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欣喜道:“他就是今日在李家堡救我的哥哥,我看他仪表非凡料他并非寻常人物.后听爹爹说他原来就是杨叔叔的遗孤,忠良之后。”言罢玉盘般的脸上泛起一片晚霞。春儿喜道:“看来我家小姐是被那杨公子给迷住了。”说完便咯咯的笑。张雨欣急道:“不许笑,不许笑!”她虽然很生气但脸上的晚霞却更多了。春儿嬉笑了一阵方才止住了,脸上一阵失落。道:“那杨公子虽然长得一表人才又是忠良之后可他一无所有是个穷光蛋,小姐你要是真的跟他在一起那肯定要吃不少的苦。我劝你还是别想了。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得三思而后行。依我看你还不如嫁一个达官贵人。再说你是将军之女,有多少的达官贵人都想娶你过门。小姐我看呐,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倘若我是小姐你的话我肯定嫁一个达官贵人。”张雨欣道:“你就是喜欢那些有钱人,那些人个个长得不是肥头大耳就是呆头呆脑。哪能及杨公子的万分之一!”她很坦然。春儿道:“古人有云情人眼里出西施,今有小姐眼里出情人。”说着又是一番哄笑。张雨欣也跟着笑,她笑得很甜蜜,很幸福。诚然被人爱是幸福的,但爱一个人也是幸福的。春儿道:“小姐,我可听说杨公子有个外号叫作‘风流剑客’曾经有许多少女被他迷得疯疯癫癫的,我还听说他在万花楼有一个旧相好。所以我劝小姐还是要多番考虑之后再作决定。”张雨欣有些不耐烦了,急道:“我哥哥又没得罪你,你干嘛诋毁他?再说了他的事我也知道一点不用你多嘴。”春儿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那杨公子样样都好。长得一表人才与我家小姐是天作之合。这样满意了吧!”张雨欣喜道:“这还差不多。”春儿嬉笑道:“好了小姐,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张雨欣道:“我知道了。”说完就走到床边坐在床上,春儿忙奔过去给她脱下鞋袜,更下了外衣。张雨欣就躺上床睡下了。春儿吹熄了油灯就出了房间。
第二日,阳光明媚。杨乘风一人在后院练剑,剑光闪闪,威风凛凛。张雨欣站在长廊瞧得入了神。这时,杨乘风突然回身一剑削去,转身之际,无意之中看见了她,她婉尔一笑,垂下头,转过身。她希望他看见自己,而她被他看见时却又心慌起来,又是激动又是害羞,等她再一次去瞧他时,他依然在练剑,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她有些心急了。此刻,春儿忽然来到她身边道:“小姐……”她故意扯开嗓门,张雨欣气道:“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气恼之时已回过头来瞧了瞧春儿,又问道:“春儿,有事吗?”春儿道:“小姐,当你悄悄地瞧杨公子的时候正有一位冷公子在瞧你。依我看,那冷公子八成是喜欢上你了。”张雨欣一怔问道:“冷公子在看我,他在哪儿?”春儿眼一斜,张雨欣往左一瞧,只见冷青云正在窗口望着自己,一张冷漠无情的脸,一双较温暖的目光。她急了,道:“走,春儿。我们回房去!”话音未完就匆忙回到房间,“啪”的一声关上了门,之后又关闭了窗,张雨欣一看到那黑罗刹又是恐惧又是气愤。
冷青云看见张雨欣一脸怒火心中万分懊恼,他不知张雨欣为何如此憎恨自己,又为何如此恼怒,他不知道,不明白。心里很是郁闷,他多希望张雨欣能笑着看他一眼,该多好!他这样想……
