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199意想不到的陷害手段
摄政王和王妃没几步就赶上了海愿和念儿,几人并肩而行。海愿的左手牵着念儿的小手,走在左侧;海愿的右边是一位小公主,那位王妃走在中间,然后才是她另一只手里牵着的另一位小公主,而那位摄政王则是走在最右边。
就在几人同时到达宫‘门’那高高的‘门’槛之时,靠近海愿这边的小公主是年纪小的一个,或许是因为宫殿的‘门’槛太高了,那小公主的‘腿’又短;又或是那摄政王妃走的太急了,那小公主一下就绊倒在了‘门’槛上,“啊……”的一声就哭出声来。
海愿距离那位小公主也近,因为母‘性’的本能就想要伸手去扶,而摄政王妃和摄政王显然也是紧张孩子,所以也一起围拢过来去扶那位摔倒了的小公主,场面一时间多少有点‘混’‘乱’了。
见此情况,海愿忙收了手,站开一步,向后退开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不是她不想要扶那位小公主了,而是如此‘混’‘乱’的场面实在不合适她让自己也搅进去。小孩子摔了固然疼,可人家父王的母妃都在呢,若是真的‘混’‘乱’起来,海愿反而怕说不清楚了。
很快,小公主就被摄政王钟离潼抱了起来,似乎摔的也不是很疼所以呜咽了几声擦一下小脸也就不哭了,这一幕虽然有些意外,但也算是一个小‘插’曲,大殿里的人见那小公主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却因为父王可以抱着走而笑了起来,反而轰然一笑,觉得小孩子真是可爱。
“没事了,没事了。”怀里抱着小公主还在不住的哄着,摄政王钟离潼向着还在大殿里的众人点头示意,随即跟上了他家王妃的脚步,一家四口向前面的台阶走去。
海愿没有帮到忙,但是看那小公主安好,心里也算松了口气,但并没有跟着摄政王一家再并肩而行,而是拉着念儿稍稍向后一步,走在后面。
说实话,海愿确实在处处提防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她真心是看多了宫斗的电视剧,这里面的‘阴’谋陷害会令人防不胜防,那份助人的热心只怕就会成为别人陷害的把柄,最后让你防不胜防的。
而就在海愿和念儿一步步的走在后面,眼看着已经快要到最后的几级台阶的时候,那位摄政王王妃忽地转过头来,向着海愿嫣然一笑,问道:“长公主怎么不坐皇宫的马车呢,要到了宫‘门’再换瑾王府的马车,那多麻烦?”
听到摄政王王妃的问话,海愿才回答着:“婠婠知道自己的身份,还不敢越礼,所以还是换成马车方便些。”
那位王妃停下问话,而海愿仍走着答话,就在两人间的距离又近了一步,几乎就是前后相‘交’的瞬间,海愿猛然看到那位摄政王王妃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的狠戾,随即她脸上的笑容都变了颜‘色’。
海愿的心里一颤,猛的停住了脚步没有再向前一步,生怕遭了算计。而就在海愿停住脚步的时候,海愿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幕:海愿竟然看到,那位摄政王竟然伸出手去,用还抱着的小公主的身体掩住手臂,然后一把推在了他自己王妃的肩头。也就是摄政王推了这一下,那位王妃的身子猛的向前一冲,从那最后的几级台阶上跌了下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海愿和跟在她身边的曦看到了,而还侯在台阶下面的那些内‘侍’、宫人也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究竟是谁推了王妃,但显然他们抬起的头来的时候看到海愿站在那王妃的身后,而王妃就那样一头从台阶上栽了下去,摔倒之后又在阶梯上滚了几下才倒在地上。
“啊!你,你好狠的心……”那位王妃双手紧紧的捂住肚子,又呕出一口鲜血来,随即颤抖着手指向了——海愿!
“不对,怎么会是我呢?!”海愿一惊,满脸疑‘惑’的看着摔倒在地上的摄政王妃,又看向了刚刚真正的罪魁祸首——摄政王,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
“不好啦,摄政王王妃摔下去了,快叫御医。”
“啊!怎么回事?”
“怎么啦,怎么啦?”
