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武装基地是军政部的核心腹地,也是通往人界地域执行重点任务的传送口,作为一个如此重要的地方,它的防卫措施不可谓不严格,全部都是自动控制。一旦有不明身份的人冲进基地,红外线感应器就会被激发报警,高速机枪和反坦克炮的弹雨就会自动覆盖目标。还有就是,这套系统是无法自动分辨敌我的,如果你不从大门登记进来的话,就算你是玉总,系统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你轰杀至渣!
可坏就坏在这自动化的防卫系统上,因为它被人给屏蔽掉了。那么。如此强悍的系统到底是被什么人屏蔽呢?答案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身为武装基地的将军杨戬,这样的内奸根本就是防不胜防嘛!他只要用黑卡刷一下,系统40%的能力就形同摆设。
虽然系统挂了,但值班人员还是在基地内巡逻的,要避开训练有素的军部人员也是一项重大的挑战。可问题是,这次的内奸不只是杨戬,还有老君!老君的能力是泥土,所以他带着徐浩天直接从基地的下方,以10马赫的速度前行。等徐皓天从地底下出来的时候,简直可以说是吐了个半死。“抱歉!貌似快了一点……”老君不好意思地道歉。“我说,我就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去人界吗?非要偷渡吗?”徐浩天吐完了之后,很虚弱地问。
“没办法!你现在才16岁,还只是半民事行为能力人。不具备一个人的出国资历!而且,你也还没有进入任何部门,没有领取任务的资格。所以,我们只能选择偷渡你。”杨戬捂着鼻子,很无奈地解说。“还有啊!你要早点完成任务,我下半辈子的生活就指望你们了。”虽然觉得这话很恶心,但杨戬还是没选择地交代了两句。“喂喂喂!你别这么说,我压力很大啊!”突然被另一个人托付下半辈子,还真是有够奇怪的!而且,对方还居然是个男的!
“小天啊!现在世道艰辛,记得要完整的回来啊!”这时候,老君也跑过来凑热闹,并拍了拍徐浩天的肩膀。“靠!为什么我感觉我好像是要不久于人世了呢?拜托你们能说两句好听的吗?”徐皓天真心对这两个人无语。“好啦!多的话就我不说了。由于你不是从正常通道迫降,再加上现在是晚上,气温骤降,防寒衣准备好了吗?”杨戬开始催促起来,现在简直就是争分夺秒的时刻,时间拖得越长越是不妙!“这个就不用你来担心了。我的能力就可以完成。”说着,看起来很像石油的物质开始在徐浩天全身蔓延,逐渐合成为一件黑金色的风衣。
“水体这种能力还真是方便。连衣服都不用买了,直接把身体的一部分化成水,然后凝结就可以了。要是我的能力也具备这种制造属性就好了!当时候,都不用去玩游戏了!”老君关注的重点肯定不是在能力的方便上,而是在可以不花钱得到游戏。“拜托!要是身体缺水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而且,我的能力也没办法造出游戏这种东西好伐?”徐皓天再一次体验到了,神经受到强烈冲击的感觉。“什么嘛!不好玩!”老君这时候居然还耍起性子来了,真是让人头疼地家伙。
整齐的脚步声忽然从远处传来,应该是巡逻队正在向他们靠近。“不好!快闪。”杨戬用手推着徐皓天的背,想把他从传送口弄下去。“喂,别推啊!我自己可以走!”徐浩天心说:我这个皇上都没急,你们急什么?正当徐浩天往传送口走的时候,老君突然飞身上前,从后面把徐皓天踹了下去。“喂,我们明明说好不推的!”忽然失去支撑点的徐皓天,正在半空中想找个平衡点来摆稳身体。“放心!我不是推的,是用踹的!”老君对着传送口大喊。
虽然是夏天,但现在还只有5点多钟,四周仍然是雾蒙蒙的一片,伸出手也只能勉强看见手指。从天空的方向传来了一些响声,那是徐皓天迫降时划破空气的声音。巨大的墨水翼从徐皓天的后背生出,遮住了他的整个后方。空气阻力急速增加,下降的速度开始逐渐减小。
相对于配给给白雨香的全自动飞行斗篷,徐皓天的迫降要更为困难。因为他必须得靠自己判断释放能力的时间。如果过早,他将会被气流带向远处从而无法到达预定地点;过晚,他在落地时就会因为速度太快而受伤。所以,他一定要算好离地面的距离。
