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刀光剑影之间,一颗飞矢直接将玥都手中的佩剑击落下河。
顾忱转身只见那青衣蘋蘋浮动江岸。
“少爷!”“少帮主!”
顾忱嘴角上扬,“容璟,你倒是来的恰到时机。”
“再不来,你岂不是被剁成肉酱。”
容璟飞身,只是轻轻一提,便将顾忱带回了船上。
玥都看向那位青衣的少年郎,眉宇之间清雅俊逸,少年人的意气是原本青涩的脸到显得成熟了些许,但年龄还是小了。
“容少帮主这是要跟不良人,跟郡王为敌了是不是?”
容璟转头看向对面船头的玥都,嘴角上扬,带着不粘俗世纷杂的笑容,“倒也不是这个意思,这是这暮云港毕竟是我们容家的地界,若是玥大人想要找世子的麻烦,离开此处,容某自然是不会插手。毕竟郡王可是重臣,容家势小可得罪不起郡王这尊大佛。”
玥都冷了脸色。
一旁的顾忱见此还要乘胜追击,被容璟拦下,“可别在惹麻烦了,要是如此,我就亲自将你押回江南道燕王府。”
“容璟,你这也太不够兄弟了吧。”顾忱的脸一下子就烂了,满是不甘心。
“谁跟你是兄弟,你比我可大多了。”
被扎了无数心的顾忱并未介意,揽过容璟的肩膀,“别别,都是自家兄弟,你嫌弃我,我可不嫌弃你。”
容璟抖开肩上的手,皱眉嫌弃。
顾忱拍拍手上的灰尘,“忘了忘了。”
对面的玥都见此,便知道这次肯定是拿不下燕王世子,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年郎也不是他能轻易得罪的。
容家在暮云港自成一派,朝廷碍着某些原因,也动他不得。
没办法,玥都只好道,“既然容少帮主依然说到这个份上,那今日之事便就算了吧,还请容少帮主,命这些人散开,让在下离开才是。”
“想的美!这次不让你吃点苦头,都对不起小爷这些日子所受的苦痛。”说着,顾忱挽起袖子就要跳到玥都的那艘船上去,再打一架。
容璟那里会由得顾忱这般闹腾,有句话玥都说的很对,容家虽然居于暮云港与清河郡王井水不犯河水,但若真的两者对立,容家定然式微,不敌梁怀。
“别冲动,惹出祸事,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顾忱倒是极听容璟的话,只是脸上还带着气愤,“这回就先放他一会,下次逮住,一定要一笔一笔都收回来。”
想着顾忱那身功夫,容璟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让他吃些苦头也是好的。
容璟抬手,那边的船队便撕开一道口子,足够让玥都的船只驶离。
“玥大人,咱们就这样将燕王世子放过?”
玥都看向他,眼眸里都是寒意,道,“你行,你便去杀了那容璟。”
“属下不敢。”
看着那低头告罪的下属,玥都摇摇头,抬手看了眼自己被震裂开的虎口。只是一个小小的飞矢罢了,居然将他手中的剑震开,这琉璃公子到真是名不虚传。
“大人,那个容少帮主到底是何来历?这功夫竟然这般好!”
玥都摇摇头,他要是知道自己就去拜师了。
“会洛阳复命。”
“是,大人。”
顾忱跟着容璟下了船,脸上满是笑容,“管家不是说你出门去了,你往常出门都是少说十几二十天的,多则个把月,怎么这回回来的如此之快?”
走在前面的容璟看了一眼顾忱,无奈道,“还不是因为你,本来这回是准备去剑南道一趟,半路便接到你跑出来的消息。”
“你怎么敢出来,有那道圣旨,梁怀恨不得杀你了,你出来莫不是一心求死?”
“燕伯父急的不行,但他不能离开江南道,只好让我寻你。”
看到顾忱眼底的青色,容璟也说不出重话,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你也运气好,居然被追到了这里,要不然等不到我,你就被玥都给押走了。”
“别提他,一说就来气。”
“怎么的,你是世子,梁怀手底下的人也不敢真的要你性命。莫不是他还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容璟也拿不准了,这不良人的手段各有千秋,玥都可是里面的翘楚,武功又是极好。
“他除了弄得我遍体鳞伤也没有什么新的招数,倒是逼的我下了河遇上那个死瘸子!哼!”
“死瘸子?”容璟眉毛一挑,顾忱爱给人起这样那样的称呼。他脖子上玉佩的主人便被他一直叫着小哭包。
“容璟啊,你是不知道,如今世风日下,女子也是凶猛的很!……”一叹道那段遭遇,顾忱便滔滔不绝。
“按你这样说,你倒是应该感谢这位姑娘才是。”容璟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公道话,“若不是她仗义相救,你可能已经被关在梁怀府上了。还有,若不是她故意将你送到暮云港,你能安全?”
想着下面人报上来那姑娘送的金银细软,容璟有些咂舌。
心道,这姑娘真有钱!
“可是她居然要小哭包的玉佩抵债,无论我同她如何商量都不肯让步,这人着实贪心,怕就是为了这个才救的我。”
“对,肯定是这样!”为了让自己相信,顾忱再说了一道。
容璟指了一下顾忱心口的玉佩,“可如今它不是在这,若明人家姑娘可能知道了便不想要了,只是吓你罢了。倒是你左一个瘸子,右一个瘸子的,未免过分了些。好歹人家也是姑娘吧。”
“你怎么为她说话?”顾忱耸着鼻子,很是不爽,“你可是我兄弟。”
“我只是站在理这边罢了。”
顾忱鼻子里出气,“你同那宋瘸子一样讨厌。”
“宋瘸子?那人姓宋?倒是巧了。”容璟眼中闪过光芒,嘴角上扬。
“什么巧了?姓宋怎么呢?”顾忱咬了一口果子,满脸嫌弃。
容璟摇摇头,“没什么。”
容璟不说话,顾忱便知道这是容家生意上的事情,他不便听道,这也是江湖上的规矩。
“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肯定是去长安啊!”
容璟皱眉,“不良人的老巢便在长安,你又何必了。如今梁怀势大,你同他斗,这不是自找苦吃嘛。”
“就算是自讨苦吃,小爷也不允许爷的未婚妻在他家的祖庙里享受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