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画中女子真是美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雯儿也对画中女子的美丽所惊叹。拍了拍手。
“这幅画是根据真人所画的,你看到画卷右下角的落款没?”徐秋涧指向画卷上,道:“怀虚公子为俏丽佳人所作!”
听徐秋涧这么一说,更是惊讶了。“难道世间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雯儿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徐秋涧道:“画上虽没有注明这女子的姓名和身份,但却有明确的作画时间,就在去年夏天,还有私人专用的印章,应该不假!”
徐秋涧将画卷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仔细的打量了一阵,觉得有些惊讶,屋里什么东西都腐朽的不成样子了,唯有这幅画却保存的完整无缺,甚至上面连一点灰尘都没有?跟屋里的场面显得格格不入。
雯儿见徐秋涧将画卷取了下来,问道:“秋涧哥哥!你要干嘛啊?”
“这幅画画的如此精湛,留在这艘破船上,实在太可惜了,不如带回去收藏起来,再过上几年。没准还是精品呢!”徐秋涧说道。
雯儿四处打量了一下,小心道:“秋涧哥哥,算了吧!我看这艘船有一些古怪,上面的东西我们还是不要动得好吧!”
徐秋涧微微一笑,道:“小丫头,你太多疑了吧!那你说说看有什么古怪?”
“这...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觉得不好,算了我们还是快些下去吧!”雯儿催促道。
既然雯儿要求,徐秋涧也自然不反对,两人翻下了花船,重新回到了小船,至于那幅画,徐秋涧觉得确实可惜,还是带在了身边!之后两人感觉江上实在无趣了,便划向了下游,准备回去了。
回到顺庆府城内,徐秋涧又带着雯儿逛起了大街,在大街上,雯儿突然提醒了他,说王怜香的生辰就要到了,徐秋涧这才觉得自己这个当丈夫的太不称职了,居然连妻子的生辰都不知道,顿时心里对王怜香有一种亏欠感,便带着雯儿为王怜香精挑细选了一件礼物,准备回去后,送给她!
午时,徐秋涧和雯儿正要回客栈,突然见到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匆匆来到了他们的身前,躬身道:“徐大人,我家老爷已备好酒宴,想请您赏脸前去赴宴!”
徐秋涧眉毛轻动,这人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一时记不起来。这时,身后的展龙低声道:“大人,这是粱国栋家里的管家!”
徐秋涧点了点头,这才想起来。反正快要会渠江县了,既然梁国栋有请,也正好向他辞行,便跟随管家去了,来到粱府时,梁国栋已经备了酒席等他,一张不算太大的圆桌旁,端坐着六人,除了卢千户和梁国栋本人,还有一个是新任知府李龙登,曾经在黄道明的寿宴身上见到过一回,那时他却是喝的熏熏大醉。突然徐秋涧眼睛亮了亮,看到一个老大胖子,竟是唐员外,这老胖子居然也在。另外有两个人,徐秋涧很陌生,据卢千户介绍,其中一人是朝廷新派遣来的新任锦衣卫同知韩江行,另一个则是顺庆府家喻户晓的大员外逑大老爷。这个老头子,徐秋涧还第一次看到,上次听小翠提到过,曾经的黄道明都经常邀请他。
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徐秋涧的真实身份,但见卢千户和梁国栋对其恭敬有加,都知道徐秋涧绝不简单,也很是礼让,一干人连连向徐秋涧敬酒,尤其是唐员外,自从黄道明垮台后,他家的儿子也得以伸冤,这是徐秋涧吩咐卢千户重审的,唐员外知道徐秋涧和卢千户的关系不浅,所以认为是徐秋涧在卢千户面前说了好话,对徐秋涧很是感激。徐秋涧也顺便将雯儿给几人一一作了介绍。
饭习间,梁国栋突然问起了徐秋涧今天到哪里去游玩了,徐秋涧倒也老实相告了,还将今天在嘉陵江上遇到那艘破船的事也一并说了。没想到的是,这话一出,竟然令梁国栋脸色大变。
“徐...大人...你说你...在嘉陵江上看到了那艘破花船?”梁国栋话不成句的小心问道,脸上带着丝丝恐慌。
“对啊!怎么了,我还从花船上带回了一副画呢!”说着将憋在腰间的那副画卷取了下来,展了开来,顿时吸引了桌上所有人的目光,大多人都被画中女子的美貌所感染,惊叹连连。然而梁国栋一看,身子剧烈一颤,竟吓得差点钻到了桌子下面去。“大人,你...你快将那副画收起来!快啊!”梁国栋惊恐的声音传来。
徐秋涧很奇怪,小心将画卷重新收了起来。徐秋涧还注意到一人也吓得不轻,则是面无人色的逑员外。
“徐大人...你...你真还上了那艘花船?”逑员外也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问道。
徐秋涧倒是被他们的惊异表现,引起了一丝兴趣,“怎么?有什么不可吗?”
“徐大人啊!你糊涂啊!没事你上那艘破船干什么啊?”逑员外双手一拍大腿,长吁短叹道。
“是啊!徐大人,你这下可闯了大祸了!”梁国栋也惊魂未定道。
其他人听两人这么说,顿时好奇起来。雯儿更是有些惊慌,她先前就预感到大船有些古怪,现在见他们的样子,似乎真应证了她的预感。赶紧道:“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哎!你们可知道,这画中女子是什么人吗?”梁国栋看了看雯儿,又看向徐秋涧道。
“哎呀!你们就不要卖关子了,都快急死人了!”雯儿则最是担心徐秋涧的安危了,不由得说话都带着几分喝斥了。
徐秋涧拍了拍她的香肩,安慰道:“雯儿!不得无礼,让梁大人慢慢说来!”