徐皓天落在了山坡上,由于惯性,他只能选择滑下去。鞋面和岩石摩擦,带出了刺眼的火花。不过,幸好徐皓天用能力覆盖了全身,要不然的话,他的鞋子现在应该已经起火了。徐皓天在身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沟壑,但现在只剩下最后的五十米,要是再刹不住车的话,那就真的算是玩完了。最终,徐皓天还是安全的落地了,这简直就像是一头发疯的公牛冲向斗牛士,但在最后一瞬间被拉住了尾巴。
不过看样子,刚喘过气来的徐皓天这下子又得马不停蹄地赶路了。因为之前白雨香在视屏电话里说没经费,徐浩天就有点担心她会不会饿死街头,所以现在必须马上下山。不过,当徐皓天走到白雨香她们露宿的公园时,他却还没想好该说点什么。他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跨越了一个地界来到这里,却想不到第一句话该说些啥。真是有够逊的啊!
现在距离徐浩天降落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天色蒙蒙发白,四周的景物都处于一种黑白相交的状态。“果然还是想不到第一句话要说些什么啊……”经过好一会儿的仔细思索后,徐皓天还是只能怀着满满的纠结心理,踏进了公园。虽然一开始,徐浩天还打算观察一下公园里的帐篷,但在找到一只趴在长椅上毫无防备的幸福地打呼噜的白雨香之后,他就开始讽刺起自己的智商来了。
既然白雨香还在美梦中幸福的畅游的话,徐浩天也就不好去打扰她的春秋大梦了。再加上,他自己也已经熬了一夜没睡了,所以徐浩天就坐在公园草坪上小睡了一会儿。
“徐……徐~浩~天?!”白雨香刚从长椅上醒过来,就看见了头靠长椅的徐浩天。刚开始,白雨香还以为是自己睡蒙了,出现幻觉了。可擦了几下眼睛后,徐浩天还是没有消失,这下子白雨香就意识到有点不对了。于是,她颤颤抖抖地用食指戳了戳徐浩天的脸蛋。软的,暖的,活的,鉴定完毕!
“诶?你醒了!”睡梦中的徐浩天被白雨香给戳醒了,迷迷糊糊地打了个招呼。这样的开头应该还算是蛮和睦的了吧?而后,双方就这样相互对视着,周围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静得令人心慌。“恶灵……退散!”白雨香愣了一秒钟后,二话不说就一巴掌撑在了徐浩天脸上,然后畏罪潜逃。虽然徐浩天并不是每想到过会发生这种情景,但当想象变成现实的那一刻,他内心里还是很微妙的……
“呦!几天不见,你胆子养肥了是吧?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来我们得谈谈人生了!”作为一个可以完全化水的身躯,白雨香根本就逃不出徐浩天的手掌心。“呵呵!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诶!是不是刚才我的第二人格又出来了?”危机之下,白雨香完全想不到什么对策,就只能装疯卖傻。
“看来的确是欠调()教了!”徐浩天可吃这一套,他直接就把白雨香压在了长椅上。“喂,这个姿势也太羞耻了吧?求不调()教……”白雨香泪眼婆娑地求情。“那怎么能行呢?要知道,你可是那种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家伙啊!”看来,徐浩天是不打算放过白雨香了。
于是,一秒钟后,悦耳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公园……
“这位就是我在人界找到的辅助人员,电话里我已经说过了。至于这边这位,她是唐子贤的妹妹小茵。”白雨香叼着一个馒头,把那双肿得和核桃一般大小的眼睛眯起来,企图用凶恶的眼神杀死前方的徐混账。“我说……你要介绍队友就好好介绍队友。隔我们两米远是什么意思?”徐皓天手拿盒饭,很抓狂地问。“这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如果你有什么疑问的话,请先和我的安全顾问交涉一下!”说话期间,白雨香又往后挪了两步……
看来,要是在这样交谈下去,情况恐怕就只有越来越恶化这一条路可走。“你就是唐子贤对吧?最近几天,真是劳烦你照顾这个笨蛋了。”徐皓天友好地伸出手。尽管他并不怎么喜欢主动和别人示好,但现在还是应该搞好关系。毕竟,只有精诚合作才能早日解决问题嘛!
