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闷气也松开了,天开始蒙蒙亮了,要趁着还没有人发现要马上回去,在回去的路上王三把来龙去脉告诉给了艾雪听,听上去还真是险象环生,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她也提到了自己的经历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
“那时我回去取落在教室的书本感觉有人看着自己很不舒服,等我就要离开的时候就不知怎么的就没意识了。等再睁开眼的时候,隐约间看到一团火光朝我这边可一下子又不见了,之后的事三叔你也就都知道了,我被怎么到的那里,何时被换上这副妆容就一无所知了,也不知道那个妖怪有没有占我便宜呢。”
王三告知大可放心,那个人是专门侍候皇宫内院嫔妃的,不会害你青白的,再说你可是相当于他义母的地位,他哪敢呀。
看着熟睡中的雪涂梦里叫喊着艾雪的名字,艾雪的脸略有泛红,微笑着抹去刚到眼角的泪水。
王三表面平静心中却是万分的忐忑,难道雪涂的封印被破解了吗?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还有某种暗刺萦绕在脑中说不出名状。
回到了殡仪馆中,苏娘和林森都被这一晚发生的事惊呆了,苏娘更心疼雪涂受了这么重的伤,好在林森检查没什么大问题,处理一下休息几天就好了。
王三并没有说的很细致,更从没有提到过雪涂的秘密,他试探了一下雪涂体内的封印状态,差点被凛冽的寒气反噬,这说明封印没有被破坏,之前发生的只是偶然或是在危急时刻释放的保险措施吗。
可是王三察觉到自己在雪涂身上施加的一道用来调息心脉平复怒火的辅助咒语遭到了篡改,是他从未见过的而且凭借自身所学无法解封的,这可能就是那道暗刺。
自从地宫之行后,已经过了一周了,学校的倒塌被认为是念旧失修恰逢地震所致,家中有关系有势力的都把自家的孩子转到了其他城市在读,这期间王三一直在思考,自知无力再保护雪涂周全,生平所学已倾囊相授。
这十几年的朝夕相对他的成长都记在自己的心中,想到唯一可能帮到他的人只有自己的师叔星尘,隐居昆仑山中半世参道,云鸣观遭逢大劫也非曾寻得他主持大局,王三打算赌上一局,用世道来锤炼真金。
赢了一家人痛痛快快喝他个不醉不归,输了他将是第一个倒下的,以身殉道。王三便以送信为由差遣雪涂只身前往昆仑山,对于这个决定都很意外,林森和苏娘都表示反对,认为雪涂这么小的年纪万里迢迢的去寻觅一个生死未卜之人太天方夜谭啦。
不过这次王三态度十分的强硬,这是他作为师父,作为大哥武断的一次,他明白雪涂在他们两个人心中早已是视作骨肉,那份不舍当然是合理,难道王三不是吗,他的心更苦,这一路上艰险难测。可这个决定只能让他来下。
雪涂对这个决定并没有反感,从小到大他明白师父做出的决定都有他自己的理由,便着手打理好行装,走之前他来向艾雪道别,正有人进进出出的搬东西上车,她家里给她安排到了南京上学。
今天就要走了,看到雪涂不由得变得扭捏起来,她也知道了雪涂将远行告诫他一定得给她活蹦乱跳的回来,艾雪神神秘秘的带雪涂来到她家的地下室见一见他们的老朋友,雪涂一脸的疑惑。
顺着灰暗的走道在前方有光,一道黑影扑倒了雪涂,根本没有防备,正要反击时发现自己只是被舔,灯亮了。
眼前是一直白狮,所透露的温顺叫人都傻眼了。艾雪过来笑着说,怎么不认识了吗,这样你该明白了,转眼间白狮毛皮变得坚硬,骨骼开始突出变成了那只地宫铜兽。
“雪绒,过来”铜兽一下子消失了。雪涂从地上站了起来说:“艾雪,这东西怎么在这,上次我以为它随学校一起被深埋地下了,还有刚刚的白狮。”
原来那天回家,她在整理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玉环,晶莹透亮很漂亮,而且抚摸上去还会发出清脆悦耳的低鸣,之后在地下室发现有动静一下去就发现了它,这才顺着眼神看见了艾雪抱着的一只白色的小猫。
雪涂很猜测性的问道:“它就是刚刚的白狮和铜兽吗,雪绒?”
“被吓了不少次吧,你猜的一点都没错,我看它很可爱而且它的身上有伤便暂时收留这个小家伙了起名叫雪绒,我第二天就想着带着它去看望你的,途中遇到野狗像是要攻击我,我当时心里也害怕极了,怀中的雪绒跳了下去一下子变成了白狮吓的野狗夹着尾巴就跑的没影了,它很有灵性好像听得懂我说的话,对我很是温顺,并没有叫我产生恐惧,之后的这些天我慢慢发现它就是那只铜兽,也算是我的半个救命恩人啊。”
雪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那块玉环应该是铜兽主人的象征,估计是当时从那皇陵中带出来的陪葬品,这只珍兽应该是比付宁要成功的实验品,真是姻缘巧合的碰撞。艾雪没有告诉给三叔,怕他一时在把雪绒当妖给收了。
雪涂看出艾雪很疼爱雪绒,也觉得它也会好好报恩保护着她。临走,艾雪在雪涂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让他记住第一个留在心里的女孩是她,嘱咐雪涂回来以后一定要去南京找她和雪绒后就坐上车开走了。
艾雪的离开多少叫雪涂心里有了一丝低落,不过期待下次和她的相聚成了一剂强心针,马上变得精神勃勃,当时的火车并不畅通,断断续续的链接这一些比较重要的城市。
那是雪涂第一次独自出这么远的门也是第一次乘坐火车,平时很内向冷漠的他也还是个孩子,窗外师父王三和林森在和他道别,苏娘在暗处看着怕到时自己会止不住眼泪。
雪涂推开窗户喊道:“师父、爹、娘,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请你们放心,我叫苏林雪涂,不会叫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难过的。”这是雪涂第一次敞开自己的心扉。
平时斯文的林森激动的说:“你听见了大哥,雪涂是在叫我爹吗,我没有听错吧。”眼旁也湿润了。
苏娘此刻更是忍不住这一声她一辈子都不能奢望的称谓而高兴。王三也更加的放心了,目送着火车远离到视线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