,态度恭敬谦逊。这四年他已经成了黎水炙手可热的人物,明里是律师,私底下参与了很多大项目,呼风唤雨,威风八面。
走到门口,他扭头看了看陆浅浅,她正和普瓦图低声耳语,暖光落在她的侧脸上,轮廓完美得不像话
。
“湛律师。”助理走过来,小声说道:“刚打听到了,她是和纪深爵同机回来的,还生了一对双胞胎。现在纪深爵正带着两个孩子在街对面吃棉花糖。”
“哦?”湛昱梵眉头拧了拧,低声说道:“她居然还给他生了孩子,真是脑子进了水了。”
助理见他变脸,不敢出声,连忙让出了路,指着街对面的方向说道:“现在还在那里,要去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扫兴。”湛昱梵黑着脸说道。
“是。”助理唯唯诺诺地点头。
“行了,盯着点,别让他坏我的事。”湛昱梵低头,叼着烟,黑色的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着了烟,慢步往楼道尽头露台的方向走。
助理跟在他的身的事,小声说:“那明天……”
“明天我不去了。”湛昱梵唇角咧了咧,眯着眼睛说道:“我要亲自参加明天的第一轮谈判。”
助理了然地点头,“那我去准备。”
烟烧至一半,他掸掸烟灰,扭头看向宴会厅的方向,低声说道:“你觉得她为什么回来?”
“可能……因为和纪深爵又搞到一起了?”助理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道:“纪深爵挺迷恋她的。”
“呵……”湛昱梵冷笑,漠然说道:“还没驯服,当然有吸引力。陆浅浅就是一匹小野马,看上去温驯好亲近,其实一身是刺。拔她刺的过程一定很爽。”
“对,她一定逃不过您的手心,乖乖地为您拔下刺。”助理连忙拍马
屁,见他脸色好看了一点,小心地提醒道:“对了,太太提醒您今晚要早点回去,要商量一下她家老太太寿宴的事。”
“理她呢,说我陪法国客人喝醉了。”湛昱梵不耐烦地说道。
“您已经四天没回了,市长也会过问的。”助理又说。
湛昱梵摁了烟,不屑一顾地说道:“让他问,现在没有我,他什么事也干不成。”
“那我就说您喝醉了。”助理不敢再多嘴,连连点头,识趣地走开。
湛昱梵又点着了一根烟,但是没吸,举在手里,看着淡白的烟雾在眼前散开。盛夏的晚上很闷热,发烫的风吹过来,让他有些呼吸困难。他拧拧眉,把烟丢了,转身想进去。
“怎么,害怕了?”安凌抱着双臂过来,挑衅地说道:“看你这一脸惊慌的样子,难道当时索道车的事是你做?”
“少胡说八道,管好你的嘴,不然就滚出黎水。”湛昱梵脸色一沉,不客气地训斥道。
安凌脸色一变,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扭着腰过来,抱住他的手臂说道:“好啦,是我的错,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走开。”湛昱梵掀开她的手,嘲讽道:“你这双手抱过多少男人了?少在我身上碰来碰去。想发财,我给你指路,想别的事,最好去照照镜子。”
安凌的脸色难看极了,恨恨地喘了几声,难堪地说道:“我可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帮忙。现在所有的大项目都有你把持着,你点头才能通过。你让我找方处
长有什么用呢?他还是得请示你。”
“行了,看我心情
。”湛昱梵扫她一眼,大步往回走。
“湛昱梵,不能太横了。这两年,你在我们安家也搜刮了不少走了,何必要弄得大家这样难看?”安凌恼火地说道。
“没有我,你们安家早就成了一堆烂狗
屎。”湛昱梵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是过份!”安凌气得发抖,却无可奈何,跺了几下脚,又堆起笑脸回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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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浅浅这时候也出来透气,她快被那些恭维话弄得不知所措了,也亏得这些人脸皮够厚,才能把普瓦图夸成史瓦辛格,贝克汉姆……普瓦图的模样实在就是一个普通的法国小个子男人而已!她没敌得住这些人的敬酒,再三推辞,还是喝了两杯红酒。她这几年几乎没碰过酒,头一回一喝就是两杯,现在整个人都烧得厉害,恨不得马上泡进冰水里才行。
“小心。”湛昱梵见她出来,大步过去,殷勤地伸出双手扶了她一把,温柔地说道:“你喝多了,要不要我给你叫一杯醒酒茶?”
“没事,吹一下风就好了。”陆浅浅缩回手,伸了个懒腰,慢步往露台走。
湛昱梵眼睛一亮,缓步跟在了她身后。
“湛律师,我刚听里面的人说了,你娶了市长的千金,真是有本事啊。”陆浅浅扭头看看他,笑着说道。
“家母催婚,而且太太为人也温柔贤惠,我们很合得来。婚姻就是两个人过日子,男才女貌这种事都是童话,我只求家庭和睦温暖。”湛昱梵双手背在身后,缓声道来。
“对,对……”陆浅浅拍拍脸颊,笑着说:“婚姻就是要和睦。”
“普瓦图先生对你还好吧?法国男人都很浪漫是吗?”湛昱梵走近她,笑着问道。
“他……”陆浅浅怔了一下,笑道:“哈哈,他挺好的,非常好。”
“那就好。”湛昱梵眯着眼睛笑,双手做了个拳击的动作,“那他和纪深爵见过了?两个人没打起来吗?”
“当然没有,普瓦图也很喜欢纪……深爵,他们相处很好,很聊得来。”陆浅浅故意逗他。
“这样啊,那真是有趣的场面……”湛昱梵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念出纪深爵名字时的那一秒停顿,笑得像只老狐狸。
“嗯,有趣。”陆浅浅停下脚步,看向远处的深山,那就是当初索道车掉下来的地方。她的笑容浅了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里。
“怎么了?”湛昱梵小声问道。
“困了,你帮我打声招呼,我先上楼休息。”陆浅浅冲他挥挥手,抬步往电梯的方向走。
“好好休息,我会照顾好普瓦图先生。”湛昱梵双手背在身后,绅士十足地过来替她摁开了电梯门。
陆浅浅冲他摆摆手,大步走进了电梯。
安娅已经带着两个孩子睡了,她脚步蹒跚地进了浴室,抬头看着镜子发怔。酒精在她胃里烧得厉害,仿佛打个饱嗝都能吐出酒泡泡来。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做女强人,她只是想有能力过得再好一点。八面玲珑的女强人,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来的啊。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小心湛昱梵。
---题外话---提问,普瓦图的背后的大老板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