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青铜器鉴别重点。”
“说说明清家具。”
“说说国外雕塑鉴赏。”
“说说……”
………………
曹枭行云流水的回答着陈老的问题，后来其他几人也不信邪的跟着提问，曹枭也一一作答，直到曹枭都口干舌燥，杯子中的茶都加了两次水，众人才作罢。
“小曹啊，你的记忆力真的很好，有些东西我都没你记得全面，但是古玩鉴定不光是知道就行了，还要实地验证，把你电话给我一个，等我有空带你到处转转，对你很有帮助。”陈老谆谆善诱的说道。
“老弟，还不谢谢陈老，你走运了，以后跟着陈老好好学习。”刘贵堂听陈老这么说就知道陈老这是起了爱才之心要把曹枭带在身边学习，于是高兴的对曹枭说道。
“谢谢陈老！”这种结果正是曹枭想要的，于是站起身来对陈老鞠了一个躬说道。
“陈老，我看这小兄弟不错，何不收做徒弟，也好传承你的衣钵，现在这种沉下心来学习鉴定知识的年轻人可是不好找了，单凭这可以称得上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就很难得了，您可得下手快点，不然可就飞了。”贺千云说道。
“你乱说什么！不过我倒是有这个意思，曹枭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学习？”陈老没好气的瞪了贺千云一眼，认真看着曹枭问道。
“当然愿意，师父！”曹枭更加激动，当场就要给陈老磕头。
“你起来，现在不用来以前那一套了，你是我的学生不是徒弟，叫我老师就行了。”陈老把曹枭扶起来说道。
“恭喜陈老，喜得佳徒！”大家异口同声的恭贺道。
“你叫我一声老师，那么以后我就要对你负责，入我门下，当守五常五德之节。你可能做到？”陈老依旧严肃的注视着曹枭说道。
“学生牢记，不会让老师失望。”曹枭也严肃的说道。但是心中又补充了一句“君子不器”。
不怪陈老这么郑重，在古时师父膝下无子时徒弟可是能继承师父家业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在古时不会有人去反驳，现在不比古时，那些规矩都不适用了，但是陈老可不是把他当那种交学费学习的学生，而是真正的衣钵传人，传承他的毕生技艺，更是让他守五常五德，五常指仁、义、礼、智、信的五常之道，既是是仁爱、忠义、礼和、睿智、诚信，“五常”是做人的起码道德准则。五德是指“温、良、恭、俭、让”的五德之道，“五德”是传统美德的重要内容，即处处与人为善。温者貌和，良者心善，恭者内肃，俭乃节约，让即谦逊。这原是儒家提倡待人接物的准则，无论时代如何变迁，这些基本道德都是适用的，陈老用这些来约束他，也是怕他误入歧途。
“这是老师给你的礼物，希望你以后就像这块玉一样，纯净无暇。”陈老取下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曹枭说道。
“谢谢老师，学生现在身无长物，就把刚才淘到的这串手链作为拜师礼，还望老师不要嫌弃。”曹枭把桌上的奇楠手链双手捧在手心，递给陈老说道。
“老师就厚颜收下了，你这拜师礼分量蛮重的。哈哈！”陈老欣慰的说道。
“老师这块玉佩虽是和田青玉，数百年来不断被人盘玩，水润通透，价值可不比那木珠子低!！是学生占老师便宜了。”曹枭谦虚的说道。
“你这眼力还真不错，一眼就看出这块玉的门道，这块玉已经被我们家一代代人盘玩了四百年，到了我手中却是传不下去了，我的子女都没那份心性去盘它，你几个师兄也有些不务正业，所以我希望你能把它继续盘下去，盘玉的方法改天我再教你，你好生收着，有生之年说不定还能看到它具备灵性的一天。”陈老满是欣慰的看着曹枭说道。
“是，老师！”曹枭觉得陈老说得有些玄幻了，宝玉有灵自古都有传说，但是至今也只是传说而已，曹枭自不会拂了陈老的心意郑重的点头称是。
