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青大人带路了”渺音虽不认得他,听了那段话,再结合丫鬟们对其人的称呼,随机应变的对答了一句没有破绽的话语。
男人奇怪的看了眼她,微笑收了几分,对着旁边抬轿的人吩咐道:“扶姑娘上去,动身吧!”
“我自己来吧!”她朝轿撵径直走过去,自己走到了上头,稳稳的坐下,男人给了轿夫一个眼神,接着轿子就被抬了起来,,稳稳的朝前方行去。
渺音坐在轿子上,扭头用眼神示意三个小丫鬟回去,她们依旧站在原地,看着教撵远去,这才转身离开。
今天的太阳颇有些大,男人包括轿夫走在路上,早已大汗淋漓,只有渺音还算清爽些,脸上只有少许几滴汗液,轿撵遮盖了阳光,只有少许热空气浸入了进来。
外头的人不仅要接受阳光暴晒,还要一刻不停的行走,汗流浃背是正常的。
她看了眼外头的男人,扒开了轿撵上的帘幕,把脑袋伸了出去,此举,正好落入男人眼里,他扭头朝这边看过来,关心道:“姑娘最好把帘幕放下,回到轿中去,这外头太阳毒辣,以免嗮伤了姑娘的皮肤”。
“我还没那么娇弱,这点太阳不是什么大事,倒是大人,走了这一路,不累吗?要不,大人上来,我下去,我俩换换,大人可以休息会”
渺音看他那样子,也知道是不常吃苦的人,这么一大段路走过来,确实虚的很,为此,她也十分理解的提出这个想法,想帮助他缓一缓。
男人听闻,却是脸色一变,抗拒道:“不可,陛下派我来接姑娘,我怎敢和姑娘私自换位置,让姑娘吃了苦,这要是让陛下知道,我可是要受罚的”。
“那就别让他知道,就这么点事,你们宫中的人啊,就是想的太多,明明简单的事情非要弄的十分复杂,大不了,这事被帝王知道,我亲自去给你解释”
渺音心意已决,扭头朝着前头的轿夫喊道:“停轿”。
轿夫依旧走着步子,眼神为难的朝一旁的男人问道:“大人,这……我们要停下来吗?”。
轿夫是男人亲自找来的,对于别人的话语,并没有特定要遵从的意思,只知道必须要得到男人的允许,才能去做什么,虽有些为难,还是要问问男人的意思。
轿子并未停下,坐在轿里头的渺音大抵清楚了原因,并未责怪轿夫,反而为自己的鲁莽后悔了,她安静的放下轿撵,不再说话。
她懊恼,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这宫中的规矩,有谁会听她一个无名无辈之人的话,不仅闹了笑话,还让众人皆陷入了莫名的尴尬之中,同时也难为了下人,这才是她最介意的地方。
正在她冥想之中,轿撵被一只修长的手拉了开来,如玉的容颜撞进了她的眼里,不知何时,轿撵已经停了下来,男人跨着步子已经走了进来。
他温润着笑脸,在她旁边坐下,笑意盈满了眼眶,低低笑道:“这样?可否如了姑娘的愿?”
那样明朗的笑,直接晃花了她的眼,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容颜,渺音第一次不淡定了。
“咳咳……大人不要误会,我就是看大人挺辛苦的,才提出这个想法”渺音一边解释着,一边挪动位置,离男人远一些。
莫非是她此举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渺音懊恼,简单的关心一下人有什么问题吗?
她却是不知道,这宫中的人,特别是为官者,莫不都是些小肚鸡肠之人,肚子里装了装了一肚子的阴谋诡计,谈论关心?不是亲近之人,谁会去管他人死活?
渺音只是随便的一个提议,眼中的关心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入了男人的法眼,开始拒绝的原因,是他不确定女人缘何这么做,在她一番直接的解释过,他确定了。
面前的女人居然单纯如这般,叫他好奇的同时不知觉间多了份好感,之前他也很奇怪,好好的宴会,陛下干嘛要叫一个女人陪侍左右,莫非?
陛下看上了这个女人?
他左瞧瞧又瞧瞧,看着吧,女人并不老,不过陛下年纪实在太小,真要放在一起比较,女人更像是姐姐,陛下应该不会有这个意思吧?男人内心推敲着小九九,对于女人远离他的动作,并未有过多的想法。
本身男女授受不亲,此举,是十分正常的,他再次看了看女人,心中再加了个标签:洁身自好,甚好!
渺音若是知道男人心中所想,估计都要笑死了,但她并不知道,反而看着男人止不住的笑意,颇为纳闷。
有什么值得他笑这么久的?停都停不下来。
男人低笑:“我没有误会,是你误会了”。
渺音看着他半天,琢磨着他的意思,始终没懂,似乎就没有在一个平面上,如此这般,这话他还真的接不下去了。
她扭了扭头,面向另外一边,避免男人的视线碰撞,清了清嗓子,小声问道:“这边到那边,大概需要多久?”
这种沉闷的氛围之下,她只希望尽快到达地方,下轿之后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同时,她也挺后悔,自己怎么就看他辛苦了点还不忍心呢?帮了他的忙倒是把自己弄的尴尬不已了。
男人清了清嗓子,声线磁性耐听:“一个时辰,别着急”。
一个时辰,默默记下时间,算了下从那边到这边大概的时间,那也最多就走了一半的路吧,还有更长的时间需要耗着。
最起码前半段路,没有男人陪着,自由自在的很,现在两个人待在里头,她甚至都不敢转身去看男人的眼神。
空气几乎凝固住,男人的声线在窒息的空气里再次响起:“姑娘是新来的吧?太医院的御医我见过许多,可是从未见过姑娘”。
渺音居住的位置是专属于太医院的院子,任何人只要一看,就能知道她的身份,男人这么聪明,自然一眼便将其看透,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奇怪,一个新来的御医,简单的女人,是如何得了陛下的关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