杨乘风在院中练了约两个时辰的剑。他觉得有点累了便回到房中歇息,刚坐下只见忠伯带着老实、慈详的面孔走了进去,道:“杨公子,我家老爷请你到后堂去一下。”杨乘风道:“好。”言毕,把长剑搁在桌上,站起身道:“劳烦忠伯前方引路”,忠伯道:“杨公子不须客气,请。”言语之时,他已出了房间往后堂走去,杨乘风紧随其后,二人刚出门行了五六步只听见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瞥只见一丫环奔了过来,忠伯忙问道:“春儿有事吗?”此刻春儿已站在他们面前气喘不止道:“这……这是我家……小姐要我交给……你的。“气喘未歇,她已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摊在手上,杨乘风接了过来放入怀里道:“多谢”。说完,转身就走,忠伯也并走了,道:“杨公子,她叫春儿是小姐的贴身丫环,”杨乘风道:“在下知道了。不知张伯伯让在下去后堂所谓何事?”忠伯道:“我不知道,公子去了自然就会明白。”二人边走边说。
春儿把信捎给杨乘风后又匆匆回到小姐的香房,春儿一进门,张雨欣立即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忙问道:“交给他了吗?”春儿点了点头,张雨欣道:“希望他会明白。”春儿长吁了一口气,镇定了许多道:“小姐,信中都写什么呀,可以告诉我吗?”张雨欣一副神秘的表情道:“不告诉你!”春儿道:“小姐,你下次不要我送信了。”她威胁她。张雨欣道:“我即便告诉你,你也不懂其中的意思。”春儿道:“是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既然喜欢不如干脆告诉他不就行了。”张雨欣一听脸上又泛起一片晚霞,笑了,笑得甜蜜却没再言。
后堂,
北首供俸着许多牌位,第一层是杨可世夫妇二人的牌位;第二层是张孝纯父母的牌位;第三层是故去的士兵的牌位,又小又多。张孝纯、肖青、高氏兄弟二人,正恭敬地跪在地上,拜祭那些逝去的人,这时,杨乘风与忠伯已来到后堂。忠伯道:“老爷,杨公子来了。”张孝纯、肖青、高氏兄弟立即起身。张孝纯道:“贤侄,你过来。”杨乘风便走了过去。张孝纯道:“风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杨乘风很欣慰道:“这样叫我显得特别亲切,我喜欢。”说完笑了一笑,张孝纯道:“风儿,你知道吗?今天是你爹的祭日,所以我让忠伯请你来拜祭一下你爹风儿,快给你爹磕几个头吧!”杨乘风听了,忙跪下地,连磕了三个头,然后又给他爹和娘上香,上完香便回过头。张孝纯意味深长地说道:“每年的今天我都来给可世上香,还与他说说话,虽然他听不到但我还是要说。”言罢深圳地望着杨可世的牌位,道:“可世,我的贤弟。你的儿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你看看吧!他长得与你一样英俊潇洒,就好像当年的你。贤弟,好好看看你的儿子吧,我想你如果在天有灵的话一定可以看到他,希望你要保佑他一生平平安安。可世,你安息吧!”语罢,这时,忠伯又抱来一块牌位,杨乘风一瞥,只见那牌位上写道:“恩公逍遥王之墓”,旁边有几个小字:“张孝纯立”,忠伯把那牌安放在第一层,张孝纯语重心长地说道:“风儿,我们一起拜拜你师傅!他可是位大好人。”杨乘风又一次跪下地,张孝纯也跪下地,二人一齐拜了三拜,方站起身来。张孝纯一手搭在他肩头道:“风儿,我们出去散散心,聊聊天吧!”杨乘风道:“好”,于是二人一同出了后堂,边走边聊,很是投缘,高应辉道:“他……们……就像……父……子”,他结结巴巴地说,高应仁一脸严肃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肖青笑道:“应仁说得没错,其实,在相公的心里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高应辉仍旧一副严肃的表情道:“将军与夫人虽是好心,可这不能坏了规矩。”他是个很讲规矩的人。肖青无意与他辩驳径兀自出了后堂,高应辉道:“大……哥,你……又……说……错……话……了。”高应仁道:“我有错吗?。”
