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景,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你以为你是谁,我的人生还需要因为你的感情而顺从你吗?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你听不懂吗?你以为被你看上我是不是很荣幸啊,是啊,你从小都是在蜜罐子里长大,你当然不知道从小家庭支离破碎的模样是怎么样的,你想当然的以为只要有爱情的滋润,世界就那么美好,夏玉景,我是不是该说你太过单纯了。”
往事一幕幕划过伊品言的脑海,不断上映又不断落幕。
唾弃、排斥、侮辱……
从小到大她跟母亲都在忍受这些,谁又知道她得多么努力让自己坚强起来,让自己自信起来,让自己强大起来有多么困难。
现在,她只要嫁给顾家小少爷,她的生活将会截然不同。
她不介意外人怎么看,说她拜金女,说她小三篡位也好,属于她的,谁也甭想夺走!
包括夏玉景。
夏玉景狠狠按着她瘦削的肩部,脸因激动而泛红:“我只是单纯地想跟你在一起,你又怎么觉得我没有能力给你想要的,你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我给你,我们可以有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不会受到任何委屈,会有最爱ta的爸爸妈妈,你不就怕我爸妈不接受你,怕全天下的人都不接受我们吗,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欣然接受这个事实。”
这男人的想法怎么能那么幼稚,想什么就觉得是什么!伊品言提高音量:“夏玉景,我该怎么跟你说,这不可能,不要说我是你堂妹,就算我不是你堂妹,你爸妈也不会允许,就算他们允许,那又怎样,我不喜欢你!”
这样的解释,伊品言已经用尽了耐心,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并不是因为什么该死的血缘关系。
“我不信,你就没有哪怕一刻对我心动,我知道,你曾经也有喜欢的人,他让你受伤,让你很难再爱上一个人,但这都不要紧,我会慢慢抚平你心中的伤口,你只要给我这个机会。”夏玉景的强硬态度带着一丝哀求,他今晚豁出一切尊严来找她就没打算再要面子。
伊品言质问他:“如果你爸妈反对,你要怎样?不能继承夏家集团的你,准备白手起家自己拼搏吗?”
伊品言说的这些夏玉景都懂,可是他不在乎,他现在已经被爱情冲昏了脑:“那又怎样,你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我就证明给你看。”
伊品言闭上眼,低叹一口气:“夏玉景,你已经丧失了理智,在多年的以后,你就会发现今天的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没有人能至死爱一个人爱得不管不顾,那只是他们自以为感人的牺牲,然后在他们为自己的举动后悔的时候,为了坚持自己当初的选择没错儿一再维持,维持已经没了冲动的干涸爱情。”
沉默是今晚的旋律,而夏玉景已经在她这熟悉了这种旋律。
“所以,我这辈子都没机会了是吗?”夏玉景沙哑的声音咽在喉咙,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遭受到挫折。
“没错。”几乎是决绝的回答。
心痛的感觉,原来竟然这么难受。夏玉景失魂落魄地走出门外,伊品言绝情地补充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钻石年代,狂轰滥炸的音乐将手机铃声掩盖的一丝不漏。
“喂,丫头啊?你在哪儿?……好,我马上过去接你。”光头龙挂了电话,贺莲苏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出来,笑意盈盈地问:“阿龙,是丫头给你的电话啊?”
“恩。”光头龙不敢在贺莲苏面前多话。
贺莲苏抬腕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这么晚了什么事,现在钻石年代有些事情需要你亲自去处理,还是让我过去接她吧。”
“可……”光头龙想找借口,对上他幽蓝深邃的眼,一时之间不敢反驳。
贺莲苏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这一点毋庸置疑。在他面前撒谎,没有一点好处。
眼下光头龙在钻石年代正逐渐得到重用,谨言慎行才是他应该做的,贺总对丫头很好,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
贺莲苏拍拍他的肩膀:“没什么可是的,我也不会伤害她对不对?”
……
半夜的风有些凉人,伊品言依靠在墙角边,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明明灭灭的星光在夜里十分落寞,额前头发在冷风中飞舞。
街边传来一声口哨,伊品言挑开眼皮看去,保时捷上的贺莲苏正坐在副驾驶座上探着脑袋含笑看着她。
“嗨,美女,需不需要人陪啊。”
伊品言先是一愣,而后吐出一口烟:“哦?免费的吗?”
看来,光头龙今晚不能陪她消遣了。
贺莲苏打趣:“不仅免费,还买一送一。”
吸了一口烟,让烟在口里缭绕,走到贺莲苏面前,轻轻地吹了一口,媚眼如丝。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贺莲苏收敛了笑容,眼神认真而严肃:“你觉得呢?”
伊品言哈哈笑了两声:“我觉得你现在不喜欢我,但是——”
凑近了脸,注视着贺莲苏幽蓝的瞳孔,“我很容易让人喜欢,你一定会喜欢上我。”
贺莲苏眨了眨眼:“现在我就喜欢上你了。”
“呵呵,你的这个上跟我的那个上可能有些不一样。”
见伊品言走过来,贺莲苏挪到驾驶座上让开了位置,伊品言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钻了进去。
酒吧里,灯红酒绿,男男女女在舞池扭着,疯狂,暧昧,燥热。
伊品言拿着一整瓶的酒,直接往嘴里灌,渗出的酒水顺着脸颊流到白皙的脖子。
贺莲苏静静地做在一旁看她喝,猜她到底能喝多久会醉。
醉了,有些事情大家就都心知肚明了。
“别喝那么多。”口头上不轻不重地提醒,心里早已心猿意马。
装。嘴角微勾,伊品言呼噜又是一大口,凑到他身上,伸手绕过他的肩,口吐酒气:“你不陪我喝吗?身为男人,看着女人喝酒自己却无动于衷,不觉得丢人现眼吗。“
“我要是醉了怎么带你回去?“贺莲苏不仅不觉得丢人,反而又替她倒了满满一杯,意图十分明显。
伊品言呵呵了两声,“要么就你就跟我喝,要么你滚开。“
酒,她要酒。心里十分烦躁,干脆推了推身前的男人,也不管对方什么身份,能不能得罪。
贺莲苏被她这么一说,也象征性地陪她喝了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