那些侯在下面的宫人马上吓的叫了起来,而大殿里的那些原本还在饮酒作乐的众人也一下听到了声音,慌忙的有人跑出来查看,当看到摄政王妃手捂住肚子颤抖的指着海愿的时候,也同样都慌了心神。
“啊……澄儿,澄儿,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刚刚还伸手狠狠的把自己妻子推下台阶的摄政王此时竟然高喊着从台阶上跑了下去,怀里还抱着小公主,就扑倒在‘蒙’澄澄的身边,急急的叫喊着,同时也用‘阴’毒、愤恨的眼神瞪向了海愿。
被摄政王如此的眼神一瞪,海愿有了一瞬间的错愕,随即又听到身后众人的质疑声回头,就看到宫殿里的众人已经涌了出来,都站在台阶上向下看着,并都对着海愿指指点点。
“不,不是我家主子,明明是摄政王,摄政王刚刚一手抱着小公主做掩护,将王妃推了下去的。”曦一下子急了,用身体将海愿一挡,高声的替海愿辩护着。
“你这奴婢,血口喷人竟然到了如此猖狂的地步,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摄政王脸上一怒,对着曦吼了一声,随即就看到了同样闻声出来的瀛盛帝,顿时哀怨丛生,向着高高站在台阶之上的瀛盛帝控诉道:“父皇作主,澄儿是我的发妻,正王妃,为我生育了两位公主,如今又有孕在身,我又如何会下手推她?我夫妻多年我都对澄儿宠爱有加,至今连一位侧妃都没有,我又如何舍得如此对她。”
“……”瀛盛帝乍见此状况也是一阵无语,随即向身边内‘侍’总管看了一眼,那内‘侍’总管上前一步,向曦问道:“你可是前一位瑾王夫人的贴身影卫?”
“是。”曦匆忙的跪下回话,她跪的可不是那内‘侍’总管,跪的是皇上。而且经皇上这间接的一问,曦马上警觉自己一时冲动,可能会给主子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
果然……
那内‘侍’总管看了一眼皇上一眼,见皇上微微点头之后向着两边站立的‘侍’卫说道:“即是影卫,就应该‘交’由影卫楼处置。带走,送去影卫楼,再‘交’由重欢楼审问。”
曦的身子一颤,却不敢起身挣扎,任凭着两个‘侍’卫上前,扭着她的两只胳膊将她拉了起来。曦知道自己确实犯了身为影子的大忌,虽然影子可以完全听凭自己主人的意思,但影子毕竟还是影子,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她的主子还没有说话,她又怎么可以跳出来说话呢,所以自己被送去重欢楼也一定不会好过。
“皇上……”海愿见曦要被带走,先是一惊,急急的迈上一级台阶想要替曦说话,但话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海愿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以自己受到的陷害和众人此时的指责来看,自己都要自身难保了,这个时候再替曦求情不但不会救下曦,反而会害她更惨、甚至惹怒了皇上会马上对曦处以极刑。
想了一下,海愿转而对那位内‘侍’总管福了福身,客气的说道:“这位总管大人,曦现在是我的贴身随‘侍’,若是有什么错处也是我这主子教导不严,规矩上要送去影卫楼的话,烦劳总管给说一声,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对我这随‘侍’高抬贵手吧,若是事情完全‘弄’清楚了再处罚不迟啊。”
“这……”那内‘侍’总管听海愿对着自己这样一说,先是无语,进而有些面带难‘色’。
心想,这位长公主这一招用的确实高明,若是她直接向皇上求情,皇上还在气头上,事情还未‘弄’清楚,金口一开就拿曦先出了气,只怕死罪难免、活罪也难饶了;可他毕竟只是个宫里的总管,连正式的官阶都没有,说白了就是个奴才的头儿而已,面前的诸多人都是主子辈儿的,哪一个说句话自己不是都得卖个面子出来吗。
另一点,海愿说的话里也确实有话,众人虽然都指向这个长公主推了摄政王王妃,可当时人们都在大殿里,谁也没有亲眼看到,就连皇上也没有一句话就落实个罪名出来,若是真的水落石出了,只怕把这个影卫收拾了反而得罪了这位看着柔弱,实际却不好对付的长公主。
