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三日,是一个普通而又特殊的日子。
对a国绝大多数人民来说,绝对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而对安澜来说,却是一个十分特殊的日子。
然而,她自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天早上,她照样开着悍马达到军区。
未等走进办公室,裴翠秋笑嘻嘻地抱着一盆万年青半路拦住她。
“老大,给!”
安澜瞅了一眼,接住。
“说吧,何事?”
裴翠秋白眼一翻,“没事就不能送老大一盆小礼物了?”
**裸的鄙视。
“负重越野二十公里,一千个俯卧撑!”
语气淡淡,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裴翠秋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老大,你这惩罚来得莫名其妙,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她真的冤枉死了,不就是提前行动了一步,至于又被惩罚么!
安澜一笑,“我乐意!”
裴翠秋,“……”
“还不赶紧开始!”见裴翠秋一脸哀怨,安澜故意冷下脸,“嫌少?五十公里……”
不等安澜说完,裴翠秋立即打断她,“不少!不少!”
废话!二十公里越野虽然对她来说小菜一碟,但额外的任务,谁想多加?
要是在加上几十公里,她估计得吐血。
哀怨地看了冷心冷肠的老大一眼,裴翠秋不得不往训练场跑去。
“靠!谁说老大今天心情好的,老子揍死她!”裴翠秋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惹得众人频频观望,随即该干嘛干嘛去。
这样的情形,他们已经见过无数次了。
银狐特种部队中唯一一个女特种兵,经常见到她被安澜上校额外加练,越野,俯卧撑,格斗,射击……
只要能想到的,她都做过。
抱着万年青走进办公室,安澜心情很好。
唇角扬起一抹如同早春樱色一般的浅笑,眉如远黛青山,眸似璀璨星空,明眸皓齿,眉目弯弯。
把万年青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安澜随手整理着桌上稍显凌乱的文件。
倏然发现桌面上放着一张纸,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跃然纸上,遒劲大气,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这是叶辰歌的字迹。
“下班后到君澜酒店,我在那里等你!”
“搞什么?”喃喃自语,话语中却透着一种亲昵。
“有事打电话不就好了么,非要这么麻烦!”
安澜直接划开手机屏幕,找出那串熟悉的数字,拨通。
却无人接听。
响了一分钟,依旧无人接听。
不得已,安澜这才收起手机,开始工作。
a国最近十分太平,没有太大的任务或者是威胁人民生命的灾难,银狐难得清闲了一段时间。
安澜也连带着轻松了不少,除了前几天卫星拍摄到的科比亚的照片。
安澜把那段视频和从视频中截取出的照片输送到自己的电脑中,认真仔细的比对数据。
眉痕彷如湖水微波,绵延荡漾。
如果科比亚真的没死的话,那么等他再次卷土重来,发难的国家第一个必定是a国。
毕竟,他已经两次栽在银狐手中。
两次跟头栽在同一个地方,对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来说,这无疑是奇耻大辱。
对科比亚,同样也不例外。
“杜齐!”安澜喊了一声,杜齐立即进来。
“把这份文件送给陈司令,提高边境境界,若是可能的话,最好让边境的百姓迁移。”
“是!”
杜齐抱着文件离开,安澜望着桌子上的万年青发呆。
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苍翠的枝叶,这是她一贯的思考动作。
她突然想到了安宁,前段时间裴翠秋说有人在美国寻找安宁,只是没想到安宁早已去了米兰,这才无疾而终。
安澜觉得心中发凉,顾不得此刻米兰是否已是深夜,她拨通了安宁的电话。
“姐……”安宁带着浓浓的鼻音,睡意正酣时突然接到姐姐的电话,她也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
“宁宁,这段时间你一个人在国外千万要小心,若是没事的话最好不要离开学校!”
安澜话语太严肃,安宁的浓浓的睡意也消散了几分。
“姐,发生什么事了?”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安澜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科比亚可能还活着,我怕他会来报复我,你一定要小心!”安澜嘱托道,她不怕被报复,但她怕科比亚用安宁来要挟她。
科比亚是国际头号恐怖分子,这个安宁知道,他两次栽在安澜手上,安宁也清楚。
报复报仇,完全可以想象。
安宁郑重点头,“姐,我会的,你也要小心!”
“嗯!”
