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本名胡四夏,他遇到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前段时间,他的老婆提起离婚诉讼。在诉讼递交的证据中,他老婆居然拿出了五张借条,总共涉及三千多万的债务。
胡四夏当然不会认可这五张借条,但又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张借条有问题。而且借款的人马上就上门来要债,这时胡四夏的老婆又不见了踪影,胡四夏没办法,只得卖掉一些藏品还债。
秦游得知事情的原委,摇了摇头道:“我说老胡,你也太好说话了吧,这种事情还用说,肯定是你家那位搞事,这些借条肯定是假的,你根本不用还借条上的钱啊!”
胡四夏苦笑道:“关键他们都开始威胁我儿子了,我怕啊,只能先还一点再说了。”
秦游说:“那你报警啊!”
胡四夏叹道:“那些要债的都是一些道上混的,报警又有多少用,警察也不能一直保护我吧!”
这个时候,孟子涛拿出便携式显微镜观察着那五张借条,见此情形,大家都静了下来。
片刻后,见孟子涛检查完了借条,胡四夏连忙问道:“小哥,你是不是发现什么问题了?”
“这四张借条应该是同个时期书写的。”孟子涛笑了笑,把其中的原理简单解释了一下。
秦游笑了起来:“我就说吧,老胡,这下你可就放心了,你现在就去报警!”
胡四夏先是一喜,接着又有些忐忑:“警察会不会不认啊。”
“嗨!”秦游拍了拍脑袋:“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孟子涛孟老师。”
胡四夏迟疑了片刻,马上反应过来,起身跟孟子涛握手道:“想必您就是当然草圣孟老师吧。”
孟子涛笑着握了握手,谦虚了一番,接着说道:“用显微镜观察只是初步鉴定,如果要成为证据,还必须用文检仪鉴定,如果这5张借条的趣÷阁迹在文检仪下也表现一致,基本认定这是同一支趣÷阁在同一时间空间条件下一次性书写而成。”
文检仪的原理是,不同的书写工具,趣÷阁芯具有不同色料,在纸张上的洇散程度不同,即便都是黑色签字趣÷阁,非同批次,同时间形成,色料在文检仪的红外和紫外等光源照射下,其反射光谱也是不同的。
孟子涛接着说:“所以我建议你先去报警,然后申请司法鉴定,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秦游当即说道:“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发现事情有了转机,胡四夏也相当地兴奋,不过刚刚起身,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刚刚过来,真是抱歉。”
孟子涛笑道;“事情有轻重缓急,我的事咱们可以边走边说。”
“好。”
胡四夏点了点头,跟家人说了一声,随即带着大家往外走去。
“胡老师,我来你这主要是问一下,咱们有没有合作的机会。”孟子涛说道。
“不知您想怎么合作?”胡四夏有些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说了先前在老蛟精那买到兵器的事情,接着问道:“你的那些兵器都是由你自己保养护理的吗?”
“是的。”胡四夏有些明白孟子涛的想法了。
就听孟子涛接着说道:“我准备开办一家私人博物馆,想邀请你去负责兵器类文物的保养,不知你有没有想法?”
胡四夏犹豫了片刻后,说道:“孟老师,我就直说了,毕竟我是蜀都人,一直生活在蜀都,所以暂时还不想去外地工作,真得很抱歉啊!”
“没关系,我这边的大门一直为你敞开,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意愿,可以联系我。”
孟子涛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胡四夏,他本来以为胡四夏落魄了,邀请他去博物馆工作还是有可能的,但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计划也只能改变了。
“好的。”胡四夏郑重地把名片收好。
报警不用孟子涛他们一起去,于是大家在门口告辞了。
孟子涛等人陆续上了车,俞铭发动了汽车,正准备出发时,孟子涛注意到胡四夏正在接电话,脸上露出恐慌的神色,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孟子涛连忙让俞铭停下车,这时大家发现胡四夏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于是,大家又下了车,秦游问道:“老胡,你这是怎么了?”
胡四夏看到大家,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他连忙跑过来,心急火燎地说:“他们把我儿子绑架啦,现在要我马上还钱,说是不还钱就把我儿子杀了!”
“什么!”大家大吃一惊。
秦游怒容满面地斥道:“这群人未免也太无法无天了,居然连绑架这种事情都干的出来!这事不能妥协,必须报警。”
胡四夏一脸慌乱:“不行!他们告诉我,不能报警,不然他们就撕票!”
大家理智上都觉得应该要报警,犯罪分子必须要受到惩罚,然而胡四夏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果真因为报警而撕票了,胡四夏这辈子都会生活在痛苦之中。
“那你准备怎么办,真把钱给他们?”秦游皱着眉头说道。
胡四夏欲哭无泪:“那还能怎么办呢,我这么一个儿子啊!”
大家心里都叹了一口气,孟子涛开口道:“胡老师,他们有没有说要你拿出多少钱,什么时候送,送到什么地方?”
胡四夏说道:“电话那头说了,要我拿六百万给他,如果拿不到钱,就用我的藏品抵。而且要我在今天下午四点之前把东西送到,不然就撕票!”
孟子涛感觉有些不对劲:“我觉得有个问题,他怎么就知道你拿的藏品是真是假,而且价值六百万呢?”
“是呀,还是说绑架的居然还配上鉴定专家,这也太扯了吧。”秦游他们也觉得奇怪。
胡四夏说道:“他们手里有我儿子啊,我最好的那些藏品,我儿子都知道,而且,他们说必须等我把东西送到,还鉴定了真伪才把我儿子给放了,要是弄虚作假,我儿子的命就交待了。现在这个情况,我哪敢拿赝品忽悠他们哦!”