而且在宫中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样的事情还真是时有发生。要么是那王妃自己摔下去的,故意陷害;要么是这位长公主听说这位王妃有了身孕,怕真的诞下皇子与她自己的地位不稳,毕竟她还是没有嫁过来的公主嘛,所以才动了杀机;但不管是哪一种,他这个奴才可是两边都惹不起的。
想到这里,那内‘侍’总管也没有应了海愿的话儿,就只是向着已经揪住了曦的两个‘侍’卫使了一个眼‘色’。这一个眼神过去,可是包含了太多的意思了,所谓进可攻、退可守,是个明哲保身的办法。若是真的查明曦说的是事实,那自己算是给了这位长公主一个人情,人情多了自己总是不会吃亏的,来日方长嘛;可若是今后这长公主倒台了,自己这个眼神就可以说成是相反的意思了;至于那两个‘侍’卫该如何理解,或是要做个替罪羊就完全看他们的造化了。
见那个内‘侍’总管一个眼神之后,曦才被带走,海愿微微放下些心来,但又看看瀛盛帝那越发‘阴’沉的脸‘色’,就知道对于自己的考验也才刚刚开始。又看了一眼高高在台阶上的瀛盛帝和那些朝中大臣们,又看看还躺在地上打滚、似乎已经疼的死去活来的摄政王妃和那位摄政王,海愿清冷着眼神、淡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是把念儿在手里牵的更紧。
无论怎么样,海愿都不会让念儿受到伤害,也不想要让念儿小小的年纪就经历这样颠倒黑白的丑恶一幕,所以该反击的时候,她不会手软,但一时的隐忍、静观其变,比曦那样冲动的大叫要有利的多了。
御医很快就来了,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看着御医直奔那位躺在地上紧紧捂住肚子的摄政王王妃,而此时,众人也看到那位王妃的裙下有鲜红的血迹渗出来,虽然不是多的吓人,但众人的心也都悬了起来。而且有一部分人,都把最初的印象推翻了;很多人都在心里打算着,是不是这位王妃肚子根本就没有“料”。
而当御医快速而简单的检查了一下之后,马上向皇上禀告着:“启禀皇上,摄政王王妃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只是这一摔……胎儿不保了。”
“什么!”瀛盛帝的身子猛的一颤,刚刚还双喜临‘门’的喜悦仍在,突然遭此打击心头好像给一把刀剜了一下那么的疼,咬着钢牙皱紧了眉头,把视线向着还‘挺’直脊背站立的海愿看了过去,随即大声的告诫众人:“还不快将王妃抬去偏殿好好医治,若有一线希望都要把皇子保住。”
“是。”
“是。”御医和那些还在周围呆愣的宫人们顿时慌了神,七手八脚的将摄政王王妃小心翼翼的抬了起来,就近向着旁边的偏殿跑去。而几个御医也简单的研究了一下,马上就拟出了一个急救的办法,有的跟着去急救,另有两个则是亲自去御‘药’房抓‘药’、煎‘药’了。
见众人都向另一处看过去,瀛盛帝的心也悬了起来,看看偏殿方向叹了口气说道:“今日的宫宴就到此了……”一场喜事变成了如此戏剧化又常理化的悲剧,这样的宫廷争斗众人真是屡见不鲜了,但从瀛盛帝的眼神和脸‘色’看来,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是笑话,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就是一场彻彻底底悲剧了。
眼见着众人散去了,海愿仍旧拉着念儿的小手,站在那几级台阶之上,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瀛盛帝,可以感觉到瀛盛帝那魁梧的身形下也包着渐渐苍老脆弱的心。才平静了不过三年的时间,之前就连他的发妻、那个恶皇后都算计着他;而现在又是子一辈的争权夺嫡,明争暗斗之下又有哪一个不是满手鲜血呢。
这次不管是海愿动手将摄政王妃推下台阶,还是那位王妃为了陷害自己摔了下去的,都终究是有一个小生命被牺牲掉了;一场权势之争,最后损失的无非都是那些毫无防范能力,而有可以被人利用的人而已。
“你不解释?”瀛盛帝也看到了海愿还站在那里,见她那仍然‘挺’直的脊背,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她是真的无辜,还是认为她本身是蓝桐国的公主,又有念儿的依赖而有恃无恐呢。
“不必解释。”海愿淡淡一笑,但笑容中总是有些苦涩的,无论自己多么的小心,总是逃不过被算计的命运。想一下海愿才又开口:“我站在这里,皇上您刚刚在宫殿里可以看到我动手?”