张孝纯与杨乘风一齐出了后堂边走边聊。张孝纯道:“风儿,想当初我与你爹在白沟城内结为异姓兄弟,感情甚浓,相交甚好,简直就是亲兄弟。那时你娘阮氏与我浑家李氏也相处融洽,真是神仙般的日子。”言罢深深地叹了口气,张孝纯道:“风儿,不必难过。你爹娘虽然走了,可还有我和你伯母,我们会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照顾,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你和你娘都命归黄泉,**夜难安,许多个夜里都同样一个噩梦,梦见可世来找我,他说他要我还他妻儿的性命,说着就双手掐着我的脖子,掐得我好难受,差点喘不过气,突然我猛一睁眼才知道又在做梦。风儿,现在我终于找到你,我给于安心了。说完他的表情坦然镇定了许多,杨乘风道:“张伯伯,你的心情我明白,不过,我不喜欢一直呆在这里,我喜欢在江湖上闯荡,更何况我还没为我师傅报仇,总有一日我会亲手杀了龙正雄以慰师父在天之灵。”张孝纯道:“可……不过,你和你师兄总可以在我这里多住一段时日,就算是陪陪我,行吗?”杨乘风道:“好,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张孝纯道:“风儿,我看你师兄一脸冷漠并非善心之人,日后你得多加小心才是。”杨乘风笑道:“多谢伯父关心,其实师兄他外表虽然冷漠但心地还是善良的,你不必忧心。”二人聊了许久,很是投机。
杨乘风与张孝纯聊完后,杨乘风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怀中取出信件,撕开信封,翻开一看只见是写了一首诗,仔细瞧了数遍,之后执起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了一首《关睢》。众所周知《关睢》乃《诗经》中的名篇,他写了这首诗表明自己已答允了与张雨欣往来深交,接受她的美意。诗中有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表明了心意,杨乘风乃性情中人,有女求爱,他岂会拒绝。他又捧起张雨欣的信纸道:“才子佳人是一双”,吟罢,微微一笑,自是欢欣不已。
之后,他出了房间来到张雨欣的闺房门外,敲了敲门,春儿出来了。杨乘风交给她一封信,掉头就走了,春儿回到小姐的闺房,恰好这一幕被冷青云看见,暗自寻思道,不知师弟给小姐送信有何用意,难道师弟也爱上了张雨欣?心中不免多了几分猜疑,他顿时站起身来在窗口望着张雨欣的闺房,只见她房门紧闭,虽然他看不见张雨欣身影,却依然深情的望着,希望她会推开房门走出来,微笑的看着自己,然后走过来,深情的对自己说“我想你跟你在一起。”但他知道这不可能。
且言,春儿拿着杨乘风给她的信,便不免好奇的撕开了,拆开一看不禁吟道:“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寐思吟到此便没了。春儿叽笑道:“都说哪杨公子,文武全才,以我看来不过如此而已。小姐,你看他竟然连《关睢》这首家喻户晓的诗也写不全。”说着便摊开信纸在张雨欣的眼前,张雨欣一看欣然一笑,道:“春儿,杨公子并非因记不完而未写全,其中的含意你未必知晓。”言罢,内心一阵喜悦。又道:“只怕这世上也只有我理解他的意思。”言毕,脸上泛起一片晚霞。春儿见她满心欢喜便把信交给了她就高兴地出了门。待春儿离去后,张雨欣捧着信仔细的看了数遍,一边看一边笑,看得很有滋味。尽管那张纸上只写了《关睢》的前四句,但她却能看出字里行间蕴含着无限的情义。遂自语道:“没想到哥哥不仅善武而且能文,简直就是文武双全!”言罢把信搁在桌上,走到门口探出头去凝望着杨乘风所住的厢房,只见门窗皆闭,又四下张望,也未见其人心中犹是失落。兀自思道:“不知哥哥现在何处,难道他独自出府玩耍去了吗?难道他毫不在意我吗?早知如此我就与他一同去该有多好啊!”想到此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与杨乘风在桃花林中相互拥抱着的情景,她又忍不住一阵喜悦。可喜悦之后,就是一副郁闷、失落地表情。