“没有啦!那完全是我在自找麻烦而已……”唐子贤带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阳光运动少年的气息,毫无应对的笑容,柔和的视线,长得眉清目秀。只是稍微有点阴云密布的抑郁感,看起来很像是一个正在经历中年危机的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加班压力大,老板对我凶,升职没指望,老婆跟人乱搞,女儿又早恋,我为什么还没有去死的气息。经过初步判断后,徐浩天认为,此人应该还是蛮好相处的……
“哦,对啦!麻烦你问一下雨香,这里的经费她还要不要?”徐浩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要!这个当然得要!”现在的白雨香已经兴奋得大呼小叫起来,正像那句老话说得一样:没钱真是要亲命啊!“那你就自己过来拿吧!”徐浩天坏笑着对白雨香晃了晃手上的卡。“子贤,你……”
“自己,过来!”本来,白雨香是想委托唐子贤给她拿过来的,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浩天残忍地打断。“自……自己过来,就自己过来!你当我怕你啊!”白雨香中气十足地说了一句狠话,随后抬头挺胸英勇上前。然后,成功被俘……
“我靠!有本事你放开我,我们一对一真刀真枪地对决!”白雨香刚拿到银行卡,就被徐浩天液体化的手给五花大绑了。“不要!你可是历届长跑赛的蝉联冠军,我没本事,不和你玩!”徐浩天完全无视白雨香的激将法。“还有,雨香你别玩了!你手上现在可是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欸!没有线索的话,到时候,别说是杨戬来了没用,就算是你把福尔摩斯还有柯南都叫来了也没有什么卵用啊!”白雨香其实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可徐浩天还是拼了命地想把她扶上去。白雨香和杨戬隐瞒事实本来就是要负刑事责任的,要是又没搞定这个任务将功抵过的话……虽然还不至于要死啦死啦滴,但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谁说的?我手上可是还有一大把一大把的嫌疑人好不好?”很显然,徐浩天的声明和说法,触怒到了白雨香。“你说什么傻话呢?第一他们的尸体并没有渐渐消失,第二,案件资料上写了,目击到的死者看起来都像是100多岁的干尸一样,而警察局里的尸体里可没有100多岁的干尸!”既然白雨香不服的话,徐浩天就要把她说得心服口服。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嘛!”白雨香的却是被说得哑口无言,所以她很尴尬地摊了摊手。“不要在意你个大头鬼啊!我拜托你,不要把自己未来的人生当成儿戏好不好?你这样对自己不负责,迟早会遭报应的!”徐浩天真是怨其不争,哀其不幸。
“既然现在我们只有这么一条,不清不楚的线索。那要不,我们就到警察局里去看看那几具尸体,你们看怎么样?”在旁边看了这么久,唐子贤总算找到了一个能说话的机会。“要怎么做啊?我们既没有证件,也不是柯南率领的少年侦探团。警察鼠鼠能放我们进去研究尸体才怪呢!”白雨香轻蔑地反问。
“而且,擅闯警察局也是明显的犯罪行为?就我们几个人也闯不进去!”白雨香真心得庆幸徐皓天是个头脑清醒的的家伙。现在2比1,还是想个妥当一点的法子吧!“我觉得,从通风管道偷爬进去会好一点。这样就不必和警察正面交火了!”徐皓天很满意地说。可白雨香在心里却是这么说的:我靠!我还真是看错徐混账这个家伙了!
