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梦界之中的时间与修真界不同,严厉趴在悬崖边上,一连喊了无数声,除了盘旋而下的回音,没有任何回应。
崖下的情况他很清楚,灵力压制不能御剑,跳下去绝对十死无生。
但不下去,殷缘必会成为他的心魔。
“殷缘!”严厉嘶哑着喊出一声,回头看了挣扎的巨兽,抬手聚起灵力化成鸟羽,轻轻抛下悬崖。
羽毛打着旋儿飘落下去,在不知名的能量压制之下,愈发透明淡化。
巨兽的两颗犬齿滚落在地,结实锋利,严厉招手握住兽牙,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纵身一跃踩上灵羽借力,十数丈之后,严厉翻身用力将兽牙□□山壁之中,当做凿子缓缓下降。
殷缘昏了过去,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来,但实际上,他正清醒的处在系统空间之中。
“系统!你在吗?”殷缘的呼声传向四面八方,滋滋声没有想起,只有一行扭曲的宋体字缓缓浮现。
【维修中。】
殷缘颓丧地低下头,在虚空中坐下,把梳理整齐的长头发揉的一团糟。
“不能救我,这算什么?”殷缘嘟囔一句,如果他的身体还在下落,那岂不是早晚都要死,或者他的身体死了,但意识永远留在这里?
两次来到系统空间时,都有系统的电子音唠叨,这一次,殷缘才发觉四周静的可怕,他可以听见自己有力的心跳,平稳的呼吸,一点都不像将死之人。
“哈哈哈……”
一阵笑声传来,殷缘猛地抬起头,惊讶间四处寻找声音的源头。
这种笑声,和坠入梦界时听到的相同。
“是谁?出来!”殷缘故意扬起声音给自己壮声势,他试着掐了个决,能感受到体内流转的灵力,却无法用出。
“老夫刚回来几年,就见到人了,真是巧啊。”沧桑厚实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浓重的兴趣。
殷缘一回头,只见一团柔和的白色光球飘在自己头顶上方,声音似乎就来源于此。
殷缘按了按太阳穴,冷静片刻,强大的适应能力再次展现出来,开始思考掉下悬崖捡到功法秘籍或者千年修为老头的几率有多大。
百分之九十有了吧?
“你是谁?系统的上司?”
“哈哈哈哈,老夫不认识什么系统,天道倒是知晓一些。”光球开始蠕动,拉伸,扩散,最后化成一个白衣老人的形态。
殷缘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瞎之后,激动的猛一拍手,“大爷,您听过穿越吗?”
穿了一身白色休闲装的老人捋捋胡子,“不仅听过,还见过。”
“见过谁?”殷缘下意识的问。
“你啊。”老人调皮地指指殷缘,随后又闭目算着什么,嘶了一声,张开眼睛打量殷缘,“你……不同。”
殷缘被他说的一头雾水,“我哪儿不同?穿来的方式吗?
“啧,天机不可泄露。”老人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殷缘翻个白眼,“这句话我每本小说里都能见到。”
“所以这本也不能少。”老人接口道,一扬手,一道现代化的大屏幕出现在虚空中。
屏幕上尽是七彩的光芒,殷缘静静的躺在半空,身体微弱的上下浮动,却没有要掉下去的意思。
“你救了我?”殷缘松了口气,庆幸之下问出一句废话。
“那你要怎样感谢老夫?”老人眼中划过一丝精明的算计,勾了下手指,殷缘的身体转了一圈。
殷缘眼皮直跳,那些在掉下悬崖有奇遇的情节果然都是美好的小说,这年头谁会平白无故救你。
正想着,屏幕上就出现一个想要救人的人。
“呦,小伙子身手不错。”老人做了一个放大屏幕的动作,山壁上的人影骤然清晰起来。
殷缘呼吸一滞,愣愣地看着一步一步往下挪的严厉。
山壁上无处借力,严厉每下一尺,喘息就急促几分,额上满是汗水,滑进眼中火辣辣的刺痛。
“我答应。”殷缘握紧了双拳,他看见严厉面上的执着坚定,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死了,严厉将会是怎样的悲痛。
自己对于他,真有这么重要。
“你不问问老夫要你做什么?”老人有些意外,随即看向屏幕上的严厉,了然的拉长音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殷缘有点窘,正色道:“救命之恩,自当赴汤蹈火。”
“你放心,老夫的要求很简单。”老人摆摆手,笑眯眯地说道,“阻止他,将不容于世的力量毁灭。”
“阻止谁?毁灭什么力量?”殷缘对这个并不明了的要求皱了皱眉。
“第一个,那将是系统要你完成的最后任务,第二个……我想你应该体会到了。”老人指指自己的头,闭了下眼。
殷缘心跳快了一拍,“你是说,预知的能力?”
