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远源,你这个混蛋,都是你砍了桃树害了大家。”
“你挑砖就挑砖,砍什么树,这些整村了都给你害惨了吖,呜呜”
“我早就告诉你别在那个地方起房子,你不听,你看看你现在弄了什么事情出来了。你快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客厅的人无比愤怒,纷纷指着筱萍的伯父大骂,有些泼妇更是扯着那个憨厚的汉子厮打,而愧疚的他却闭目任打任骂,不言不语。
“你们别这样,我伯父也不想这样的,大家别这样,连姐,冬婶,娣嫂子。。。”筱萍上前哭喊着去劝阻,却没有人理会她。
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你们姓钟的坑了整条村的人,这必须要给我们个交代,不然我们不服。。。”
村长见状,朗声说;“住手,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就算你们现在把他杀了也没有什么用,大家还是先听听法师怎么说吧。”
可是没有人理他的,客厅里仍然是乱糟糟闹哄哄的。
藏伯公板着脸,怒喝道;“大家别吵了,没时间吵了,不想死就马上安静下来听恩公吩咐,想死的也别拖累大家,自己滚出去。要交代的,明天大家不死我给你们个交代,谁再吵的别怪我不客气,哼!”这老人家声音如洪钟,震得屋梁尘埃簌簌而下。
作为村长的父亲,上一代的老村长,又是村内最大姓种姓的族长,他的在村里还是非常德高望重的,一句话下来,客厅里马上安静了。
步仙尘也不敢拖延,站起来大声说;“事情发生了,大家苛责谁也是没有用的。现在你们立刻听我吩咐,速速去办,齐心协力度过这次难关才是真的。”这声音不大,站立两三百人的客厅中却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见大家认真的听,步仙尘又继续说;“现在,大家马上去寻找桃树,取下树干或树枝,这树干或者树枝最少要有拇指粗,三寸长以上,大的不限。放在各自家中的门口,有几层楼的,每层楼的门口都要放。窗户上也要放一截。然后速度拿上香纸蜡烛,先到村里土地公上烧香三品,蜡烛一对,纸钱一刀,也别烧多了,怕不够用,土地公有保佑乡邻之责。”
说完顿了顿,又继续说;“接着速度到祠堂给祖先烧香纸蜡烛,没有祠堂的小姓就在自己家祖宗牌位上烧,祖上的功德在冥冥之中保护着后代子孙。最后在家里,给屋前敬天地三品香,不用烧香纸蜡烛,之后退回大门口,给左右门神各一品香,请门神尽忠职守保护。记住不要多,一品香就可以了。”
客厅里静悄悄的,步仙尘接着说;“烧完之后马上关门,千万别出来,无论听到什么山摇地动,鬼哭狼嚎都别出来。到明天天亮的时候,如果天地异像不变,还是老样子,你们就在正午时分,也就是中午十一到十二点的时候,马上汇合在这里,我在这里想办法带你们出去,记住,十一点后才出门,十二点之前一定要到,不然不等人了。”
“为什么要等到十一点才可以出门?”人群中有人问。
步仙尘说;“因为十一点到一点,是午时,是天地间阳刚之气最强最盛的时刻。”
“那我们为什么不现在就走?现在还没有到十一点。”
步仙尘道;“现在我还没准备好,我身上的符箓不够一人一份,如果要画符,一个时辰我最多能画出四五十道符,所以现在走,村里四五百人恐怕九死一生,明天午时的时候,你们过来要记得带齐家里的所以香纸蜡烛,我带你们借条冥道,隔三步烧一品香,不能回头往西方去,是大有可能逃出生天的。”
“这样吖,那我们赶快去办。”有些人听步仙尘说完就往门外冲去。
“等等,家中人手比较多的,刚刚的事情就人家里人去办。大家抓紧在午时三刻,也就是十一点半之前把打醮的事物准备好,到时候我还要去打醮。
有些人则大喊;“恩公,这打醮要多长时间?不打行不行?”
步仙尘想了想,道;“若我一人去,恐怕需要两个时辰。我之前说了,如果不打醮,那蛤蟆的怨魂下来,加上两只怨灵一起闹事,我们这里恐怕无人能逃。只有先超度了这蛤蟆的怨魂,刚刚的方法才可以保大家一夜。”
大家听了,顿时无比感动;“小法师和我们非亲非故,为了我们一村人涉此大险,此大恩大德叫我们村子的人如何回报。”
“恩公请受我们一拜。”一些有良心的村民听了,纷纷道谢,客厅内的人一下子跪了一大片。
步仙尘马上说;“大家别这样,折煞我了,现在不是搞这些繁文缛节的时候,快快起来。”
“两个时辰?到时午时已过,到时恩公岂不是很危险。”众人纷纷站起来后,藏伯公出言道。
人群中又有人喊道;“对啊,如果你回不来了,我们还不是一样要死定了?”
步仙尘认真的说;“所以你们必须有人要陪我去,有人在旁边协助,争取在未时左右结束。”
“步哥哥,我和你一起去。”钟筱萍站出来,脸色坚决的说。
“筱萍,别瞎胡闹,你快跟我回去。”钟筱萍的爸爸站出来拉着她的手说。
“不!步哥哥一个外人都可以为大家去死。我是本村的人,难道就要苟且偷生,再说如果步哥哥死了,我们又有谁能逃得掉?”