正在这时,冷青云瞥见了张雨欣,只见她先瞧了瞧杨乘风所住的房间后又东望西瞧。脸上一阵抑郁之色,他见到她很是庆幸,可见她深情地凝望着杨乘风所居的房间而不是看自己的所居的房间心中万分悲痛、心碎,失落。由庆幸变成了痛苦的心情他气恼、愤怒,怒火万丈,却只能憋在心里,看着她白玉般的脸,水灵灵的眼,樱桃般的嘴,妩媚的身段,冷青云的心居然怦怦地跳动起来,情不自禁,连自己也无法压抑住这份心情,连冷酷的眼神也变得温和起来,脸上也增加了一层血色,痴情的望着张雨欣,他感到有一丝丝的幸福和喜悦,可他笑不出来,不是因为他不会笑而是因为他见到张雨欣钟情于杨乘风而不是自己,心中悲痛、伤心。伤心得无法自禁竟滚下了一滴泪水,那泪水滴在手心,他苦笑,自思道:“我是冷血无情的一个杀手居然也会落泪。”他自己都不相信,可这滴泪水的确在他手中,他看得很清楚,忽然,张雨欣转头一看,瞧见了他。他激动万分,可张雨欣脸色骤变,又立即回头把门一关又进了闺房。冷青云的心慌了,急了,无尽的懊恼、无尽的疑问,又自思道:“为何她会如此惧怕我,为何她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无耐之下只剩下一脸的忧郁。
第三日,早饭后,杨乘风又在后院练剑,练得正浓时只见春儿迎面走了过来。杨乘风立即停了下来收剑入鞘问道:“春儿,有事吗?”春儿道:“有,我家小姐想请公子一起外出游玩,不知公子意下如何?”杨乘风道:“既然小姐诚心相邀,在下岂有拒绝之理?”春儿道:“小姐的马车就在门口等待公子,我们现在就走吧!”杨乘风道:“好”。于是杨乘风与春儿一起离了后院往大门口行去。
杨乘风与春儿离去后,冷青云从房中走了出来,跟了出去。杨、春二人来到门口,但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外,春儿道:“杨公了,请上车。我家小姐在车内等待公子。”杨乘风笑道:“好。”说完一脚跨上车,进了车内。春儿也跳上车,坐在前,一手拉着僵绳大喝一声:“驾!”马车当即飞驰而去,一路尘沙飞扬。
车内,杨乘风道:“不知小姐要带在下去何处游玩?”张雨欣道:“我不许你称我为小姐,你忘了吗?你是我哥哥。你应该叫我妹妹。”杨乘风微微一笑道:“妹妹,你要带在下去何处游玩?”张雨欣道:“不告诉你,去了就知道了。”说着脸上一阵喜悦,杨乘风看着她喜悦的面孔,只见她像娇艳的木槿花一样漂亮,风姿袅娜,环佩闪光。遂忆起从前向师父学过的一首诗,诗曰: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车,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美,德音不忘。张雨欣见他一直瞧着自己微笑却未言语,仿佛入了神,道:“哥哥,你看着我做什么?”杨乘风被她惊醒了道:“你好漂亮,我真想这样看你一辈子。”张雨欣的脸红了,她的心怦然扑通地跳了起来,喜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杨乘风道:“当然。”说着一双深情的目光盯着她,张雨欣的脸更红了,心跳也快了,也深情的看着对方。杨乘风慢慢的凑了上去,柔情的目光。张雨欣也慢慢的凑了过去,柔情的目光。杨乘风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吻住了她的嘴。二人情投意合很是亲热。
马不停踢,一路行弛,春儿脸上一片喜色,因为她曾掀开布帘瞧了一眼。马车一路奔驰,行了许久忽然停了下来,春儿道:“小姐、公子,我们到了。”说完就跳下车,杨乘风先出来了下了车,张雨欣也走了出来,轻盈的脚步。杨乘风伸出一手去牵她,张雨欣往下一跳,正好被他抱住。然后放了下来。杨乘风问道:“这是何地方,一片茫茫挑花,莫非此地便是有名的挑花池。”春儿道:“杨公子所言一点不差。”张雨欣见他如此聪明过人暗暗称奇兀自思道:“我果然没看错人。”想罢一脸欢欣。道:“乘风,我们到挑花林中玩玩。春儿,去把我备好的古铮取来。”春儿道:“是,小姐。”杨、张二人一同进了桃花林,二人携手同行,柔情蜜意。
有诗曰:
一片桃花开,花多深似海
隐闻脚步声,一对侠侣来。