“没有。”瀛盛帝认真的摇摇头。这也是他刚刚没有马上给海愿治罪的原因之一,按照众人的猜测和当时的表现都对海愿不利,但毕竟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是一国之君,不能先入为主的就断定一些事情。
“那就谢谢皇上宽宏了。婠婠不解释也是因为皇上英明,没有当时就给婠婠治罪,种种情况都证明此事确实还有疑点,婠婠等皇上给我一个公道就好。”海愿说的不慌不忙,她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权利,但她最好的武器就是从容。
“你且随朕来,听听御医的说法吧。朕不治罪不是放过了凶手,而是想要彻查此事,若是找到真凶和真相,自然绝不姑息。”瀛盛帝威严的说完,大手一挥,把袍袖一甩,转身带着两位宠妃先行向着偏殿的方向走去。
看到瀛盛帝离开了,那些宫人和内‘侍’也都跟着向那个暂时安置了摄政王妃的偏殿而去,刚刚还各位升平、热闹非凡的大殿顿时就清冷下来,海愿又一次向上看了看那高高的台阶,脑中灵光一闪,心中已经大致明了:之所以那位摄政王妃没有选择在刚刚出大殿的时候就摔倒,而是还差这么几级的时候才演出了这样一幕,应该是有两个顾及的。
一是那位王妃肯定还不想死,而从起码有二十几级的台阶上一路摔下来,确实需要些勇气和胆量的,加上明知道会流产,再那样一摔估计命都没了,后面的戏码再怎么演也都没有意义了;所以选择比较稳妥的位置最重要,可以摔的狠、摔掉了孩子,却不能把命也一起摔掉了。
二是在上面的时候动手,毕竟宫殿里还有那么一大群的朝中重臣,也不可能都是和摄政王一路,万一哪一个正好看到摄政王出手,这苦‘肉’计可就完全没有意义了;所以摄政王一家才选择在这下面动手,这样从上面直接望下来没有人会看到台阶下面发生的事情。
而至于那些守在下面的宫人,海愿相信,就算真的有人看到了摄政王亲自下手,估计没有人会像曦那样敢于当面说出来的。而更多的人会选择缄默或是尽管其变,在皇宫这样的大染缸里,哪个不会明哲保身,哪个就早早的死翘翘了;那位摄政王也一定是深知这宫里的黑暗,无人敢说真话,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
可是……海愿不禁诧异,那位摄政王为什么要亲自动手?明明是那王妃对着自己‘阴’毒一笑,海愿想着就算是陷害应该也是那王妃自己摔下去才对啊。而那两个人又是何时研究、导演的这样一幕呢?仔细推敲下来,应该不是宫宴开始之前,因为摄政王妃在说她自己有孕在身的时候好像都是临时起意,那应该不会提前就设计了这样一幕,可宫宴开始之后两人都没有坐在一起,又怎么可以突然就计划出来呢。
孩子!海愿低头看一眼身边一脸茫然又满眼清澈的念儿,心中马上就想到了关键所在,应该是在小公主摔倒的时候,那王妃才和摄政王说了什么。当时海愿也想到了那小公主摔倒应该是个计谋,要自己上前去扶,然后摄政王和王妃或许会有所行动,只是海愿当时躲开了,也就正好中了两人的一石二鸟‘奸’计。
想不到那王妃居然如此狠心,这计谋用的也是算计到家了,若是当时海愿靠近小公主,那王妃趁‘乱’之际要么自己摔倒,要么设计海愿伤害了小公主;而海愿当时‘抽’身离开,则是给了那王妃和摄政王趁机计划的机会,所以才会有了后面这一幕,至于摄政王为何自己动手……海愿一笑,也想到了其中的一个可能,或许只要等一会儿,那结果就会出来了。
“海愿,怎么啦?我听说……”海愿正准备也向那偏殿走去,就看到二皇子钟离桪急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见到海愿就急急的问着。因为钟离桪一向低调、静默,所以这样的宫宴他是一向不参加的,但骤然听到这边出了事,又是事关海愿的,所以就急忙的赶了过来。
“哥哥,没事的,放心好了。”海愿向哥哥说一声,随即蹲下身,对念儿柔声说道:“念儿,娘亲现在还不能带你回去,也不想带你过去那里,那念儿就先跟着二叔去静心筑等娘亲好不好?”