“别啊!无论怎么做都是违法乱纪,我们还是应该商量个稳妥的计划比较好。”白雨香还是有点法律常识的。“那就这么决定,晚上10点半集合。潜入警局。”徐皓天连理都没理白雨香,直接下达决定。其他人也像商量好了一般,把白雨香晾一边去了……
晚上10点,在警察局的通风管道里,一组进击的老鼠队正在悉悉索索地爬行着。“喂!我们现在真的是一步步向坏人的层面演变啊……要不还是回去算啦!”白雨香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汗,低声下气地说。“不是吧?我们都爬到这啦,你居然跟我说要临阵脱逃!还想不想活了?”徐皓天恶狠狠地瞪了白雨香一眼。“现在回去的话,也只能是坐着干瞪眼,资料上那么诡异的东西你又不是没看过。与其下次再来爬,不如直捣黄龙,搞定了就班师回朝。”自从唐子贤堕入抑郁的深渊之后,他就把左倾冒险主义发挥的淋漓尽致!“欸——爬了这么久,才说要回去。耍我呢?小茵不高兴,后果很可啪!”唐茵在后面蓄势待发,随时都可以撕了这群没节操的家伙!
队友们一个个赛英雄,真是害苦了白雨香这头狗熊了……
短暂的农民起义被驳回后,所有人都继续保持缄默,紧咬着前一只老鼠的尾巴,在这昏暗的通风管道里前行。身强力壮的唐子贤当然是作为领头的不二人选,身兼为众鼠开路的伟大职责。徐皓天和白雨香分别位于第2和第3。至于待在最后的唐茵嘛……她说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害怕,所以就作为累赘,来拖全队的后腿啦~\(≥▽≤)/~
因为现在是夏天,所以警局里的空调全开,灼烫的热气在管道里肆意横行。此刻,众鼠都是挥汗如雨,举袖成云,湿透了的衣服就像是个烧熟了的癞蛤蟆趴在他们身上。在这种环境里,身上就算是黏着一根线恐怕都会觉得热吧?不过很可惜……这里的人是两男两女,不方便!
唐茵在管道里爬行了许久,就开始感觉到自己有些头晕目眩,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摇摆,好像灵魂要从她身体里飘出去一样。而后,在一瞬间的时间里,唐茵意识急速空白,整个人就向前栽去。“喂!小茵好像中暑了欸!”被唐茵撞到后背的白雨香惊呼道。
“我靠!怎么回事啊?”其实从一开始唐子贤就不同意小茵,也跟着他来这里。现在出问题了,他比任何人都要着急。要知道,唐子贤现在是被家里彻底地放逐,只有这么一个可以承认他的亲人。如果,这点唯一也失去了,他大概会像他母亲那样失控吧?“动作快点。就只剩下十米了。”徐皓天心里很清楚,不能继续在这浪费时间了。
由于剧烈运动后不能受凉,所以他们不得不暂时改变目的地。先在太平间旁边的一个杂物室里休息。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后,唐茵的情况才总算稳定了下来。不过,她还没什么体力,只能躺在地上。唐子贤扶着妹妹,一点一点地往她口中喂水。白雨香则负责过滤掉监控电路中所有关于他们的信息素。
00:00老鼠队经过一个小时的休整之后,终于顺利的进入停尸房。委实说,这个时间点真是要多不吉利,有多不吉利……两名男生一前一后地保护着女生,并打着手电寻找尸体的位置。不过,这些尸体还是蛮好找,因为无用途的尸体都会被地府回收掉,所以这里就那么十几具尸体!