“没错,那是久远前的意外,就算是修真界,也不该有这样的力量。”老人的神色多了一点严峻,“这场浩劫,该由你来结束。”
“那我怎么毁灭?总不会是自尽吧。”殷缘眼角一抽,他可不是什么为了三界众生甘愿现出生命的大善人。
“当然不会,你有很多种方法”老人拍拍手收掉大屏幕,身形一晃再次变成光球缓缓淡化,最后一句似警示亦似惋惜的话飘忽传来,“只要你不会迷失自己。”
严厉并不清楚殷缘这边发生的事情,汗水已经湿透了外衣,手臂几乎要失去知觉,只是机械性的拔出兽牙,再凿进去。
半个时辰,依旧看不见坑底,只要低下头,眩晕感就阵阵袭来。
严厉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心底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催促他往下看。
“殷缘?是你吗?”严厉用力喊道,视线有些模糊,不过他还是看见隐隐有白色飘在下方。
几欲放弃,却峰回路转。
严厉咬咬牙,继续向下挪去,半晌之后,那道白色终于能看清楚,赫然就是昏迷的殷缘。
有什么力量将他稳稳拖在半空,面色看似苍白,却无性命之危。
一瞬间的放松让严厉忍不住大笑起来,就算遇险的不是自己,还是忍不住劫后余生的狂喜。
那股能量似有意识般的将殷缘送到严厉身边,同一时间,殷缘也缓缓睁开双眼。
严厉像哭又像笑的扭曲表情让殷缘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开口调侃道:“寨主你脸抽筋吗?”
“老子手抽筋。”严厉抽了抽鼻子,笑着骂了一句,“我背你上去。”
殷缘单手撑起身子,另一条胳膊大概是脱臼了,根本使不上力气,环视了一圈周围,忽然感觉身下的能量越来越弱,不禁暗骂那老头子也不知道送佛送到西。
“不会掉下去吧?”殷缘有些为难,看严厉的样子,再带一个人应该很困难。
“有老子给你陪葬还不知足咋的?”严厉吊在半空耸了下肩膀,“快点。”
殷缘没再拒绝,反正他也不可能说出“你自己上去别救我”之类的话。
向上爬虽然费力,但好在越是远离坑底,灵力恢复就越迅速。
殷缘紧搂着严厉的脖子,感受到他浑身都在颤抖,却还在奋力坚持,鼻子酸酸的,眼圈发红。
悬崖上方已经挣脱了金剑束缚的巨兽满眼怨恨的盯着崖壁,在看到几乎虚脱的严厉时,毫不犹豫的一爪子拍了下来。
严厉没有力气还击,只能握紧了手中的兽牙,想要硬抗过去,找机会翻身上崖。
但巨兽那只爪子终究没有拍下,一柄折扇从深坑下方破空飞来,顶端灵刃直接切断了巨兽的指甲,带起的飓风把它掀出数丈。
殷缘用刚刚恢复的一点灵力召回了折扇,同时拽住严厉的领子,把他提上悬崖。
身体在一瞬间得到解放,严厉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几乎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他喘了两口气,看着殷缘一阵傻笑。
“脸抽筋还没好?”殷缘在他身边躺下,感受着体内迅速恢复的灵力,虚脱一般的出了一身冷汗。
“亲我一口就好了。”严厉眯着眼睛,把脑袋往殷缘身边歪了歪。
殷缘沉默了片刻。
严厉无奈的转回头,“不亲算……”
殷缘翻身压上,用实际行动堵上严厉的嘴。
此时副门主峰上,墨锋的弟子正坐在石桌旁,百无聊赖地摇着狗尾巴草。
桌子上爬了一只白猫,懒洋洋的不理会在自己眼前晃荡的草叶。
“真是……别说三天,我看他们三个月都出不来。”那弟子撑着脑袋扔下狗尾巴草,拉着猫爪子握手,白猫喵了一声,拍了他一巴掌,蹦下石桌。
白猫踩着的位置突然出现一道漩涡,两条人影颇为狼狈的钻了出来,一人撑着膝盖喘气,另一人搭着前一人的肩膀喘气。
内门弟子向两人投去惊讶的目光,看了看天色,夕阳刚落,还在三天之内。
“出来的挺快啊。”
殷缘苦着脸指了指一边脱臼的胳膊,心说还快呢,这九死一生的,“你们这有没有校医……郎中?”