念儿自始至终都不是太明白眼前的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没看清究竟三皇婶是怎么摔倒的,但看着皇爷爷的脸‘色’就知道皇爷爷生气了,尤其三皇婶还流了血,他多少有点小怕,海愿既然说不要他一起过去,忙点了点头,乖巧的放开了海愿的手,向钟离桪的方向靠了过去。
钟离桪弯腰抱起了念儿,却又万分的担心海愿,忍不住劝着:“不如你也随我回去,我去和父王说说,证明你不会做出那样狠毒的事情,一切都等域回来再处理好了。”
“不必了,域回来又能怎样呢,反而失了先机,让人认为我们理亏了。我且去看看情况吧,哥哥不用担心,先帮我照顾念儿就好,无论早晚,我都会去静心筑接念儿的。”
海愿说完,又上前在念儿的小脸上轻轻一亲,带着一个自信而温柔的笑意,转身向偏殿走去。
看着海愿那坚韧笔‘挺’的背影,钟离桪心中一凛。钟离域走的时候就曾经说过“海愿和之前已经不同了,她很坚强”,现在看来,海愿真的不只是坚强那么简单,甚至已经开始强悍到淡定从容、无视委屈和艰险可以运筹帷幄的程度了。
偏殿外还有一间用做休息的小室,说是小室,却也比普通的房间华丽、舒适,而此时瀛盛帝和两位皇妃就被安慰在这里暂时休息,等候着御医给摄政王王妃的检查结果。
海愿来的时候,屋里的气氛凝重而紧张,有两名御医正好刚刚从里面走出来,准备向瀛盛帝禀告。瀛盛帝看到海愿也进来了,微微点头,示意海愿立在一边,对那御医说道:“说吧,检查的如何了。”
“回皇上,王妃的身子健康,摔一下倒是没有大碍,但因为腹中的胎儿月份商小,不足三个月的胎儿是最为危险的时候,所以……微臣也是想尽了办法,但还是无能为力了。”
“嗯……”听御医这样一说,瀛盛帝本来拧紧的眉头又皱了几分,沉沉的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显然是等着御医继续回禀。
而海愿也以为御医后面说的不碍乎如何调理,如何注意修养之类的话,却不曾想,那御医后面的话居然说的是:“王妃这次意外经微臣几个查验确实是有人下手从后面施力,将王妃推倒所致的。因为凭人的本能,若是自己摔倒则是手会先着地,也会自动的保护头部、腹部等重要的部位;但王妃却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推倒摔下去的,其头部有伤,手还来不及支撑身体,所以比自己故意摔倒要严重许多。”
“原来真是如此。”瀛盛帝听到这里,才凝重的点头,抬眼看向了正立在一边的海愿。
海愿此时也确定了刚刚自己的想法,那摄政王和王妃一定更深谙宫中的争斗,也知道御医应该像法医一样,可以从伤情的部位和轻重情况上判断出是不是这个人自己摔倒故意陷害的,所以才会有摄政王亲自动手的那一幕。两人一定是研究好了要动手,但何时动手那位王妃显然并不知情,所以她摔的自然,却给海愿又一次加深了“罪状”。
“你又有何话说?”瀛盛帝这次是直接问着海愿的,“你该不会也向你的贴身随‘侍’说同样的说辞吧,难道我儿会真的对自己的王妃和骨‘肉’下手?”瀛盛帝所等的就是这样的结论,现在御医的证词也出来了,但却还是无人证明哪一边才是真实的,现在就看双方如何辩解了。瀛盛帝不是不断案,而是想要看清了两边的说辞,再从中找出一方的漏‘洞’来。
“回皇上,既然没有证据证明婠婠是凶手,那就间接的证明了婠婠是清白的不是吗?至于解释……”海愿低头想了一下才说道:“这件事情发生确实只能说是个意外而已。”
“意外!”瀛盛帝终于火了,他等着海愿的解释,等着想要知道她的说辞看看究竟有什么漏‘洞’可循。可自始至终这个‘女’子都淡定从容,虽然嘴上没有任何的辩解,但从骨子里都在宣告着一个事实:我是清白的!可她的清白又从何而来呢,她现在居然还说这是意外!不作解释就,让自己把这件事情当成意外吗?!
