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在铜镜前,看到一个人脸后,安平吓了一跳。
等到安平冷静下来后,有些责备道,“你怎么进来的时候,没有敲门?”
应妃一步步地走了过来,面带笑容,就觉得她嫁了出去,兴许是一件好事。
外面的天色早已暗沉下来,她却过来殿内。
应妃似笑非笑道,“过来看看你…以后也经常进宫,若是受了委屈,可以跟我说一声,替你出出气。”
说着的时候,语气有些温柔了,感觉到她似乎闷闷不乐。
这些天以来,她都在宫中闹了几回。
应妃知道她的心中,是不想嫁给穆慕木。她也明白女儿此时的心情,但这是陛下的赐婚,怎么能够抗旨?
安平再不愿意,最后也得嫁给穆慕木。
安平始终默不作声,尽管拿着那些胭脂水粉抹在脸上,但依然还能够看得出些许的疲倦在内。
“你嫁到尚书大人的府中,凡事需要冷静处理,记得待人友好,这样才不会得罪府中的人。”
也能够活得长久些许!
应妃在宫中活了那么久,什么样的人,都见识过了。
有些侍女前些天还能够生龙活虎走动,只要犯了错,不到一天的时间后,或是被罚,或是被杀。
所以能够在宫中活了下来的侍女,极其地不容易的。
听到关于穆慕木的消息后,她原本担忧的目光,开始变得冰冷起来。
但想想,自已再怎么反对这一桩婚事,都是无济于事。
“嫁了过去后,要知道如何讨了驸马的欢心,否则,他就会纳妾。”
至于别人对穆慕木的评价,应妃都清楚知道了。
安平蓦然皱了眉头,拿出正室的气势出来,“他敢!我绝对不会轻易地饶了他。”
安平本来就不喜欢他,更何况他还要纳妾,到时候在府中,她就会被这些小妾气死。
在宫中,安平看到自已的父王,一堆妃子。
她们为了争宠,各种各样的手段都使了出来,对于这样的生活,她早已厌弃了。
“你呀!就是逞强好胜,况且驸马是真心喜欢你,多多少少都会依了你。不管在府中,还是府外,记得要留给驸马些许的颜面,别那样的一昧地指责他。”
“……”
“驸马嘛…”
“母妃,我累了,你回去早点休息。”
不想再听到关于穆慕木的消息了,安平心烦意乱,但觉得自已落得这样的下场,都是拜着那个锦闲所赐的。
这个时候,又恨安意义愚蠢,都这么久了,她依然没有把锦闲杀了。
堂堂一个公主,还会害怕锦闲吗?
应妃点了点头,可能安平觉得她的话多了些许,才会如此的烦心。
转身离开的时候,有些犹豫了。
如果安平嫁给自已喜欢的人,那么她一定会拿着婚服,不停地抚摸着。
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高兴了,仿佛这个世间变得逐渐地美好起来。
安平扶了扶额头,感觉自已身心俱惫,原以为嫁人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却没有了!
“想什么呢?”
齐妃一直在窗外,偷听着她们的对话。
从应妃的话中,能够听得出,她讨得陛下的欢心,是有一些手段的。
所以在安平出嫁的时候,就打算教给她。
安平侧目一瞄,看到那些金银珠宝后,眼神有些暗淡下来了。
除了珠宝首饰外,这些妃子也不知道送了什么东西,会比较好了。
“既然首饰送到了,你就可以回去。”
安平冷冷道,也不希望听到她说了关于穆慕木的消息。
若不是唐王逼了她,肯定不愿意嫁了过去。
齐妃本想拿起梳子,给她梳理一下长发,但又怕在无意间弄疼了她,所以就不敢再触碰梳子。
“我送些首饰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了。”齐妃想了想,最后还是把自已的想法说了出来。
还故意把一个绣着“锦”字的绸缎摆在显眼的地方。这样,安平才会主动说起锦闲。
果然,安平看到绸缎的时候,就立即站了起来,顺手拿着剪刀,直接把它剪断了。
齐妃故意地阻拦着她,还温柔劝道,“小心被剪刀弄伤手了,这样就得不尝失。”
安平眼中的怒火升了起来,手中还紧紧地攥着绸缎的一角,有些咬牙切齿道,“若不是锦闲,我还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齐妃翻了白眼,但没有当面说了出来,谁让你之前愚蠢,就这样在锦间院想动手杀了锦闲?
锦闲要是容易对付,我早就把她杀了,还用得着你出手?
齐妃想了想,但也不敢把自已的想法说了出来。
只是稍微劝着她道,“就算你不愿意看到锦闲,也用不着拿着剪刀,万一伤到自已,怎么办?”
说着的时候,就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不仅怕安平会伤到自已,也担心会伤到别人了。
安平的性子向来执拗,平时只要谁得罪她,都会秋后算账!
她才不会让自已被别人欺负了。
“那又能够如何?”安平冷冷道,目光迷离,知道自已现在的打算。
这个时候,那个侍女端来一碗药汤,药性寒凉。
齐妃略懂医术,看到药汤后,顺手就打了她一巴掌,怒道,“意如公主的身体弱,你竟然还端了这样凉性的药汤过来,存心是想要害死她吗?”
这样的质问,让别人差点以为她就是齐妃之女。
若不是安平的身体弱些,早两年前,唐王就让她和亲了。
她就不会到了现在,依然在唐国生活。
被打了的侍女后退一步,但又不能够拿着手抚摸脸颊,毕竟她还端着盘子。
侍女的声音有些哽咽,慢慢道,“是意如公主让我端了过来的。”
听起来有些委屈了,但想到自已没有错,还挨打了,侍女的眼眶微红起来,仿佛自已再多说一句,都是错的。
齐妃一字一顿道,“你们都在她的身边服侍多年,却依然不知道意如喝不了这样的药汤,指不定会病倒了,误了吉时,你们担待得起吗?”
侍女默不作声,怕自已再辩解,最后被惩罚得更加地严重了。
“是我让她端了过来,意思就是很明确了,只有我今夜病倒了,明天就不用嫁了。”
说着的时候,安平就准备端起那碗药汤,却被他阻止了,“别喝!”顺手就把碗夺了过来,还让侍女端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齐妃温柔问道,“你好好地劝劝她,我都劝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