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道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在静轩前面骤然响起,只见墨儡的巨剑极其精准的劈进了前面的门缝中,它紧握剑柄,用力的向右一别。伴随着一阵的火星四射,大门勉强裂开了一条窄缝。这时,后面的一台墨儡迈步向前,蹲下身,将双手慢慢的伸进门缝,无声中,它那漆黑的护目镜下爆发出两点红光!
“咝咝咝!”
还残留在这台墨儡身上冰霜突然在一瞬间蒸发,腾起一团淡淡的白雾,模糊中那两点红光越来越盛,墨儡双手抓着的金属门沿上甚至隐约出现了褶皱。
大门两侧发出了刺耳难听的摩擦声,静轩都能感到脚下那大门传来的颤动。这时,第一台墨儡收起巨剑,双目暴起两团红光,在又一团蒸汽缭绕中,它紧扣住大门的边缘,用静轩难以想象的巨力左右分推着大门。
“轰!”
太平间的大门终于承受不住两台墨儡的力量,被它们从中间硬生生的扒开了!损坏的大门颓然分开,两边的门沿上各有一处凹陷,那是墨儡用手推压出来的,可见它们的力道之大。而且整个过程十分短暂,一气呵成,静轩的脸上还停留着原先无法开门时的焦急,连震惊都来不及换上,门就已经打开了,松垮的退在两边。
静轩在惊喜之余不禁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两台墨儡,此时它们身上的冰霜已经全部蒸发,整个机体焕然一新,幽黑的金属外壳似乎能吸收周围的光线,让整台墨儡显得厚重神秘,它那并不庞大的身躯却蕴含着惊人的能量,静轩从心底里好奇究竟什么人是打造出了这样的机器。
墨儡双眼中的红光渐渐冷却下去,光滑的护目镜又变得一片漆黑,一台墨儡率先走出太平间,它慢慢的环视一周,确认没有危险后,转身示意静轩可以继续前进了。
然而,就在静轩刚刚踏出太平间的大门时,几声巨响在身后轰然掀起,静轩浑身一颤,赶忙回头看去,只见四个冰柜的柜门歪斜的倒在一边,从里面爬出十几具黑尸,而且其的他停尸柜也都震颤不停,有几个停尸柜的柜门都开始裂开了。
那些刚破柜而出的黑尸各个干瘪枯瘦,漆黑的指甲锋利如刃,皱缩的眼皮勉强张开一条细缝,从里面透出冰冷的红光。在僵硬的活动几下后,它们身上的白霜开始逐渐消融起来,黑尸并没有像墨儡那样将冰霜蒸发掉,而是将白霜吸入干枯的皮肤中,让皮肤多了一丝水分,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它们需要更温暖更浓稠的液体:鲜血。
几具黑尸在争抢完残留在地上的鲜血后,嗅着空气中血味,舔了几下猩红的舌头后纷纷将目光对准了大门处的静轩!
纵使静轩亲手挖过尸堆,对尸体有很强的免疫力了,但被十几双死人的眼睛盯着,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忽然一个黑影遮住了静轩的视线:一台墨儡走到静轩的身边,挡住了那些黑尸的目光。
仿佛到了嘴边的食物被夺走了一样,十几具黑尸突然发起狂来,一声嚎叫后,纷纷冲向太平间的大门。
堵在门前的那台墨儡突然机械的对静轩说道:“探测到未知生物的存在,级别:危险,请长官后撤。”
另一台墨儡不由分说的拉着静轩大步的向外走去,就听一阵巨剑抡起的呼啸声和碎块散落的声音在身后不断的响起,静轩赶忙回头张望一眼,她看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台墨儡留在了门口,宽大的身躯堵在大门前,手挥巨剑劈斩黑尸,一连七八具黑尸被墨儡的巨剑打成碎块,剩下的几具黑尸不再试图冲破大门,它们低吼着慢慢退了回去。
这时,震颤最剧烈的十几个停尸柜陆续破开柜门,从里面爬出一具具黑尸,加上最先出现的一共有七十多具,它们之间像是存在某种沟通一样,一阵杂乱无章的吼叫后,它们竟然转向剩余的停尸柜,从外面破坏柜门,看样子是想将所有黑尸都放出来。
静轩惊惧的看着一个个停尸柜被打开,黑尸的数量在不断的增多,转眼就已经突破百具了,当所有的柜门都被破开,两百多具黑尸或爬或走的逼近太平间的大门。
面对再次袭来的黑压压的尸群,站在门口的那台墨儡岿然不动,而静轩身边的这台墨儡却突然走到门前,张开双臂,抓住左右两扇门,后背略微拱起,猛一用力。
“呯!”的一声巨响,本已松动的大门被墨儡强拉着闭合上了!
静轩一声惊呼,随即便听到一阵密密麻麻的撞击大门的声音,站在门外的这台墨儡依旧保持着关门的姿势,从大门上那隐隐的颤动和门缝中渗出的黑血就知道里面的战斗是如何的激烈了。
此时,站在大门里侧的那台墨儡已经完全被黑尸群淹没了,仅能看到一柄染着黑血的巨剑在不停的劈斩着,剑锋所过之处碎肉断骨肆意崩散,这具墨儡就如同一台绞肉机般在尸群里疯狂的撕扯着。
没有愤怒的咆哮,只有护目镜下的那两道红光,无声的墨儡在大砍大杀之际,全身已被黑尸的指甲抓得的斑驳不堪,崭新的盔甲被淋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黑血..
