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水桥,帝都十景之一,原本这里本是一座水上桥,后来有一次帝都大乱,这里被当时的天子炸毁,原本是为了防止敌军追杀,想不到水上之桥被炸毁之后,水下的桥墩却并没有损毁,大量的河水依旧从桥下经过,而被炸毁的桥面隐于水面之下,在水面上可以清晰看到水下的石桥,而石桥最深处也不过齐膝而已。23US.最快这个石桥依然可以使用,而且还形成了一处名胜景观,大量游客专门为了观赏漫水桥而到些处流连,渐渐这里竟然就成了帝都十影之一。
胡家的宅院,就在这漫水桥边。
胡家内院的一处小厅里,两个人正是品茶,其中一个赫然就是新皇刚刚任命的西北召讨使翰墨,而另一个则是一位看起来颇有威严的中年长者。
翰墨喝了一品茶,“你们秦人就是喜欢享受,这种东西确实有提神醒脑的作用,但是对于修行,真得没有多少帮助。”
中年男笑着摇了摇头,“翰墨大人此言差矣,这醒神茶对于灵修滋养神识是相当用效果的,即便是你们法修,也有一定的增幅作用,只不过这价格确实有些贵重,普通人确实是承受不起。”
翰墨也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胡族长这次请我过来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的夜袭?”
原来翰墨对面坐着的这位中年人,竟然就是胡家的族长胡连兴。
听到翰墨的问话,胡连兴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翰墨大人问得好,我请翰墨大人来,其实就是要说一下昨天的夜袭,按翰墨大人的意思,我胡家精锐尽出,一共出动了五名气凝阶的灵修,为了保险起见,还特意让他们带着族内的四灵杀阵的阵图,可是昨天夜里,他们五人的同心牌,全部碎裂,我想问一下翰墨大人,对方真得只是你所说的意动中阶吗?”
翰墨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茶杯,仿佛是被茶杯上什么有趣的东西吸引住了一样,“胡族长这是在质疑我吗?”
“哼,我们胡家拿出了我们的诚意,可是翰墨大人给的信息并不准确,因为大人的误报,让我们胡家损失了足足五名气凝阶的精英,翰墨大人说这是新皇的意思,莫非这是新皇给我们胡家的关照?”
翰墨嘴角微微一扬,“胡族长这么说的话就没有意思了,新皇上位,蜂拥而至的各大势力都让新皇挑花了眼,我这也是看到你们跟那姓柳的小鬼有宿怨,才给你们胡家一个立功的机会,你们失利不能全怪在我的头上吧,对于柳小鬼的资料,我相信胡家收集情报的未必就比我少,昨天你答应我的时候不还是信心满满吗?怎么,失利了就都怪在我头上了。”
“你……”胡连兴被翰墨气得气结,刚说辩解,却被翰墨再次打断。
“你也别太在意,这事虽然你们胡家失了损失,但是新皇已经感受到你们胡家的诚意了,要知道,这一次新皇上位,屠家可比你们胡家积极得多了,你们胡家如果不能跟新皇打好关系的话,将来迟早要被屠家骑在头上,你说呢。”翰墨说完冲着胡连兴眨了眨眼睛。
“这话到也是……”胡连兴略微显得有些尴尬,翰墨的话不假,这些年四大世家的所作所为他们自己也很清楚,之所以天子一直没有下手,就是因为四大世家同气连枝,让皇家无法下手,现在屠家首先投靠了新皇,按照拉一个打一个的原则,胡家十有**会成为新皇的目标,这一次虽然胡家损失的有点重,但是却得到了新皇的信任,真得算起来,还是胡家占了便宜。
翰墨看胡连兴有些尴尬,他轻轻的喝了口茶,“你放心,即便那柳小鬼侥幸活了性命,他也翻不起浪来,现在的帝都,无论是你我还是通玄殿,谁不都得看新皇的脸色,这柳小鬼原来也是仗着先皇和新皇给他撑腰,如今他没了靠山,你认为一个意动阶的小鬼还能翻起什么浪来?”
胡连兴看样子也很认可翰墨的话,默默的点了点头。
翰墨又在胡家坐了一会,才起身离开,胡连兴自然是不想让翰墨离开的,他们胡家刚刚搭上新皇的关系,自然是想多亲近亲近,不过翰墨可跟他耗不起,如果在宫变之前也就罢了,现在的翰墨完全是强撑着身体,如果不是新皇给他这个西北召讨使的官位,他恐怕早就找地方疗伤去了。
翰墨的府邸也是东城,这也是有说法的,在帝都,官员的府邸都是东西两个区域,这也是按照君上臣下,文东武西的位置排列的。
所以翰墨想要回城东,就必须经过漫水桥。
翰墨坐在马车里,又吞服了一颗止痛的丹药,他背上的伤势始终不见好转,伤口蕴含着一股神秘的道力,这道力仿佛是活物一般,始终在疯狂的破坏着他的伤口,他的法修的药物根本对伤口不起作用,不知道是因为修为不够还是因为法修与灵修的差别,身为法修的他始终无法驱逐伤口中的道力,所以这几天下来,虽然他的伤口并没有恶化,但也并不见好转。
想要驱逐背上的道力,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不过不管是那一种方法,都需要至少几天的时间,可是这几天新皇一直在忙着处理异党,他也因为新近投诚而为新皇奔走,不过还好,只要他不使用法力,伤势也就不再恶化。
别看他跟胡连兴说话的时候淡定的很,其实他对于柳玄也是心有余悸,这家伙是个什么性情他再清楚不过了,也幸好这柳玄只是个意动中阶,如果柳玄现在是气凝阶的话,他都不敢在帝都之内闲逛,万一被这小鬼盯上。
刚想到这里,就感觉马车一阵晃动,翰墨将马车的车帘一掀,原来是马车已经来到了漫水桥上,他望着窗外奔流的河水,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声音就仿佛在他耳边炸开一样,然后他就感觉整个马车顿时翻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