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能臣之资(1 / 1)

弩手那一下突然袭击,也只能击发一次而已。

弩弓便于隐藏,这才能够使得击发具有突然性。

然而弩弓上弦慢,也使得在紧急情况下,只能击发一次。

没有了弩弓的威胁,剩下的几个人完全不是赵玗一行人的对手,被耶律阮和薛廷番如砍瓜切菜一般,收拾得干干净净。

不是他们没想着留个活口,好好审问一下。

而是受伤的人,全都在失去行动力的那一刻,服毒自杀了。

好在这里距离营口城已经没多远,众人一路狂奔,回到了刺史府中,立马传令郎中来治病,同时搜罗城中上好的金疮药。

尹刺史急得满头大汗,如果赵玗的这位年纪大的小老婆,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什么事儿,这位刺史恐怕也就干到头了。

事儿从两面看,如果自己小心应对,把这位姑奶奶的伤给治好了,说不定反倒成了功劳。

急虽急,尹刺史竭尽全力地应对着,争取着把危险转化为机会的努力。

赵玗一路抱着萧曙光回到了卧房,身手就去接萧曙光的衣服。

伤口在腹部,刚才怕失血过多,弩箭贯穿萧曙光的腹部,一直没有取出来。

只有取出弩箭,才能知道伤势的情况,然后看情况,该清创清创,该缝合缝合。

如果要是伤到了脏器,说不得赵玗要发明一些小手术了。

上次攻打山寨的时候,杜陶也是腹部受伤,被赵玗的小手术给治好,堪称神奇。

给杜陶做手术时,耶律质古也在场,见证了全程。此时不需要赵玗吩咐,耶律质古已经领着人,去准备手术需要的器材。

只是赵玗解衣服解到了一半,却被萧曙光给按住了手,不让他继续。

赵玗脸色一黑:“你这是干什么?”

萧曙光喘了一口气,说道:“我自己的伤我知道,你放心,没有伤到脏器。让质古给我处理就行了。”

赵玗顶着萧曙光的脸色看了一阵,见她脸色虽然有些发白,精气神倒还不错,不像是危重的样子,也就依着她了。

“你个死老太婆,难倒我还馋你身子不成!”赵玗嘟囔了一句,转身出了卧房。

耶律质古轻声道:“你放心,这里交给我吧。如果有需要,你在外面告诉我怎么做。”说完,耶律质古便领着几个女仆留下,给萧曙光治伤。

别人不知道萧曙光的底细,赵玗却知道。不过是一个老巫婆而已,难倒还怕自己看了她的身子,损了清白吗?搞不懂。

搞不懂就不搞了,既然伤势没有大碍,赵玗也冷静下来,开始分析这次刺杀的人是谁。

对于刺杀,他真的是厌烦了。

自打来到了契丹国,就是无休无止的刺杀。仿佛契丹人很喜欢刺杀一样,总是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矛盾。

相比之下,汉人解决矛盾就复杂得多。汉人往往会在朝堂之上挖坑,让对手跳进去,然后利用公权力来一个满门抄斩,顺便侵吞对方的家财。

就刺杀来说,赵玗其实也不用太郁闷,因为这是契丹国皇帝的日课。

自从耶律阿保机当了皇帝以后,每一任皇帝,隔上那么一段时间,总会经历一次刺杀。

可是奇怪的是,每次都能揪出幕后的主使,却每次都没有进行大清洗。

有的时候,甚至主谋刺杀的那个人,在阴谋暴露之后,依然活得好好的,继续当自己的贵族,继续谋划着下一场的刺杀。

也正是因为如此,每一任皇帝,都要手握重兵才有安全感,每一任皇帝登基以后,都要先组建自己的斡鲁朵,也就是自己的直辖军队,在这个国家才有话语权。

说到底,现在的契丹国,只是一个青少年而已,远不是一百年后,那个东亚霸主般的存在。

甚至于,她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中央集权。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玗萌发了在东北地区大干一场的念头。

不多时,耶律李胡从军营赶了回来。

刺杀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耶律李胡见了赵玗,急切地问道:“你们没事吧?”

赵玗阴沉着脸,说道:“暂时没事。”

耶律李胡被赵玗盯得有些发毛,说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派人这么干的。”

赵玗当然知道,刺杀的人不会是耶律李胡这一系的人出手,他们现在是合作伙伴关系,自己能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利润,就算是有杀父之仇,对方都能忍下来,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生物该干的事情。

赵玗之所以不给耶律李胡好脸色,是在盘算着,该如何利用这次的刺杀事件,再敲诈对方一笔。

耶律李胡太了解赵玗了,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肚子里没安好心。

耶律李胡说道:“你们杀萧室鲁的事情,母亲已经知道了,不过她并没有要追究你们的意思。萧室鲁的死,是他咎由自取。你们之间的矛盾,你们自己解决就行了。这是母亲的原话。”

赵玗额头冒出一滴冷汗,阴沉的脸色瞬间破功。

自己在这想着怎么敲诈人家,没想到人家已经有了一次高抬贵手。

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了,好歹也是娘家人,也不能一直往死里坑。

耶律李胡见惯了刺杀,也没把这次对赵玗的刺杀事件放在眼里。这次来主要是慰问一下,顺便对赵玗解释一下萧鲁室的事。

他也是刚收到述律平的消息,正好跟赵玗通个气,免得互相误会。

等到耶律李胡走了,大堂终于安静下来。

裴璆走到赵玗身边,说道:“敢问公子,可知道该如何治国?”

“哦?”赵玗一下被提起了兴趣,心想你这个外交官也懂得治国吗?

他当然知道这是下属准备提建议的起始句式,便说道:“该如何治国,裴少卿可有高论?”

裴璆拱拱手,说道:“高论不敢当,只是见公子这一路上颇为郁闷,或许是钻了牛角尖了。”

赵玗点了点头,心想这家伙肚子里确实有点东西,自己的思想确实是走到了某条死胡同里,显得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既然如此,倒不妨听听裴璆如何说。赵玗说道:“裴少卿有何指教,玗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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