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复生,若带着记忆轮回,独茗哀伤,往返阴阳,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触,让燕云难以自己。
曾经,他以为自己将永岁消亡,在孤独与枯寂之中,永坠黑暗,直到魂飞魄散。
岁月难见,沧海永别!
然而,此刻,他又活了,再见光明,看见了熟悉之人,这是他最亲近之人。
她,不知名,仅有一面之缘,曾带着调侃之意,要收自己为徒。
起初之际,初见刹那,若谪仙降临,不染尘埃,整个人漂亮的如同梦幻,是那么的不真实。
当时,燕云发呆,甚至有哈喇流出。
然而,接触之久才发现,她是那样的多变,让人看不清,出水芙蓉之际亦有娇媚靥花相随,出尘之中,又有一股妩媚之气。
整个人,如同迷雾,让人难以捉摸。
玉容倾城亦倾国,
心灵剔透似玲珑。
静若娇花羞碧月,
动比脱兔若雷奔。
但,从其交与自己化无经,传其功法来看,燕云知道,她是真心关心自己的。
而在以后的对敌当中,化无显威,曾为自己挡下不少攻劫。
当时未多想,此刻再相见,燕云才知,原来她的影子,早已在自己心中铭记。
“师傅,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燕云松开怀中娇躯,眼中噙泪,带着喜悦,声音凝噎。
女子微微一笑,用手轻轻拭去燕云眼角的泪水。
燕云脸色一红,用手挠头,似尴尬,但片刻之间,又回复正常。
“活着,真好!”似感慨,女子微微一叹。
此时,燕云才发现,女子脸色有些苍白,带着病容,衣袖沾血,似经历了一场大战。
“师傅,你这是?”燕云心惊,同时也疑惑。
“没什么,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先离开!”
说着,女子袖袍轻拂,一缕光晕浮现,笼罩二人,化作流光,急速远去。
一路上,满目疮痍,破败的景象如同世界末日般,白骨莹莹,冤魂阵阵。
在此途中,燕云才知,什么是祸乱,什么是天殇!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血腥,一种好比地狱之景的魔窟。任何形容,在此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凌空而行,淡淡光晕弥漫周身,燕云心头有些发堵。
忽然,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燕云心头一跳,前方断壁残垣之处,血迹斑斑,那里有半颗头颅,属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体其余部位都被啃噬干净。
“怎会如此,是妖兽所为吗?”燕云疑惑,在他“死亡”之前,不是只与魔物征战吗?
“不错,起初之际,先有魔物来袭,而后妖兽也来了,最终成了三方会战。”女子清冷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燕云沉默,显然,当其不在之时,战况愈发惨烈。
继续向前,半个小时候,他们出现在了一片沼泽地,地上血迹斑斑,残肢断臂、无头骨。无不显示着这里的凄凉,曾经的残酷!
“那是什么?”
突然,燕云看到,在沼泽之地,一片杂草丛中,一根莹白骨头静静躺着,是那么的显眼。
它不同与其他残肢断体,没有血迹,反而看上去有些陈旧,试乎历经岁月洗礼,依旧不毁。
“不过看上去怎么有些眼熟呢?好像哪里见过一般。”燕云疑惑。
“会是哪里呢?”燕云仔细思索。
而这时,在其旁,当女子看到那根洁白的骨棒之时,本就苍白的脸颊,愈发无血。
娇躯颤动,连带着飞行,都有些晃动。
此刻,燕云才发现,女子双眸朦胧,泪眼摩挲。
“师傅,你怎么了?”燕云心惊。
女子不答,携带燕云飘然而下,径直来到那根白骨棒之前,静静站定。
“呼!”
一口浊气呼出,似在平复自己的心,而后女子将眼前的那根白骨大棒拾起。
素手摩挲,喃喃自语。
“陈兄,你最终还是去了吗?”话语幽幽,是那么的承重。
女子张了张嘴,似还有很多话要说,但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唉!”
一声叹息,似有千言万语汇聚,无尽忧愁,久久回荡。
预战而殇,实属平常。
然而,那种失去亲人的心痛,却是那样的让人神伤、泣人心魂,无法忘怀!
“走吧!”
女子转身,欲带燕云离去。
此刻,燕云沉默,他以记起那根白骨是属何人。
古葬国三大领袖之一,那个虬扎大汉,那个身壮如牛,铁塔般的汉子。
而今,他也离去了吗?燕云不知。
不过,他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陪着。
他知道,此刻的任何安慰,都略显多余。
领袖的离去,如同顶梁柱的坍塌,在任何时候,都是一种致命的打击,更何况是对这些绝望之中的人们。
女子在前边寂静行走,燕云默默跟在其旁。
没有飞行,似在闵怀悲伤。
一路无声,走出沼泽地,继续向前。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一片草原之地,篙草被战火焚烧而尽,只余漫天火海依旧。
此刻,一座石山横亘在前方,宏伟而巨大,在这草原中尽显突兀,它非常磅礴,逶迤入青天。
在其半山腰处有个黑窟窿,不知有多深,散发着莫名的气息。
行到此处,女子站定,而后看着那半山的黑洞一怔。似想到了什么,然后袖袍一兜,携带燕云急速远遁,欲绕道而行。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狮子从洞中探头而出,双头、四目,通体金黄,鬓毛若毡,体型高大如同一头小象,而更为奇异的是,在其背部生有一双羽翅,静静帖服在其跨侧。
此刻,它眼见女子携带燕云远遁的身影,目露凶光,眼瞪如铜铃般。
“吼!”
一声大吼,金光洒落,若开天之光,席卷燕云于女子的身影。
轰隆一声,黄金光淹没的了天地,双头狮子扑来,极其强大,两只头颅长啸,吼动山河。
它刚一扑过来,大地就裂开了,那黄金爪子重逾万钧,血煞气息迫人,燕云当即就摇摆不定,欲被一股金色的狂暴吹飞出去。
就在这时,女子携带燕云躲避,同时,右手一抖,一把长剑出现在手中,莲步轻移,脚踏七星,成北斗之状,不停变化方位,在此过程中,连连出剑,度若闪电,不断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