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垂下眼睑,“但我还是希望你知道——哪怕永远被你误会,哪怕死了以后在你的心里也不得翻身,皇上也都无所谓,他只要你好好的活下去。”
说完,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放在她的面前。
夏梵音睁不开眼睛,视线完全是模糊的,只能隐约看到一抹血红色的映入她的眼帘。
她费力的绷大眼,用手擦拭了一下,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东西。
那两个她亲手刻的娃娃……
那是他的生辰礼物。
她亲手刻的东西,后来又被她亲手摔碎了——两个戒指都碎过,女款的娃娃也碎过。
现如今,女款的戒指和娃娃都被他修好了,可是男款的……
哦,她好像用来抹了他的脖子。
夏梵音心里骤然一阵强烈的刺痛袭来,视线又极快的模糊了,她用力的擦拭,可是不管怎么擦都擦不完的液体凝聚在她的眼眶里,抽泣哽咽着几乎喘不上气。
她颤抖着伸手去接,可是这并不算重的东西却险些从手心里滑落,她猛然一下子抓紧,可是原本圆润暖手的血玉却因为修补裂痕镶嵌了金子,以至于握在手心里硌得很疼很疼。
玄凌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他说,“不要辜负皇上最后的希望,好好活着。”
好好的活着。
她要怎么好好的活着?
夏梵音紧紧抓着手中的东西,连走带爬的来到寒冰床边,看着躺在上面的早已浑身冰凉的男人,连伸手碰他一下都不敢。
他下了一盘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所有人都在他掌控之中。
他就是天生的统治者,无论何时。
从始至终,哪怕过程曲折偏颇,他也终于以自己想要的方式将这盘棋下完了。
如今曲终人散,他以命结束这一切。
唯一没有算准的,大概是他自己的心,时常矛盾、时常纠葛,时常在不可能也不合时宜的时候,贪恋着那偶尔的一丝一毫的温情,让人觉得他是个精分的变态。
“权倾九。”
女人口中咬牙切齿的挤出三个字,一字一顿,嘶哑的费劲全力吼出来。
“你以为我这样我就会感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自己活该!”
可是她再愤怒的发泄、发疯,也不会有人温柔而残忍的看着她,对她说——是我活该。
“权倾九……你该死……”
她嚎啕大哭,整张脸贴在了冰冷刺骨的千年寒冰上,整个身子都冷的颤抖。
“小七……别哭。”
低沉沙哑的嗓音,蓦然在头顶响起。
她浑身僵硬,猛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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