“不是意外吗?只怕真相绝对出乎皇上的意料啊。”海愿眨了一下分外纯美、清澈的眼睛,十分无辜的说道:“若婠婠可以证明这是意外呢?”海愿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了,她要证明这其实真的是一个让皇上自己都感觉意外的结果。
“你如何证明?”脸‘色’没有丝毫的转还,但声音却带着疑‘惑’。瀛盛帝自己都奇怪,这样一个可以算是做实了的证据,这个‘女’子该如何为自己翻供呢。
“这个还需等到摄政王王妃身子完全好了才行啊。不论如何,现在摄政王和王妃都是丧子之痛,我又如何能将这件事情做的太绝呢。”海愿说的好像她真的在为那两位着想一样。
而瀛盛帝听了倒是微微点头,沉声道:“确实如此,先让王妃好好休息吧,朕一定会将此事查明,给他们一个公道的。”转而又对着海愿说道:“你且回去,这件事情绝不是意外,你也一样清楚,但究竟你要如何查明,还需要向朕说明,只是等到王妃身子好了,朕还会叫你们过来当面对质的,你也不要以为可以先拖延一段时间就有什么诡计可行了。”最后这句话,瀛盛帝说的声音‘挺’大,海愿就知道,这话不是单单说给自己听的。
“是,谢皇上了,婠婠一定恪守本分,专心等王妃病愈,好当面对质。”海愿微微一笑,向瀛盛帝福身拜了下去,而后面“当面对质”那四个字说的也是分外大声。
“好了,都退下吧。潼儿和澄儿就先留在这间偏殿,若是需要什么‘药’物御医只管去御‘药’房取就好,两位小公主‘交’由陈妃暂时看管吧。”
“是。”一直随着瀛盛帝身边的一位蓝‘色’宫装的美人应了一声,显然这位就是陈妃了。
海愿也微微颌首,直到瀛盛帝和那两位皇妃带着小公主离去,才缓步的向外走去。
“等等……”就在海愿一脚刚刚迈出‘门’槛的时候,身后就传来的摄政王钟离潼大声的叫唤,海愿才要转身,就见一个高大的影子已经到了身后,随即肩膀上就是一沉,被钟离潼重重的一下推在肩膀上,整个人一个踉跄,向前摔倒在地,双手和膝盖都是火辣辣的一疼。
“你竟然狠心害死我的皇儿,又巧舌如簧的哄骗了我父皇,说的好像你如何无辜一样,难道我真的会如此狠心,陷害我的妻儿吗?”那位摄政王声音很大,传出很远,将海愿推倒了还不算完,竟然又作势向前冲了过来,抬起‘腿’几乎就要踢过来。
海愿是独自一人来的,现在身边无人帮忙,眼看被推倒了还要挨打,吓的就往后缩,同时吓的大声叫了起来:“啊……救命!”
这边吵闹着,刚刚带着皇妃和小公主要上龙辇的瀛盛帝匆忙的回望,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忙着向身边的内‘侍’看了一眼,那内‘侍’总管赶紧跑了过去,伸手抱住了摄政王钟离潼的腰,急急的劝着:“摄政王息怒,皇上知道王爷心痛,也答应了为您主持公道了,何况这是蓝桐国的公主,您脚下留情啊。”
“公主又如何,她是蓝桐国的长公主就可以盛气凌人吗?她做的是蓝桐国的公主,可不是我天启国的,难道她这个还没过‘门’的‘女’人,就能欺兄害嫂?若是真的等她做了瑾王妃,还不将我天启国都翻了一个天去?”钟离潼吼的大声,眼神狠戾,狠狠的瞪着海愿,真的好想有天大的委屈,又如何的为天启国着想似的。
而他的一句话,却将瀛盛帝吼的又皱起了眉头。钟离潼的表现如此‘激’动自然不对,但说的话确实不假,那个蓝婠婠还是蓝桐国的长公主身份,可那份从容不迫,那份淡定自若无不表现出高贵的王者气势,若不是个‘女’子,只怕和自己的几个儿子都不分上下了,若是真的这次给了她如此宽待,只怕那虎视眈眈的蓝桐国也对天启国小视了。
思量到如此一节,瀛盛帝的把脸一沉,再次说道:“此事确实一时难以评断,那就请长公主为了自身清白,也暂且留在宫中吧。朕自然会对公主有个好好的安置,等到此事水落石出,自然还公主自由。”
瀛盛帝的一句话,就等于将海愿给软禁了。还倒在地上的海愿心里就是一凛,但随即看看眼底微微‘露’出喜‘色’的钟离潼,就知道这一场戏又是演给瀛盛帝看的。钟离域这样即是表现出真心的丧子之痛,又是把自己给囚禁了,估计他是怕自己向蓝桐国求救,以此大做文章,最后失利的反而是他了。
