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心神一凛,“你说什么?”
“老太婆,又是老太婆!”女警厉声喊道:“她往哪里去了!”
女警将梁夫人往医院墙壁上的栏杆上一铐,拔腿便往东区飞奔。
温婉踉跄着也要跟上去,却是被梁夫人一把抓住。
“是他,一定是他!”
“是褚策唯,一定是他把我们的孩子偷走了。温婉,庄南康死了,吴阅死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温婉,我求你,一定要帮我救回孩子。他是思思留给我的唯一牵挂,我什么也没有了,我不能没有孩子。”
“孩子是思思的,她在去世前,已经做好了试管婴儿,却是等不及移植到体内就出了意外,温婉,你一定要救他,孩子是无辜的。”
“是!”梁夫人点头,“温婉,我知道你讨厌我,你也不喜欢思思,可是她已经死了,孩子是无辜的。”
可怜她才产后的身子还很虚弱,没跑几步便觉头晕眼花,但是为了孩子,她只能忍着,扶着栏杆极力的向前跑着。
“孩子呢,找到了吗?”
“快带我去!”
扶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跑着。
“哦,那老太婆便是在前面被堵住了。”
“就是在江边,她不知道从哪里找了船来,刚想坐船走就被保安发现了。”
“就要到了,再坚持几步。”
小琳身形一顿,随即夹紧了温婉的胳膊快速的往前拖行。
温婉还在月子里,本就体虚,又经过这一段路的跑,已经体力透支,哪里经得起身强力壮小琳的拖行,不多时便到了江边。
一看到孩子,她便顾不得自身的危险,喊道:“褚策唯,快放了我孩子!”
温婉心提到了嗓子眼,焦急的跑上前,“快放了他,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褚策唯手往里一弯,孩子便重新回到他的怀里,孩子似乎是饿了一贴到他的怀里便摇头晃脑的找奶吃。
也就在她上船的那一刻,船马达声起,船如离弦之箭蹿了出去。温婉一个不慎摔倒在在甲板上,双手紧紧的护着。船开出好一段距离,温婉才在甲板上坐定,解开衣服便要给孩子喂奶,只是当看到孩子的脸时,突然眸光凝滞。
“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是你的孩子。”
后者微微一笑,两手一摊说:“不知道啊!哦,忘了告诉你这是陈以珊的孩子,陈以珊她那么对你,现在她的孩子就在你手里,正是向她报仇的好时候,请吧,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一个字的!”
“没人性,褚策唯你就是个人渣!”
他耸耸肩,在甲板上的长椅上坐下,双手覆叠,一手轻敲着另一手背,神态悠闲的好似渡假,眸光淡然的看向宽阔的江面。
她突然想到什么,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进船舱,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
“他在哪?褚策唯,他在哪?”温婉将孩子放在船舱里的小床上,猛地扑向褚策唯。
“好啊,我七十有二,该享受的享受过了,早就活够本了,只是你那出生不到一星期的孩子,怕是连亲生父母都还没得及看清楚,就死了,那可真是划不来啊!”
温婉目眦欲.望,瞪着褚策唯,不甘心的一点点松开手。褚策唯扶着栏杆站直身体,悠游的说:“等着吧,等着他们都到齐了,会让你们一家团聚的时候。”
褚策唯意外的没有来打扰她,为了保存体力,温婉按捺住慌乱的心绪,静静的躺在小床上,养精蓄锐。
平阳江穿城而过,直入东海,船出了海口,到达了广阔无垠的海上。行船也稍加平稳了些,摇摇晃晃舒服的像是摇篮。温婉躺在小床上,正是昏昏欲睡,突然听到一声尖利的婴啼声。
那婴啼声是谁的?我的孩子!
温婉心疼的无以复加,双眼被泪水浸满。
那窈窕女子转过身来,温婉神色一滞,女子不是别人,竟是她最信任的助理孙小琳。
温婉没有心思欣赏她的美,冲上前去,欣喜的便要抱过自己的孩子。岂料孙小琳向后退开几步,温婉扑了个空。
孙小琳目光平静的看着温婉,若是仔细观察,就会看到她平静的眸底里含着深深恨意。
“温婉,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和褚策唯是一起的。”
“温婉,你就别自欺欺人了,就是我把孩子抱走的。”
孙小琳突地发狠的说:“为了庄大哥,他死了,是被你们害死的,我要给他报仇。”
“是,我疯了,他死的时候我就疯了,温婉,你没有像我这样深爱过,你不知道失去心爱的人有多痛苦,我宁可死的人是我。”
“不,他原本就是无辜的,是你们庄家,庄景天杀害了他全家,还假惺惺的将他收养,又不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你知道这些年他过的有苦吗?明明是庄家长子,却过的连保姆佣人都不如,小心翼翼的看着长辈脸色,还要顾忌庄北辰的情绪。他从来没有痛快的活过一天,好不容易他要自由了,你们却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