安宁突然开口,“姐,我见过哥哥了……”
话语中饱含着浓浓的雀跃,她跟安澜一样,渴望亲情,渴望爱。
“我会让哥哥派人保护你,宁宁,一定要小心!”
安澜再次叮嘱,在安宁这里,她容不得一丝马虎。
姐妹两人又聊了几句,安澜怕影响安宁的睡觉,这才匆匆结束通话。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将近下午六点了。
以往安澜都是五点五十分准时离开军区,而今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竟然不着急离开。
手机震动了几下,是一条短信。
划开屏幕,一个胖嘟嘟的小女孩抱着一束百合花,一个小男孩捧着一盆万年青。
短信是易容发的。
今天,她已经收到了无数条这样的短信,看到易容的短信,这会儿真的有几分不淡定了。
若说一个人心血来潮的话还能解释得过去,两个人心血来潮可以说是巧合,但是跟她关系稍微好一点的人都发了这样的短信,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心血来潮了。
想要打电话回问,她还没来得及拨通,叶辰歌的电话便来了。
“桌上的字条看到了吗?”
安澜蹙眉,“叶辰歌,你们在搞什么鬼?”
“到君澜酒店你就知道了!”电话那边,叶辰歌没有直接回答,说得模棱两可。
“我不想去!”有些赌气了。
叶辰歌也不在意,“需要我去接你吗?”
“我说了,我不想去!”
“六点半,我在君澜酒店等你!”
安澜,“……”
跟叶辰歌说话,有时候,就向对牛弹琴一样!
无力窥探一声,抓起桌上的钥匙,直奔君澜酒店而去。
安澜离开,裴翠秋和十七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叶老大,老大已经离开了!”
接着,她对身后的人道,“老大走了,我们也走吧!”
“好!”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目的地而去。
九月时节,六点半太阳刚刚落山,西天还残留着一抹夕阳红。
晚霞艳丽,弯月已然悬于空中,清辉浅淡,装扮起了透明人。
六点半,是帝都行车的高峰期,各式各样的车辆在公路上排起长队。
堵车,是每个大都市都有的令人十分头疼的难以解决的问题。
有时候,路上堵几个小时不动一下都是可能的。
安澜好像十分幸运的遇上了。
进入市区后,便被堵在高架桥上,至今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仅仅前进了不到一百米。
手机再次响起,依旧是叶辰歌,大概是等得心焦了吧!
“怎么还没到?”
安澜叹息道,“堵在高架桥上了。”
任由叶辰歌想了多种安澜未到的原因,也没想到会被堵在高架桥上。
“哪个高架桥?我去接你。”
好不容易准备了惊喜,绝对不能让突如其来的意外破坏了。
“临江这边。”
“好,等我半个小时。”
安澜还想说什么,叶辰歌匆匆挂断电话。
半个小时?
除非他长了翅膀,否则不可能从这密密麻麻的车流中过来。
安澜没想到,叶辰歌是这样来的。
也对,在堵得密不透风的车海中,只有摩托车这样的工具才能灵活穿梭吧!
他像中世纪的骑士一样,驾驶着军用越野摩托车,呼啸而来。
“你……”安澜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叶辰歌优雅尊贵,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宝马香车,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骑着摩托车,宛若骑士一样。
摘下头盔,头发微微有些凌乱,细碎的发丝遮掩了幽邃的眼睛,整个人神秘尊贵,强势凛冽。
叶辰歌轻轻摇头,试图把遮住眼睛的发丝拨到边上,露出古井幽深的眼睛。
打车车门,伸手,“上来!”
安澜虽然有几分犹豫,却还是解开了安全带。
叶辰歌亲自帮她戴好头盔,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腰上一扣,发动摩托车,宛若猎豹一样,奔驰而去。
摩托车跑出好久,安澜才开口,“车——”
“有人会去开!”
