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脸色苍白，胸口处血迹斑斑，自己的生命也在一点一滴流逝。
年粲依旧是挺直着身子，俊逸的容颜是坦然，“她还在的时候，我曾对她许下过诺言。碧落黄泉，生死相随。这些年来，念及着与她的孩子的缘故，才忍不下心随她而去，此番……正好也是一个机会。”
年粲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对着寂暮笑得是一脸的猖狂，“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她，始终是我的。”
见着濒临垂死的他说着如此欠扁的话语，寂暮额角上的青筋稍稍挑了挑。
“老头……”年染双眸定定地看着他，薄唇低低地呢喃。
年粲将视线转向她，唇迹边的笑意带着一抹歉意：“小兔崽子，是我对不起你。我随着你母亲去了，也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咳咳……”
年粲咳嗽着，继而吐出血沫星子。
年染摇了摇头，双眸带着呆滞，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不！若是你走了，我以后该气谁去呢！”
听了她的话的年粲顿时有点欲哭无泪，“你这小兔崽子，你老子我都快死了，说点煽情的话好吗？”
眸底闪烁着水光，年染整个人都是僵硬着的。
亦是在这个时候，手指上的那一枚容纳中，一个东西浮现出来。
那是一个类似与卷轴的东西，那卷轴落到了年粲的脚底旁。
卷轴上漂浮出一道残影，那道残影最后慢慢地幻化成一位女子的影像。
那名女子身着淡蓝色长裙，眉目间与年染有着几分相似。不同于年染的是，她属于柔和如水的那个类型。
年粲的目光中忽然绽放出一抹亮光，他朝着那名女子唤道：“梦儿……”
他伸出手想要去碰她，但是碰到的却是空气罢了。
那名女子淡淡地一笑，那抹笑是那般柔和：“这仅是我残留的意识罢了，是碰不到的。”
年粲的手在半空中僵硬了，他朝着她继续唤道：“梦儿……”
就算是仅存的一抹神识，他能在临死前看到她，那就心满意足了。
他嘴角挂着淡笑，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柔情似水的女子。
那女子的目光也是柔和的看着他，竟也忍不住伸出手，白嫩的手指放在他的脸上。她的嗓音是那般柔和，让人的内心莫名地感到平静。“粲……”
她轻轻地说道：“神识只能停留一会儿，过一会儿，我就要走了。”
她的目光恰似一泓汪泉，朝向年染看去，没有什么多言多语，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孩子……”
年染仍旧处于呆滞状态，看着眼前与自己眉目有着几分相似的女子，听着她柔软的嗓音，自己内心的某一处，似乎有着什么触动。
女子对着她的笑带着无限的柔和和慈意，目光也是柔和如同一滩春水。
紧接着，她的眸子又朝着寂暮看去，淡淡地说道：“这些年，冥幽之渊的事情，让你麻烦了。”
寂暮浑身一怔，愣愣地看着她：“梦……”
他冰冷的嗓音头一次出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