钟筱萍的话人村里许多人都羞愧的底下了头,最后几个有血性的年轻人也纷纷站出来,说;“那我们也一起去。帮助小法师,力求活着带他回来。”
藏伯公欣喜的道;“好,我们村的人果然有出息。我都八十多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不如趁我现在还有些气力,为村子的人做些贡献,让我也去帮忙吧。”
“爸!”“爷爷!”村长和小德站出来,想要阻止。
“你们别说了,你们都还年轻,日子还长,还要给我们家传宗接代。我们死好过你们年轻人死,我老了,多活一天都是赚了,再说还不一定死呢。”藏伯公爽朗的哈哈大笑。
村长知道自己父亲脾气犟,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不觉在一旁黯然落泪。
“吕乙,小年,你们可敢和我一起去?”藏伯公扭头大喝一声,身后站出两个老者,一个穿着怪异的古装,两只长袖长长的垂下,另一个穿着一身短打,虽然看上去也有古稀之年,却非常精神,两人朗声道;“愿随师兄一起去。”
“好好,我们三师兄弟当年曾经一起出生入死,今天就再次去见识下那些魍魉。哈哈,痛快!”
步仙尘皱眉道;“两位位老人家,你们年老体迈,恐怕。。。”
藏伯公身后穿着怪异古装的师弟道;“恩公莫非想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一边说,一边抬手按在一张竹椅上,话音落下,那竹椅‘啵’的一声,寸寸碎裂。
步仙尘一阵动容,被藏伯公称为师弟的,看来两个老人都不是寻常人,应该也是修真者,可惜自己才炼气修为,无法探查他人的修为。可能和自己差不多,也是炼气中期或后期。在平凡人的江湖之中,已经是笑傲一方的绝顶高手了。
步仙尘呵呵笑道;“那好,有三位老将相助,我们定能平安归来。”
随后对大家吩咐道“让你们准备的三牲如果没有好的,可以退而求其次的,只求能办齐物品,我们必须尽快出发。”
于是大家也不再墨迹。纷纷各自去准备了。
一时间村子里鸡飞狗跳,每个人都忙忙碌碌起来,甚至有些平时不舍得杀的鸡鸭也纷纷下手杀掉,当做今晚的晚餐。
午时三刻,大家七手八脚的在烧死癞蛤蟆的地方搭起了三张并排八仙桌,上面供着三牲,跟着来的近十个村民有条不紊的帮忙烧香纸蜡烛。
步仙尘穿起随时带着的道袍,显得俊朗无比,拿着桃木剑围绕着八仙桌踏天罡步,手捏飞魂过海决,口中念念有词。
山巅的水雾依然不断腾空,半空中那多云雾也越来越浓厚,越来越大,此时已经遮蔽了大半个村庄,黑压压的云仿佛就压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来。也由于这一片云雾,山村显得昏暝幽暗,仿佛暮色降临,伴随着轰鸣不绝的山摇地动,给人以绝望的惶恐感。
由于大部分村民都没有来,但是每个村里都必须有一副香纸蜡烛要亲自到场供奉的。现在事急从权,步仙尘让每个人在中指点一滴血代替,所以近十个村民紧张快速的烧着那些物品。只见一到袅袅浓烟升起,如一道黑龙腾空。
天地无私,神明鉴察。不为祭享而降福,不为失礼而降祸。。。步仙尘口中喃喃低语。
念罢【东岳大帝回生宝训】。
又念【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经曰;“尔时,救苦天尊,遍满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诸众生,得离于迷途,众生不知觉,如盲见日月,我本太无中,拔领无边际,庆云开生门,祥烟塞死户,初发玄元始,以通祥感机。
几部经文念下来,天色越发昏暗了。众人烧完了所以的香纸蜡烛,便立在一旁观看。
这个时候,不断集聚的云雾把村庄的上空只留下一个小口子,四周的山如一只只蛰伏的巨兽,随时会扑过来把整个村庄践踏成粉末。天地间一丝风都没有,但是那些树影却似乎在诡异的摇动着。
有两个后生哥终究是年轻,抑制不住的害怕,频频掏出手表看时间。
“午时马上要过去了,还没有完吗?还要多久。”其中一个后生颤抖着声音问,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别急,耐心等等。”老村长虽然在安慰这年轻人,其实自己心中也是害怕,别看他一把年纪了,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
过了几分钟,那小后生又拿出手表看了看时间,眼睛游移不定的看着四周,不断的吞咽着口水。
“快了吗?我有些尿急。”不知道谁带着哭腔道。
步仙尘口中的经念着不停,却回头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去。
那人顿时如大赦,回头抬脚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一下。
见走了一人,其他人的心也散了,一个年轻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小法师,没我们什么事了吧?我们也可以走了吗?”
钟筱萍怒斥道;“小李哥,你怎么也这样,抛弃恩公自己逃,实在太过分了。”
那人羞愧的低下头,但是旁边却有另个后生一跺脚,说;“我回去看看我家准备得怎么样了。”言罢也如竞走一般,快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接着,又陆续的走了两个人,到最后,只剩下筱萍、藏伯公及两个师弟,还有两个后生。
“。。。尔时,飞天神王,及诸天仙众,说是诵毕,稽首天尊,奉辞而退。”步仙尘口中念罢最后一句,手中桃木剑往天上一指,然后一声清脆的虎啸龙吟之声动地而来。
那剑尖射出一道金光,直奔天际。瞬间冲破云霄,随后老蛤蟆死去的尸体内钻出一阵黑色烟雾,蠢蠢欲动,欲往天空顺着金光而去。
“哈哈哈,妖道,你不要再装神弄鬼了。”忽然在昏暗之中闪出几道人影。为首的一人,正是张铁塔。
接着依稀的光线,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山上打猎的老式长柄火铳,对着步仙尘,猖狂的大笑,两只眼睛如中邪一般,发出邪魅而无法聚焦。后面跟着的几个人,也一脸戾气,双眼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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