“喂,你们做好准备了吗?我要打开哦!”徐皓天回头询问三人。“没问题!呕吐袋也准备好了。”唐茵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说实话,众人还真的不怎么希望小孩纸看这种东西。“可以啦!”白雨香重重地点了下头。
徐皓天屏着呼吸,拉开了尸袋的链子。夏天,微生物繁殖的速度特别地快,所以尸体腐烂的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强烈的尸臭味刺激着敏感的嗅觉神经,使人有种想把胃酸和晚饭一起吐出来感觉。“尸体上的这些伤口应该不是腐烂造成的,看起来更像是被锋利的东西撕扯过。特质的武器吗?”徐皓天一只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指向尸体上硕大的伤口。
为了防止会有巧合的发生,大家把停尸房里所有的尸体都查看了一遍。不出所料,在这里的每一具尸体上都有着相当硕大的伤口。而在渐隐人这个案子里,受害人身上可是没有任何外伤的,更不用说是有这么大的伤口……
“我好像记得你们说过,被害人身上是没有看见外伤的。可这些尸体上,最短的伤口也有15厘米长,这么大的伤口里流出来的血量肯定很惊人。只要不是瞎子,这样的伤口怎么可能会看不见嘛!”唐子贤现在也开始有点怀疑白雨香的决策了。
“现在的尸体和原案有三个地方背道而驰,假设,第一个是偶然,第二个是巧合,那么这第三个,就足以证明这两件事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说是吧?雨香!”徐浩天本来想借机嘲讽一下白雨香,可结果却发现她正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什么表情。安静得令人有些很陌生!这吓得徐浩天还以为,白雨香的魂已经被鬼勾走了呢!
“喂!雨香?”徐浩天走到白雨香身旁,拍了拍她的肩。“啊?怎……怎么了?”白雨香的魂突然被徐浩天给叫了回来。“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在停尸房这种鬼地方居然也能走神?”徐浩天简直气得想杀人。“貌似能找到的也这有这么多了。先回去吧?”徐皓天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这次潜入,不仅一点线索都没找到,反而让混乱感是更上了一层楼。
“嗯,这样也好!”唐子贤打着个哈欠说。在这个时间点里,大家的睡意都很是浓郁,身体的免疫力自然也开始下降。要是长时间待在冷冻室的话,会很容易感冒的。
众人重新爬回通风管道里,冰火两重天的滋味作用在身上,还真是痛苦不堪啊!“我槽!你搞毛啊?我们这次只是来调查线索的,谁让你把尸体也搬出来啦?”徐皓天对着位于最后的白雨香低吼。刚才他就听见后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等他回头一看,居然发现白雨香拖着两具尸体……
“没人要我把尸体搬出来,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白雨香推了推徐浩天,示意他继续往前爬。管道里的热气会加剧微生物的繁殖,而且还会加快尸臭的蔓延。为了自己鼻子的幸福,徐浩天只能选择继续往前爬。“为什么?原理君何在?我们不是已经证实了,这里的尸体和案子并没有关系了吗?”徐皓天真是搞不清,白雨香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因为我答应了这两个亡灵的一个委托!”白雨香说得很郑重,仿佛她正在将荣誉的桂冠,赐予最英勇的骑士那般。“亡灵的委托?你什么时候学会和死人说话了?有没有套到什么消息啊?”其实,徐浩天现在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他很清楚,白雨香的能力只对未脑死亡的人有效果,可这里的尸体都已经腐烂了欸!
“并不是和死人说话,而是在他们还是活人的时候。”因为担心唐茵会受不了这里弥漫着的尸气和环境,所以唐子贤之前一直在快速前进,没顾得上说话。但当他回过头,想看看白雨香到底把什么人给拖出来的时候,他看见了白雨香脸上的表情。当然,前提是白雨香面部的样子还足以被称之表情。不像是三无的那种无心,不像是生气时板着的脸,而是一种坚硬!仿佛是雕刻在石壁上的那种面庞,散发着令人无法去违抗的力量!
