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公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老娘,叹气道:“别担心!她不来,谨哥儿总不会坐视不理的。就为了他自己的名声,他也得劝她来。”
说到楚风,老夫人更加坐立不安了,讪讪地道:“当初谨哥儿跟我说过,如果不让他娶石丫头,他就不做世子了。他把石丫头看得比世子的位置还重,说不定会顺着那丫头……”
楚国公:“……”半真半假地道:“既然你不喜欢石丫头,谨哥儿又不是非世子之位不可。缘何母亲非要定下他?”
老夫人目光闪缩,“我那是给他们气的,本想着等你回来再定下。可他们为了争这世子之位,传出的话太难听了。”
还是不愿意说实话,楚国公失望地看着老母亲,抬手揉眉头:“母亲不必担心!她要不来,儿子请旨便是。再说她好歹也是名将军,自己府上办酒席,确实没有用我们银子的道理。
之前她跟谨哥儿闹矛盾没来得及处理,现在和好了,把银子退还也是常情。儿子有些乏了,母亲先回去吧!儿子这一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想醒,您就留在萱草堂用膳不必辛苦跑来一道。”
老夫人还是放心不下,说道:“那送银票的妈妈我还留着,你看我把银票让她带回去如何?”
楚国公知道她是担心收了银票,石青桐就真的不来了。不忍她担心,说道:“行!你就跟她说,权当是我的诊金。”
老夫人眼睛一亮,说道:“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我这就去把银票还她。”
朱妈妈拿着银票去而复返,石青桐听到说权当是给她的诊金,二话不说又收了回来。说道:“一万两把楚国公治好,不贵!”
朱妈妈大汗!话说国公爷将来是你的公公,姑娘你这样说好么?
看着时辰已经接近酉时,石青桐猜想龙三大概跑好几个地方,一时半会回不来。便往前院去看看今天又收到多少人来着?
这个时辰,大门外还排着二三十人的队伍,瞧身上的打扮泰半是一些商户家的。其实官员送来的奴仆,远不及那些小富之家送来的多。小富之家无法支撑起大笔的奴仆田赋,所以只能选择提前把人送出去。
管家这会子还在统计着收到的卖身契。见石青桐过来,连忙站了起来,说道:“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石青桐坐下来,问道:“今天人多不多?感觉比昨天少。外面的好像都不是官宦人家的管家管事。”
石庆拱手道:“今天的比昨天的多,因为来的都是送卖身契的,之前的是连人一起带来,所以觉得今天人少了。不过主子说得没错!今天是商户平民送来的多。
听他们说,如果今天不停止,明天恐怕远一些的怕还会有人送来。眼下已经有一万两千八百九十九人。快要接近一万三千人了。明天是收一天,还是半天?”
石青桐想了想,说道:“咱们就收一万五千人,多了就、算了晚上我再问一下楚风。再告诉你,不怕收多就怕收少。”
石庆点头称是!
龙三酉时中才赶回来,拿了厚厚一叠案卷回来。交给石青桐,说道:“这些案卷都是有赏金的,新旧破不了的案子都有。我让他们另誊录了一份给我,省得好几衙门跑来跑去的。主子挑好了要破的案,我们就去提审犯人。”
楚风回来看到他们主仆在客厅走过去,正好听到最后那句话疑诧地道:“家里家外忙得一团糟,我娘天天看账本都看花眼了,你跑去破什么案?”
龙三:“……”这小子太讨厌了,早不回来迟不回来。阴阳怪气地道:“我家主子缺银子,她正琢磨着怎么把银子给填补成整数。”
石青桐存银子一定要存整数这个毛病,几乎楚府过来的人全部都知道。如果存起来的银子不能凑够她认为的整数,她能整宿整宿睡不着,焦虑异常!
楚风噎了一下,说道:“差几千?要是数目不大,过两天太白楼那边结账分利了,许能给你填够。”
其实不差了,但石青桐案卷都调来了,总不能虎头蛇尾。把案卷收起来交给宝环,说道:“最多后天,陛下就会发落我,我应该……”
“发落你,你也没空。你得把收到的人送回去,然后还有我量地很辛苦,你那么有空你跟过来帮我记数,把时间挤出来,我们好把亲事给定了。”
石青桐:“……”果断地对龙三道:“暂时不接案子了!我最近特别忙,忙到没时间定亲。”
龙三:“……”恶狠狠地瞪了楚风一眼,转身出去。
楚风委屈地道:“青桐,他瞪我,我好怕!”说着还抖了抖!
石青桐抄起椅子朝龙三砸过去,骂道:“你瞪谁,信不信我把我眼珠子挖出来。”
龙三一把抄住椅子放到地上,悻悻地道:“我眼睛不舒服,瞪一下怎么啦?谁叫他站门口的。”边说边飞快跑出去。
楚风唇角翘了一下,作无精打采状,坐到椅子上,弱弱地道:“腿好酸,脚板好痛!估计又起泡了。”
石青桐:“@##¥%*!”楚三岁你个娇气包,哼!上前将他横抱起来,“行了!我抱你回去,一会热水烫一下脚。晚饭,把伯母叫来在你房里一起用。不用你走路了。”
因为元宝四人也会写能算,所以轮流跟着楚风出门。今天当值的是金宝银宝墨言,三人见状齐齐低头看脚尖。以公子的厚颜进展程度,估计过了几天就不是求抱抱了,得求亲亲。
次日早上,石青桐从校场回来直奔国公府,打算先给他治疗后,再回府查问收到的人数,如果接近就要进宫给皇帝禀报了。她身为皇帝的心腹没理由皇帝病了,她不进宫请安的。
到了国公府安华堂发现只有楚国公一人,而且气氛怪怪的。她也不以为意!跟楚国公问了好,便打脉,打完脉开始金针渡穴。
收针后,说道:“谢谢国公爷的那一万两诊金。现在情况平稳,无须改药方。家中事务繁忙,先行告辞!”
楚国公点了点头,说道:“不客气!楚怀送一送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