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坐上了返回的客车,如果没猜错,石冬阳此刻也应该在他叔叔的安排下准备回家。昨天,我告诉他,要继续装病,并且抓紧离开羽华集团,就说不想客死异乡。因为再待下去,会被羽华集团发现异状,到时候,我们很可能会面临不可想象的危险。原本以为拥有异能会很风光,谁知道,真到这个时候,反而要小心翼翼的活的跟做贼一样。
至于他回家后该怎么办,我觉得,他健康状况肯定会好转,至于是不是一劳永逸,我还不敢保证。我让他恢复的差不多能独自远行之后,就来我的家乡,实在不行,我可以多给他输血几次,直到他完全完全复元。
回到家之后,我想起另外一个人,温心,医院的那个小男孩,我希望自己也能够救救他。只是他和石冬阳不同,毕竟他有显赫的家境,可以通过常规手段得到良好的治疗,也许能够得到治愈。对于我这种不可思议的帮忙,未必会相信。即使能接受,对于他我还一点不了解,他值不值得我信任,还不能确定。我决定先看看雪儿和石冬阳的状况,确定从我这里得到的治疗是有效而且彻底的,并且没有什么副作用,再考虑去接触下温心,感知下他的内心世界,了解他的为人,然后再决定是否对其进行救治。
其实,这个世界上被疾病折磨的人那么多,没有几个人是活该得病的,在需要得到救治这方面,每个病人都是平等的。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标准来决定该救谁该放弃谁,我只知道凭着自己本能去救一些自己认识的人,也许正因为认识了他们,才得以了解他们的苦痛,所以心里才渴望可以帮到他们。至于以后,我是不是就此走上了一条治病救人的医者之路,我现在还很迷惘。另外,还有重要的一点,我并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会不会对我的身体产生身不良反应。如果我机体损失过多,会不会伤了什么元气啥的,结果又发生什么不好的变异,那么到时候可能连我自己都失去抵御疾病的能力。自己每每想到这一点,我就莫名的害怕,毕竟从死亡线上徘徊过一次,一想到要再次面对死亡,难免更加恐惧。
爸妈见我安然回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显得十分开心。原来他们在我走之前都还担心我是不是又想着去参加羽华集团的试验,害怕再一次失去我。
“我好不容易活了过来,怎么可能还会让自己一睡不醒,”我抱着爸妈认真的告诉他们,“我不会让噩梦再一次降临我们家了。并且,我们家的日子会过得一天比一天好!”
我不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吴涯了,我会亲手给爸妈创造一个美好的生活。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再次回到学校上课,老师和同学似乎对于我的时而出现时而请假漠不关心,可能我在他们眼里的确是可有可无吧。只有宣小松,关心我又去上海做什么,同样怕我对“天堂阶梯”项目贼心不死。
“你小子走运了,以后得了艾滋都死不了。”我口气骄傲中带着一丝狂放。
显然宣小松完全搞不懂我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话什么意思,“你才得艾滋呢,怎么好端端诅咒起我来了?”他生气的抱怨着。
我也不说透,对他笑了笑,眼光依旧注视着不远处的陆薇薇。
“哎,她昨天问起你了,问你是不是又生病了。”他注意到我在看陆薇薇,有些高兴的告诉我,“看得出还是在乎你的。”
我没兴趣去验证宣小松此刻这句话的真伪,如果她真的关心我,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呢?为什么到现在连一条短信都不回复我呢?我有些郁闷的想着。
日子依旧无聊的过着,我在陆薇薇眼前就如空气一般的存在。有时打个照面,她老远就低着头,直到擦肩而过也没看我一眼;有时在人群中看见我,犹如我是陌生人一样,装作视而不见立刻移开视线。有点抓狂的我放学都跟踪过她几次,想看看会不会有痞子调戏她,从而给我创造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可惜都是一路太平,社会治安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那个恶心的“二色”呢,被抓进去了?无奈我又不好意思平白无故上去搭讪,怎么我身体基因变异没在胆略方面变异的超常一些?就这样越拖到后来我们之间的关系越尴尬,似乎彼此之间隔了遥远的距离,而谁也没勇气向对方先迈出一步。
就这么,到了周末,我带着雪儿去市里做了系统而彻底的检查,主要就是检查染色体基因之类有没有变异,等到石冬阳有机会同样做一次检查,如果两份结果都正常,那么就可以放心了。接下来,就是思考着怎么和温心接触了。
晚上,一家人刚刚吃过饭,围在电视前看着综艺节目,我手机响起了,是石冬阳。我心里隐约预感到有喜讯要来,上楼回到自己房间里。
“喂,怎么样了现在?”
“嘿,别提了,现在每天感觉自己都在脱胎换骨,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我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弄清楚我是不是还在羽华集团,还在那什么‘天堂阶梯’的仪器台上,直到确定这是现实之后,我激动的都想哭出来。”石冬阳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我仿佛看到了当初相识时的那个话痨。
“呵呵,这是好消息,很为你高兴。”我也为他感到开心。
“嘿嘿,刚回来那天夜里,我饿了自己下床去厨房找吃的,把我叔吵醒了,见到我吓一跳以为我回光返照,白天在上海还一副要死了的样子啊,哈哈。”
“记住,一定要保密。对你家人就说是羽华集团治疗好了你,然后来我这边,我需要你来帮忙做一些事情。”我认真的吩咐着。
“没问题,火车票我都买好了,明天一早就出发,这今天光顾着兴奋了,也没提前通知你。真像梦一样啊,哎,兄弟,谢谢了。”他突然煽情的说着,有点让人不习惯。
“来了之后有你报恩的机会。”我笑了笑。
“行,等见面了细聊。”
“好,一路顺风。”
挂了电话,一份意料之中的喜讯,仍然让我心情大好。明天看来又要请假,也好,天天在陆薇薇面前晃悠,她还以为我是电视剧右下角的免费广告。消失了,或许才能体现出我在她心里究竟有没有分量。很好,计划一步步实现了,我的命运,也在一点点改变着。
石冬阳第二天中午到的火车站,打车到了我家之后,没有过多的语言,我们激动的紧紧抱在一起,石冬阳也并没有对我说什么肉麻的感恩之言。只是我没想到他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帮我付下车费,我钱包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