梁国栋接着道:“这...这画中女子其实是一只女鬼!你们上的那艘花船也是一条鬼船啊!”
梁国栋语出惊人,将场上所有人都惊住了,不由得都身子打了个颤,像是真有一只鬼在身后吹冷气一般,毕竟古代对于封建迷信还是很信奉的。徐秋涧是无神鬼主义者,自然不相信鬼神之说了,哈哈一笑,道:“难道梁大人也信奉这鬼神之事?这世间何来的鬼神?”
梁国栋连连摆手,道:“大人哎!下官可没说谎,千真万确,下官都亲眼所见了,不信你问一问逑员外,他也知道的!”
徐秋涧皱了皱眉,看向逑员外,问道:“逑员外知道怎么一回事吗?
逑员外点了点头,才神色凝重道:“这话还得从一年前说起,去年开春,嘉陵江上的梦鸳鸯花船来了一位姑娘,名为柳慧儿,也就是徐大人你手持画中的女子。这柳慧儿天生丽质,美貌绝伦,相信大人从画中就可以看出一二了,可惜只是一幅画,若大人见到真人,定然会更加叹服这女子到底有多美的,这柳慧儿之美可以说是老夫平生仅见,老夫敢说,就连皇上的后宫三千佳丽恐怕都无一人能及!”
“是啊!这柳慧儿听说来自浙江杭州,刚来我们顺庆府,就艳压群芳,一举获得魁首,不少文人骚客都为之慕名而来,后来是越来越多了,还有人给她取了另一个称呼---赛西施。”梁国栋也插话说道。
徐秋涧点了点头,他丝毫不怀疑柳慧儿的姿色,当时见到这幅画的时候,就让他有些震惊这女子的美丽。居然还是从杭州来的,看来杭州自古出美女这倒不假。
“可惜啊!红颜薄命,去年夏天,这柳慧儿正当如日中天时,却突然上吊自杀了。"逑员外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
“上吊自杀了!”徐秋涧眼皮微微一跳,其他人也顿时感叹起来,觉得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了。
逑员外继续道:“是啊!就在梦鸳鸯花船上上的吊。后来这艘花船死了人,也没什么生意了,就被老鸨一把火给烧了沉入了江中。”顿了顿又说道:“只是后面...”说着唐员外脸上有些恐惧起来。
“后来怎么了?”雯儿忍不住问道。其他人也紧张兮兮的将头凑了过来,想听一听结果。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柳慧儿居然鬼魂不散,经常在嘉陵江附近游荡,甚至还吓死了好几个人!现在闹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众人听这么一说,顿时心里凉了一片,连呼吸都屏住了。
“是啊!就连被老鸨烧掉的那条花船都变成了鬼船,经常在嘉陵江上漂浮,还有不少人看到柳慧儿曾在船上抚琴弹唱呢!极是渗人的。”梁国栋道。
徐秋涧眉毛挑了起来,沉声道:“你们想说,我和雯儿今天上的那艘花船就是那条鬼船?”
梁国栋点了点头,道:“是啊!就是那条。那就是曾经的梦鸳鸯花船!”
徐秋涧哼了一声,道:“胡说,那为何今天我和雯儿上了那花船就没见到柳慧儿?”
梁国栋苦着老脸道:“徐大人你是不知道,别看那船跟真的一样,其实根本就是若影若离,你好在是在大白天看到的,若是在晚上见到,定然可以见到柳慧儿端坐在上面弹琴高歌呢!”
“难道你们就那么确认船上面的女子就是柳慧儿?”徐秋涧问道。
“那还有假,徐大人有所不知,去年秋天的一天,本官无意一个人走在江岸,就遇到了那条鬼船,我明明看到柳慧儿就在上面弹琴,但一眨眼,那船就消失了,我刚一转身,一个女子就出现在我身后不到一丈远的位置了,当时我借着月光,看的清清楚楚,那张绝世容颜正是柳慧儿,他正对着我发笑呢!当时可把我吓坏了,赶紧拼命的往回跑了,好在她没有追来!”梁国栋脸上的肌肉连续抽搐了几下,到现在说起都还有些心惊肉跳的样子。
“那柳慧儿真的死了吗?或许她并没有死,只是故弄玄虚,装神弄鬼,晚上出来故意吓唬人呢?”徐秋涧不相信什么鬼神,听他们说的神乎其神的,倒是很感兴趣。
“死了!确实是死了。尸体都在义庄停放了好几天,才埋葬的,就埋在城外十里外的乱葬林。”梁国栋道。
“这么说,这柳慧儿还真是变成女鬼了不成?”徐秋涧心里的兴趣更加被激发了,道:“既然柳慧儿冤魂不散,那么很有可能是冤死的,有没有人追查过她的真正死因呢?”
“是啊!大家都这样想!可是谁敢去查呢?毕竟与这女鬼有关,躲都来不及呢!还敢去查吗?”逑员外说道。
“呵呵!只要有人认真去查,这柳慧儿可能感激还来不及呢!难道还会去加害于他吗?若真查出来,还了她一个公道,她自然就可以重新转世了,也就不会再出来吓人了!你们说是不是呢?”徐秋涧说道。说实话,若不是快过年了,还得回渠江县,他还真想查出这“柳慧儿”到底是真人还是假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