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辰看向四人的时候,艮震兑乙两名从神武大陆来的至尊强者也在观察他。
九禹王在神武大陆内可是干出了不少大事,名声也大的紧,丝毫不在他师傅血鸿至尊之下。
而两名翻天卫的强者却是态度不同,公羊不迂依旧没有看上叶辰一眼。
而公羊不怠则是扫他一眼便轻笑道:“九禹王?一名合道境武者也敢自称为王?笑话。”
“笑话?”
藤半壁此时却是不爱听了,他适才在城墙之下受翻天卫羞辱,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他适才带叶辰前来表现出的敬畏态度是对于通天至尊发出的。对于狂的连他这至尊强者都不放在眼内的翻天卫,他却是丝毫没有好气。
一听公羊不怠嘲讽叶辰,登时说道:“不知公羊副军主可知道魔云族的炎臻至尊么?”
公羊不怠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依然点头:“那是魔云族的巅峰至尊之一,我自然听过。”
“但不知公羊副军主自认为比炎臻至尊如何?”藤半壁无视叶辰给他的传音阻止,依旧说着。
公羊不怠摸不清楚他的意思,但也不好承认自己不如炎臻,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没有接口。
“呵呵。”藤半壁冷笑一声:“看来公羊副军主也认为自己不如炎臻吧?那么你口中的这个笑话,九禹王,他可是一招就逼得炎臻至尊狼狈逃走的人物。也不知道谁是笑话!”
“恩?”
藤半壁这话一出,在坐几名至尊都微微动容,就连一直没正眼看过叶辰的公羊不迂也微微抬起眼来,扫了叶辰一眼,但很快又不屑的转开目光。
一时间楼内几名至尊都没说话,气氛显得略略有些尴尬。
“半壁,在此处不可妄语。需知道这里也算是军营。”一直都微笑不语的通天至尊缓缓出声,责备了藤半壁一句。
藤半壁显然不敢在这名恒古太上长老面前乱发脾气,微微躬身:“通天长老,我说的句句实言,那个炎臻至尊确实是被九禹王一招击得遁走!”
“恩?”
他这话一出,几名至尊脸上表情更惊。
要知道这氲坎至尊藤半壁,原本是出身于神武大陆最西端的一个小家族。还是千把年前得了奇遇,撞上了出外游戏红尘的通天至尊。受了通天的提点和恩惠,这才能在数百年后也突破到至尊境界,成为一方强者。
是以二人虽然并无师徒名分,但藤半壁却是对通天一直以师礼相待,根本不可能出言欺骗于他。
叶辰见众人都盯着他看,也不由得一阵苦笑,解释道:“当时炎臻已经在黄石平原巨变中受到了重创,再加之氲坎至尊和他力战多时,消耗不小,我只是最后运出全力攻击了已经身受重伤的炎臻至尊,这才将他迫退而已。”
他这番话并不是单纯的想要隐藏自己的实力和战绩,只是不想将八方天地这件半仙宝的事情透露出来。
人心难测,面对着在神武大陆内都无比罕见的半仙宝,很难说这群人族至尊强者会不会升出些别的念头来。
至于看不看的起嘛,他堂堂的天神转生,需要区区至尊强者的敬仰尊重么?
“原来如此,那么黄石平原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呢?”通天至尊轻轻点头,看着叶辰的一对眸子中精光放射。
显然他是听出了叶辰所言不实,氲坎至尊有几分斤两他通天自然是知道的。要说凭借氲坎能将炎臻打得没能力招架一名合道武者的攻击,那是扯淡!
就算是炎臻已经身受重创也不可能。所以这个九禹王,显然已经勾起了通天至尊的兴趣了。
叶辰略略整理了一下思绪,便将黄石平原中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他并没有提到自己凭借心世界引动圣君残肢反震从而击杀了数名魔云至尊的事情,只说圣君残肢忽然失控,才造成的黄石平原巨变。引起了数名魔云至尊陨灭。
“圣君残肢?”
听完叶辰的描述后,几名至尊强者都默默无语,沉默了好一会,艮震至尊才疑惑道:“魔云世界竟然有一位圣君存在?以前可是未曾听说过,如果那位圣君真的存在,那么又是何人能够杀死他呢?”
