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快些将这小人拿与我瞧瞧!”孙御医在一旁说道,纳兰烨华也不耽搁,赶紧着让下人端着给孙御医瞧瞧。
    只瞧着那孙御医皱了皱眉,将那小人拿在手中,翻到小人的后面,瞧着用白布写着的生辰八字,正被银针密密的扎着,“这可是来太太的生辰八字?”孙御医说着便让纳兰烨华瞧了瞧。
    “这,正是!”纳兰烨华的脸越来越黑,不悦的瞪了宫氏一眼。
    孙御医点了点头,将银针从小人的脚底开始,慢慢的拔下,拔下来的银子尖都是黑色的,可见这缝制小人的布里面藏着剧毒,孙御医拔完了银子,便另人端来了温水,细细的净了手!
    “老爷,老太太好些了!”老太太身边的丫头从里面出来禀报,众人赶紧的走过去瞧瞧,果然,见着老太太的脸色有些红润了,唇也不那么黑了,气息也平缓了许多。
    孙御医赶忙搭着老太太的脉象,果然是好了不少,如今也清楚了,定是有人用巫蛊数残害老太太。
    “宫氏,你做何解释!”纳兰烨华皱着眉,并不是孙御医在场而便得收敛,只是这巫蛊数关系重大,若真是宫氏做的,可是要将她休弃,浸猪笼,若是查出于宫将军一家有关,可是要灭门的,可依宫家的势力,断然不会灭门的,若是宫氏因为这个事情而落的这样惨的下场,宫家一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他现在只希望此事断然是与宫氏无关的!
    “爹爹,可否让女儿瞧瞧!”纳兰静浅笑着福了福,将小人接了过来,纳兰烨华自然是知dào纳兰静是个聪慧的,所以也并没有反对,示意让人给她拿了过去。
    纳兰静拿到手中细细的观看,放在鼻尖轻轻的闻了闻,“父亲,这断然不是母亲的东西!”纳兰静抬了抬声音,眉目之间有着让人不得不信服的气势。
    “哦?有什么证据?”纳兰烨华眯了眯眼,心里对此事也是诸多疑虑,若是宫氏不满老太太,做出这等糊涂事也是可能的,可宫氏到底也是大家闺秀,对这巫蛊之术的后果亦是相当清楚的,断然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去做这等傻事!
    有些事众姨娘也清楚的狠,更何况现在四姨娘六姨娘是纳兰静跟前的人,三姨娘在人前并不多说话,纳兰倾与纳兰静已经达成了协议,二姨娘刚放出来,自然是不会在这风口浪尖上出头!
    “父亲您看,这布偶的是用下等麻布缝制的,针脚极为粗糙,母亲心思细腻,断然是不会做的这般粗糙,而母亲院里的布料,就是丫头的也是采用上等针织而成,其二,这上面有些淡淡的檀木香味,众人皆知,母亲是最讨厌这种香味的,且这香味暗沉,断然是不会只有一两日才能熏出来的,其三,这上面布满了密密的银针,母亲为何要将她藏在枕头下面,就是为了让人找到吗?这显然是不合乎常理的,此处疑点云云,还请父亲大人明鉴!”纳兰静直了直身子,唇间的笑意只增不解,手里把玩这那个害人的木偶,心里却更加的平静了!
    “这麻布不是三姨娘礼佛的时候才用的吗?”二姨娘惊呼一句,这麻布虽然极为平常,可在相府是极为少见的,只有三姨娘敬佛的时候才用的,这大多都是知dào的!
    “不许胡说,三姨娘是极为心善之人,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纳兰烨华皱着眉,他最是不希望将三姨娘牵扯了进来,这孙御医可是宫里的老人,莫不要让他察觉出来才好。
    “老爷!”二姨娘委屈的看了纳兰烨华一眼,听她说如今纳兰烨华最宠爱的便是三姨娘,自己还不信,如今可是瞧的真切,连夫人纳兰烨华都未曾这般的护着。
    “孙御医,静儿有一事不明,可否能请孙御医赐教一番!”纳兰静拿着小人,神情卑谦,明明是她在请求别人,偏偏给人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郡主但说无妨,只要是老夫所知,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孙御医点了点头,他亦是想知dào被太后如此看重的女人呢,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哪就劳烦孙御医了,静儿闻着檀木香味是久熏而成,可这里面似乎有夹杂着某种味道,静儿不能辨解,劳烦孙御医指点一二!”纳兰静笑着,将手中的木偶递了过去!