既然他都已经安排好了,安澜自然不再担心。
叶辰歌的车技很好,不亚于国际赛车手了。
他稳稳地操控着摩托车,宛若一只灵活而矫健的猎豹,奔腾游离,看似惊心动魄,实则十分稳妥。
九月还带着夏天的尾巴,燥热拖着疲惫的步伐不愿离去,偶尔晚风吹来,吹散萦绕在心头的阴霾。
安澜紧紧抱着叶辰歌的腰,把脸靠在他的背上,宽阔有力,此时此刻,她竟然无比安心。
直到摩托车停下,安澜都没有意识到。
“到了!”话语淡淡,似乎带着几分宠溺。
安澜刚要从摩托车上下来,叶辰歌突然一把搂着她的腰把她抱下来。
温柔地帮她摘下头盔,牵着那只他永远都不想放开的手,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我们去哪里?”这时的安澜,就像一个好奇娃娃一样,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问。
不能怪她问题太多,而是眼前这男人搞得太神秘,突如其来的摩托车让她太过震惊,她甚至觉得自己大脑有些短路了。
“一会儿就知道了。”叶辰歌只是回头吻吻她的唇角,并不直接回答她。
七点多点,夜色已然来临。
都市霓虹渐渐亮起,五彩缤纷,争先恐后的诉说着千年古都的繁华。
安澜觉得今天的叶辰歌与平时不太一样,可具体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清冷的眸仿若在朦胧雾气中氤氲幽染,莹莹点点,水润清清,映着五彩夺目的灯光,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一路沉默,叶辰歌不说话,安澜也不会主动开口。
事实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即使两人早已亲密无间,很多时候,她也不会拉开话题。
隐约记得叶辰歌说在君澜酒店等她,可这里,无论如何也不是君澜酒店。
君澜酒店安澜去得次数并不多,但这里,绝对不是。
“不是去君澜酒店么?”疑问再也按捺不住,安澜终于还是询问出声了。
没办法,实在是太好奇了。
今天,太多的人神色行为举止怪异,不能怪她多心,而是他们太不正常了。
“到了就知道了。”叶辰歌依旧不回答。
安澜闷闷地应了一声。
叶辰歌突然停下脚步,一手揽着安澜的腰肢,一手托着她的下巴,唇角的笑略带戏谑。
声音低沉磁性,就像大提琴一样悦耳好听。
“生气了?”
安澜摇头,“没有。”
生气倒不至于,但是每个人行为异常,却又不告诉她为何,心中不痛快是一定的。
“乖,再走十分钟就到了。”怜惜的亲吻她的唇角,带了几分疼惜。
“嗯。”安澜应了一声,几许跟着叶辰歌走。
天色渐暗,周围隐隐有些荧光闪耀,绝对不是灯光。
安澜四处张望,这才发现在一处景色极好的人工湖附近。
那些隐隐闪烁的亮光,好像是萤火虫。
萤火虫?
这个想法瞬间窜入脑海,安澜越发好奇地四处张望。
帝都大部分山林野外她都去过,而这个地方,安澜确定,她从没来过。
这里,她的确没来过。
因为这里是君澜酒店内部的风景区,只有超级VIP会员才有资格享用。
最原始的自然风光,原生态的设计理念,保留了古朴的自然景色。
除了一个人造湖泊,这里全部都是自然生态。
“澜澜,看到那边那棵树了吗?”叶辰歌突然侧头说道,深邃的目光深情而又缱绻,仿佛跨越了千年而来。
安澜点头,“看到了。”这里没有灯光,那棵树虽然离得有些远,安澜目力极好,依旧能看出是一棵参天古树,枝叶繁茂。
“我们就在那里停下。”
“哦!”安澜浅浅应声,也不执着为何在那里停下了。
若是她问了叶辰歌就会告诉她的话,早就说了,何必一路上卖了无数关子,就是不说呢!
到了那里,一切就会迎刃而解了。
大树后面,一群人,神情各异。
可以看出,每个人都是眼中含笑,开心异常。
“快点准备,来了!”裴翠秋压低了声音道,打着手势催促。
“OK!”罗磊打了个响指。
易容和叶辰星凑在一起,叶辰星蹙眉,“易容姐姐,你确定嫂子会穿这件衣服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易容拍着胸脯保证。
不是她信誓旦旦,而是叶辰歌信心十足。
不然他也不会让她设计这间礼服了不是么?
