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湘灵之主与仆(1 / 1)

离月霜低首咬着嘴唇,握着神鳞剑的手因太过用力而发白,红润的眼眶关切望着他:“小心,不要再受伤了。”

在一线天之时便时刻受伤,如今的不要再受伤是关怀,还是心中那道不出口,害人愁肠断意的感觉以分不清。

“拜见鳞帝,”海境的支援道来,青海楼一马当先手持真龙之枪杀上,赤龙王,黑龙王,金龙王随后杀到。

洛神天立刻反身迎上:“龙族之人保护好她,若如伤及一分,灭你一族。”

赤龙王见目标就在眼前,赶紧将她护在身后,一脸的关心模样。

离月霜站在寒光闪过便血花飞溅的战场,一双媚眼当中只有那人首蛇身的身影,浑然不知致命一剑从身后袭来。

“扑,咳,怎,怎会如此…”颤抖着低头看着破体而出的剑身,身后之人的偷袭,是谁,可惜已无力再回头观望。

“啊,”她随着长剑从身后拔出,猩红的血水从腹部溢出,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赤龙王再次一剑斩出取她首级之时,却不料一柄画剑将手中凶器击飞,三剑贯穿他之全身倒在了一旁。

思越人及时出手挡下必死一击,然,同样也震惊是赤龙王出手袭来,转身一观黑龙王以及金龙王所站的位置,便明白了其中伊始。

当初攻取海境之时,他清晰的记得是红梅凛收服赤龙一族,如今这赤龙王出手偷袭,加上其他龙族的遮掩,他便识破了阴谋。

“你先到画中小世界疗伤,事后我便将你放出,”说完,他世界剑的小世界打开,将离月霜收了进去。

远处,问湘灵见赤龙王失败,便知晓这一场阴谋也失败,毫不犹豫的下令:“所有人撤退。”

果断的下令撤离是因为没有必要再打下去,因为离月霜已被思越人收进到了小世界,在要想杀她,就必须先杀了思越人夺走世界剑。然,想杀他却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神界与天界的撤退,宣告这一场战斗的结束,但场中的海境之人缺一个也不敢离去,因为洛神天见到了落在地上的神鳞剑。

他环顾四周没有见到离月霜的身影,就在这时,思越人给了他一个安心,但却又有别意的眼神。

两人共事许久,一个神态便明白其中深意,再见到地上的赤龙王伤口散发的剑气,便知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在场海境各族族长过来一叙,本帝有要事相谈。”

黑龙王与金龙王神色黯然,各自心中都提起了心悬,也各自做着事后的打算。

洛神天高坐在内殿宗主之位上,看着青海楼一身血迹,明显是脱力而为,也不成怀疑她对自己的忠心,但见她欲吞言语又犹豫不决,便明白她必定心中有要事相告。

反观下面的黑龙与金龙王,两人脸色阴晴不定,头上溢出的细细冷汗,似乎在恐惧接下来的问话以及惩罚。

“随风,将赤龙王带过来。”

“是,”柳随风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赤龙王带到了内殿,他被世界剑三剑贯穿,此刻脸色发白有气无力的道:“拜见鳞帝。”

洛神天站起身,肃杀的威压袭来将他击伤,手中的夕阳之力运气,全无半分留情之色:“给你一次机会,是你亲自告诉我真相,还是我亲自动手查明,说!”

一息两息三息已过,赤龙王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却也在这时结束了他最后的生命之旅。

洛神天不怕他不说,手中的夕阳之力从他头顶拍下,亲自在他记忆深处寻找想要的答案。

“随风,将他拖出去抽筋扒皮,将整个赤龙一族关押进无尽黑海。”

“砰。”

“砰。”两道膝盖跪地的声音在内殿响起,黑龙王与金龙王颤抖着道:“请鳞帝息怒,我们也只是听从帝妃之令,这一切都与我们无关啊。”

洛神天长袖一挥,两人被夕阳之力击伤,浑厚的杀意在场中释放:“本帝乃海境之主,一人掌权,你们倒权相助,不明是非,绝不能姑息。随风,将二人镇压在七神柱之下百年,百年后若不死便饶尔等一命。”

九死一生的惩罚,当年奇穷被镇压千年都惧怕不已,如今两个至尊境都不到之人,在不见天日的无尽黑海等死。

待几人都被拖下去之后,洛神天才对着青海楼道:“将你所知心中所想,心中所知全部告知,本帝赦免你之罪状。”

青海楼恭敬的下跪认错:“谢鳞帝赦免一息风霜知而不告之罪。”

“你乃本帝爱将白鳞跃之妻,尽管他如今已逝去,但本帝相信在某一天某一年,他的转世之身必将再现世,那时,他还是本帝的爱将,你依然是他之所妻,明白?”