内门弟子眼光一闪,摆摆手说不用,上去简单粗暴的一抓一带,就把殷缘的胳膊接好了,然后同情地拍了拍他变成灰色的衣服,“必修课程,你懂得。”
殷缘表示他懂了,在墨锋这种凶残的师傅手下,受伤一定是家常便饭。
“师尊说你们三天之内出不来,就不用管,要是出来了,就等他回来再说。”内门弟子简单转达一句,并为有新人加入幸灾乐祸。
“他走了?不是还有武试吗?”殷缘不明真相的问道。
“武试?两天前就结束了啊。”内门弟子报了日期,化出飞剑带两人下山,“唉,当初我去梦界的时候,这么大的老鼠啊,那么大的蟑螂啊,一来就是一大堆,还有各种灵兽,我足足拼杀了七天才找到出路。”
殷缘一边用飞剑载着严厉,一边头疼地揉着额角。
所以他们这梦界是怎么回事?主角的待遇不同吗?
“那是师尊门下弟子的住处,最右那间归你们,洗澡可以去河里打水,当然用水咒更方便。”内门弟子停下飞剑,居高临下指了指一个简陋的小院,里面有二层木屋,看起来跟墨锋住的差不多。
“那一片是谁住的?”殷缘换了个方向,隔了一个山丘,却俨然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人工造景的花园,亭台楼阁无比华丽。
“门主的弟子。”内门弟子有点羡慕的撇撇嘴,“都是有钱的人啊。”
“多谢师兄指点,对了,师傅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殷缘礼貌的拱手道谢,之后迅速放下拽住昏昏欲睡的严厉。
“他没说过。”内门弟子摇摇头,此时天色已晚,御风剑门内的灯笼齐齐点燃,给昏暗的山间镀上一片火红,“晚课的时间到了,我去外门一趟,你们请自便。”
“师兄慢走。”殷缘微微点头,带着已经睡熟的严厉落下院子,他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先睡一觉也好。
木屋内的摆设虽然简陋,但都十分干净,一楼设有书房和练功房,楼上是两间卧房,还有一间放了个丹炉。
殷缘没有叫醒严厉,轻手轻脚的把他放到床上,又细心的往桌上茶壶里添了水,这才转向另一个房间。
他原著只看到这里,再往后,一切都是未知数,如今系统也不知要维修多久,掌握的情报越多,对自己就越有利。
【试炼完成…奖……奖……】
系统的电子音响的迟了些,奖了半天,也没说出下个字。
殷缘听得颇为着急,“说不出话就用写的。”
【武力值解锁百分之五十,预知能力限制每天五次。】
依旧是扭曲的不得了的宋体,片刻之后在殷缘眼前消失。
灵力确实又增强不少,殷缘闭目感受着,疲惫感一扫而空。
简单洗了个澡,饥饿感明显起来,木屋里没有厨房,要找东西吃只好出门。
临走之前,殷缘往隔壁看了一眼,见严厉还在睡,关门离开。
下楼之后,一楼大厅多了一人,云袖清好整以暇地站在门边,手指上挂着一块令牌。
“有何贵干?”殷缘淡淡的扫了一眼令牌明知故问道。
“赌,你赢了。”云袖清把令牌抛过去,“第九层的书籍玉简可以随便翻看,但不能抄,也不能外传,还望境主莫要让我为难,你也知道,做一门之主是很麻烦的,给你权利已经是以……”
“我会遵守。”殷缘打断云袖清的话,掂了掂令牌的重量,别进腰带里,打算先去一趟藏书阁。
“对了,墨锋可能要离开很久,境主不如就用来参观御风剑门,我们……”
“他去了哪里?”殷缘皱眉,在云袖清要开始长篇大赞之前打断。
“万法深渊。”云袖清毫不隐瞒,笑吟吟地补充道,“看来你还没收到消息。”
什么消息?殷缘不明所以,却不敢直问云袖清,怕哪句话出了差错。
“呵。”于是殷缘淡然的笑了一声,面上却不见任何表情。
“唉,罢了,我知道你不关心万法深渊那边,不过我和合作者可能急需或刑剑,境主是不是该加快些进度了?”云袖清状似不在意的提醒。
“我自有考量。”殷缘不知该怎样回答,只好模棱两可的糊弄。
云袖清垂了下眼,若有所思的盯着殷缘看了一会儿,笑容愈发明显,“我也该告辞了,最后提醒一句,我们要的,是真正的或刑剑。”
殷缘不动声色地目送云袖清离开,这番话他听懂的不多,云袖清的合作者是谁?真正的或刑剑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的太多了,这样下去还能装多久?凭云袖清的实力,想要一柄剑轻而易举就可以抢来,为什么不动手?
嘎吱一声。
殷缘猛地惊醒,回头一看,不知何时严厉正趴在中庭回廊的栏杆上,踩到了活动的木地板。
“我……”殷缘忽然一阵慌乱,如果严厉都听到了,他会不会误会?