桃花林深处,张雨欣把春儿送来的古铮摆置在地上,春儿站在一旁,道:“我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杨公子文武双全与我家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完,禁不住咯咯直笑。张雨欣怒中带喜道:“春儿你又取笑我,不许我。”春儿立即止倒笑声道:“好,小姐,我不笑你。行了吧!”说完她捂住了嘴,杨乘风道:“在下不过是江湖草莽岂能配得你家小姐,文武双全就更谈不上了。不过是能写几首歪诗和习了一套逍遥剑法,其实在下悟性不足也未能全部领会剑法中的精义。”张雨欣道:“哥哥,你总是这般谦虚,你我天造地设的一对那绝对不假。”春儿道:“刚才我没说错吧!”张雨欣道:“对,没说错。”她再一次柔情的目光盯着杨乘风,杨乘风道:“你们都没说错,也许。”他微微一笑,张雨欣道:“哥哥,你舞剑,我弹琴,好吗?”杨乘风欣然同意。张雨欣围坐在古铮后,一手按住琴弦,一手轻轻的拔了几下。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杨乘风把剑起舞,挥动起来,琴声清脆、柔和、蜿转,仿似山间清流潺潺。剑舞柔和、潇洒、连绵,犹如一条飞在半空中起舞。张雨欣换一只手按住琴弦,另一只手又弹奏起来,琴声依然如故;剑舞轻柔似水。风徐起,桃花飞。两人配合得犹为融洽,好似心有灵犀一般,春儿在一旁瞧得入了神。忽然,琴声响亮起来,铮铮有声。张雨欣双手抚琴,愈弹愈起劲,琴声响彻了整个桃花林,好似黄河之水泛滥起来,连绵不断,越来越响,越来越震人心肺,杨乘风的剑法骤然由柔变刚,刚中带强,剑光闪闪,凛凛生辉,劲道十足。
藏匿在桃花林丝中的冷青云已瞧了许久,他的心再一次碎了,犹如万箭刺心般的疼痛,目光中带着无尽的杀气,双目似刀锋直愣愣地盯着在飞舞的桃花中舞剑的杨乘风,他很想一剑杀了他,也许对于他来说只有杀戮方能解决一切问题,包括爱情。但他没有拔剑,只是直愣愣地盯着杨乘风。恨,恨之如骨!真希望此时在哪儿舞剑的会是自己,可这不可能,他心急了,暗道:“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他不知道,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张雨欣倾心于已。瞧着也只有干着急的份,无可奈何,最后黯然离去。
夜,冷青云独坐窗前凝望着张雨欣所住的闺房,望眼欲穿,心情沉重。他盼望着能看见张雨欣,就这样深情的盼望着,期望她出现在眼前面对着自己微微一笑,笑得真切、动人、可爱。他在江湖上闯荡了多时,也曾见过无数美人,但皆不倾心。他不曾爱过,可这回却是真的动心了,动情了。良久的期盼终于瞥见了张雨欣。然而,只见杨乘风与她携手同行走到闺房门外,二人便止住了脚步。两人深情地相拥又分开了,杨乘风道:“妹妹,你回房休息吧!“张雨欣道:“好。哥哥,我们明天去云来客栈小酌几杯如何?杨乘风道:“恩。”张雨欣听了,便转身进了闺房。杨乘风也就此离去,回了自己的厢房,冷青云见杨乘风离去之后,便出了房门径往张雨欣的闺房行去。冷青云一进门,就被张雨欣瞥见了,她整个人顿时木然了,双眼恐惧,一脸惧怕。忙问道:“你来干什么?”冷青云道:“我不需要你怕我。”张雨欣道:“你到底来干什么?”冷青云道:“我是来告诉一句话。”张雨欣道:“什么话,你说。”冷青云道:“心里话,我喜欢你。”张雨欣一怔,又惊又怕,不知如何应对,道:“我……可我不喜欢你,你走。我不想看见你。”冷青云道:“你不喜欢我不要紧,重要的是我喜欢你,我只想看着你,与你在一起。”他说得很是真切,连每一字每一句都讲得那么深情,那么倾心。张雨欣根本听不进耳,大声道:“你走,你走。我不想听你讲话,也不想与你在一起。你知道吗?你是我最讨厌的人。”冷青云无言以对,他的心多碎了一次,他苦笑,笑得很难堪。多瞧了一眼张雨欣,很想亲切于她可见她冷眼相对,于是他默默地走了。
冷青云走后,春儿走进了房间,但见张雨欣一脸冷汗,差点倒下,幸好春儿及时抢上前去扶住她,道:“小姐,你没事吧?”张雨欣道:“没事,没事。”春儿道:“刚才冷公子来找过你,你是被他惊吓得如此这般了吧!”张雨欣点点头,春儿道:“他来找你所谓何事?”张雨欣道:“他向我表露爱意,我把他轰走了。”春儿一听,喜道:“我家小姐美似天仙,相信天下间没有一个男人不会动心。”张雨欣疑道:“难道长得美也是错误。”春儿道:“长得美并不是错误,只怪那些男人太好色。哎……可惜我的长相不及小姐的一半,要是我也是个漂亮的小姐该有多好,一定会有许多男人追求我。”