“你们之前见过?”徐浩天稍微有点明白了。“嗯!是我们第一次测验对象!”唐子贤从通风口里爬了出来,并伸手去抱唐茵。“喂!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两具尸体?”徐浩天也从通风口里跳出,还帮白雨香把尸体一起拖了出来。“烧成骨灰,然后运回他们老家安葬!””白雨香还是那个样子,冷冰冰的,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但其实,沉默才是一个女生最大的哭声。明明抬起头就是氧气,可她却宁愿孤独到窒息。说实话,徐浩天还真不怎么适应这个纠结版的白雨香,他还是觉得那个蠢萌版的白雨香更好对付……
“问题是,我们去不了火葬场啊!”带着这种已经腐烂了的尸体去火葬场,那里的工作人员不会起疑心才怪呢!徐皓天想暗示她换一条思路,尽管他并不清楚白雨香的思路到底是怎么构成的……“那就用柴油烧,用汽油的话会爆炸的!”看来,白雨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徐皓天还想说点什么,可唐子贤没等他开口,就把他的嘴给捂上了。“小茵,你在这里照顾姐姐,我们去买加油站买柴油。”唐子贤强拽着徐皓天闪人。
“喂!你不会真的打算陪那家伙做这么离谱的事?”徐皓天皱着眉头问。“嗯。之前那两个大哥,要我们记住他们的名字和老家的所在。我想,那应该是说,如果他们不慎死掉了的话,就请我们把他们带回去。”唐子贤回答得很轻描淡写,他现在的注意力是观察大街两旁哪有加油站。“就算这样,那又如何?那种委托,管不管其实都无所谓吧?难道她就没有认真地想过?只是偷入警察局查看尸体的话,可能还不会引起什么大乱子。可一旦我们烧了那两具尸体,我们就会涉嫌妨碍司法公正,盗窃证物,毁尸灭迹,甚至会被怀疑成犯人欸!”这大概是徐皓天自出生以来,抓狂最严重的一次。
“那种事情随便啦!反正现在雨香已经下定决心,要完成这个委托了。那我们也就只好奉陪到底喽!而且,相信你也和我一样,不想再看见雨香那种能吓死个人的表情了吧?”唐子贤满脸都是一副无所谓,反正我已经看破了这世上的万事万物,顶多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也是!如果再继续看着雨香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我也怕我会做噩梦啊!”没办法,徐浩天也只能选择尽量看开点……
在远离城市喧嚣的河岸边,闪烁着一团异常耀眼的光.在这片被黑夜彻底笼罩的世界里,这些光显个格外刺眼。不过,那并不是什么灯光,而是执行葬礼的火!为了方便采集骨灰,唐子贤还顺便从加油站“借”走了两个废弃的油桶来。
在柴油的的加持下,火焰的温度一步步攀升,仿佛即使是隐藏在皮肤下的气管也能够感受到燥热。之所以会在此使用柴油,而不是汽油。那是因为柴油比汽油的稳定性要更好。汽油容易发生爆炸,而柴油却不会。并且,柴油燃烧过后的最高温度要比汽油燃烧过后的最高温度还要更高!
白雨香在人工草皮上席地而坐,火红的光照亮了她的侧脸,曲线优美,通透润滑。从另一个侧面看上去,她又像是个7,8岁小孩子!是那种会去水族馆看白鲸的小孩子!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小孩子会独自去水族馆看白鲸,他们一坐就能坐上好几个小时,而白鲸只是很偶尔地游过来,贴近玻璃壁,观察这些特意来看它们的小孩子。而来来往往的大人们看着孩子的背影,会觉得他们很奇怪,很深奥,冰冷而又狰狞得有些吓人!
有时候,小孩子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只是……名为现实的东西在冲刷着他们的颜色,名为时间的东西在抹去他们的奇怪!
徐皓天在白雨香身旁轻轻坐下。很罕见!他们的相遇没有以白雨香的大惊小怪或者以徐皓天的腹黑攻击开始,他们今晚都一致地保持安静。白雨香仅仅只是用冷液氮般的眼神看了他一下,漠然而惋惜,仿佛她现在参加的葬礼,是她某位远房亲戚的!
两人就这样待着,像是被饲养在小小的单人间中的囚犯,习惯于这种安逸感。他们会交流的唯一可能,大概是他们想一起越狱吧?狂风,从河的远处被送来了,徐皓天下意识地去聆听这留下多普勒效应,这种声波效应后离去的风。他把手从口袋里抽出垂到腿边,收起了一贯的傲慢姿态,然后想用绞尽脑汁想到地哲学论点来忽悠一下白雨香……
“今天我说的话好像有点多。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也许是为了掩饰尴尬,徐浩天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没有。”从语气里,白雨香从语气里,一时间还听不出有什么讥讽或者戏谑的意思,所以也作出了回复。“那我还有几句废话,不介意吧?”徐皓天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但他还是要谨慎地试探一下。“我不想听。”雨香轻按住被狂风吹乱的头发。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让我一个人静静。”
“你不想听也得给我听着!要是再这样放任你不管的话,我都有点怕,你会不会得上抑郁症,然后自杀!”要是以前的徐皓天,一定会说“你管不着”,然后一意孤行。要不就是一言不发,等雨香上完体育课回来,文具盒就已经身首分离了……“徐浩天你别逗了!哪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就因为这么点事,难道我就不活了?你还是给我,哪凉快,就上那边待着去吧!”白雨香笑说,但却不想往常那样轻松。“就你这样,我能安心吗?”徐浩天气鼓鼓地撇了撇嘴。“那你就安息吧!”
