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看到了一抹艳红色的身影!
苏若离没有尖叫,没有咆哮,甚至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而是默默回头,将天平上的紫叶草称好之后搁到药罐里。
她觉得这是幻觉,因为长久以来对君彦卿的厌恶跟莫名的恐惧和困惑,所以她有这样的幻觉也是可以理解的。
“做人还是不要太刻薄比较好,你这样无视我,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君彦卿不知道啊,他不知道苏若离其实根本没把他当真人看,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一刻,苏若离愣住了,不过看上去仍然很淡定。
但可但,倘若灵魂可以物化,君彦卿一定会从苏若离的头顶看到一抹白色灵魂七扭八歪飞升的壮观场面。
她吓死了好吧!
吓的连尖叫都忘记了好吧!
试想这样的一个场景,静谧黑夜,你独自一人无比专注的坐在房间里看书,忽然就有那么一个人不声不响的站在你背后,还是个穿红衣服的,谁敢说不怕你站出来,老娘绝逼不打死你。
“给老娘送震雷镗来了?”苏若离没有回头,因为她不想让君彦卿看到自己瞬间惨白脸色。
“除了震雷镗,你就不兴说点儿别的?”君彦卿觉得苏若离对他过于无情了。
“太极弓能不能给我?”苏若离十分听话的转了话题。
“你可以闭嘴了。”君彦卿脸上仅有的笑容消失殆尽,“苏若离,我对你很失望。”
听到‘失望’二字,苏若离撂下手里药材,无比严肃的转身,面向君彦卿,“我已经对你绝望了。”
君彦卿狠狠吸了口气,“所以咱们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呗?”
“也不是。”苏若离转回身,继续配药,“如果你能告诉我你是谁的话……”
“那就是不能说了呗!”君彦卿凑到苏若离身边,狭长美眸落在那些药材上,不禁蹙眉。
意识到危险,苏若离二话没说,立时将药罐儿里的药材呼啦叩在桌面,之后扭头,目光冷冽,“你在看什么?”
“你在做什么?”君彦卿丝毫不避讳自己视线所在,伸手就要掀药罐。
“我干什么有必要告诉你么!”苏若离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君彦卿是个大人物,依照她的秉性,面对这样的大人物,她卑个躬屈个膝啥才对,才正常。
但对面是君彦卿,她就真的做不来。
真的,太极弓的事儿对她打击太大了……
君彦卿见苏若离捂的紧,也不强求,“为兄过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儿,关于震雷镗的。”
“不想听。”苏若离已经很绝望了,不想更绝望。
“你可别后悔。”君彦卿挑眉,一副欲走的样子蹭到窗口,“不听我可走了,我这一走你可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苏若离强忍着不回头,叩在药罐上的手下意识动了动,内心无比挣扎。
“真走了我!”君彦卿跃跃欲试道。
“好吧你说,震雷镗在谁手里?”苏若离败了,扭头看向君彦卿,一本正经问道。
“在谁手里我不知道,但肯定不在我手里。”君彦卿音落一刻,苏若离手底下的药罐瞬时撇了过来。
也就在这一刻,君彦卿看清了那罐子下面叩的,都是什么药材……
郑月的案子依旧没什么进展,闲王这两日早朝每每都要奏上一本,本本奏的都是云睿德行有亏。
大到军营武训中的失误,小到随地小解影响军风。
事儿都不大,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十分精准,他这是要跟云睿死磕到底。
这奏折若是别人写的龙辰轩还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偏偏是闲王。
龙朝夕虽无甚建树,但胜在资格够老,且还是自己的堂叔,如此一来,这个面子龙辰轩还是要给的。
于是这段时间云睿过的很凄惨,时不时被削减俸禄,这不今日早朝下来,他的官衔也生生给降了一等。
而今在朝堂上,云睿依旧是羊,只不过是从武将中的领头羊沦落到了待宰羔羊。
御书房里,龙辰轩关起门将雷宇唤了出来。
莫说龙辰轩,连雷宇都觉得云睿上辈子一定是抱闲王家的孩子跳过井,这辈子才会让闲王盯这么紧。
龙辰轩则不以为然,抱也是抱郑潭家的孩子。
“寒阡陌那里什么消息?”龙辰轩不在乎云睿,事实上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云睿成为武将的领头羊,人选他有,只是时势没来得及让他把这个人推出来。
“回主人,寒阡陌说闲王与郑潭之间就早些年有过几面之缘,缘于茶道。”雷宇据实回答。
龙辰轩动了动眉梢,印象中自己那位堂叔倒是对茶道颇有研究。
“寒阡陌还说郑潭的确深谙茶道,是个中翘楚。”对于闲王跟郑潭的关系,寒阡陌所查,仅此两句。
见龙辰轩不说话,雷宇继续道,“齐魏边陲的仗打完了。”
“这么快?”龙辰轩讶异抬头,“没想到魏无极还有这样的本事。”
“听寒阡陌的意思,好像跟魏无极无关,是神沐堂。”
当神沐堂三个字落下来的时候,龙辰轩手中狼毫微顿,神色瞬间凝重,“消息可靠?”
雷宇重重点头。
龙辰轩沉默,片刻后像是想起什么,“红尘轩近段时间可有动作?”
“没有,他们涉猎的范围亦不在朝堂,而且每笔生意都会照旧给江山楼抽一成纯利,不过红尘轩发展极快,暗线已经发展到余下四国。”雷宇据实道。
“红尘轩……”龙辰轩搁下手中狼毫,身体缓慢靠在龙椅上,“倘若江山楼并了红尘轩,可否与神沐堂扛上一扛?”
对于这个问题,雷宇的回答是,眼观鼻鼻观心。
他权当自己没听见。
龙辰轩瞥了眼雷宇,长叹口气。
即便江山楼在大周站稳了脚跟,又渗透余下四国十几年,其规模跟威望却还是不能与神沐堂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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