第四日,东华街。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杨乘风与张雨欣一齐迈进了云来客栈,老掌柜一见到有客人到来,露出一副笑客,上前问道:“张小姐,公子。楼上有雅间,请!”张雨欣道:“老掌柜,这位是杨乘风杨公子。”老掌柜道:“原来是杨公子,久仰大名,杨公子今日来小店一叙实在篷壁生辉。”杨乘风道:“掌柜的不必虚夸在下,在下受宠若惊。”老掌柜道:“二位请。”言罢右手一摆,杨乘风道:“好,恭敬不如从命,”说着二人往楼上行去,他们来到楼上拣了一雅间,进去一看,只见室内环境优雅,桌椅也很是高贵,皆是紫檀木所制,上面还刻有许多精美的图案,墙壁上一副猛虎下山图,一副字画,画中图为峨眉山,旁有一首诗,杨乘风仔细一瞧,只见是一首李白的诗,遂吟道:“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吟罢,赞道:“诗仙果然名不虚传。”这时,老掌柜来到雅间道:“没想到杨公子也是才学渊博之人,老朽佩服!”杨乘风道:“老掌柜过奖了,在下不过是认识几个字而已。”老掌柜道:“不知二位需要那些酒菜,我好去准备。”杨乘风道:“随便来一桌上好的酒菜就行”老掌柜道:“好的,我立即去吩咐。”说完就下去了。二人相对而坐,张雨欣道:“哥哥,这里的环境你还满意吗?”杨乘风道:“重要的是看与谁在一起。只要是与你在一起在那里我都满意。”张雨欣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杨乘风道:“刚刚学会。”张雨欣道:“你刚才所言可是真心话?”杨乘风道:“我又何曾说过假话?”张雨欣道:“哥哥,我要你答应我,一生一世都要与我在一起,还有就是从此以后不许你有别的女人。答应我,好吗?”杨乘风呆呆的望者她,没有回答。张雨欣道:“答应我,哥哥。”杨乘风道:“我想答应你,但是我又怕我做不到。你也知道我的,天生风流,所以我不敢答应,我怕有一天会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重要的是眼前我们在一起不就行了。”他很坦白,其实他可以随口就答应她,可又不忍心欺骗她,故此才讲了真话。张雨欣一脸怒色。
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道:“他是绝对不会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的,他如答应了那他就不是‘风流剑客’了。”言语之际老掌柜已来到了雅间,还有一个店小二。店小二双手托一个木盘,盘里有几蝶好菜和一瓶酒。老掌柜把酒菜搁置在桌上道:“请慢用。”说完就和那店小二一起出去了。张雨欣一瞧那人,只见他一身白衣外加一件披风,脸戴黑色铁面罩,露出眼睛、嘴。手里还持一根两寸有余的铁笛。杨乘风也瞥见了他忙起身道:“不知是铁剑门掌门铁笛先生到来,在下有失礼之处还望多包涵。”铁笛先生道:“客气话就必说了。”杨乘风道:“铁笛先生请入坐。”铁笛先生道:“不必了,我不是来喝酒吃菜的。”杨乘风道:“但不知先生来此是为何事?”铁笛先生道:“我有几句心里话想告诉这位小姐,说完就走。”张雨欣道:“有话请讲。”铁笛先生道:“以前有一位身负重伤的落难之人误入一山庄,那山庄内住着三个绝色女子。她们见他身受重伤就一片好心救了他。久后,他的伤慢慢痊愈了。三位女子都爱上了他。他玷污那三位女子的清白之后却要离去,三位女子苦苦哀求,可他还是走了。他走后,那三名女子伤心欲绝,最后因忍受不了相思之苦就跳河自尽了。而这个人就上你眼前的意中人,你看他虽然一表人才其实是天下间最大的混蛋,所以我说他是不会答应你的。”说完瞥了杨乘风一眼又道:“我的话说完了,也该走了。”言毕转身就走了。
