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轻揉慢捻地触碰在柔嫩的肌肤之上,玄绫克制着所有的情/动,即便是亲吻着,抚摸着,似乎也察觉不出任何的异样来。她的反应是如此的合适,却让嬴荧玉觉得不够极了。
她可不满意仅此而已。
嬴荧玉微微用力,衣襟被彻底拉开了,深衣映入眼帘。嬴荧玉看过那么多次只穿深衣的玄绫,甚至还有赤身裸/体的玄绫,却都不如此刻这般情潮澎湃。
直到她快要窒息,嬴荧玉才退回了自己的舌头,看着玄绫被自己吻得发红发肿的嘴唇,那平添了一抹桃色的脸颊,嬴荧玉的心怦怦跳得厉害。
玄姐姐可真是太美了。她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玄绫。即便是女子,都对她产生了想要占有,想要侵犯的念头。
嬴荧玉低头,轻轻地将自己的吻印在玄绫的脖子上。那个地方有着最浓郁的香味,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仙境一般。嬴荧玉的唇扫过玄绫细长的脖颈,绕到耳后,敏感之处的触碰令玄绫的身体紧紧地绷了起来。嬴荧玉的手隔着深衣覆在了那一片柔软之上,手心仿佛着了火一般,所有的感觉都被放大了。
玄绫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嘤咛出声,那样真的太羞耻了。
可是脑海里却疑惑,不知道为何嬴荧玉如此老道,每次触碰的位置都能惊起身体的反应。玄绫脑海里的矛盾也愈发响亮。一面让她就将此刻当成一种试炼,一面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提醒着她,似乎自己和嬴荧玉不该如此。
两人的眼神不小心一触,便都如同过电一般避开了。直到嬴荧玉的手有些颤抖地握住了深衣的衣领,玄绫本能地覆上她的手背。
玄绫看着嬴荧玉的眼睛有些犹豫,还有一些嬴荧玉看不懂的情愫。玄绫仿佛要将嬴荧玉看透一般,没有松手让嬴荧玉继续下去,反而有些认真。
“荧玉,为何你,这般熟练?”玄绫的问题把她问得面红耳赤。
“帛,帛书上画着,我不过是随着自己的心。”嬴荧玉此话不假。虽说上一世她嫁给卫鞅,有夫妻之实,但是她从来都不曾和卫鞅有过心贴心的夫妻生活。卫鞅很少亲吻自己,两人的夫妻生活更像是一种任务。所以如刚刚这般投入的亲吻,她就从未体验过。
随了自己的心。
玄绫看着嬴荧他玉不像有假。可即便告诉自己一万次,这不过是一个流程,她还是无法将这件事情合理化。这个心到底想得什么?
玄绫觉得惴惴不安,又忍不住亲自去揭晓。对神秘和未知的好奇似乎是人类逃不开的宿命。
玄绫觉得自己总是由着嬴荧玉,像是一种本能的疼爱。可由着由着,似乎走到了一个失控的边缘。玄绫一直都不喜失控,多得是步步为营,未雨绸缪,可是嬴荧玉就像是她人生中的一个意外。
一个无法控制的意外。
玄绫的手慢慢地松开,如果这个人不是嬴荧玉,也会是别的女子。难道别的女子就更好些吗?玄绫觉得是别人的话,她似乎能把这件事情单纯地当作一次该做的事情,而不是现在这般心绪不宁。
“你贵为公主,我实在不懂为何是你?”玄绫是真的心中有惑。
可以对婆婆们说上一万遍的谎话,却没有办法在面对玄绫的时候吐出半个字。玄绫的疑问想是有个巴掌,扇在嬴荧玉的脸上。
她突然没来由地心虚了。这事儿真成了,以后玄绫知道了,定会瞧不起自己。
嬴荧玉张了张嘴,那酒精的热气和身体的躁动在不停地刺激着她。她不是一个能藏好心事的人,如果是的话,上一世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但即便是前车之鉴,她这一世学会了克制隐忍,可此刻还是忍不住那一腔的真情。
见嬴荧玉沉默了,玄绫也知道自己提的问题拂了嬴荧玉的面子。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她都是大秦最尊贵的公主。
“无妨,我自己来。”玄绫脸上的表情忽然转换,有笑容,可那个笑意却让嬴荧玉有些心惊。那笑意好像是在接受这个安排,而并非刚刚突入起来的回吻,是那样的真实。这个笑容太远了,远地又像是断线而逃离的纸鸢。
“我怎地也比你大,这事儿,理应我主动。”玄绫只当嬴荧玉年纪尚轻,不知如何启齿。
还没等嬴荧玉回话,玄绫的手已经拨开了捆绑深衣的腰带,面前的衣襟陡然散落开来,露出了若隐若现的胴/体。那迷人的沟壑,平坦的小腹,曼妙的腰肢,白皙的大腿,顷刻间,像是把嬴荧玉丢进了火炭里,一下子就点燃了。
她不是一个好色之人,也曾经和玄绫赤/裸相对过。可如今这样若隐若现,竟然比不着片缕还要令人悸动。那遐想的画面令嬴荧玉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得比起刚才看帛书之时还要气血涌动。
或许女子便是这样。有了爱,便生了欲。
玄绫的手继续往外翻深衣,露出了光洁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嬴荧玉并没有想过会是玄绫主动除衫。她似乎默认了玄绫的半推半就,甚至都做好了她可能会拒绝自己的准备。
可就当玄绫仿佛认命似的开始脱衣服时,嬴荧玉的心突然疼了一下,她觉得难受得紧。
玄绫该不会是如同自己上一世一般,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个任务来完成吧?