“叶辰歌,你到底在搞什么?”离着大树越近,安澜就越发有种被算计的慌乱感,这种感觉慥慥的,有些不安,又隐隐有几分期待。
越发靠近,安澜越觉忐忑,同时愈加期待。
倏然,炫彩的灯光亮起,烛光跳动,映照出多张含笑的容颜。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曲简单的生日歌,明明十分简单的曲子,却被这么多人唱得荡气回肠。
叶辰星和易容两人推着蛋糕车从树后出来,精致的三层蛋糕上烛光跳动,与夜空中的星星交相辉映。
烛火跳动,星光攒动。
安澜立在原地不前,她含笑看着感人的这一幕,清眸中溢出泪水。
感动,好像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了。
自从七年前,生日这个饱含喜悦的词汇,已经与她的生命绝迹了,她在地狱中浮沉,喜悦何曾眷顾?
她未曾想过,有一天,她还能够听到“生日快乐”这四个字。
小时候,她多次期盼父亲可以陪她过一次生日,伴随而来的,总是失望和绝望。
不过,不要紧。她还有妈妈。
七年前,在地狱中浮沉,没当生日时,她偷偷想,妈妈是不是还记得她的生日?
三年前,她再也记不起自己的生日,因为为她庆祝生日的人已经不在了。
绝望,如同潮水一样把她淹没,她沉沦她沉溺,她窒息难受,她苦涩而悲恸。
如今,希望和感动再次从心中涌起。
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朋友、生死与共的战友和家人。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落下,她笑得凄美绝丽,沐着璀璨的星光,她纯白而忧伤。
生日蛋糕的烛火跳动,映照着绝艳的容颜,安澜笑得凄美。
“嫂子,许愿吧!”
叶辰星和易容把蛋糕车推到安澜面前,浅笑晏晏。
裴翠秋等人跟在身后,顾清明含笑而望,温柔而宠溺。
“老大,请许愿!”
高亢嘹亮的声音,喊出最真切最诚挚的期盼。
他们希望安澜上校在阳光下奔跑,笑容永远明媚耀眼。
“我……”安澜有些局部不安,她下意识看了叶辰歌一眼。
叶辰歌把她抱在怀里,“我陪你。”
话语温柔,像是迷醉了春风。
叶辰星掩唇笑得张扬恣意,对叶辰歌竖起赞赏的大拇指。
“老大,许愿吹蜡烛吧!”
裴翠秋站在易容身后,眉目晶亮,熠熠生辉。
“嫂子,快点快点!”叶辰星是个急性子,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安澜吸吸鼻子,看了叶辰歌一眼。
叶辰歌含笑,大手包裹着安澜的小手,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我陪你一起许,闭上眼睛,嗯?”
闭上眼睛,翦羽微微颤动,她许愿,埋藏在心中七年之久的愿望。
她的夙愿是让安家得到应有的报应,安家走到繁华的尽头,她的夙愿已经了结。
她还有什么愿望呢?
希望她的哥哥和妹妹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
她自己呢?
世界很大,她想到处走走看看?可是她还有机会吗?
科比亚……
缓缓睁开眼睛,叶辰歌低沉的声音便在耳边回荡,“可以了吗?”
点点头,清眸含笑,撞入那双幽深如古井的邃夜眸中。
“嫂子,吹蜡烛吹蜡烛!”
“好。”轻轻应一声,安澜俯身,吹灭蜡烛。
“嫂子,切蛋糕!”
裴翠秋把刀递过来,叶辰星接住,硬塞进安澜手中。
叶辰歌十分自觉地握着安澜的手,两人一同切蛋糕。
清风荡漾,湖光粼粼,月光皎皎,群星熠熠。
似乎有什么在空气中发酵酝酿,随着清风和鸣,慢慢融化在冰冷的心中,温暖了几分,柔和了几分。
今生,与你有缘相遇,是注定,也是缘分,是我在红尘中最深的温暖。
我们带着清欢与陌上,笑看花开云卷,醉意沉沦浮生。
相惜,相守。
在红尘中惦念,浅喜,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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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之婚然天成》
作者:潇清清
简介:她,被所有女人嫉恨,因为那个神一般的男人。
他,被所有男人艳羡,因为那个妖孽一般的女人。
寡淡,薄情,倨傲,疏离,冷漠,目空一切,这是外界对他的评价。
流氓,禽兽,胡搅蛮缠,占有欲强,这是她对他的评价。
办公室里,男人轻搂着香汗淋漓的女人,“我们回家再继续……”性感沙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呢喃,他将她圈进怀里,“你是喜欢卧室、沙发还是阳台上?”
女人咬牙,“滚!”
男人暧昧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滚床单的滚吗?那我们现在继续……”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