张雨欣听完一行泪水涌了出来,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杨乘风道:“是真的。”他默然神情低落。张雨欣道:“我有眼无珠没想到你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说完就匆匆出去了,奔下楼径往将军府急奔,头也不回。杨乘风只有苦笑、沉默、无语。呆呆地看着她离去也没阻拦。他一手拿筷夹起菜吃了一口,味道不错,于是又夹了一样菜吃下肚里,又兀自喝下一杯酒,道:“好酒,好酒!”此时,那老掌柜来了见他一人在哪儿自斟自酌,很是自在。但见他又饮下一杯酒吟道:“人生难得几回醉,烈酒美人合吾味。地久天长尽虚假,风流一刻焉有愧?”吟完又斟满一杯酒喝下肚中。老掌柜道:“杨公子,张小姐已经走了,你怎么还在喝呀?快点去追呀!”杨乘风道:“追上又有何用,让她去吧!”老掌柜道:“她可是一直在哭啊!”杨乘风道:“我知道,不过我没什么可说的。我想到了晚上等她气消了我再去劝劝她,兴许就没事了。”老掌柜道:“如此最好不过了。”
夜,杨乘风在外敲门。可没人为他开门。他一直敲,过了良久。春儿出来了,道:“杨公子,我家小姐已然睡了你明日再来吧。”杨乘风道:“在下有几句话要告诉她,说完就走。春儿道:”实在对不起,我家小姐不想听你说话,你走吧!”说完就关上了门,杨乘风无奈之下只好离去,回了自己的厢房。张雨欣道:“春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他进来吗?”春儿道:“不知道。”张雨欣道:“其实我不是为那铁笛先生的故事而生气,我是为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而生气。”春儿道:“那他最后一句话说了什么呀?”张雨欣道:“他说杨乘风是个大混蛋,还说他不会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春儿听了道:“他不过是在挑拨你们的感情而已,你又何必在意呢?”张雨欣道:“我知道,可他今天说的话与那个铁笛先生的话差不多,很后悔,懊恼,生气。春儿道:“有什么好生气的,依我看天下间的男人都一样。”张雨欣道:“可是,,,,,,,,我,,,,”她说不下去。这时又听见敲门声,春儿开了门一看又是杨乘风,杨乘风道:“在下有一封书信麻烦你交给雨欣。”说着就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了她,春儿道:“放心吧,我会交给小姐的。”杨乘风道:“那在下就告辞了。”说完又走了。春儿又关上门把信交给了张雨欣手里,她接来扯开信封取出一看,又见是一首诗。
诗曰: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张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看完不禁一脸喜色,虽然此诗是一女子所作,用一个女子的口吻显示出来,但却表露了杨乘风的一片深深的爱意,表明他愿意一生都要与张雨欣在一起,生生世世都要与她在一起永不分离。张雨欣感动得滚下喜悦的泪水,道:“愿你说写出自真心。”春儿也被感动了。一场风波平息后,杨、张二人正常交往,很是亲密,每日粘在一起感情甚好,冷清云每日独坐窗台守望着张雨欣,期望有一个笑脸。
日子一转已有半月。这一日,肖青来到张雨欣的闺房。张雨欣见到母亲就欣喜如狂地迎了上去,道:“娘,你怎么来了。”肖青道:“怎么了,不希望娘来看你吗?”张雨欣道:“女儿不是那个意思。”肖青道:“我知道了,你是希望来的人是乘风。对吧!”说着一脸笑容。张雨欣撒娇道:“娘、、、连你也笑话我。”肖青笑道:“我不是笑你,我看这些日子你整天与他在一起也很是亲密。我想把你许配给他这也是你爹的意思,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愿意就点头,我明天再去告诉乘风这个好消息。欣儿,你说句话呀。”张雨欣一脸喜色,却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