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灵伸手推开门,将头往里面一探,“打扰了,师傅。”
四四方方的小房间里,他正盘腿坐在一张小桌前,双手插在袖管了,面对着一杯茶发呆,目光淡然,而那茶看样子也已经凉了。
在他的身后还有一间房,只不过那扇门是紧闭着的,那间应该是他的休寝。
“还不睡么?”看到尧灵进来后,他淡淡地问了句。
“早着呢!”
“找我有事?”
“嗯嗯。”尧灵进去后顺便将门关上,“师傅,之前我听人说您收徒弟都是收男不收女的?那怎么还会原意收我呢?”
问完,尧灵等他回答,只是这一等好像等得有点久了,他老人家别说回答,甚至连嘴唇都没动过一下。
呃。。。是不是自己说话声音太小了,他没听到?可是,不会吧?这里才两个人诶,而且这么安静,应该是听得清清楚楚才对吧,那他为何没反应?
直到尧灵忍不住要再次开口的时候,钟槐却突然站起来,看着她手里的剑。
尧灵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剑。
“剑,是你爹留给你的吧?”他缓缓开口。
“嗯嗯。”尧灵点了点头,“您怎么知道呢?难道您认识我爹吗?”
他又是不语,沉默了半天。
呃。。。-_-|||
但没一会儿后,他突然又开口问道,“你叫什么灵?”
“尧灵!”尧灵微微笑了笑,回答道。
“你爹让你来找我的?”
“嗯,其实爹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我一直是跟着爷爷长大的,直到前不久,爷爷也要离开了,才将这把剑交给我,说是爹的遗物,要我好好保管。爷爷还说,爹当年交代过,要我有朝一日带着这把剑来这里找您。”
听罢这一番话后,钟槐点了点头。
她说出来的不过短短几句话,但流逝的,却是十几年的时光。突然,他又叹了一口气,目光看着前方,不,也许是远方,那无尽头的远方。
“你记得你爹长什么样吗?”
尧灵使劲儿想了想,然而脑子里完全是连个影子都没有,“不记得,我从有记忆开始身边唯一的亲人就是爷爷,爹娘到底长什么样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知道爹娘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每次问起爷爷,为什么会去世?爷爷总是那么叹气,并不回答,要么就是那句,“你现在还小,不懂,长大后就知道了。”
于是,尧灵一直等着长大,然而等自己好不容易长大了,爷爷却离开了,最后这个问题对自己而言也就成了一个不解之谜了,再无人能解答。
久而久之,便不再提起,似乎已渐渐淡忘了。
若不是今天突然和师傅谈起,也许尧灵以后都不会太记得这个问题了吧。
尧灵上前一步“师傅,你一定认识我爹娘吧,他们……”
“你先下去吧,早点休息。”
只是,并不等她问完,钟槐突然开口打断,“明天下午太阳落山时来找这儿找我。”
“啊?”尧灵不解?太阳落山?为什么非要那个时候呢?还有,刚才为什么不等自己问完就打断?他是不想听自己的问题还是不想回答呢?
不管怎样,既然他躲避,那自己便也不勉强,罢啦。
“好的,我知道了,不打扰师傅您了,早点休息。”
转过身,她拉开门走了出去,只留下房中那一缕暗自叹息的孤影,烛光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