嬴荧玉想起上一世的自己,突然醍醐灌顶,连忙伸手握住了玄绫正准备脱个干净的手。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玄绫,想要从她的眼睛里发现一丝和自己相同的热情。
玄绫的深衣凌乱地挂在她的身上,她的手已经触碰到了嬴荧玉的身体,正在为她解开所有的束缚。外衣落地,微凉的手指触及嬴荧玉的脖颈之时,嬴荧玉战栗了一下。
下一秒嬴荧玉便将玄绫揽入了怀中,狠狠地抱紧了她,箍住了她还在动的手。
这个拥抱来得急,玄绫不知道为何嬴荧玉要这样做。
她不知道嬴荧玉的心中矛盾极了,硬是忍住了想要借机亲热的念头,没有继续下去。
若说没有玄绫的疑问,或许她还能够凭着酒精任由自己与玄绫在这个名头之下亲热。嬴荧玉能感觉到怀中的女子是如此单薄,如此令她意乱情迷,甚至做出了下作的事情来。
她忍了那么久,终于实在忍不住了。可怀里的人太让她没有安全感了,她好害怕,若是吐露了心声,是否还能留得住现在的温情。
滚烫的泪水无声地从嬴荧玉的眼角滴落,滴在了玄绫的背上。她看不见,可是却能感觉到嬴荧玉突如其来的悲伤。玄绫蓦地心疼,嬴荧玉一哭,仿佛有什么东西扎进了她的心里,这种疼痛都是陌生的。
“玄姐姐,你问我,为何是我。我告诉你。”嬴荧玉知道,这不是一个诉说的好时机,她原本打算,自己有资本能够保护好玄绫的时候再告诉她自己的秘密。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等不了。
“因为不能是别人,我不愿别人碰你。”嬴荧玉带着哭腔,泪水啪嗒啪嗒地落在玄绫的背上,仿佛断了线的珍珠。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管不了会不会被玄绫讨厌,管不了是不是无法运筹帷幄。此刻的她快要被心口的爱意堵到窒息。
玄绫有些后悔自己挑起了这个话题,似乎接下来嬴荧玉要说的话,她有预感自己会招架不住。
“如果我说,我对你有恋,是寤寐无为,涕泗滂沱之恋。你会不会讨厌我?”嬴荧玉终于说出来了。一年多的相处,命运的交织,那些离奇的缘分和自己愈发深陷的情意。
玄绫愣住了,这个答案既让她有些惊讶,又完全在情理之中。好像早已知道的窗户纸忽然被捅开,一切都摊在了透亮的阳光下。
玄绫以为自己会排斥,或许会害怕,更有甚至可能会厌恶。可是她都没有,她只是终于得到了那个她早就知道的答案。但是,她可能没有办法回馈嬴荧玉这样的恋。
玄绫轻轻地拍着嬴荧玉的背,知道她哭得很伤心。这种伤心像是会感染一般,从来都心硬如铁的玄绫也觉得十分悲伤,鼻子发酸。
“我不讨厌你。”玄绫说道。何止不讨厌,玄绫的心头闪过一丝她不愿意承认的念头。
“那你可喜欢我?”听到玄绫这般说,嬴荧玉松开了怀抱,转而希冀地看着玄绫。
玄绫被嬴荧玉的眼神差点烫伤。任这个世上再心硬的人也无法对她说出残忍的话来。只是女子之间的爱恋虽然不是不容于世的,但终究是极其极其少数的传说。她的誓言和嬴荧玉的身份便注定了这是不可能的爱恋。
“自然是喜欢你。”玄绫拢了拢嬴荧玉的衣服说道:“只是,像对自己妹妹般的喜欢。”
前半句天堂,后半句却是地狱。
嬴荧玉的眼泪又滴落了下来,玄绫只好拿袖口去擦,可不知怎么回事,越擦越多,仿佛止不住的泉眼。
嬴荧玉没有自信,她被人狠狠地伤过,她爱而不得过,她一世都在求一个不可能的人爱自己。如今,玄绫的话如此地熟悉,卫鞅也曾经说过,把自己当作最为疼爱的妹妹一般。
他们都把对恋人的爱给了别人对不对?
嬴荧玉的绝望像是弥漫的大雾,玄绫不懂为什么她会如此难过。难道是自己的行为让嬴荧玉觉得彼此是两情相悦吗?一想到这,玄绫反倒心中咯噔了一下,赶紧避开了心中纷乱的想法。
两情相悦。
她并不推拒嬴荧玉喜爱自己,可若是自己也喜欢她,玄绫是有些慌乱的。看着嬴荧玉这般受伤,玄绫差点动摇了。她摸了摸嬴荧玉的脸颊,心中有些闷疼。自从认识了嬴荧玉之后,她便觉得自己陌生极了。
从不接受外人馈赠的自己,接受了嬴荧玉的礼物。从不与人亲密接触的自己,接受了嬴荧玉的靠近,从不允许他人轻薄的自己,和嬴荧玉吻得难分难舍,从不怀疑信仰的自己,在某一刻真真实实地因为嬴荧玉的提问重新对自己的心提出了质问。
嬴荧玉对自己的用心和她做的事情自己都知道,所以此刻知晓也太过意外。
“荧玉不哭了。”玄绫耐心温柔地替她擦拭着,越是温柔,嬴荧玉的心中便越是难过。
“真的只是妹妹吗?”嬴荧玉费尽了最后一丝气力问道:“若我继续下去,你也只当我是妹妹对吗?”嬴荧玉的双手托起了玄绫的脸颊,那张还在发热的脸蛋看起来是那么地令人着迷。
“荧玉。”嬴荧玉迫使玄绫看向自己。玄绫从嬴荧玉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倒影。她能感受到嬴荧玉的炽热,她是那样一个生动的少女啊!玄绫的心被揪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