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们就是在江里捞起泥菩萨的!
捞起泥菩萨的人都很惊讶很惊喜,惊讶的是泥菩萨入水而不化且保留得很是完整!惊喜的是他们伺候的主喜欢收藏奇怪的东西,他们可以投其所好了,然后博主一笑!
捞起泥菩萨的江叫做华岩江,他们伺候的主叫做耶律九宫!耶律九宫就住在九宫城,耶律九宫就是九宫城的城主!华岩江就在九宫城外,九宫城离芸苔城很近,要从芸苔城回天极门必定是要经过九宫城的,此时天极门的翘楚们正在九宫城的一品酒楼里,酒楼的招牌不是酒,而是混沌,一品混沌!
角落里的一张方桌正围坐着五人,佘坤已是吃了三碗,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炙峰将碗里的汤喝了个尽!他说道:“打破混沌,开辟天地,名儿好,味儿好!”
东方可心笑道:“墨公子孤陋寡闻了,此混沌还有别名呢?”
炙峰笑道:“还有别名?”
佘坤叫道:“快说说来!”
东方可心道:“一名混沌,二名云吞,三名曲曲,四名抄手,五名扁食,六名包袱,七名清汤!”
炙峰笑道:“天地混沌,开天辟地,还是名混沌好!”
佘坤道:“狼吞虎咽,霸气外露,还是名云吞更好!”
凡是酒楼之地,必有文人雅客来此小酌的,一品酒楼亦是不例外,在靠门窗之处,一位文文弱弱,瘦瘦薄薄的男子酒兴助诗兴朗声而吟唱!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与他同坐的一人拍掌叫道:“黄朝兄当世奇才也,此诗托物言志,借咏菊以抒抱负,其境界可谓瑰丽,气魄可谓恢伟,气格可谓刚劲雄迈,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呐!”
另一人叹道:“此诗字字珠玑,其非凡气势直冲云天,可谓石破天惊,走雷挟电,啊……气冲霄汉,气冲霄汉呐!”
就在这时,一位蛮汉子来势汹汹的闯进一品酒楼,他呔的一声叫道:“黄朝小崽,又在卖弄作死?”
他腾的一下,抢过桌上字画撕个粉碎,与黄朝同桌的二人见这蛮汉子铁桶胳膊大黑脸,面相凶得紧,怕遭殃及挨揍,就灰溜溜的走了!
佘坤的性子亦是急躁,怎见得由这蛮汉子来欺负文文弱弱的人,就沉声喝道:“哪来的蛮汉子在此欺人?”
那蛮汉子见佘坤一伙身着天极门服饰,当即脸色变缓,语调客气的说道:“几位师父有所不知,这小崽名叫黄朝,整日弄些知乎者也的东西,只知高谈诸子百家言论,却不知柴米油盐来得艰辛,尽靠家中八十老母顾养!”
佘坤听到这里当即暴喝道:“你这小崽当真该打!”
佘坤说着就欲上前!木易叶映权赶紧伸手将其拉住。
一边黄朝冷冷而笑,将袖一甩说道:“粗鄙至极,不可理喻!”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黄朝说着径自甩袖而去,那蛮汉子一声叹气,也自离去!
炙峰说道:“这种小崽真是该打!”
木易道:“当下魔妖祸乱,我们还是尽快赶回天极门,将芸苔城之事告知掌门!”
叶映权亦是说道:“我们还是尽快赶回天极门要紧!”
九宫城内的街道,一辆马车快速驶过,赶车的是个精壮的汉子,他是九宫城的卫士长,他叫韩珩,韩珩与马车就在一品酒楼前,韩珩弯腰揭起了车帘,一个年过五旬的男人,他的衣着华丽,讲究,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他的手里滚动着一对雌雄铁胆,这个城的名就是他的名,九宫,他是耶律九宫,他进了一品酒楼。
他是个受人尊敬的城主,这是无疑的,一品酒楼里的人见到敬爱的城主,心情激动也是无疑的,朴素平凡的人得到了城主的回应,微笑,耶律九宫的笑很有感染力,他微笑着摆手,他移身走向了一品酒楼的一个角落处,角落处有一张桌子,桌子围坐着五人!他辑首言道:“在下耶律九宫,几位可是天极门的师父?”
木易起身道:“城主客气了,我等正是天极门弟子!”
耶律九宫道:“这位师父想必是玄家木公子了?”
木易道:“在下木易!”
一边炙峰干咳了几声,耶律九宫望了一眼炙峰,又转望木易说道:“几位师父既来了九宫城,在下当尽地主之宜,为几位师父接风洗尘!”
炙峰又干咳了几声,东方可心笑道:“果然玄家墨公子的名号不如玄家木公子的!”
耶律九宫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这位师父想必就是玄家墨公子了,请几位师父务必一同去,一同去!”
炙峰说道:“不去了,不去了!”
木易道:“我等着实需及时赶回天极门,就不打搅城主了!”
耶律九宫顿了顿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是有事相求,几日前,在下在城外华岩江得了一尊泥菩萨,本想贡起为天下人膜拜,怎想这尊泥菩萨却是另有玄机,当我以元力探触时,能感觉到微弱的跳动,但可以肯定的是那跳动是脉搏的跳动,心的跳动!”