兑乙至尊接口道:“圣君是否曾经存在于魔云暂且不提,那也许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单说这魔云族拿着圣君残肢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还需要利用翻天诛魂大阵才行,只怕他们所谋甚大。”
公羊不怠思忖片刻道:“这事情不一般,虽然咱们白河城不怕他们的阴谋诡计,但也不能不防备正在苦战的中央战场。若是魔云族真的能利用圣君残肢弄出些事情来也是不妙。”
公羊不迂斜眼扫了叶辰和藤半壁一眼,也不多说,只是冲二人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这消息我们知道了。再等两日传送大阵便可开启,到那时你们两人便启程,将消息带到中央战场去。”
藤半壁眼睛微眯,看着公羊不迂满脸挑衅神色,可惜对方却不再看他们一眼。
一直沉吟不语的通天至尊拿眼睛一瞟藤半壁,他粗壮的身子微微顿了顿,这才抱拳施礼带着叶辰向下退去。
不等二人走到楼下,就见着一名银甲灿烂的俊秀青年兴冲冲的冲上楼去,一上去就高声道:“父亲!父亲!大事!大事啊!那个魔云族的炎臻至尊女儿寂灭罗被我们的人给逮着了,正朝咱们白河城这边押来。这一两日便到!”
叶辰和那人擦肩而过,听了他的话眉毛微微一皱。
寂灭罗?她居然没有死在黄石平原上,还又被人族给抓到了?
这位炎臻城的阁主竟然这般不小心么?
还有,这青年武者上去叫谁父亲?看衣甲只怕他就是两位翻天军军主其中一人的儿子。那么刚刚在城墙上辱骂我和师傅的人,会不会就是他呢?
叶辰回头望着亭楼,眼睛中紫色的雷霆跳动,氲坎至尊见了奇道;“你怎么了?”
叶辰转头微笑:“没什么。”
但在心中却已经暗暗记下了那名银甲青年的样貌。
在白河城内呆了两日,叶辰对于这座号称不破的坚城多少有些无语了。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上,几乎都覆盖着能要人性命的致命阵法,只要在城内稍有异常举动,都会被阵法击成粉末。那怕是至尊强者也是如此。
这么看来,白河城应该称得上是不破之城四字。也正是它,在千万年来扼守住通往神武大陆的咽喉,保护了人族的安全。
但同时它的护卫力量看上去却又是那么的可笑,无数强悍大阵的加持并不能掩饰守护这座城池的翻天卫的懈怠和傲慢。
在他们眼中,似乎白河城永远都不会被攻破,任何意外情况也不会出现。傲慢,自每一名士兵的毛孔中散发出来,一直蔓延到全城,就连翻天卫的正副两名军主,公羊兄弟也不例外。
这样的傲慢在叶辰这位曾经的上古天庭北门统领看来是可笑,甚至致命的。
即便是上古天庭,也不敢以这样一种态度来进行守卫工作。
他这两天来心境一直不能平静,似乎总感觉会出什么事情,很大的事情。
“九禹王,咱们该出发了。”
叶辰正琢磨间,又不知从哪换了一身银光灿灿铠甲的氲坎至尊藤半壁又出现了。他这两天来一直没怎么见着影子,似乎一直都在通天至尊那边晃荡来着。
二人也算共过患难的,彼此招呼几句就起身朝着白河城的传送法阵方向走去。
为了不影响白河城内其他法阵的运行,传送法阵建立在硕大白河城的西南方向最为角落的地方。
当二人走到时,正见着一队人族武者压着一名魔云族女子朝内城缓缓走着。
那名被压着的魔云族女子叶辰却是认得的,寂灭罗!
是炎臻至尊的那个女儿,这女人嘴巴硬的很,在黄石要塞时也不知吃过多少刑罚,但硬是没招出关于魔云族进攻内容的一个字来。当然了,很有可能是因为她也不知道。
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没死在黄石平原上。
叶辰和氲坎至尊二人缓缓经过压着寂灭罗的一队人身边,寂灭罗长法披散,脑袋微微垂着。在叶辰经过的时候,她的身体似乎微微的颤动了一下。眼睛朝着叶辰斜斜的扫过。
“恩?”
