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七、七部落逼宫(1 / 1)

耶律阮说自己有办法去除海盐的苦涩味,着实让人有些惊讶。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对于契丹来说,将是一件天大的功劳。到底什么样的技术,不只耶律德光和述律平感兴趣,其他七个部落的首领也很感兴趣。甚至可以说,谁掌握了海盐改良生产工艺,谁在接下来的契丹国中,将拥有更大的威望。想要染指皇位,也不是不可能。

述律平说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就能除去海盐里的苦涩味道?”

述律太后毕竟执政经验丰富一些,一瞬间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她直接询问方法,让耶律阮在大帐之内把方法说出来,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这个方法。

一个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是因为知道的人少。一旦大家全都知道了,就不是秘密了。

既然这个秘密这么重要,那么就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大家都知道了,也就不会有人凭借这个秘密崛起。

你说为啥述律平不借着这个秘密,让自己的实力更进一步?

因为不需要。

述律平家族已经是契丹国最有权势的家族,他们所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保住现有的状态,而不是为了发展去博一把。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那是穷人才会有的想法。

耶律阮说道:“这个办法不在孙儿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具体的细节还在别人手上。需要到了海边,孙儿跟那人一起试验一番,才能制造出没有苦涩味道的海盐。”

这时,耶律德光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快。

大家也终于明白,耶律阮为什么那么扭捏了。

契丹国在这个时候,还不是那个东亚霸主,她只是蜷缩在蒙古高原东面,占据着大兴安岭山脉,一个比较强大的国家而已。

要说哪里临海,只有东丹国,也就是原来的渤海国。海,就是渤海。

让耶律阮去渤海国,这是一个政治问题,一个很严肃的政治问题。

大家都知道,耶律阿保机在世的时候,契丹国的皇储是耶律倍,也就是原来的东丹国国王。

是耶律德光使了手段,才从耶律倍手中夺得了皇位。

而耶律阮,正是耶律倍的儿子。不仅如此,他的母亲端顺皇后,现在就在东丹国摄政。

如果把耶律阮放去了东丹国,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耶律德光在那里权衡着利弊,不敢贸然作决定。

然而,大帐之中却有人坐不住了。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乌隗部落的首领:“食盐是我们草原部落的命根子,小王子既然能把海盐变得没有杂味,就应该让他放手去干。依我看,不如让耶律阮现在就出发去渤海国做试验,说不定到了上元节的时候,咱们就能吃着上好的海盐了。是不是啊,伙计们?”

乌隗部落跟耶律德光所在的迭剌部落一直不合,这时候起哄,纯粹是为了给耶律德光难堪。

乌隗部落一起哄,马上就有人跟着一起叫嚷:“对啊,如果把这么好的办法放过,咱们就是我契丹国的罪人,日后去了地下,怎么有脸见列祖列宗!”

契丹国总共有八个部落,反对耶律德光的迭剌部落的,就有七个。

这么一来,这个倡议变成了一呼百应,让耶律德光有些下不来台。

述律平面色不善地盯着在场的众人,却无从发作,说道:“办法管用不管用,还是两说呢,你们瞎起什么哄?”

她想拿出杀神的气势去压迫别人,不过没什么效果。

经受了大唐汉文化的洗礼,契丹国同样以礼仪之邦自居,不可能乱杀人。

上一次述律平大开杀戒,铲除异己,也找了个“殉葬”的理由才行,并且自己还赔上了一只手。

像耶律李胡那种杀人不找借口的夯货,在契丹算是个另类。

今天的场面,述律平显然没有杀人的借口。

另外七个部落的首领,也正是拿准了这一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把话题扩大。

面对众人气势汹汹的逼宫,述律平和耶律德光最终不得不妥协。

耶律德光和述律平交换了一下目光,说道:“耶律阮当然可以去东丹国。正好他们母子也有些日子没见了,让他们团聚一下也好。”

耶律阮大喜过望,手捂着胸口点头致敬:“谢陛下。”

述律平又补充道:“耶律阮此行关系重大,又路途艰险,不如精选一些皮室军随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皇帝,你说呢?”

这就是明目张胆地要派人监视耶律阮。

耶律德光也正有此意,说道:“母后说得是,我这就去安排。”

述律平抬手制止,说道:“这么点小事,哪里还用你这个当皇帝的亲自操劳。我看就交给耶律李胡吧,让他亲自领着人,陪耶律阮走这一趟。顺便也去看看东丹国现在是什么样子。”

领导者安排工作,向来都是通盘考虑,权衡整体利益。

既然耶律阮去东丹国势在必行,那就不妨多安排点活儿,别白跑这一趟。

耶律德光虽然心中有点不高兴,但也没有发作,只得同意。

耶律李胡是述律平的小儿子,虽然是最残暴昏庸的一个,但是最得述律平喜爱。述律平想让耶律李胡当皇储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耶律德光一直防着自己的亲弟弟。

这次派耶律李胡走这趟差事,述律平肯定有着自己的打算。

政治斗争就是如此,单个的个人只能发起斗争,至于斗争会朝哪个方向发展,最后停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七部落的首领也都傻了眼,原本想撺掇耶律阮去东丹国跟他母亲汇合,以便恶心恶心述律平和耶律德光。没想到一转眼,反倒成了人家进一步控制东丹国的契机。

这一波操作,算是一次小小的反败为胜,述律平心情大好,问道:“耶律阮,你说的那个懂得制盐之术的人是谁啊?”

耶律阮朝着旁边一指,说道:“赵玗。”

这次大家反倒是没什么太惊讶的反应,好多人甚至小声对身边人说道:“我早就猜到是这家伙了。”

赵玗实在是给大家带来的惊喜太多了,以至于大家觉得不是他,都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显然,述律平也预料到了这个情况,说道:“那你们只能上元节之后再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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