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青桐走远了,烧火的小兵一脸震惊地道:“石将军是女的?她、她就是本朝第一女官?”
马军医睨了他一眼,“本朝还有别的女官吗?”
“我的天啊!她穿着飞鱼服的时候,我以为她是个男的,还想着这小将军好年轻!也不知道是那家王公贵族的子弟?”
通常这么小年纪能当将军的,除了王公贵族的子弟外,不做他想!
马军医倒也能理解小兵的心理,微笑道:“她可不是什么王公贵族,寒门出身。两个月不到连升三级,从龙卫到中郎将,现在又兼任十万禁军教头。可见陛下用人不拘一格,只要有才能自有出头之日!”
“兼任十万禁军教头!龙卫不是不可以兼任的吗?什么时候的事?“小兵好奇地道。
“不能兼任的是能议政之职,这教头只是训练士兵,可以兼。就算不能兼,陛下指了她做禁军教头,难道还会有人反对不成?禁军教头又没有官衔,连国子监祭酒都不如!”
石青桐回房睡觉,一觉睡醒已经是午时初了。不知道护送楚国公回来的官兵私下里疯传她的事迹。看到她开门出来时毕恭毕敬,又是打水给她洗漱又是殷勤地问她用什么午膳?
弄得她莫名其妙的,随口道:“快的就来。国公爷醒了没有?”
小兵答道:“还没有醒,不过马军医说脉搏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了,只是虚了一些。验的血还有一丁点毒素。”
石青桐嗯了一声,说道:“再去捡药,再蒸一次。”
小兵应了下来,让另一名小兵通知马军医,自己去给石青桐弄吃食。
用完午膳,石青桐再过去给楚国公诊脉,开了一副方子让马军医拿去煎了给楚国公服用。问了一声丁辉,知道他还在睡觉没醒来,想来是连着好几天没睡过了。石青桐便去看马。
两匹宝马休息了几个时辰,又吃饱肚子了,看着精神不错!石青桐给它们各自喂了一颗饴糖,马儿喜欢甜食,吃了一颗又想吃,亲昵地拿脑袋蹭她,又舔她的掌心求糖吃。
石青桐唇角翘了起来,拍了拍它们的脑袋,“不能吃太多哦!小心烂牙!”话说楚风也爱吃糖!不知道他有没有烂牙呢?
今天的天气好!阳光明媚,田野边上开着许多不知明的野花,黄白粉都有,了望了片刻,这才慢慢踱步回院子。脱了鞋子,躺到了床上,闭目养神。
楚风昨天考完出来,没看到自己去接他会不会失望?今天是第二天,明天第三天,后天应该放榜了,快的话就是明天。楚国公要是不醒来,怕她赶不及回去给他摆庆贺酒。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申时了,得知她醒来,丁辉走了过来,焦急地道:“石将军,马军医说,元帅对蒸浴有反应,可是就是不醒。你看你可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石青桐睨了他一眼,说道:“有金针吗?”
丁辉忙道:“我去问一下马军医。”
石青桐对站在门外的小兵招了招手,“给我弄点吃的。”
小兵笑眯眯应了下来。
丁辉问到马军医没有金针,但有银针。
石青桐摊手道:“那就没办法了,等白院正来。要不你快马过去问他要了金针回来?”
丁辉:“……”对她这样淡定到近乎若无其事的态度,有些不满!元帅为保家卫国在前线出生入死,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呢?不过嘴上还是应了下来。
石青桐用完晚膳,丁辉派出去的人就拿回了白院正的金针。这速度说明白院正快到了。
净手替楚国公用金针渡穴,马军医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传说中的金针渡穴,他还是头一回看到。
将金针全部插上,石青桐输送内力震动金针,不过是半刻钟多一些,楚国公便有了反应。一刻钟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石青桐持续给他输送内力多一刻钟,这才起针!一边拔针一边道:“楚国公,你贵姓?”
马军医和丁辉:“……”真当元帅是傻子啊?蛇毒清除不干净,这么久了进入脑部,人变傻也不出奇!
楚国公给她问得噎了一下,抬眸看向她,哑声道:“姓楚!你贵姓?是何方神医?”
丁辉大喜,哽咽道:“元帅,这位是石将军!是陛下让她前来给您解毒的。”
“原来是石将军,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久仰!我这是在?”
“驿站,距离京城一千余里左右。”丁辉激动地答道,“元帅,您觉得怎么样?还有那里不舒服?跟石将军说,让她你开药方子。”
石青桐把金针放好,拉楚国公的手放好,开始诊脉,好一会又换了个手。开口道:“人清醒就好!蛇毒积存在体内太久了,这段时间你身体知觉会反应迟钝,甚至可能没有知觉。这是正常的现象,把身体养好了,知觉就会恢复了。”
楚国公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全身毫无知觉,闻言,问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知觉?”
“国公爷内功深厚,每日多转用内力转上几个周天,快则三五天会有知觉,不代表全部恢复,迟则十天半个月,有知觉后要全部恢复就要看运气了。”
楚国公变了脸色,哑声道:“本帅会瘫痪?”
石青桐慢吞吞地道:“也不全然!不过我建议你回家跟你夫人一道治伤。战场上的事情你应该部署好了的吧?要不然就有点麻烦了,你只能坐在轮椅上指挥。”
这下楚国公的脸色更难看了,“我夫人怎么了?”
石青桐愣了愣,疑诧地道:“七伯母没告诉你?她大腿给滚石砸到骨头都碎了!说来可真巧,算上你的小舅子,你们三个有难同当,做个难兄难弟。”
丁辉和马军医:“……”这嘴巴怎么这么毒?
“那我夫人她、她的腿还能治好吗?”楚国公又急又心疼!
“会好!我前些日子才替她拆掉夹板,过上两三个月应该无碍了!”顿了顿又道:“国公爷,你的毒解了。我准备先回京。我将军府乔迁大喜已经发了请帖了,总不能客人来了,我这个主人却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