等在门外的静轩看不到里面的惨烈,但她能感觉到里面的躁乱声已经变得越来越小,渐渐的,门内的声音完全沉寂下来,不再有任何的动静。
又等了一阵子,就在静轩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的这台墨儡突然动了:只见它双臂张开,松垮的大门慢慢的向两边分开。
“哗--!”
一大滩黑血夹杂着尸体碎块从门缝中喷涌而出,带着阵阵刺鼻的恶臭倾泻在狭窄的走廊上。
闻到这股臭味,静轩一声干呕,差点吐出来,她慌忙的背着黑雀跑上几节台阶才避开了那些污秽。
转眼望去,只见太平间里的灯光全部熄灭了,仅剩一个黑洞洞的门口,隐约间,静轩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向着门口走来,她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一只黏糊糊的大脚踏出了大门,一个高大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了静轩的眼前,守战的墨儡凯旋归来!
“呕--呕----!”
然而迎接它的不是欣喜的欢呼声,而是静轩剧烈的呕吐,只见这台墨儡的身上覆满了厚厚的黑血,不仅如此,它的身上还挂着许多黑尸的残肢断肠,但是墨儡对此毫不在意,它大步走上前去,往静轩的身前一站,一股仿佛来自洪荒的史前巨臭扑面而来,瞬间击溃了静轩的所有感官,静轩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好像要炸开似的,嗅觉立刻失灵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静轩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尽情呕吐起来..
与此同时,在景门市的外围,一只猎犬般大小的老鼠在废墟中窸窸窣窣的寻找食物,突然,它抬起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然后猛地转身冲进了左边的一处废楼中。
不多时,老鼠就跑到了一个房间内,在那里,落满灰尘的大床上摆放着几块香喷喷的饼干,诱惑力十足。
但是生性小心的老鼠却没有立刻窜上去啃食饼干,它仔细的嗅着空气,又四处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危险后,它一跃而起跳到了床上,一口就啃掉了半块饼干,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就在它抓起第四块饼干时,一把银白色长剑突然从床板下方刺出,一下子戳进了它的肚子!
受伤的老鼠猛地跳起老高,顾不上腹部血流不止的伤口,头也不回的向屋外冲去,速度快如猎豹,眨眼就冲到了门口。这时,门底下突然绷出一根细细的绳索,它拖着门迅速的关上了,“咔”的一声,门自动上了锁。老鼠收不住脚,一头撞在了门上。
老鼠“吱吱”叫着在地上翻滚着,这时一个人影已经从床下钻了出来,他手握银白色长剑快步跑向老鼠,挥剑朝着它的脑袋砍去,老鼠敏捷的一闪,躲开了致命的一击,只是一只耳朵被长剑削落在地,又是几声惨叫后,老鼠双目充血,恶狠狠的扑向来袭者,露出森白的长牙直咬那人的喉咙!
那人的反应也是不慢,立刻举剑横在脖前,另一只手推着剑身挡住老鼠的长牙,发疯的老鼠见有东西阻挡,也不管是什么,张口就咬,结果一口咬在了长剑的剑刃上,锋利的长剑几乎割断了老鼠的下颚。
老鼠疼痛万分的左右扭动着身体,使得伤口越来越大,喷出的鲜血溅了那人一脸。
感受到脸上的那份陌生的腥甜,那人不禁呆愣一下,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然后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大吼一声,探出左手掐住老鼠的脖子,右手猛的抽出长剑,扬洒出一片温热的血红,紧接着那人调转剑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长剑刺入老鼠的胸口。
老鼠濒死前的剧烈挣扎几乎让他的长剑脱手而出,阵阵抽搐从剑身传到手掌,在由手掌传到心头,这种感觉让他的心脏猛地缩紧,手腕一松,长剑和老鼠纷纷摔到地上。
只见那人的右手还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抵到墙上才停下来,他抹了一把脸,看着满手的鲜血,他费力的咽了口唾沫,这是他打小以来第一次的杀生见血,以前最多都是打死一些虫子而已,像这样的拔剑搏杀还是头一次,他慢慢的坐了下来,背靠着墙,喃喃自语道:“忠傲雷啊,忠傲雷,杀只老鼠都能变成副熊样,还怎么指望你去救她?”
这个设伏杀鼠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忠傲雷。倒在他面前的老鼠没过多久便断气了,忠傲雷平息下剧烈起伏的胸口,起身走到老鼠的尸体旁,屏着呼吸拔出长剑,剑身依旧银白如雪没有沾染上丝毫血迹。
为了吸引来更多的魔兽,忠傲雷将这次伏击的位置选在了一个宽阔的十字路口旁,周围也布置好了几个简易的机关,而忠傲雷现在要做就是在鼠尸冷却下来之前将它搬到路口上。
强忍着阵阵晕眩,忠傲雷将鼠尸拖到了路口正中央,然后飞快的跑到旁边一栋楼房中静静等待。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不多时,路口周围就出现了一些动静。
然而出乎忠傲雷意料的是,最先到来的不是飞鸟走兽,而是一些肥大丑陋的爬虫,这下子忠傲雷的计划全被打乱了,他好不容易伏杀的诱饵马上就要被虫子瓜分得一干二净了。距离静轩订婚典礼还有一天的时间,已经来不及重新伏杀猎物了,忠傲雷心中顿时懊悔不已,不停的咒骂着自己的愚蠢。
“难道就这样前功尽弃吗?”忠傲雷在心中自问道。
看着不断逼近的爬虫,忠傲雷如坐针毡,心中更是斗得天翻地覆。终于,忠傲雷有些气急的恨声说道:“靠!没有请帖就想吃老子的鸿门宴?!没那么容易!!!”
说罢,忠傲雷豁然起身,提剑冲出房间,一人一剑,只身“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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