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暴躁有手段,一个固执守原则,这两人看似水火不容却相互相成。
当然得在自己能掌控的情况下。
“谁老胳膊老腿的啦,青璃你这孩子说话太冲了吧!”
“一边去,没看见在教训外人嘛,口径一致对外。咱们的事等下再谈。”
“不行,先给老夫赔礼。”
“上脸是吧你?”
“怎么说话的,给老夫赔礼道歉。”
“不干了。”
“你!”
……
看着争执的一妖一鬼,李程洵无奈地扛着麻袋消失在院中。
走到院子屋后水池,李程洵将扛在身上的麻袋放下,解开袋口。
里面赫赫然出现一面若冠玉的美男,可惜脸上还顶着个大大的於伤,有碍观瞻。
“门口的厉鬼不见得只是为了吓吓来访的过客吧,顾相?”
男子从麻袋里站起来,本来狼狈的模样,却因为那张脸蛋变了几分味道。
“你这么看着我作甚?”顾城勿瞪了一眼旁边闲暇以待,操着手站着李程洵。
“在下有些好奇,顾相当年真的是只是靠的实力和手段而坐到丞相的位置?不是美色吗?”
起初还以为顾城勿会生气,李程洵身子都朝着一边微微一侧,准备避开他的攻击。
接过,只见那顾城勿整理的散落的华服,那衣服像是不听话一样,越是整理越是往下面掉,划过出是雪白的香肩。
李程洵不自然的别开脸去,捂着鼻子,暗想着那小子奸诈,她都让赤峰使了障眼法,这具身子如今就是在一般修道之人和平常妖魔鬼怪眼里那都是男子,这货居然明目张胆色诱。
呵呵~
“美色不也是实力和手段的一种吗?”
那声音像是虫蛊一样钻破那假象的皮肉直透骨髓麻了整个身子,空荡了整个识海,若是个一般的人早就酥了。
“你居然没事?”
正准备杀了将要意乱情迷的李程洵逃走的顾城勿惊愕地看着,“你这人可真厉害?”
顾城勿环顾自己身处的地方,亭台楼榭,花卉假山,再看看穿着一身黑色锦衣的男子,“你抓了我只走了不到一刻钟,想必还在帝都之内,瞧着你住的地方,不是勋贵就是世家子弟,不过”
李程洵看向他。
“有此身份,要不建功立业大展宏图,要不坐享豪奢美女如云,你怎么就做了那下九流道士?”
言语的嫌弃之意,真的是毫不避讳。
想了想顾城勿身处的乱世,对修道之人的迫害,李程洵也不计较这孩子嫌弃道士了,其实她也讨厌三清,但是一同歧视所有修炼之人这就不行了。
“别多想,我不是道士。咳咳,你先把衣服穿好。”眼珠朝天,李程洵嘟囔地对着这都要缠上身的某人说道。
嘴角上扬,顾城勿收回前倾的身子,将白色的华服玉带束好。
李程洵侧过身,看着站在月光下的某人,果然当年传出老皇帝痴缠顾相风貌,以至于死后托孤皇室一脉全系顾相一身。
这是后世对他最大的笔伐。
他居然还这般泰然处之,实在是厉害,就这样的脸皮就是李程洵自己也比不上。
“在下一直没有想通,你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
听着穿着衣服的顾城勿来了这么一句,李程洵皱了眉头。
“顾相这是什么计谋,这番说辞,难道是想亲自验证一番?在下可不是旸帝,不好男色。”
这个顾城勿也就千年,眼睛要不要这么尖。
清扬婉兮的美眸微微一扫,顾城勿再度走近,“美人在骨不在皮,在下观之,大人这皮囊下藏着一美人。”
李程洵瞪了过去,不过顾城勿的话确确实实触碰到她内心的疑惑。两千多万年,这虽然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但大致上还是有点父母的血脉,长相上也得以继承。
可这李程洵的长相确实是一大疑点,这姜阶也就不说了,看看太后和那三叔姜毓,就知道这当年的卫国公世子长相是多么俊美。而那薛氏听闻与英国公也是有五六分相似,而薛二那家伙可是跟他爹长得极像,就是那外表清幽雅俊的性子也是一样。足可见这薛氏也是个美人儿。
那么这李程洵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竟长成这般模样?
太普通了吧!
难道那夫妻恩爱都是假象,其实两人早已面和心不合,那为什么李程洵还坐上了世子之位,是没有发现?还是别的原因?
无论这李程洵到底是不是姜家的孩子,还是有一个巨大的疑可,为什么明明是女孩,却要对外说是男孩?
李程洵的身份是个谜团,那国公爷对她的态度更是谜团。
这段时间的探查,她已经发现那来自原身梦中对她苛责至极,厌恶至极之人就是卫国公姜柏丞。
薛明睿眼中的寄予厚望只不过是约束、禁锢,世人眼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世子李程洵在姜柏丞眼中又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孩子?
可惜原身并不仇恨这位从小苛责的长辈,要不她就顺手帮着解决了这人。
既然原身都没有怨恨,李程洵这个占据这个身份的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查清楚李程洵的出身,可能原身的夙愿也能浮出水面,说不定就迎刃而解了。
“你且安分一点,那些个恶鬼在那里想必不只是为了防止我这样的外人闯入吧?”
顾城勿的眼里闪过暗光和凶恶,瞬间又成为了那个娇弱需要保护的病弱公子模样。
“大人怎么会这般想?在下可是一片好意,就是为了怕伤及无辜。”
淡淡笑容,李程洵看着那外表楚楚弱弱的男人,“顾相真是个妙人,能屈能伸,难怪能在乱世之世依旧能让弱小的秦国同一以武强称霸九州,对自己都这般狠的人,少得可怜。”
顾城勿的表情不变,脚却往后退了半步。
“你被怨灵怨气还有邪祟缠身,可是邪道妖孽大补之物,躲在京兆府衙的大牢本就是无奈之举。你有狂症,那些外面的恶鬼也不知被你杀了多少?”
握拳的双手上是泛白得指节,“你想要什么?”
“那些恶鬼怕不是被你怨气吸引过来的,就是找你寻仇报复的吧?什么为了防止伤人都是些说辞罢了,你本来就是强弩之末,与我合作又有什么不好,再怎么样,我起码可比保证你的安全,也不至于让你再度遇到我这样的而柔弱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