“说什么呢你?又欠**了是吧?”徐浩天已经磨拳搽掌,随时准备收拾白雨香。“好啦!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你一直在这里烦我,我都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了!”要是在以前,白雨香肯定已经被吓得直打哆嗦了。但今天,她居然直接无视掉了徐浩天的威胁。“我说,你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徐皓天很在意,到底是什么东西把雨香都搞得精分了!
“我在想,他们的人生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错了?”白雨香全身抱成一团。“可无论我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诶……是在他们杀人的那一刻?还是被送往陌生城市的那一刻?亦或是,从他们考试失利的那一刻起?”雨香的眼神黯淡得像一只迷途的羔羊。
双方又陷入了沉默……
“别想了,就凭你这种智商也想不出什么来!所以,我还是觉得,你去洗洗睡睡就可以了。”想了半天,徐皓天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毫无价值的话来,因为他自己也无法给白雨香做出解答,他想,这大概是个无解之结吧?
“我也想睡。可是心里没有安全感,你让我怎么睡得着啊?”白雨香很无奈地说。“我靠!你怎么这么多幺蛾子?想个问题,就一副冷若冰霜,见谁砍谁的表情;现在睡个觉,你又说没安全感!你到底要怎么样啊?”徐浩天真是被她给气炸了,一会儿说这样,一会儿说那样的。很烦的欸!
“喂!你好歹也体谅一下,我的处境啊!几天前还在和我聊天的人死了,就这样不明所以地死掉了欸!要是突然有个人告诉你,十分钟前还在和你说话的人死了,这听起来是不是像极了一个很冷的笑话?”白雨香苦笑着问。“当听见他们已经死了的消息时,我就觉得,心好像掉进了一个漩涡里。在急速的旋转中,没有任何支点可以供我站立。有的,仅仅只是失重感……所以,我现在有点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觉。总是有一种,要是一不小心,我就会在下一秒中死去的感觉。”白雨香迷茫地望着天空……
“搞不清现实是吧?那你看,这样分不分得清!”徐浩天用手狠狠地扯着白雨香的脸蛋。“嗷嗷嗷,你快松手!很疼的啊!”强烈的痛楚,弄得白雨香一阵鬼哭狼嚎。“怎么样?分清楚了没?”徐浩天淡淡地问。“分清楚了你个大头鬼啊!我现在真心觉得,我下一秒就会被你弄死!”白雨香歇斯底里地怒吼着。
“你还真是有够麻烦的诶!”徐浩天被迫使出了最后的手段:把白雨香搂在怀里。“喂喂喂!徐浩天,你在做什么啊?你信不信我告你非礼啊!”突然被徐浩天抱住,白雨香是面色潮红,心中小鹿乱撞。“不是说,女孩子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会喜欢抱着什么东西吗?我看你家也有好几个抱枕呢!”徐浩天明明知道白雨香尴尬的原因,还一个劲得装傻。
“我小时候没安全感,还不都是你害的!抱着你,只会徒增我的恐惧感好吧?”白雨香再次回到歇斯底里状。“那种事情随便啦!反正,你不抱着我,也睡不着。不如试试喽!”徐浩天为了揩油,已经做到不要脸的境界。“那好吧……你记住,只有这一次楼!还有,这件事绝对不许告诉别人哦!”白雨香实在是抵抗不了脑子里昏昏欲睡的感觉,就只能给徐浩天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