想到此节,海愿眼神一寒,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若是说之前还有心将这一切事情都缓和下来,所以才答应要等摄政王王妃身体好转的,现在看来,自己连自由都没有了,只怕马上就要陷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了,再不反击,只怕就不是给推倒这么简单了。到时候,自己只怕喊破了喉咙叫着“救命”都不会有人听到了。
冷冷一笑,海愿慢慢的想要爬起身来,却好像‘腿’摔破了挣扎了一下又倒了下去,再努力挣扎着起身,海愿的头发已经微微散‘乱’,衣服上也沾了尘土,多少有了几分的狼狈。
凄凄然的抬起看了一眼还坐在龙辇上的瀛盛帝,海愿的眼圈一红,低低的啜泣起来,随即柔而哀怨有柔弱的点了点头,低低的说了声:“那婠婠就听皇上安排,甘心留在宫里,等皇上的公道。”
瀛盛帝本来以为一直‘挺’直着脊背、高高仰着头的海愿会辩解,会再拿出什么言语来挽回,却没有想到忽然一变,这位看着就娇滴滴、柔弱弱的长公主竟然一副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而且没了那份高傲和坚韧,那委屈的眼神就是在宣告着她的无辜一样,一时间,瀛盛帝竟然拿不定主意,究竟是该相信自己那个因为丧子之痛而大发虎威的儿子,还是相信这个委屈无比、眼神清澈的蓝桐国长公主了。
“皇子,不如先留长公主留下吧,折腾到这个时候了,天‘色’都晚了呢,有事明天再决断不迟。”那位牵着两位小公主的陈妃叹了口气,看看海愿那一脸的委屈就是忍不住的一种同情,又因为自己真的做不得主,就只能替暗自替海愿说句话,希望事情先缓和一下而已。
瀛盛帝听到此处也点了点头,吩咐内‘侍’总管将海愿先带下去,又特别嘱咐,要给长公主安排间舒适宽敞的宫殿,还要多分派几个懂事又有眼‘色’的宫人伺候着,且不可怠慢了。
海愿忙乖顺的点头,也不分辨,仍是低头含泪,跟着那个内‘侍’总管离开了。看着海愿那不再‘挺’直的背影,那小小的肩膀纤瘦又单薄,整个身形在浓浓的夜‘色’下才远离就很快不见了,留下的几个人都是暗自的一阵唏嘘和同情。
“潼儿,事情还有待查明,就是她真的推了你的王妃,毕竟她也是蓝桐国的长公主,我天启与蓝桐现在剑拔弩张,实在不易再掀‘波’澜了。一切暂缓,你且陪着澄儿好好休息吧。”瀛盛帝说完,才带着两位皇妃离去了,钟离潼赶紧摆出一副恭送的模样。
但等到瀛盛帝的龙辇远去了,马上起身向着海愿离开的方向看过去,随即转身回到偏殿,挥手招来了随身的影卫,低声的吩咐几句,那影卫闪身而去,只留下钟离潼对着还躺在‘床’上的王妃——‘蒙’澄澄。
“澄儿,你受苦了。”来到‘蒙’澄澄的‘床’榻边,钟离潼弯腰坐在了‘床’边,伸手握住了‘蒙’澄澄的手,柔声而无力的说着。
“王爷快别这样说,澄澄无奈,深‘蒙’王爷宠爱却不能给王爷诞下皇子,若无子嗣则对王爷大统诸多不利啊。澄澄也是下下策才想出了这个办法,只是可惜了我们的那位公主了。”‘蒙’澄澄说着,眼里的泪水也垂了下来,虽然自己出了毒计要用自己肚子里的骨‘肉’陷害海愿,可毕竟身为人母,要舍弃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不真心难过呢。
“你族如此,有隐疾也不是你所愿,不能诞下皇子又怎么能怪你呢。你一心为我,拿你自己的身家‘性’命为我如此,我钟离潼有生之年一定不忘澄儿的大恩。”钟离潼紧紧的握着‘蒙’澄澄的手,信誓旦旦的说着。
他深知自己现在没有子嗣,所以不争储君之位,只是退而求其次的做了摄政王,但可为他所用的人也不多,眼前的‘女’人可以为他如此,他必定要好好把握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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