贺千云欲言又止的看着陈老手中的手链，作为一个痴迷香文化的人，眼睁睁看着一件极品奇楠手串从眼前溜走，心中自是不好受。曹枭这是把它当做拜师礼送给陈老的，他再提出购买就不合适了，只怪自己下手晚才会失之交臂。
“小刘啊，打个电话让你媳妇别忙活了，一会一起过来，我今天就大出血一次，让储平湖破例摆上一桌。”陈老高兴的对刘贵堂说道。
“好的，今天是该好好庆祝一下，也只有陈老能有这个面子让储平湖破例，我们去都得照着规矩来，我这就打电话。”刘贵堂回道。
“老师，你说的储平湖可是湘雅居的那个储大师？”曹枭心中一动问道。
“你去过那里？”陈老好奇的问道。
“去过，还和那位储大师起了争执。他把我的客人往外赶。”曹枭得到答案，老实的回答道。
“平湖可不会随意赶人的，你那个客人是谁？”陈老更加好奇了，狐疑的看着曹枭问道。
“她叫黄春香。”曹枭说道。
“难怪，这事……，哎！也怪不得他！你也别往心里去，他们两家的事我不好多说。”陈老叹了一口气说道，然后变得有些哭笑不得：“这黄春香还是改不了嘴馋的毛病，为了吃一顿竟然让你去订餐，活该被人赶。对了你和黄春香是什么关系？”
“呃，我和他女儿何月幽是朋友。”曹枭不想陈老问起这个，讪讪的说道。
“哈哈，是男女朋友吧，不然黄春香会让你去订餐，有黄春香这个母亲在月幽那小姑娘可没什么男性朋友。”陈老哈哈大笑道。
“嘿嘿！”曹枭只能干笑两声作为回应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个小姑娘不错，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和家里商量一下，等准备妥当我就带你上门提亲。”陈老霸气的说道。
“老师和月幽家里熟识？”曹枭一听陈老这么说，顿时很激动问道。
他和何月幽之间说不上感情，他也不知道何月幽对他是个什么想法，但是当何母把曹枭当成她男朋友时她也没反对，他没向何月幽表白过，但是他对何月幽的心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是这样就去提亲会不会突兀了点？
“岂止是熟识，陈老和何家的渊源可不小，说起来还是何洪升的长辈，不过你要是和月幽真成了，这辈分……啧啧！”刘贵堂不等陈老说话就插口道。
“你小子就是多事，说话阴阳怪气的。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我是和洪升的表叔，我和他父亲是表兄弟，不过各论各的，你要是和月幽真成了，你叫我老师也行叫我声表叔爷我也答应，这不是更亲近嘛！”陈老有些嗔怒的对刘贵堂说了一句，然后亲呢的对着曹枭说道。
“老师，提亲的事等我考虑一下再说吧，湘雅居就不去了，免得别人为难。”曹枭说道。
“好吧，今天就随意一些。改天你到家里来吃顿饭。”陈老也不勉强，一般的饭店或是五星级大酒店的饭菜大家都吃腻了，没什么感觉，还不如在家里吃些家常菜合口。
“对了，老师，这五张银元票麻烦您帮我捐给博物馆吧。”曹枭把桌上的纸币拿起来递给陈老说道。
本来来刘贵堂这里就是打算把手链和纸币卖掉的，但是价值最大的手链已经送给了老师，这几张纸币虽然也能值百多万，但对于他所需的钱也不过杯水车薪，何况老师在博物馆工作，不知道老师对文物的态度，会不会反感他卖掉，所以还不如当着老师的面处理好。也好看看老师的态度，免得以后被骂。
“你也算有心了，我留下一张就行，博物馆收藏一份就足够了，你自己留下一份，你们三个一人拿一份吧，不是免费，要掏钱的，这东西也算罕见，一份四十万你们也算占便宜了。”陈老很欣慰，曹枭这样做证明他这个学生不是个市侩之人，既然学生大方他自然也不会让曹枭吃亏，于是对着其他几人说道，那眼神好似在说你们占大便宜了。