    “郡主有所不知,这民间曾有流传,这巫蛊术是为邪术,要用常年供在香炉下的麻布做成的木偶才会显灵,别的布是不可以的,就算是麻布也是没有作用的,从老夫人的症状来看,这麻布至少是有三年的,而这小人里面也是有讲究的,里面放着香炉里面中间的一小捏香灰,在从香炉的下面刮下常年熏的黑锈放在小人里,所以这银针拿出来才是黑色的!”孙御医说的头头是道,倒让人无法怀疑!
    “这,三姨娘府上怕只有你一个人才有这本事弄到这麻布,这香灰吧!”纳兰静目光如炬的瞧着三姨娘,如今她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静儿,不许胡说,三姨娘虽平日爱礼佛,但不代表她便是这行凶之人!”纳兰烨华猛的咳了几声,眼睛看向宫氏,“更何况她平日里极为受规矩,断然不可能将这布偶放入你母亲的房里!”纳兰烨华极力为三姨娘争辩。
    “如此,便然人查查这三姨娘屋里的麻布可还在?”纳兰静一笑,说的到底是正理,如今只有三姨娘一个人院子里有这麻布,若是三姨娘的麻布还在便是得重新审视到底是何人做的这人偶!
    “大小姐说的在理,可妾屋里的麻布每隔一段时间便换一次,这件事便是妾屋里的几个丫头都知dào,她们可以为妾作证!”三姨娘沉了沉,故yì压低了声音,虽然事隔这么多年孙御医大致是能听出自己的声音,但到底要小心为上。
    “哦?便是说三姨娘的屋里并没有这种陈年麻布了?这倒是奇的很!”纳兰静似笑非笑的看着三姨娘,自然是注意到三姨娘的声音,如今府里的人自然是了解的,那么三姨娘究竟是为了什么而隐藏了真实的自己?这里的外人只有孙御医一个人?纳兰静眯了眯眼,与孙御医密切相关的便是皇宫,娘娘!三姨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四姨娘你的手怎么抖的这么厉害?”此时六姨娘注意到四姨娘的脸色煞白,手指抖了厉害,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无碍!”四姨娘说了句,可身上显然不是这么回事,眼低低的垂着,不敢看向众人!
    “四姨娘你可知dào什么?”纳兰烨华皱了皱眉,这四姨娘平日里从来没有露过这种神情,断然是心里有事,才会这样抖个不停!
    “妾,妾什么都没有看见,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四姨娘扑通的一下跪在地上,嘴里分明是极力撇清,可说出来的话只能是让人觉得她知dào些什么。
    “你看见了什么快如实报来,不然决不轻饶!”纳兰烨华扫视了一下众人,在他心中觉得能让四姨娘害pà的人只能是这院里的主子,能让她如此害pà的主子,想来就只有纳兰静一人,如果事情能发展到纳兰静身上,宫氏与三姨娘都不会有性命之忧。
    “妾,妾今早在夫人的屋里真的什么都没有瞧到!”四姨娘有些结巴的说,可究竟是把事情交代了清楚!
    “你快说!”纳兰烨华心里一惊,有些后悔问四姨娘,若是与宫氏有关自己该如何抉择,而这孙御医是太后派来的,回去定然向太后禀报,此事定然是要闹的太后娘娘哪里的!
    “妾!妾今早瞧见三姨娘往夫人的枕头下放东西了!”四姨娘闭着眼,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抬的很高,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楚!
    “什么?你胡说什么?”纳兰烨华的青筋暴露,怎地与三姨娘有关,他看了孙御医一眼,见他不悦的皱眉,心里擦惊觉自己失态了,“你可看清楚了,莫不要冤枉了好人!”纳兰烨华向宫氏使了个眼色,宫氏却假装没有瞧见,心里更是不满的很了,三姨娘的身份虽然不能让别人知dào,可处死一个妾别人也不好说什么,死人是最不会传话的!
    “回老爷,妾看清楚了,今早妾瞧着二姨娘如今安然出来了,自己的玉姐儿却用远回不来了,心里不由得恼得很,一时猪油蒙了心撒了二姨娘身上茶水,夫人让二姨娘赶紧去屋里换了衣物,还要责罚妾,妾一时心急往后退的时候变进了夫人的屋子,真巧看见三姨娘往夫人的枕头下面藏东西,老爷妾是做的不对,可夫人也都责罚了妾,求老爷开恩!”四姨娘说着便哭了起来,细瞧之下,四姨娘的唇似乎还有些发肿!
    “哼,你的话简直是颠三倒四,刚刚还说是泼了二姨娘一身的水,是二姨娘去夫人的屋里换下衣物,现在怎地又变成了三姨娘!显然是你胡编乱造的!”纳兰烨华显然是心急,只想着为三姨娘开脱罪行,可忘了,既然是个夫人请安,众人定然是也都在的,他不先问了众人的事情真相,只顾着一味的开脱,使得三姨娘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