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静夏的脑子“轰”了一声,接着心急地想要推开他,可应梵城却吻得更用力,更深沉,转而疯狂地在她的嘴里攫取探索。
他伸出手来直接搂住她的腰,把她揽进怀里。
佟静夏的身体瞬间被他温热的气息包裹,驱走了不少的寒意,人也渐渐变得燥热起来,好像整个身体置身在一个火炉内,她被他强势而深沉的吻,亲得有些意乱。
应梵城的吻细细密密的落下来,在她的耳垂边,她纤细的脖颈,再到柔美的锁骨……
她逐渐迷失在他的温情中。
“梵城……”她情不自禁的低喃。
殊不知这一声轻呼,对应梵城是致命的撩火。
他的眼眸更加的深邃,微微眯了起来。一支手掌转而探入她的衣摆内,细腻柔滑的肌肤在他的手掌心化开,让他为之着迷。
这一刻,他已经按捺不住想要拥有她,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
而他的探寻触碰,让佟静夏起了一激灵,脑中的晴欲顿时像被冷空气封住,她这才清醒过来,双眼倏地睁大,想要逃离,但应梵城并不给她退缩的机会,他感到身体的某个地方像是要炸开,已经抑制不住的想要得到她。
巨大的身影将佟静夏包围,他倾身而下,唇刚要落下,听到佟静夏紧紧闭上双眼,轻声哀求:“不要……”
应梵城身体一滞!他深吸了口气,眼眸中有正在跳窜的恼火。
“为什么?”他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上。
佟静夏微微睁开眼,在他漆黑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小小的,充满惶恐的眼眸。以及他眼中深埋的刺痛。
她知道自己此时的抗拒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不能,他们绝对不能这么做……他是皙皙的叔叔啊!
她紧紧咬着唇瓣,闪躲他的眼神,慌忙起身想回到*边冷静一下。
但应梵城瞬间紧扣住她的双肩,强迫她和自己对视,他默然咬牙,嗓音有些嘶哑:“明明对我有感情,为什么每当我靠近你的时候,却要把我推开?静夏,你的心里藏了太多的事,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面对?你在担心什么?”
面对他的质问,她的心里更加的惶惶不安。
既然已经决定要走了,既然他们这辈子没有可能,就不能让错误发生……
她的眸光渐渐黯淡下来,所有的事情在这时像是被剪成了许许多多的碎片,一股脑的在她的脑海里碰撞。
思忖片刻,她倏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眼眸灰暗而决绝,嘴角有些僵硬:“对不起,我知道不该让你产生错觉。我只是,忘不了应景,把你当成了他……”
应梵城轻笑:“你知道你刚才叫的是谁的名字吗?”
佟静夏此刻的心跳声就像是有棒槌在敲打一般,那声音大到脑袋也跟着震动起来,一阵阵回鸣。
她害怕下一秒就会把自己的心事曝光在他的面前,她猛然摇头:“那不代表什么,是你误解了。之前我就说过,我不喜欢你,从小时候开始,我喜欢的那个人一直是应景。看到你只会让我想起他,对不起。”
她挣开了应梵城的双手,打开门跑了出去。肩膀上的外套早已滑落在某一个角落,冷冽的寒风灌入了她的单薄的病服里,但她却麻木未觉。
泪痕来不及被风吹干,便被新的再次打湿。她站在医院的门口,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觉得心中的痛有了片刻滞然。
走的决心在这一刻愈加的强烈。如果他们之间必将持续经受爱而不得的痛苦,每每想要靠近彼此却只会在对方的心口加一个伤疤,那他们两人只会越来越痛不欲生。
她已经是这样满心伤痕累累的人了,不能让他也变成那样。她犯下的罪孽已经够多,绝不能再殃及他人的生活。
或许她就是一个不祥之人。在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亲,母亲一个辛苦把她养大成人,却在她大学毕业的前一年因病去世,从此她只剩下了自己。
可是毕业那年,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应景却因为自己意外死去,回凉城之后,费多莉出事,喜欢的人遭遇暗杀,这一连串的遭遇,试问她的心如何能安……
“静夏,你怎么跑出来了?怎么回事?眼睛那么红?”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微侧头,看到了段大哥微皱着眉头盯着自己。
佟静夏随即胡乱地抹了把眼泪,背过身去:“我没事,想……我妈妈了。”
身后静了瞬,忽觉肩膀一沉,佟静夏垂眸看到了披在肩上的是一件黑色西装外套。
段帅已经走到她的面前,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一支手轻抚着她的肩膀:“我差点忘了,明天可是伯母的祭日。别傻站在这里了,快回去。”
段帅如兄长一般的笑容,让佟静夏的心染了些暖意,她轻点了点头,任他揽着自己的肩膀,一步一步往医院大厅走。
“明天是城哥带你上山吗?”
正想回答,应梵城高大修长的身影踏着有力沉稳的步子径直向他们走来。
佟静夏脚步一顿,下意识就想逃。可心里还存了些理智,这么跑掉又算什么呢?段大哥就会知道她刚才的眼泪其实是因为应梵城,那样的话,更窘。
于是她的双脚瞬间像钉子般的钉在地上,段大哥的询问好像被周围的风吹散了,一个字也没有飘进她的耳朵里,面前只有应梵城愈来愈放大的身影,最后,在她的眼前站定。
他深沉的目光从他们两人之间扫过,不温不凉,然后落在她的脸颊上。眼帘微动了下,对段帅道:“我带她。”
段帅露出深有意会的笑容,松开了手,“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我是来接父亲出院的。你……呆会儿要一起来吗?”
应梵城没说话。
段帅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了答案,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应梵城轻点了下头,动作十分自然地搂住佟静夏的肩膀就往病房的方向走去,脚步有点快,带了些强制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