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大燕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自古以来文人墨客便多有描写,游记中也经常出现,代表性花卉木芙蓉,气候怡人,四季分明,四季各有千秋。
花城中心的万花楼,是花城节日期间表演的地方,人流的汇集地。花祭这日,祁昇和关三月三人在三楼的厢房中坐着。
喝着茶等了半晌,关星儿就像没长骨头似的软软的趴到了面前的桌子上,有些无聊的开口说:“齐升,这还要多久才开始啊?”最开始几人之间确实是道友道友的叫的,可作为一个自来熟,很快的关星儿就不乐意这么叫了,她这一改称呼,很快的,几人便都互相叫了名字。
眉眼低垂,脸上满是惬意,自顾自的端着酒杯浅酌,祁昇漫不经心的回答说:“还早着,现在这时候表演的人还在游街呢,最开始的时候让你去,你偏偏嫌弃人多不去,怎么,现在嫌无聊了,这要怪谁啊。”说起来,祁昇自己原本也是很想去看看花城那万人空巷的场景,毕竟这花城,他也没来过。
“街上本来就人很多啊,太多了,还那么挤,我虽然喜欢热闹,但这么挤来挤去的也不好吧。”趴在桌子上,姿势都不变的,关星儿有些郁闷的回答说。此前在未央城,关星儿就觉得晚上时候人太多了,可没想着到了花城,这人啊,有过之无不及。
“诶,你这还怪上我了哈。”看着关星儿,祁昇有些没好气的回答一句。自从与他们同行,便每日都忍不住和关星儿斗嘴,你一句我一句的,关系倒是渐渐好了起来,也不觉着生疏了,说话也随便起来了。因此虽说他是因为关三月的话与他们一路同行,但一路上,与关三月他并未说上几句话,反倒是和关星儿,说得不能再多了。
也就在这两人说来说去的时候,外面那白玉台上缓缓地响起了清脆的鼓点声,关星儿有些怔愣的望了过去,反应不过来的开口说:“这是开始了。”
点了点头,也是往外望了一眼,齐升应声说:“嗯,应该是。”
表演开始,几人便起身换了位置,挨着坐到了窗户边的位置上,看向了楼下。
鼓声阵阵的响起,节目一个个的继续,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关星儿稍稍的侧头对着齐升再次开口说:“这就是花祭吗,虽说确实很热闹,可也没什么特别啊。”歌曲也好,舞蹈也好,杂技也好,都是很普通的感觉,在南域也不是没见过更厉害的。虽然这场地、这规模和那些小型的不一样,但和想象中的还有很大差距,实在是有些让人失望。
“年轻人要有耐心啊,最好的通常都要压轴的,耐心耐心。”专心致志的看着楼下的表演,齐升听见关星儿这话也只顺口回答说。他只觉得有些好笑,她怎么就这么坐不住啊,虽然原本就是个急性子,但这不过大半个时辰,吃吃喝喝的很快就过去了。
“压轴,通常是用什么节目压轴?”对表演失了兴趣,关星儿收回视线,只抓着齐升问。
这个问题却是一下子就把祁昇问住了,那些游记虽说也大概的介绍了一下,可那细致的,详细的倒是没怎么说,因此他自己也是有些好奇的,但这时候他也只能努力想着游记,回答说:
“花城的花祭上最著名的是祭神舞,压轴的想来也是它了。”有关于花城的游记中,花祭必不可少,关于它的压轴也是有不少的。
“哦,还有呢?”看着齐升,关星儿却是眨巴着一双眼,继续追问。
“……我也不知道。”对上关星儿的眼睛,祁昇沉默半晌,才憋出了这么一个回答。他已经很努力的去想那些游记里的东西了,无奈过往生活的重点从来不在那上面,所记得的实在是有限。
看着齐升脸上那有些无奈的表情,知道接下来是没有了,关星儿这才安静了下来。
又这么默默的过了半晌,突然之间整个表演的地方便一下子黑暗了下来,从每个厢房里透露出来的灯光斜斜地映照在楼下的那片湖泊里,闪闪发光的模样,像铺满了在阳光下闪耀的珍珠一般,吸引了人的眼球。琴声缓缓地悠悠扬扬的响起,轻飘飘的,似乎没有触摸到土地,只在那半空中起起落落、高高低低的沉浮,让人置若仙境,七彩的绣布从空中坠落垂吊下来,而那身着七彩霞衣,头戴花环的女子也随着那绣布轻飘飘的落在了中央的白玉台上,手执银铃,眉目虚幻,似乎被水汽晕染了一般,模糊地让人看不清楚,身姿纤长,柔弱无骨,清脆的铃铛声随着她的舞动和着琴声响起。在场众人的情绪一下子融入了这个环境,这首曲子,这曲舞蹈,如痴如醉。
音乐飘飘扬扬的结束,几人都有些失神,觉得淋漓尽致,享受至极,看着场中谢幕的那个女子,听着四周响起的掌声,祁昇突然就觉得愉快至极。
好!好!!好!!!
鼓掌声接连不休,一直喝着酒的关三月也明显的兴奋了许多,一边鼓掌,一边道:“妙极了。”也不知是因为这舞蹈,还是因为这酒。
“是啊,姐姐,太漂亮了。”关星儿一边鼓掌,一边跟着赞叹到。关岚在一旁也是频频点头。
看着他们三人的样子,祁昇突然觉得自己还算是淡定的,虽说这祭神舞确实好看,可一结束,他便出来了。
“齐升,你说得没错,压轴的果然不一样。”兴致勃勃的,关星儿看向齐升,语气兴奋的道。
“喜欢就好。”看向关星儿,祁昇面对着她的热情,只觉得有些尴尬,他能说他就觉得还好吗?因此他只简短的回了一句。
“接下来我们去做什么啊?”表演结束了,感觉非常满意,因此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关星儿表示非常期待。
却没想这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了,关岚走上前去打开门,看着门外的四人,一瞬间收敛了脸上的表情,道:
“影傲道友,影无霜道友,好巧,听闻你们去了花都,如今怎的在花城?”影家要去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关家少主的伴星,单凭着这一点,关岚就摆不出好脸色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