“要是东西送过去了,他们不放人怎么办?”
“我也这样问了,他们说如果不相信那就算了,等着给我儿子收尸。”
说到这里,胡四夏看了一下时间,急道:“时间来不及了,我得去准备东西了!”
说着,他就往屋时走去,还没走几步,他又回过头,对着大家作揖道:“诸位,现在千万别报警啊,等我儿子被他们放了再说,算我求求大家了。”
大家连忙表示不会报警的,胡四夏这才放心了一些,之后忧心忡忡地走进了屋里。
几个人面面相觑,秦游说:“现在怎么办?”
俞铭说道:“我的意见是报警,不要到最后财没了,人也没了。”
“可万一就是因为报警而导致他的儿子被撕票怎么办?”秦游说道。
俞铭有些无奈地说:“那就只能按他的意思办了。”
“我说你们难道就没有觉得这事很奇怪吗?”孟宏昌说道:“要个债而已,至于绑架吗?要知道绑架可是重罪,他拿了钱就不怕警察找上门?”
秦游说:“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少见,报纸上也经常有某某人因为讨债不成而绑架的新闻。”
孟子涛说道:“确实这种事并不是没有,但有一个前提,对方是走投无路,实在要不到钱的情况下才做出这种事情,但凭胡老师的境况,应该还不到这一步吧?除非对方是精神病,但借条又是假的。”
听了孟子涛的讲述,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这借条都是假的,对方最多不过就是骗子而已,哪有骗子为了骗钱而绑架的道理?
“您的意思是说,绑架是假的?”秦游说道。
“以现在的情况判断,绑架敲诈的可能性很大。”孟子涛说道。
“不行,这事得提醒一下老胡,可不能让他给骗子骗喽。”
“咱们在这里等他出来。”
一会的功夫,胡四夏托着两个锦盒走了出来,秦游连忙迎上前,说道:“老胡,你先等一等,我们觉得这个绑架案有蹊跷。”
“蹊跷?”胡四夏愣了愣,马上摇了摇头:“不会的,我和我儿子通了电话,刚才我又打了我儿子和他朋友的电话,都证实了这应该不是骗局。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我儿子的命实在容不得闪失,不然我的人生就毁了。”
见胡四夏这么说,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孟子涛用异能感应了一下锦盒里的东西的价值,足有将近七百万,估计是胡四夏害怕儿子受到伤害,所以故意拿珍贵一些的藏品去交换。
如果确实是一件绑架案,这么做无可厚非,然而,现在疑惑重重,很可能只是一件骗局,孟子涛觉得把两件珍贵文物送到虎口,就有些难以接受了。更何况,万一是他猜测的那样,那就太愚蠢了。
于是,孟子涛提出跟胡四夏一起去,然而却被胡四夏婉言拒绝了,也不等孟子涛劝说,他就准备开车离开。
孟子涛又想了一个办法:“胡老师,麻烦你等一等。我想看看你的两件藏品,如果今后遇到还能追回来。”
胡四夏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到底是他收藏了多年藏品,他心里还是不舍的。
在胡四夏焦急的等待中,孟子涛看到了两件藏品,分别是战国早期的一把嵌松石双箍剑,以及一把汉代白玉螭纹剑,两件藏品都非常精美,要是评级的话,都能评为国家一级文物。
在胡四夏的注视下,孟子涛用上了偷天换日的本事,把一枚小型追踪器,放到了锦盒的夹层里。他之所以不光明正大地安放,也是担心胡四夏拒绝,就算胡四夏同意,他也担心胡四夏因为紧张露出破绽。
把东西还给胡四夏,孟子涛提醒胡四夏小心行事。
胡四夏点头表示明白,之后心急火燎地驾车离开了。
秦游叹了一声:“哎,这个老胡,怎么就这么不淡定呢?”
俞铭说:“这就叫做站在说话不腰疼吧。”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俞老师,你的车子能否借我一下。”
“你要去跟着老胡吗?”秦游问道。
“是的,你们放心,我是练过的,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孟子涛笑着说道。
大家出言劝了一下,但既然孟子涛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了。
胡四夏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到一处有些僻静的地方,看着周围草木茂盛,他心里总有些忐忑,生怕自己也出了问题。
快要靠近地方时,胡四夏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来电,他接通之后,手机里传来了刚才那个声音:“胡四夏,你有没有报警?”
“没有!”
“真的没有?”
“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报警!”
“哼!你要是敢报警,我就让你绝后!”
那阴冷的声音让胡四夏浑身一抖:“这位大哥,能不能让我儿子听电话?”
对方说道:“现在你儿子不在我身边,等我拿到了你的东西,自然会有人打电话给你,让你儿子跟你通话的。当然,如果你搞事,这个电话就会告诉你儿子的死讯!”
胡四夏激动地说道:“大哥,我一切都照你说的做了,你们要保证我儿子的生命安全啊!”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对方冷冷一笑,说道:“看到你右前方有一颗大树没有?”
“看到了。”
“在树底下有一只蛇皮袋,一会你就把东西放到蛇皮袋里,放完之后,就给我马上离开,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胡四夏犹豫了一下:“不过大哥,我心里有些没底啊!”
“还担心你儿子的安全?实话告诉你,我们是求财不是求命,只要你乖乖配合,你儿子命就没有问题。你如果不相信,那我就没办法了,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当然,还是那句话,东西到手,我们安全离开,你儿子同样也安全。你就说放不放吧。”
“好吧,只要你能够保证我儿子的安全就行。”
胡四海苦笑了一声,虽然他心里还是很担心,但没办法,谁叫自己处于劣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