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世远在八大胡同陕西巷的醉香楼里,昏天黑地的过了几天,每天赵九松都摆酒设宴,亲自来陪他,并告诉他已经派人盯住了潭林。可是,陆世远每次问及潭林的行踪时,赵九松都敷衍着他说,潭林每日只是到太医院当职,没有什么异常行动。
咸丰四年六月二十九日(公元1854年7月23日)夜间,也就是陆世远在八大胡同被“强制”风流快活了三天之后,赵九松又摆下丰盛的晚宴招待他。
陆世远终于忍不住了,便推开赵九松前来敬酒的杯子,说道:“赵大哥,天王那边的规矩您也知道,兄弟我要是交不了差,恐怕会丢了性命,所以,您的盛情我领了,咱们还是仔细说说天王的差使吧!”
这时,陆世远身边的**很不知趣地搂住他,昵声说道:“大爷,有酒不喝,说什么正事啊!”
陆世远勃然大怒,一把抓起**的头发,将他甩了出去,脑袋正撞在门框上,那**顿时便满脸鲜血。
众**纷纷站起身来,大声呼叫着奔了出去。
这时,妓馆里的打手涌了进来,赵九松平静地向他们摆了摆手,说道:“把受伤的人抬出去,你们都退下!”
陆世远似乎感觉到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便向赵九松抱拳道:“赵大哥,兄弟得罪了!”
赵九松的脸上又挤出了笑容,说道:“玩了三天了,怎么火气还这么大?”
陆世远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任务,所以直白地说道:“赵大哥,我知道我刚才做的不对,不过,天王的任务要紧,真的是不敢耽搁,请你和洪门的兄弟们多多帮忙!”
京师天地会的势力较大,相比湖南哥老会的弱势来说,陆世远不得不对赵九松假以词色。
赵九松毕竟是老江湖,在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心中的喜怒,他笑道:“太医院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人手了,本想着你刚到京城,让你多玩几天,没想到你这么急着办天王的差使。那这样吧,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就进城,我把潭林去过的地方,带你走一遍。”
“好。”陆世远大喜,向赵九松行了一礼,“那多谢赵大哥了!”
“自己兄弟,不必客气。”赵九松起身说道,“这一桌酒菜全是你的,我就不陪你了,外面还有点事情等着我去办,我就先行告辞了!”
“好的好的。”陆世远起身将赵九松送到门口,“真是承蒙赵大哥照顾!”
送走了赵九松,陆世远饮下一杯酒,暗中思量赵九松究竟为何这样对待自己。
赵九松出了醉香楼,一位天地会线人上前禀报:“潭林今晚雇了辆马车,和杨记皮货行的那位讼师出门了。”
赵九松一惊,忙问:“他们是要出京吗?”
“没有出京。”线人道,“像是要给什么送礼,有兄弟一直跟着他们,一有信儿我就来跟您报告!”
“好!”赵九松点了点头,“一定要盯紧点!”
“明白!”那线人答了一句,便闪到一个黑暗有胡同里。
赵九松仔细想了想陆世远的态度,心知按照现在的办法已经不能再困住他,所以需要和那位神秘男子商议一下,是否要另谋他策。想到这里,便转头向东,去找那位神秘男子。
在黑暗的胡同里,天地会的那位线人正要拐弯,突然被一只手卡住了咽喉,夜色中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正抵在眼前,线人颤抖地说道:“兄弟我是天地会的,有话好说,杀了我对你没好处!”
拿着匕首的人说道:“告诉我,潭林在哪里?”刀刃上反射出的光线照在这人的脸上,让那位线人看清了他的面容,此人正是陆世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