贺千云几人听陈老这么一说都愣住了，这种纸币虽然罕见，但也有拍卖行拍卖过，价格也就三十万多点儿，除去佣金，物主也拿不到三十万，私下交易顶多就二十五万左右，陈老要他们出四十万，这是要他们把捐给博物馆那一份的钱一起出了啊。
“陈老，你这是打土豪啊！”刘贵堂哭笑不得的说道。
“得了便宜就不要卖乖了，赶紧付钱吧！”陈老双眼蹬着刘贵堂说道。
“呃，付钱，你们两个也快点。”刘贵堂顿时讪讪说道，心想反正又不是他一个人倒霉。
“付钱就付钱，这东西藏个十年八年的拿出来也值这价。”方永昌掏出手机准备付钱，口中说出的话任谁都听出了其中的不甘，意思就是说陈老这是拿十年后的价格卖现在的东西。
“不愿意就算了，好东西不愁卖，千云，多出来的一张匀给你吧，你可得感谢永昌，不然你可买不到两张。”陈老无所谓的说道。
贺千云心中憋屈得很，自己一句话没说，躺着都中招，都怪方永昌多事，于是气鼓鼓的盯着他直呼其名的说道：“方永昌，你真不要，可不要辜负了陈老对你的一片心意！”
“要，要，这种好东西怎么可能不要！”方永昌不知该怎么表达了，只能装作心甘情愿的说道。
曹枭在一旁看得有些无语，自己这个老师居然也有这么一面，四十万已经超出实际价值了，但是老师也是为了他，他也不好开口，再说四十万对这些人来说只是个小数目，这钱也是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才会给的，不然除非爱极了谁会做亏本买卖。
“老刘，磨蹭了半天也该带我们去看看你那些宝贝了吧？”方永昌付过钱，有些不耐的对刘贵堂说道。
“先说好，看归看，解开也可以。这些原料可是不卖的。”刘贵堂说道。
“好，不过如果解出来好东西，你可得匀我点，你知道的，我的公司最近可不太好过，自从去年得罪了坤波，所有原料只能靠同行接济了。”方永昌落寞的说道。
“到时候再说，现在那边不稳定，出口的原石也少了，大家都不好过。”刘贵堂没有直接答应方永昌，但这也算是拒绝了。
“先去看看吧，把那大个头弄出来看看到底值不值。”陈老说道。
曹枭这下才知道今天这些人为何会聚到一起了，这是要去解石啊，刚才方永昌提到了坤波，国内没有坤这个姓氏，那么只能是国外的，方永昌是开珠宝公司的，原料来源无非是宝石、金银。金银等贵金属哪里都能买得到不会被限制，那么只有宝石了，而且是那种只有一个地方出产的宝石，想来也只有缅甸的翡翠了，市场上商业品级的翡翠玉石95%以上来自缅甸，坤波这个名字也只有缅甸那边才有了，缅甸没有姓氏，只有名，坤是名，波是指军人。想到这里曹枭不由古怪的看了方永昌一眼，这人还真奇怪，开着珠宝公司却把必不可少的原料商得罪了，而且还靠同行支撑了一年，这人缘也没谁了，要知道同行是冤家啊！
刘贵堂带着一行人出了古玩街来到郊区一家工厂，这是刘贵堂自己的家具厂，主要生产高档复古家具的。大家来到一间有专人看守的全封闭大仓库中，这间仓库中存放着很多石头，各式各样的，曹枭没接触过这些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老刘，虽然我不是第一次来你这仓库了，但是每次来都还是那么震撼，大手笔啊，这些东西要是全部放出去，整个市场都要产生不小的波动。”贺千云感慨的说道。
“要是全部都是明料还差不多，这些都是没解出来的原石，这些年我不断收藏才有了这么多，弄得我现在都不敢解出来，这些东西谁都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没准会被气吐血的。”刘贵堂看着仓库中的原石有些满足也有些畏惧的说道。
“小刘啊，你这爱好和你的胆子完全是两个极端，真不知道你藏着这些有什么用，自己又不敢解出来。”陈老有些好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