木易道:“城主的意思是泥菩萨之中有人?”
耶律九宫道:“正是,只是不知此中人是正是邪!”
佘坤道:“你自打开泥菩萨不就晓得了!”
耶律九宫道:“我亦是试过,只是那泥菩萨坚固异常,玄兵亦难损分毫!”
佘坤道:“如此怪异,得要瞧瞧!”
木易道:“既然如此,我等同去瞧瞧也好。”
东方可心见炙峰未言,就道:“听闻城主爱好收藏,不知可藏有美酒否?”
耶律九宫道:“有的,有的,一百年的竹叶青,三百年的女儿红各有一坛!”
炙峰听说有如此美酒,当即说道:“城主尽然开口了,我等是该去瞧瞧的!”
叶映权道:“那泥菩萨现于何处?”
耶律九宫道:“我将泥菩萨置于城中珍宝斋!”
一品酒楼位于城西,珍宝斋就在城西,珍宝斋门前有两名着盔甲持长枪的卫士,卫士长韩珩就在耶律九宫身边,他说道:“今日西门南门东门为禁门,只北门开启!”
耶律九宫点头!
佘坤道:“城主的规矩当真奇怪,进珍宝斋还要择日择门?”
耶律九宫笑道:“几位师父有所不知,我这珍宝斋合共八门,显门四道,隐门四道,每门皆有十名精通暗器机关之士把持,隐门分东西南北四门,显门为常禁门,而眼前之门乃显门,故而需绕路前往北门!”
佘坤道:“眼前有门却不进,却要去绕远,怪怪怪……太怪,太怪了!”
耶律九宫轻声道:“其实显门根本进不到珍宝斋,显门是专为不良的老鼠们设的老鼠夹!”
佘坤有点咋舌,不再言语!
北门就在一个颇为冷清的庙里,冷清的庙无香火,因为冷清的庙未曾塑贡菩萨,庙内最显眼的就是一桩大圆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四个字,有求必应!北门的入口就在大圆木下面!韩珩搬开了大圆木,然后发愣。地上躺着的是被五花大绑的十几名卫士!
韩珩喝道:“怎么回事?地上躺着的十几名卫士却不敢言语!”
耶律九宫叫道:“曼小子,是曼小子……”
炙峰说道:“曼小子是什么人?”
耶律九宫道:“一个捣蛋鬼,一个让人头痛的人!我们得快点了,不知曼小子又想搞什么鬼!”
他们沿着甬道而行,然后他们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泥菩萨,泥菩萨上面搭着一个长长的梯子,一个人正在梯子上用铁錾凿着泥菩萨!
耶律九宫叫道:“曼小子,你在干什么?”
耶律九宫的这突然一声喝,使得梯子上的曼小子脚底一滑,身子便直直坠落而下!炙峰将身一闪,人已高高跃起,伸手将曼小子攘入了怀内,两人便一同着地!
啪……
曼小子突然抬手打了炙峰一个耳光,曼小子打的是炙峰的左脸,然炙峰的右脸也红了,红得像个猴屁股!
佘坤道:“你这人怎的这般?人家救了你,你不道声谢就算了,反还打人耳光!”
耶律九宫说道:“墨公子,抱歉,实在是抱歉!”
佘坤道:“打人的是他,你抱什么歉?”
耶律九宫尴尬的笑道:“她正是小女耶律小曼!”
东方可心咯咯笑道:“墨公子当真是风流,见着女子就又搂又抱的,该打,真是该打!”
佘坤自进来后就东张西望的,此时忍不住心中好奇便问道:“此间还有三道门位于何处?”
耶律九宫道:“这里进出只有一道门而已!”
佘坤道:“城主可言过珍宝斋是有东西南北四道隐门的?”
耶律九宫道:“我是言过!”
佘坤道:“那城主方才又说此处进出只一道门?”
“真不牛头不对马嘴,自打自嘴巴!”
耶律九宫笑道:“我可未曾言过珍宝斋只此一处!”
叶映权道:“珍宝斋难道有四处!”
耶律九宫点头。
木易望着那尊泥菩萨说道:“此是奇门遁甲术中的菩萨蛮!这尊泥菩萨的眼睛是睁开的,开眼菩萨蛮是为望生!施术者是想要救此人,只是可惜施术者术法不精,这尊泥菩萨的双眼只睁开了一条细线!故而此术又接近于闭眼菩萨蛮,闭眼菩萨蛮是为困合境,被困于闭眼菩萨蛮中的人是万难逃出的!”
耶律九宫道:“可能解救困于菩萨蛮之中的人!”
木易道:“开眼是为望生,我的元力正属生机之源,我试试看!”
“以水济木,萌木为生,开!”
随着木易一声喝,那尊泥菩萨的双眼尽萌发出了葱郁的树枝!树枝化为树干,树干又生树枝,而泥菩萨正在快速的变小,最后消失!
一个三尺高的人显现而出!他正是三寸钉,他已昏迷,他就躺在珍宝斋的地上。
木易上前,一道元力注入了三寸钉的丹田!
三寸钉微弱的说道:“鬼方……合煞门……血池……地狱……救……救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