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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欣宁和沈奕棠都在低气压中度过,美其名曰为:夫妻冷战。这是两人坦诚爱意以来,头一次陷入冷冻,滋味极其难受。欣宁固执,他若不说出与姚馨语之间究竟有何秘密,她就意志坚定地不理他。
沈奕棠有苦说不出,夹在母亲与爱妻之间左右为难。他只能选择相信欣宁既然爱自己,最多只是赌赌气,等姚馨语的事情一解决,他会立刻向欣宁解释,请求她的谅解。所以,他晚上尽早回家,每天都会献上一份礼物逗她开心,有时候是花,有时候是小饰品,她却看都不看一眼,真是个倔强到底的女人。*
这早,姚馨语到云天集团直接敲响总裁的门,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奕棠,我思考再三,还是决定离开这里。我明白你心里有所芥蒂,其实我也一样,看到你们……我心里也难受。但请相信我,我并不想破坏你和欣宁的感情。我祝你们幸福。”她抱歉地笑了笑,保持着潇洒与骄傲翩然离开。
沈奕棠深沉地注视她离开的背影,双手交叉抵住下巴,浓眉一点点蹙拢起来。姚馨语——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但愿她刚才所说,都是真心话,毕竟是曾经深爱过的女人,他希望她值得信任。
欣宁坐在办公室里,不知道是不是空调温度太低了,总觉得有点不舒服,头晕晕的。她揉着额心,轻轻闭上眼睛,将平日存放在储物柜里的披肩拿出来。靚靚更多精彩
张靖宇很关心,伸手欲探她的额头,半空中又收回手,紧张地问:“怎么了?脸色看上去很糟糕,生病了?”
欣宁摇摇头:“没那么容易生病,只是……心里不舒服。”
“跟奕棠闹别扭了?”从他们夫妻相亲相爱以后,张靖宇就强迫自己收起那颗萌动的心,尽量少过问他们的事。一是不想受刺激,二是不想影响兄弟的心情。可是,欣宁这几日怏怏无神,让他想起初认识她时的情形,恐怕又跟奕棠难逃关系。
正在这时,欣宁的手机响了。一看屏幕上显示是姚馨语的名字,她飞快地看了靖宇一眼,迅速起身,慌忙走向门外去接听。回来时,神色力持镇定,若无其事地跟靖宇说:“我有事出去一下,一会社长要的稿子在这里,麻烦你转交。”她忍住头晕,匆匆背起了包。
靖宇担心地握住她的手臂:“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欣宁望着他:“见一个朋友,很快会回来。”
他放开她的手,却放不下心:“先去看看医生再回来,你好像真的生病了。”
“恩。”欣宁没有迟疑,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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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一个小时后,傍山的一座红墙大院前,欣宁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建筑。现在流行在郊区依山傍水的地方建别墅,都是有钱人家休闲度假才住的。姚馨语给她发了地址,“想知道奕棠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事瞒着你吗?想知道我跟他之间有什么秘密吗?那就来这里见面。”
据说这是王家的房子,黄美英疼爱干女儿,愿意借给姚馨语静心画画。四周环境的确幽静,旁边也有类似的别墅,大约相隔了百来米,掩映在绿林中。
七月的上午,天气酷热,欣宁的太阳伞和墨镜根本不能避暑,她望着古朴的黑漆铁门,深吸一口气,心情更加燥热,心跳加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就是这种个性。掏出手机对着房子拍了张全景,她想了想,将照片发送给靖宇,附上“我在朋友家,可能会晚点回来。”
“喂,姚馨语,我已经来了,你在哪里?”欣宁拨打电话,抬头寻找目标。
姚馨语站在二楼的窗户后,窗帘遮住她的身影,“门是打开的,你自己进来吧!我在二楼等你。”
欣宁一推那扇铁门,果然是虚掩的。院子里的花木被精心修剪得整齐漂亮,可惜她无心欣赏,谨慎地打量四周,进入一道道门,冷气迎面扑来。宽敞豪华的客厅里有巨大的餐桌,餐台上摆放着鲜花和蛋糕,橱窗里一瓶瓶高档洋酒,场面布置得像要举行宴会一样。然而,除了这些,屋子里不见人影。她听到自己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咯哒,清脆而响亮。
不知怎么地,她蓦然有种诡异的心惊,胸口随之窜升出一股闷热,差点想吐出来。没事没事!她安慰自己,姚馨语应该不至于作出让人害怕的事来。
抓着扶手迈上一级级楼梯,欣宁抹去额头上的细汗,停下来喘口气。难道真是病了?闻到蛋糕和花粉的气味,感觉(色色**很不舒服……她再次举步,眼角扫到楼梯顶端那抹单薄纤细的身影。
姚馨语环起手臂,居高临下冷冷地望着她:“你终于来了。”
欣宁立刻挺直脊背,忍着不适大步走上去,“是的,我来了。你这么有诚意邀我来,希望不要卖关子,听完该听的,我就走。”
“急什么?看你脸色这么苍白,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不如先上来坐坐。”她领着欣宁进入一个装点温馨的房间,转身,“我去给你倒杯水。”
欣宁发现房间有一扇很大的窗户,凉风吹进来,空气不至于太闷。走到窗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将别墅从门口到园子里的动静都看得清清楚楚。想必刚才姚馨语就是站在这里观察她,她不经意摸到包里的录音笔,立刻悄然打开,希望能派上用场。然而,就在这时,黑色大门外有了动静,两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悄然驶过来。
姚馨语匆匆的空手返回,她紧张地把窗帘拉上,将欣宁推到房间的床上,急促道:“没想到今天我干爹也带了重要朋友来这里,你先在这里等着,不要出来!不要让他们看到!”说罢,她又匆匆地离开,将门咔嚓一声,顺势反锁上。(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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