“没坑我?”严厉把下巴搁在手背上,挑眉问他。
“当然没有,我那是坑他的!”殷缘底气十足的肯定。
“亲一口我就信你。”严厉笑着鼓了鼓腮帮子,大有把这句话发展成口头禅的趋势。
殷缘一怔,磨了磨牙,“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有吗?”严厉玩味地盯着殷缘,舔了舔嘴角。
殷缘想起自己在梦界干的蠢事,脸一阵发红,恼火的扔下一句“我去看书”飞一般逃开。
严厉叹了口气,对于看得见吃不着这种情况十分忧伤。
有了门主的令牌,进藏书阁分外容易,前八层只有一些简单的结界阵法护持,但第九层却是守备严密。
殷缘站在第八层的围栏边,抬头就是纵横交错的立柱横梁,微弱的术法气息从棚顶传出,殷缘把令牌抛向高空,仿佛将石子扔进水里一般,在平静的空间里激起一阵波动。
若隐若现的楼梯延伸到殷缘脚边,殷缘缓步而上,走完最后一级台阶时,第九层赫然出现在眼前。
“你想查找什么?”
第九层的看守人如幽灵一般出现在殷缘身后。
“玄门,策境……万法深渊。”殷缘深吸口气,回过头,对灵体状的看守人说道。
看守人闭上眼睛思索一番,然后睁开眼睛,对殷缘说道:“伸手。”
“啊?”殷缘意外,还是平伸了双手。
看守人深吸口气,然后做出一个呕吐的动作,把五六本书哗啦啦的吐出来,接着还有两块玉简。
“……阁下这练得什么功夫?”殷缘捧着一堆书有点心理阴影,嫌弃地问道。
“我是书灵,掌管这里的一切。”看守人歪了歪头,没什么感情的回答。
殷缘抽了抽嘴角,扫了一圈也没见有椅子,索性席地而坐,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玄门,地处万法深渊最深处,与世隔绝,门内皆是精通旁门左道之人。三千年前,魔族在万法深渊打开通往修真界的入口,与修者爆发大战,玄门正临近与魔族的界门,非但不助修者抵御魔族入侵,反而助纣为虐。
当时的云家尚未创立御风剑门,云家长女云霜雪一身浩然正气,与魔族领袖大战三天终于得胜,将魔族逼回万法深渊,连玄门一同设下结界封印,后又花费数十年完善阵法,带人围剿留在修真界的遗魔,令他们被迫退往西北荒土。
之后,云霜雪正式创立御风剑门,收养了因魔族入侵而战亡的兄长的子嗣,传千古恒正剑法,留下世代镇守万法深渊的命令,渡劫飞升。
再以后,云家历来门主皆有大德大才,修真界无不对御风剑门肃然起敬,心服首肯。
……
殷缘翻完所有的记录,得到的记载也不过是些历史,还有对云家的夸赞,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玄门不是什么好地方,自己这具身体也不是正道人士。
那历来正道的御风剑门门主,为什么会和自己混在一起?
三千年的时间,足以耗死无数普通的修者,真正经历过还活着的大能也不会跟你八卦,殷缘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玄门的记载寥寥无几,根本没有提到过策境,唯一详细些的,也只说玄门之人擅长蛊毒邪术,中术者还不自知,就已莫名身亡。
“那有关于天虹剑门的记载吗?”殷缘想起严厉的身份,抬头问看守人。
“没有。”看守人摇头。
“为什么会没有?”殷缘惊讶,连外面书店都有的,这里竟然没有?
“二十年前,清理掉了。”看守人不会说谎,有问必答。
殷缘浑身一震,二十年前,正是天虹剑门遭魔修灭门的时间,为什么记载反倒被清理了?难道是有人想掩盖某些真相?
能做到的,似乎只有云袖清。
……事情有些不对。
同一时间,另一边,严厉其实是饿醒的,出了小院四处闲逛,打算找点吃的。
御风剑门内景致极佳,木板铺成的小路边有人工栽种的花圃,花圃上方,是用丝线扯起来的灯笼,一道小河蜿蜒穿越,每隔百米,还有木桥轻舟,水上凉亭。
严厉还没走出多远,一道颇有活力的声音就在河对岸叫住了他。
“严兄!好巧!”程鸿双手作喇叭状向严厉喊道。
逆着灯笼的光晕让程鸿的脸有些模糊,严厉想了半晌,才想起他来。
严厉招了招手,程鸿纵身越过河面,跑了两步站稳。
“还记得之前的条件吧?”严厉抄着手晃晃悠悠的上了桥,斜眼看程鸿。
“当然记得,我们程家是很讲信誉的。”程鸿拍拍胸脯大方地说。
“告诉我关于天虹剑门被灭的全部。”严厉沉声道,交错的光影打在他的脸上,阴晴不定。
程鸿瞪大了眼睛,一步迈出,然后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