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挂在了头顶,小冉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好饿,算了不等便宜爹了。爱来不来,事在人为,没了他,本小姐还走不出这院子了?天真!小冉告诉自己,我一点都不在乎,只是个假爹,要不是急着回21世纪,老娘都懒得搭理!
心急之下,老娘都出来了。不能这样下去,一招手:“夏雨,你去天尊楼点十个菜,捡贵的点!再来一壶酒,小姐要对酒当歌!”
“······”
小姐您不会伤心过度,疯了吧。“小姐,现在还早,王爷可能晚膳再来也说不定,这······”夏雨看着自家小姐的死亡凝视,说不下去了。忙做了个礼:“是,奴婢马上去办。”啊呦,小姐刚才好可怕。
烧花鸡、蒸羊羔、佛跳墙,炸里脊、炒猪肝、溜鲤鱼,烩三鲜、烩鳗鱼、烩鸭翅,再来一锅小鸡炖蘑菇,女儿红一坛,外送米饭一桶,茶水一壶,送至向阳苑!不一会儿,流水的席面就安置妥当,院子外面丫鬟嬷嬷馋得直流口水。
“秋霜,你去,把院门给我关了。今天我们几个吃。”小冉小手一挥,秋霜立马屁颠屁颠地关门去了。一回头,小姐正端着酒坛子闻,真的是好香啊。在21世纪,潇潇也曾醉生梦死过一段时间,对酒也颇有涉猎,但那时候借酒消愁,资金也有限,喝得多是啤酒,黄酒,二锅头。偶尔有公子哥请喝红酒和洋酒,潇潇也是来者不拒的。这个古代的酒还真是不一样,大老远就飘香四溢了。
“哎呀,我的小姐呀,你还小,不能喝酒的,会长不高哦。”夏雨拿来碗筷,看见她家小姐整张脸都快浸到酒坛子里了,吓得放下碗筷就把小姐拖走。
“嘿嘿,别紧张,我就闻闻,顶多眯一下常常。”小冉眼珠子一转,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行,我得叫春风姐姐看着小姐,我们两是管不住的。”夏雨看小冉灵动的样子,实在放不下心,就去房内叫春风去了。
小冉看着夏雨离去,秋霜又去拿杯子和果汁了。立刻捡起一旁的汤匙,舀了一勺子酒急切地吞入口中。“咳咳咳,哎呦喂,怎么这么呛!”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个笨丫头,怪不得你父亲不要你!”一个8、9岁样子的小少年趴在墙头上,无情地嘲笑。
“你又是哪家的姐姐,长得好漂亮啊!小冉没有姐姐,小冉要姐姐。”哼,跟我斗,恶心死你!
果然,小少年雪白的笑脸顿时成了猪肝色,皱成了一团。翻身一跃,登堂入室:“笨丫头,我是哥哥,帅哥哥!”
“不,小冉有哥哥,玉树什么风,但很坏很坏。”
嗯?竟然有人说明枫堂哥是坏人。小丫头不但笨,眼神还不好。没错,小正太是8岁的六皇子烈熠炎,世子的头号迷弟,现在在皇家学院黄班就学,明枫堂哥是他的偶像,听说这个别院有个偶像的妹妹在,就一时兴起来看看,果然有趣!
三个丫鬟回到院子里,就看见两个醉鬼在打架。一旁的酒坛子已经空了半坛。
“明枫哥风流才子,学富五车,你懂什么!”占着身高优势,扯开了小冉的发髻。
“我的发型!你个娘娘腔小屁孩,我花了一个时辰绑的,你赔得起嘛!”小冉气急,嘴上虽说着不等爹爹了,其实心里还是期盼的,她的形象很重要。这哪里来的野孩子真是莫名其妙,说了一句她自家哥哥的坏话就跟她急了,还偷喝她的酒!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秋霜是个实心眼,看见自家小姐吃亏,还冒出一个登徒子,管他三七二十一,一个粉拳就朝男孩眼眶上招呼,秋霜年纪与男孩相仿,胜在平时干活有力气,不一会一个黑眼圈就留在了眼眶上。
“啊,谁打我!还搞偷袭!呜呜呜,好痛啊。”毕竟只是小孩子,被打了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哭。
小冉看秋霜还不解气,抡起拳头又要上前,忙一把拉住:“秋霜姐姐,可以了。“小朋友心理清楚,能与自家哥哥相熟的,肯定是非富即贵的,她们的身份还惹不起。现在被吓得一激灵,酒醒了大半。忙跑过去,假惺惺地拿了块帕子捂住臭小子的眼睛:“哎呀,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喝醉了桌角都会撞上去。我们闹着玩罢了。误伤,误伤啊!”
“骗人是小狗,我明明是被人打了。”
“不对不对,是你自己撞的。你如果是自己撞的,下次我带你去庙会吃糖葫芦。”
“谁要吃糖葫芦,幼稚死了!我要吃炒栗子,那个香!”
“好好好,炒栗子,记得你是自己撞的哈。”
“行了,小爷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小爷要走了。”哼,他堂堂“8尺男儿”,要是让人知道自己被一个2岁的丫头整成这样,小爷还混不混了?当然,他回宫之后还是被禁足了1个月,那是后话了。
中午小冉也没吃成生日饭,喝了点酒就呼呼大睡了。丫头们自己不敢动筷子,把席面收了起来等着晚上吃。春风还下厨做了碗长寿面,小姐真是的,哪有生日叫了一桌子菜,却没有面的,果然是小孩子。其实她错怪小冉了,想她很久都是一个人了,自从父母去世后就没有过过生日,别说吃面吃蛋糕了。
小冉一觉睡到月亮升起。揉着刺痛的太阳穴,艰难的下了床。幸好自己爹不疼娘不爱,也没人管,要不然这样2岁喝酒,估计会被打断腿,小冉自嘲地笑笑。
望了望天色,看来那个便宜爹真的把他们的约定忘了,或者他从来没当过真,可能连自己的生日他都不知道吧。呵呵,其实早就该知道的,她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怎么就这么天真呢?这时候,小冉突然觉得好孤独。来到这个世界上,自己好像一直都是多余的,是不是本来就是命运开的一个玩笑,自己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小冉走出了院子,独自慢慢地走着,前面就是她所谓的母亲的院落,从远处看,已经有烛火亮了起来,现在她在干什么呢?女儿近在咫尺,要狠心成什么样子,连见都未曾见过一面。本来她以为她应该有什么苦衷,一直自我安慰,但有什么苦衷能让自己的母亲看着她发高烧不理不睬,在这里幼儿发高烧可是要死的!
心理排斥着,脚步却不听话,渐渐地挪到了院子里。见四处无人,就一溜烟跑了进去,躲在了树影遮住的窗户下。小冉身高不足,看不见里面的情景。费了好大的力气从不远处搬了一把小凳子,踩了上去。
入眼是一个清瘦的背影,屋内没有任何丫鬟嬷嬷,一个妇人装扮的女人对着镜子抚摸着一块玉佩,距离有些远,看不真切。其实女子还很年轻,远处看那婀娜的身形一副我见犹怜,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怪不得不肯跟自己那四十好几的老爹爹了,听说还有个未婚夫,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物,连王爷的女人都不愿意做。她娘没身份,她自己就更是来路不明了,在外也是要被骂野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