叶辰微微扭头,正迎上寂灭罗那对充斥着仇恨的眸子。不过也只是停顿了一瞬,他便不甚在意的和氲坎至尊继续向前。
寂灭罗恨他也是应该的,毕竟是他一手将之抓到黄石要塞内的。
可已经渐渐走远的叶辰却是没有注意到,在寂灭罗眼底那一抹诡异的暗红色光芒……
“九禹王,做好准备了么?”
氲坎至尊紧紧身上的铠甲,一身至尊强者的气息开始向外舒展开来,压制得几名看护传送阵的翻天卫士兵身子微微轻抖。
叶辰一时间没弄明白他的意思,不是说传送阵是通向中心战场的吗?不至于这样就做出战斗准备吧?
不过也不容叶辰多想,氲坎至尊嘿嘿一笑,整个人已经进入了传送阵之中。
叶辰微微回头,再一次看向他背后的这座不破坚城,看着熙熙攘攘的热闹街景,不知怎么的,一种压抑的不安感又升了起来,萦绕在心尖挥之不去。
“怎么老觉得要出事呢,是我想多了吧。这白河城也已经守卫了人族千万年了。应该没事的。”
叶辰轻声说着,人已经进入了传送阵内消失不见。
“让我看看俘虏,不是号称抓到的是魔云族那个什么炎臻至尊的女儿么?”
一声傲慢中略带懒散的声音,就在叶辰进入传送阵后从街道上传出。正是叶辰在白河城核心区域亭楼中见到的那名银甲青年,不知是公羊两兄弟那一个的儿子。
押送寂灭罗的队伍登时停下,一众人族武者都满脸讨好的看着那名银甲青年。还有人将垂着头的寂灭罗轻轻一推,被封住一身修为的寂灭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哈哈!这便是号称魔云族最强至尊之一炎臻的女儿,我说寂灭罗阁主,你怎么会搞的这么狼狈啊?你那个掌控者老子呢?来来来,抬起头来,给我公羊誉好好看看,你们魔云族的婆娘长什么样子,我可还没见过。”
那青年高声调笑,上前几步,居然直接伸手捏住了寂灭罗的下巴。
脸蛋随着公羊誉的手缓缓抬起,露出的却是一张艳色惊人的美丽脸庞。虽然鬓发散乱,脸上还狼狈的有些尘土,但依旧遮掩不住这位魔云族美人儿的惊人美貌,同时一对微微蕴着水汽的大眼睛,更是给她增添了数分颜色,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疼惜爱护。
公羊誉只感觉胸口上被人锤了一拳一样,只一眼,登时就痴了。
要说他公羊少军主美人儿见的也不少,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寂灭罗的样子,这心脏就有些不受自己控制的狂跳起来。让久历花丛的他,居然有些微微脸红。
而蕴涵在寂灭罗眼睛中那丝不易察觉的诡异暗红色光芒,现在正在缓缓的旋转着,她嘴角微微牵动,扯出一抹无比隐晦的笑容。
“不破之城,我炎臻来了。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防的住内部的纰漏!”
寂灭罗就那么俏生生的立在有些傻住了的公羊誉身前,刚刚放亮的天光将这二人身上镀上了一抹不详的血色……
“杀!杀光魔云狗!一个不留!”
“低贱的杂碎!兄弟们,上!把低贱的人族杂碎全部宰光!”
“轰隆!”
叶辰才一走出白河城的传送阵,登时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了一下。
漫天满地都是不停厮杀着的人魔两族武者。
天空光影斑驳,似乎正有数名道尊至尊强者厮杀在一处,各种宝物和小世界的光芒将已经放亮的天光映成了古怪的颜色。
而地面上,身穿血红色铠甲的泣血军正和身披黑色重甲的魔云族战士狠狠冲撞纠缠在一起。两股颜色彻底拧在了一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已是彻底分不开了。
战场,这就是中央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