青海楼恭敬的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与他对视,明白话中的意思,如果不是白鳞跃的关系,她必将受到和黑龙王等人同样的惩罚。

同时,这句话也提醒她不要忘记白鳞跃对他的忠心,望她带着白鳞跃的那份忠心而活。

“谢鳞帝开恩,一息风霜此生必将铭记仙夫之忠诚,带他之所愿为鳞帝开疆扩土。”

“哎,”洛神天叹息一声,白鳞跃乃是他最爱的将领,也是他赋予了最高期望的将领,如今身死魂消,不知还有没有相见的一天。

他亲自上前将青海楼扶起,将对他的关照放在了她身上:“今后你不光是青龙族长也是龙鱼族长,好好待他那一份而坚守,等待他转世回来的那一天。”

身旁的思越人低首别了过去,因为白鳞跃的死一直是他心中的痛,那一战是他太过自负所导致。

“谢主上赦免之罪,我以将勾魂引路树布置在了轮回之境,只要白鳞跃飘散的魂魄所经过,并将会被发现。请坚信,还有团聚的一天。”

青海楼红着双眼低泣,两人新婚不久便是天人之隔,这种痛压在她身上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她,让她无言可诉。

“请,允我一事,”她目光坚定中带着深深的仇恨之色。

洛神天轻点头,心头已经明白她想所说之事:“你之意我明了,这仇恨不光是你一人之仇,待报仇之日,必让你亲自报仇!”

“谢鳞帝之恩,”说完,她咬着唇再次开口:“请鳞帝不要责怪帝妃,她也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当时我也劝过她之所为,皆是无能为力。”

不透漏经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说明了幕后的主使。

洛神天虽然早就知晓是她之所为,但从青海楼口中听到又是另一番感受,怪她吗?不,只怪这交错复杂的感情让人理不乱也剪不断,迷失在找不到线头的包裹中。

失败的计划,问湘灵并没有什么损失,也只不过是回神界将刚才的事情如实禀报而已,下一次伏羲神帝必会派更多的人前来抓捕他。

然在这返回的路上,她见到了前方之人黑红相间的长袍随风飘动,金色的帝王面具遮住了左脸颊,猩红的左眼闪着邪魅的光芒在等待她。

她黑色嘴唇弯弯笑起,恭敬有礼的道:“小女子在年幼之时,常听爹亲说天子乃魔界之主,九界之雄,今日有幸一见,真是毕生辉煌之观。”

魔天子见她眉眼中的神色与她母亲的相像,也不尽感叹时光的流逝,转眼间,当初跟在自己身旁的小丫头生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你的眉,你的眼,和你母亲一模一样,她还好吗?”

问湘灵一愣,完全没想到他竟然认识娘亲,而从前爹亲与娘亲也从未提起过,难道其中又有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伊始吗?

“娘亲安好,只是孤身一人住在玫瑰园,常常看着玫瑰发呆,叫人看了心疼。”

“啊哈哈哈,”魔天子不仅笑出了声,越看她越顺眼,与当初在她身边那小丫头一模一样,都是坏到了骨子里的主。简简单单说她娘亲的状况,都不忘从他口中探知一二两人的关系。

问湘灵不知为何面对他显出一股亲近之感,这感觉不同在爹亲与娘亲身边的亲情,也不同那朋友之间的友情,更不是对她来说虚无缥缈的感情,这感觉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清。

“天子陛下和我娘亲一定认识吧!怎这么久也不到玫瑰园看望她,她其实过得很寂寞。有些时候我前去看望她,也只能被拒之门外,不知她为何要如此,就连爹亲前去也待一两时辰便退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魔天子见她一举一态都与那人一模一样,目光喃喃,仿佛又见到了她在眼前,两人的主仆关系依旧是那么和谐。

然,因为一夕风华的道来,主与仆之间的关系迅速改变,三人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转变。

“你娘亲从没在你面前提起过我吗?”

问湘灵有点害怕,有点不知所措,心头这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为何越来越强烈的想靠近他,甚至想探知他的过去。

“娘亲从来就不曾告诉我。从我有记忆以来,她一直待在玫瑰园,也一直是一个人,不要任何人的陪伴。她每日看着玫瑰花发呆,时而痴痴笑笑,时而流泪满面,每次我问她原因,回应我的便是无边冷漠。其实我很想知道,为何娘亲会变成这样,天子陛下能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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